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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杞(?-約785年),字子良,滑州靈昌(今河南滑縣)人。 黃門監盧懷慎之孫,御史中丞盧奕之子 。唐朝宰相、奸臣。 建中初年,征入任御史中丞。 因家門的庇護出仕任清道率府兵曹。朔方節度使僕固懷恩徵召他為朔方掌府掌書記等職,因病免去官職。召入補任鴻臚丞,升任殿中侍御史、膳部員外郎,出任忠州刺史。歷任刑部員外郎、金部、吏部郎中。 後出任虢州刺史。 建中二年(781年)二月升任御史大夫、京畿觀察使。十天後,任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任宰相以後,嫉妒賢能,稍有不順從自己的人,必定要致他於死地。 先後陷害楊炎顏真卿嚴郢張鎰等人 ,推舉同黨關播於頎趙贊等人 。為了籌集軍餉,又實行括率、增收房屋間架稅、設立除陌稅。長安為此停止交易,痛怨之聲,喧囂遍及天下。 德宗在奉天被朱泚圍攻,李懷光自魏縣趕赴國難。盧杞從中阻撓不讓其晉見皇上,李懷光大怒,於是心懷異志。 建中四年(783年)十二月被貶為新州司馬。 貞元元年(785年)正月,遇到大赦令,盧杞調任吉州長史。 後改授澧州別駕。 不久死於澧州

盧杞
盧杞
出生 滑州靈昌(今河南滑縣)



目錄

人物生平

早年經歷

盧杞,字子良,滑州靈昌(今河南滑縣)人。 因家門的庇護出仕任清道率府兵曹。朔方節度使僕固懷恩徵召他為朔方掌府掌書記、任大理評事、監察御史,因病免去官職。召入補任鴻臚丞,升任殿中侍御史、膳部員外郎,出任忠州刺史。盧杞到達荊南,謁見節度使衛伯玉,衛伯玉不喜歡他。盧杞上書稱病辭職返回京城,歷任刑部員外郎、金部、吏部郎中。 建中初年,征入任御史中丞。

黨同伐異

建中二年(781年)二月升任御史大夫、京畿觀察使。十天後,任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任宰相以後,嫉妒賢能,逢人即咬暗中陷害,稍有不順從自己的人,必定要致他於死地,想要藉此樹立威勢,以便長久掌握大權。

楊炎因盧杞相貌醜陋沒有見識,與他共同處在宰相位置上,心裡很不高興,便被盧杞誣陷,貶逐到崖州。他憎惡顏真卿的正直言論,令他奉命出使李希烈,最終死於賊手。當初,京兆尹嚴郢與楊炎有怨恨,盧杞便提拔嚴郢為御史大夫以排擠楊炎,建中二年(781年)十月楊炎被貶崖州死去。

汾州刺史劉暹為人剛直憤恨邪惡,曾連續掌管數州,廉使都很怕他。宰相盧杞擔心劉暹任御史大夫,阻撓自己的意見,趕忙推薦於頎為御史大夫,是因為他溫順諂媚容易控制。[1]

