麦收序曲(尹燕忠)
作品欣赏
麦收序曲
布谷鸟儿叫得可欢实了,从东叫到西,从西叫到东,黑马勺子鸟天一拢明就在树梢上叫个不停,此起彼伏,麦子熟了,庄户人心里急慌慌的。 打早父亲就起来磨镰,把青草往镰刄上一搁就断了。
那时我村是在省市挂上号的先进单位,麦子产量高,一镰下去割不透,我那时已经下了学,随父亲一块到地里去割麦子,天还黑黢黢的,几十口子人在地头上抽袋地头烟,生产队长一声令下,人们虾下腰就割起来,只听“咔嚓咔齿”的一个劲儿,慢慢的就拉开了扇字形,有的已到地当央,有的仍旧割出地头不远,这个是手头上的快慢功夫的原因,还有个紧割不直腰的关键事儿。 割了三个多小时,天已大亮了,太阳已升起了几杆子高。几百米远的麦畦子打了个来回,腰有些酸疼了,可是老九还在地中间儿,我是快手,和几个人去迎老九,老九租壮而笨,饭量大得惊人,有个笨劲,能掀动石马磙子几十个滚儿,可一赶上零巧活儿就傻了眼,我把老九迎到地头上,他来了个老牛大喘气,说道,还是兄弟爷们好呀。
麦子撂倒十几亩,露出了黄红的土地,妇女捆麦个子,在地里晾晒麦捆子,再用地排子车拉到场园里打轧脱粒,扬晒的麦粒儿堆成了小山儿,一算计,亩产千八百斤,过黄河跨长江把里攥了,晒干扬净交公粮,上公社上县里粮局去排队交麦子,扛上麻袋上颤板去倒麦粒儿,仓库满了,爱国粮交足了,每户社员每人分了一百二十斤麦子。 集体力量大,粮食产量高,充分显示了公社化的优越性。听老人讲,庄户人经历了互助组、初级社、高级社的历程,解放初期,还单干过,那时的麦子亩产仅一二百斤,麦子稀薄,割麦子也快,老辈人说那叫“一镰麦”,收麦子怪剩劲,可是肚子也吃不饱呀。 到了八十年代,又进行了体制改革,实行了大包干生产责任制,户家也分到了土地,我家分到了一亩半地,每天早晨起来收割麦子,饭后上班去,每家一个小场园,打轧晒干麦子先交上公粮,所剩也不多了,那时干部开会讲,交够国家的,留足集体的,剩下才是个人的,交粮都积极,拉车开车排长龙去交,验好了过秤,再入库,后来有了收割机,“吐吐叶”来回几趟,麦粒就出来了,交上公粮,自己麦子入了囤,大热的天喝个凉面,心里凉爽急了,再后来国家取销了交公粮,农民唱起曲谣儿。
想到过麦割麦子,我就闻到了清香味儿,那是最好的粮食,打心里亲近麦子。
2021、6、3下午[1]
作者简介
尹燕忠,男,中共党员,山东省报告文学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