盧杞心裡又厭惡嚴郢,圖謀要排擠他。宰相張鎰忠正有才幹,皇上很信任他,盧杞很厭惡他。適逢朱滔朱泚弟兄不和睦,朱泚的判官蔡廷玉離間朱滔,朱滔論奏請求殺了他。蔡廷玉被貶後,殿中侍御史鄭詹派遣下吏監送,蔡廷玉投水而死。盧杞因此上奏說:"恐怕朱泚要懷疑這事是因為詔旨的緣故,請求三司審訊鄭詹;另外御史的所作所為,聽從御史大夫的命令,一併下令審查嚴郢。"鄭詹與張鎰友好,經常趁着盧杞白天睡覺時,便到張鎰那裡,盧杞知道了這件事。有一天,盧杞假裝睡得很熟,窺探到鄭詹果然來了,正與張鎰交談,盧杞突然來到張鎰閣中,鄭詹急忙走開躲避盧杞,盧杞立即談論機密事情,張鎰說:"殿中侍御史鄭詹在這裡。"盧杞假裝驚愕地說:"剛才我說的不是其他人所應當知道的。"當時三司使正審訊鄭詹、嚴郢,案子還沒有審理清楚便奏請殺掉鄭詹,貶嚴郢為驩州刺史。[2] 盧杞記恨張鎰名重道直,無法陷害他,因朝廷正在西邊用兵,盧杞於是假意請求前往,皇上執意認為不可以,盧杞乘機推薦張鎰以中書侍郎出任鳳翔隴右節度使接替朱泚,與吐蕃丞相尚結贊等人在清水會盟。 [3] 建中三年(782年)六月,源休等人一行抵達京師,他反應迅速、口才流利,盧杞恐怕他一旦晉見皇帝,有受到重用的可能,於是在他返抵京師之前,就先擢升他任光祿卿。ref>[《資治通鑑-唐紀四十三》:六月,己卯,至長安。休有口辯,盧杞恐其見上得幸,乘其未至,先除光祿卿。]</ref>

建中三年(782年)十月,盧杞獨自一人主持中央政府,知道德宗會依照慣例再任命一個宰相,深恐分割自己的權力,於是利用這個機會聲稱吏部侍郎關播是儒家學派巨子,溫柔敦厚,可以引導風俗習慣進入正軌;於是推薦他兼任宰相。十月七日,德宗任命關播任中書侍郎、同平章事。但事實上政府仍握在盧杞一人之手,關播只不過坐在那裡點頭,不發一言。有一次,德宗和宰相們從容地討論國政,關播覺得某一件事不可實施,站起來準備說話,盧杞使出眼神,關播就不敢開口。回到中書省,盧杞警告關播說:「我一向認為你莊重謹慎,不多說話,所以推薦你到這個位置上,剛才怎麼想起來發表意見!」關播從此再也不敢發言。[4]

建中四年(783年)七月,李揆是有德望的故老,盧杞顧慮德宗會重新任用他,便派遣他出使西蕃,天下人無不扼腕痛心氣憤,但是沒有人敢說。戶部侍郎、判度支杜佑,很受皇帝恩顧,被盧杞陷害構罪,貶為饒州刺史。

橫加征斂

皇上即位時,升任崔祐甫為宰相,他很能使道德寬大,以弘揚皇上心意,因此建中初年政績聲譽盛多,天下想望貞觀之治;等到盧杞為宰相,勸說皇上用刑法整治天下。

河北、河南連年戰爭不息。建中三年(782年)四月,度支使杜佑估計諸道用兵每月花費一百多萬貫,京城國庫不能支付數月;姑且得到五百萬貫,可以支付半年,都用在增加軍隊的開支上面了。盧杞以戶部侍郎趙贊為度支,趙贊也無計可施,便與他的同黨太常博士韋都賓等謀劃推行搜刮民財,認為錢貨的積聚在於富商,聚錢超過萬貫的商人,留下萬貫作為基業,剩餘的官府借用供給軍隊,希望得到五百萬貫。皇上允許這麼做,約定停戰後用公錢償還。詔令頒布後,京兆少尹韋禎督查責罰很嚴苛,長安尉薛萃帶枷乘車,搜取民眾的財貨,猜測某人沒有實報,立即施行笞擊捶打,人們受不了冤痛,甚至有上吊自殺的人,京城喧鬧如同遭遇了賊盜。他們將富戶的田宅奴婢等價值都計算在內,才達到八十八萬貫。又將僦櫃中寄存積蓄的錢貨粟麥等,一律借四分之一,封閉那些寄付錢物的櫃窖,長安為此停止交易,百姓相繼有一千萬人在路邊截住宰相訴說。盧杞起初雖然撫慰勸諭,後來無法阻止,便騎馬快奔而歸。統計收取僦櫃寄存的與借商人的才二百萬貫。德宗了解到下面民眾充滿怨恨,下詔全部罷免,但軍隊駐紮在外,每天必須供給。 [5]

建中四年(783年)六月,趙贊又請求收房屋間架稅、設立除陌稅。凡房屋兩架定為一間,分為三等:上等每間收稅二千,中等收稅一千,下等收稅五百。主管官吏拿着筆和計算用具,進入人們的宅舍計算。凡隱沒一間,杖打六十,舉報人賞錢五十貫文。除陌法規定,天下公私給與買賣,一般一貫錢官府以前留二十,現在增加到留五十,給與物或兩相交換的,折算成錢來計算。市主人與市場牙僧各給印紙,人們之間有買賣,隨時記錄畫押,第二天匯總計算。有自行貿易不經過市場牙僧的,查驗他的私簿,根據他有無私簿而投狀。如果隱瞞一百錢就沒收;隱瞞兩千錢杖打六十;舉報的人賞錢十千,賞錢由隱瞞之家出。此法推行後,市主人市場牙僧得以壟斷買賣權,他們大多隱瞞盜取,公家收入,每一百錢得不到半數,痛怨之聲,喧囂遍及天下。[6]

到了十月,涇原軍隊進犯宮闕,亂兵在集市上大呼:"不收你們僦櫃納質了,不稅你們的間架除陌稅錢了!"這時人心愁怨,涇師趁機謀亂,皇帝在奉天流亡轉徙的事情主要是由於盧杞。故天下無論賢人還是不賢的人都把盧杞看仇人。

屢進讒言

建中四年(783年)十月德宗出逃奉天,盧杞與關播隨從。數天後,崔寧從叛賊中來,把皇上流離的事歸罪於盧杞,盧杞就誣陷崔寧謀反,皇帝殺了他。靈武節度使杜希全率領鹽、夏二州士卒六千人來赴難,皇帝商議他們的行軍道路,盧杞請求道經漠谷。渾瑊說:「不可,那裡道路險峻,會受到賊兵的截擊,不如取道乾陵北面,逾過雞子堆然後紮營,與城中相互策應,賊兵就可被打敗。」皇帝聽從了盧杞的建議,賊兵果然在險要之處抵禦,軍隊不能通過,逃回邠州。

德宗在奉天被朱泚圍攻,李懷光自魏縣趕赴國難。有人對王翃、趙贊說:"李懷光多次憤嘆,認為宰相謀議不當,度支賦斂煩重,京兆尹剋扣軍糧,皇上流亡轉徙這是三個大臣的罪過,現在李懷光功業崇重,皇上必然開誠布公,詢問得失,假如皇上聽取他的言論,難道不危險嗎!"王翃、趙贊告訴盧杞,盧杞大為驚恐,從容上奏說:"李懷光的功業是國家的依賴。臣聽說賊徒嚇破了膽都無心守衛了。如果趁着李懷光的軍威,可以一舉擊敗賊軍;現在假如允許他朝見皇上,皇上必然要賜宴,賜宴就要流連拖延,就會使賊軍得到京城,等他們從容休整完備,恐怕就難以謀取了。不如使李懷光乘勝進攻收復京城,破竹之勢不可失去啊。"皇帝同意他的建議,便詔令李懷光率領兵眾屯駐便橋,限定日期一同進發。李懷光大怒,於是心懷異志,德宗這才醒悟是盧杞造成的禍亂。輿論喧譁,人們都歸罪於盧杞。 [7] 建中四年(783年)十二月盧杞被貶為新州司馬。

千夫所指

貞元元年(785年)正月,遇到大赦令,盧杞調任吉州長史。在他貶官之地對人說:"我必定會再次召入任宰相。"

不久,皇上果然任用盧杞為饒州刺史。給事中袁高值夜班,承擔起草任命盧杞的詔書,於是拿着詔書謁見宰相盧翰劉從一說:"盧杞有倖免於誅殺,只給以貶黜官職,很快又逐漸遷往近地,改授大郡長官,恐怕有失天下人的願望,只有靠相公堅持奏論,事情還可以有救。"盧翰、劉從一不高興,便另外叫舍人起草詔書。第二天詔書頒下,袁高堅持爭論不休。 堅持不同意給盧杞授任這一官職,便改授澧州別駕。 諫官趙需裴佶宇文炫盧景亮張薦等人紛紛上疏,極力說盧杞罪大惡極使天下人人鄙棄,現在重新加以任用,使忠臣寒心,好人痛骨,必定會成為禍亂的根源。他們的話十分誠懇。

第二天在延英殿,皇上對宰相李勉說:"朕要授盧杞一個小州刺史可以嗎?"李勉回答說:"陛下授任盧杞大州刺史也可以,然而百姓失望怎麼辦?"皇上說:"眾人議論盧杞奸邪,我為什麼不知道?"李勉說:"盧杞奸邪,天下人都知道,唯有陛下不知,這正是他的奸邪之處!"德宗沉默了很久。散騎常侍李泌又奏對,德宗說:"盧杞之事我已准許袁高的奏議,怎麼樣?"李泌拜謝後說:"連日來朝外人私下議論,將陛下比作漢朝的桓帝、靈帝;臣今天親承聖旨,才知道堯、舜也比不上陛下啊!"德宗非常高興,將他安慰勉勵一番。盧杞不久死在澧州。 [8]

主要罪行

黨同伐異

在盧杞鞏固相權獨攬朝政的過程中,每一步都踏着其他宰相和大臣的鮮血。他最擅長的事情就是陷害、排擠、傾軋、報復。宰相楊炎、張鎰、御史大夫嚴郢、太子太師顏真卿等人都先後死在他的手上。 又推舉同黨關播、於頎、趙贊等人,嚴重擾亂朝政。

胡亂指揮

德宗出逃奉天,靈武節度使杜希全率領鹽、夏二州士卒六千人來赴難,皇帝商議他們的行軍道路,盧杞請求道經漠谷。他的理由是:走漠谷的行軍速度更快,就算遭到伏擊,奉天也可立刻出兵接應,而走乾陵無疑會驚動先帝陵寢。渾瑊說:「不可,那裡道路險峻,會受到賊兵的截擊,不如取道乾陵北面,逾過雞子堆然後紮營,與城中相互策應,賊兵就可被打敗。自從朱泚攻城以來,日夜不停地砍伐乾陵松柏,先帝陵寢早被驚動得夠厲害了。眼下奉天萬分危急,各道救兵皆未抵達,只有杜希全等人先行到來,這支援兵關係重大,如果據守要地,便可擊破朱泚!」盧杞寸步不讓:「陛下用兵,豈能與逆賊相提並論!倘若讓杜希全走乾陵,那是我們自己驚動了陵寢!」看到盧杞的一臉忠貞之狀,德宗皇帝內心的天平終於從現實的安危存亡傾向了神聖的忠孝節義,下令杜希全經由漠谷入援奉天。皇帝聽從了盧杞的建議,賊兵果然在險要之處抵禦,軍隊不能通過,逃回邠州。[9]

搜刮民財

盧杞以戶部侍郎趙贊為度支,與他的同黨太常博士韋都賓等謀劃推行搜刮民財,認為錢貨的積聚在於富商,聚錢超過萬貫的商人,留下萬貫作為基業,剩餘的官府借用供給軍隊,希望得到五百萬貫。後來趙贊又請求收房屋間架稅、設立除陌稅。此法推行後,市主人市場牙僧得以壟斷買賣權,他們大多隱瞞盜取,公家收入,每一百錢得不到半數,痛怨之聲,喧囂遍及天下。

人物評價

袁高:盧杞做宰相三年,嫁禍誣陷陰毒殘忍,排斥忠良,依附勾結者談吐之間立刻青雲直上,怒目怨忿者轉眼之間已被擠入溝壑。他凶傲違背德義,反逆擾亂天常,皇上流亡轉徙,使天下瘡痍滿目,都是盧杞造成的。盧杞為政,極為放肆兇惡,三軍將校想要吃他的肉,公卿大官嫉恨他就像仇人。 [28] 李勉:盧杞奸邪,天下人都知道,唯有陛下不知,這正是他的奸邪之處!

歐陽修:木頭將要腐朽,蛀蟲就會產生;國家將要滅亡,邪惡就會出現。形貌如鬼的盧杞敗壞計謀以致興元年間國家危急。唉,統治國家的人能不引以為戒嗎?

蘇洵:盧杞之奸,固足以敗國,然而不學無文,容貌不足以動人,言語不足以眩世,非德宗之鄙暗,亦何從而用之?

王安石:建中之所以引起變故,是因為唐德宗重用盧杞這種人卻疏遠陸贄,他沒有亡國算是很僥倖了。

文天祥:希烈安能遽殺公,宰相盧杞欺日月。

李沆:諂媚之人說話像忠心,狡詐之人說話似可信,至於像盧杞蒙蔽欺騙唐德宗,李勉認為他是真正的奸邪之人,就是這樣。

劉克莊:僣偽蟠宮闕,忠賢血賊庭。相君無喜慍,面色只藍青。

胡三省:自兩河戰爭爆發,直到李适逃亡,盧杞所作的建議沒有一句話不誤國害民,可是李适卻信任不衰,可謂昏庸已極。

張晉:潛害忠良復幾家,貪人敗類勢槎拿。侍姬肯使窺藍面,諫議曾聞壞白麻。頗識延齡多誕妄,寧知盧杞果奸邪。度支宰相原如此,播越流離莫怨嗟。

蔡東藩:杞趁梁崇義之叛,借刀殺炎,用計尤毒,德宗一再不悟,且寵任李希烈,以墮入杞之奸謀!

徐恆:盧杞在一定程度上替德宗背負着罵名,這就使得心中歉疚的德宗在國勢穩定之後希望再次啟用盧杞。

軼事典故

追名逐利

盧杞尚未發跡的時候,在路上遇見窮書生馮盛。盧杞一向瞧不起馮盛,這天又想捉弄他,便裝作開玩笑,想翻翻馮盛的口袋裡都裝些什麼東西。結果馮盛口袋空空,只有一塊寫字用的墨。盧杞大笑,笑他窮酸。馮盛嚴肅地說:「且慢,讓我也搜搜你的行囊!」盧杞不好拒絕,只得讓馮盛搜查,結果光名刺(古代的名片,拜見高官時必須先遞上名刺)就搜出二三百張。馮盛冷笑道:「怎麼樣,與你這位總揣着三百張名刺的『名利奴』相比,我們倆究竟誰高尚些?」

不唯己邑

出任虢州刺史時,上奏說虢州有官府的豬三千頭成為百姓的禍患,唐德宗李适說:「遷移到沙苑。」盧杞說:「同州人也是陛下的百姓,臣認為還是殺掉吃了好。」皇帝說:「任虢州刺史而能為其他的州分憂,是做宰相的人才。」下詔把豬賜給貧民,於是有意對他委以重任。

尚父屏姬

當時尚父郭子儀患病,百官前去慰問,他都不叫侍妾退下。等聽說盧杞到來,郭子儀叫侍妾都退下,獨自倚着几案接待他。盧杞走後,家裡人詢問其中的緣故,郭子儀說:"盧杞相貌醜陋而心底險惡,左右的人見了他必定會笑話。如果這人得到大權,就會使我們宗族沒有活着的人了。"

借刀殺人

盧杞專權,嫉妒顏真卿,改任他為太子太師,罷免禮儀使,又告諭顏真卿說:「委任你為一方的軍政長官,什麼地方最方便呢?」顏真卿在中書省等到盧杞說:「我顏真卿因性情偏急而被小人憎恨,不止一次被貶逐。如今年老體弱,希望得到相公的庇護。當年相公的先父御史中丞的頭顱傳送到平原郡,臉上的血我不敢用衣袖擦拭,而是用舌頭去舔,而相公對我為何忍心不相容呢?」盧杞驚惶下拜,但心中含着怒氣。適逢李希烈攻陷汝州,盧杞便上奏說:「顏真卿被四方所信任,派他去告諭反賊,可以不勞煩軍隊。」

排擠故老

盧杞做宰相時,讓李揆到吐蕃去。李揆對唐德宗說:「我不怕遠,只怕死在道上,不能完成皇上的使命。」唐德宗動了惻隱之心很可憐他,對盧杞說:「李揆不老嗎?」盧杞說:「同少數民族結盟的使者,必須熟悉朝廷事務,非李揆不行。況且派李揆去,那些比他年輕的大臣們,就不敢推辭到遠處去的差使了。」李揆到了吐蕃,蕃長說:「聽說唐朝有個第一人李揆,您是不是?」李揆說:「不是,那個李揆,怎麼肯到這裡呢?」是害怕被拘禁扣留,因此欺騙蕃長。論門第,李揆第一;論文學,李揆第一;論官職,李揆第一。李揆辭官回到東都洛陽。司徒杜佑罷官回淮海,到洛陽拜見李揆,說起「第一」的事,李揆說:「若說門第,門第都是有來源的,可以由前代繼承下來;官職是一時的機遇罷了。我現在身體不好,眼看就要過世,一切都是空的,還有什麼第一呢?」

神遊天宮

盧杞年輕時家貧,租住在洛陽一所廢宅內。鄰居有個姓麻的老太婆,孤身獨住。一天晚上,盧杞看見一輛金犢車子停在麻婆門外。盧杞偷偷去看,見到一個女郎,年紀有十四五歲,真像一個神人。第二天,盧杞悄悄問麻婆,麻婆說:「莫非要作婚姻嗎?我與她商量一下試試。」到了晚上,麻婆說:「事情成功了。請你齋戒三天,在城東的廢棄道觀里相會。」齋戒三天後,盧杞到達廢觀。這時,有一輛有帷蓋帷幕的車子從空中降落下來,車上坐的就是那個女郎。女郎對盧杞說:「我是天人,奉上帝之命到人間找配偶。您有仙相,所以我派麻婆傳遞心意。再請齋戒七天,當再見面。」女郎呼喚麻婆,給了兩丸藥就不見了。麻婆與盧杞回去,齋戒七天,刨地種藥。不一會兒,兩個葫蘆從蔓上生出,逐漸變大,像裝兩斗酒的大瓮那麼大。麻婆就與盧杞各坐一個葫蘆,又過很長時間,葫蘆停下來,就到了紫色宮殿,女郎命盧杞坐下,對盧杞說:「您能夠從三件事中任意選取一件事:永遠留在這座宮裡,壽命與天同在;其次是作地仙,常住人間,有時也能到這裡;最下是作人間宰相。」盧杞說:「能夠留在此處,實在是我的最大願望。」女郎就拿出青紙寫表章,當庭拜奏說:「必須呈報上帝。」過了一會兒,出現了幢節香幡,引導着一個穿大紅衣服的年輕人立於階下。那人傳達上帝的命令說:「盧杞!看到了太陰夫人的奏摺,說你願意住在水晶宮。你打算如何?」盧杞不說話。太陰夫人令他快答應,可是盧杞還是不說話。夫人與左右仙官都很害怕,取出五匹鮫綃,用它賄賂使者,想讓他延緩一下。天使又問一遍。「盧杞說:「人間宰相。」太陰夫人失色說:「這是麻婆的過錯。趕快把他領回去!」就把他們推入葫蘆。不一會兒,便回到過去住的地方。這時已經半夜,葫蘆和麻婆同時不見了。[10]

家族成員

祖父:盧懷慎(官至唐玄宗時期宰相)

父:盧奕(天寶末年任東台御史中丞。洛城被安祿山攻陷,盧奕守在官署而遇害)

子:盧元輔(字子望,官至兵部侍郎)

史書記載

《舊唐書-卷一百二十八》 《舊唐書-卷一百三十五-盧杞本傳》

《新唐書-卷二百二十三下-盧杞本傳》 

《資治通鑑-唐紀四十三》



參考資料

  1. [《舊唐書-卷一百四十六》:暹剛腸嫉惡,歷典數州,皆為廉使畏懼。宰相盧杞恐暹為御史大夫,虧沮己之所見,遽稱薦頎為御史大夫,以其柔佞易制也]
  2. [《舊唐書-卷一百三十五》:炎既貶死,心又惡郢,圖欲去之。宰相張鎰忠正有才,上所委信,杞頗惡之。會朱滔、朱泚弟兄不睦,有泚判官蔡廷玉者離間滔,滔論奏,請殺之。廷玉既貶,殿中侍御史鄭詹遣吏監送,廷玉投水而卒。杞因奏曰:"恐朱泚疑為詔旨,請三司按鞠詹;又御史所為,稟大夫命,並令按郢。"詹與張鎰善,每伺杞晝眠,輒詣鎰,杞知之。他日,杞假寢佯熟,伺詹果來,方與鎰語,杞遽至鎰閣中,詹趨避杞,杞遽言密事,鎰曰:"殿中鄭侍御在此。"杞佯愕曰:"向者所言,非他人所宜聞。"時三司使方按詹、郢,獄未具而奏殺詹,貶郢為驩州刺史。]
  3. [《舊唐書-卷一百二十五》:盧杞忌鎰名重道直,無以陷之,以方用兵西邊,杞乃偽請行,上固以不可,因薦鎰以中書侍郎為鳳翔隴右節度使代朱泚,與吐蕃相尚結贊等盟於清水。]
  4. [《資治通鑑-唐紀四十三》:建中三年十月,盧杞秉政,知上必更立相,恐其分己權,乘間薦吏部侍郎關播儒厚,可以鎮風俗。丙辰,以播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政事皆決於杞,播等斂衽無所可否。上嘗從容與宰相論事,播意有所不可,起立欲言,杞目之而止。還至中書,杞謂播曰:「以足下端愨少言,故相引至此,曏者奈何發口欲言邪!」播自是不復敢言。]
  5. [《舊唐書-卷一百三十五》:河北、河南連兵不息。度支使杜佑計諸道用軍月費一百餘萬貫,京師帑廩不支數月;且得五百萬貫,可支半歲,則用兵濟矣。杞乃以戶部侍郎趙贊判度支,贊亦無計可施,乃與其黨太常博士韋都賓等謀行括率,以為泉貨所聚,在於富商,錢出萬貫者,留萬貫為業,有餘,官藉以給軍,冀得五百萬貫。上許之,約以罷兵後以公錢還。敕即下,京兆少尹韋禎督責頗峻,長安尉薛萃荷校乘車,搜人財貨,意其不實,即行搒箠,人不勝冤痛,或有自縊而死者,京師囂然如被賊盜。都計富戶田宅奴婢等估,才及八十八萬貫。又以僦櫃納質積錢貨貯粟麥等,一切借四分之一,封其櫃窖,長安為之罷市,百姓相率千萬眾邀宰相於道訴之。杞初雖慰諭,後無以遏,即疾驅而歸。計僦質與借商,才二百萬貫。德宗知下民流怨,詔皆罷之,然宿師在野,日須供饋。]
  6. [《舊唐書-卷一百三十五》:明年六月,趙贊又請稅間架、算除陌。凡屋兩架為一間,分為三等:上等每間二千,中等一千,下等五百。所由吏秉筆執籌,入人第舍而計之。凡沒一間,杖六十,告者賞錢五十貫文。除陌法,天下公私給與貿易,率一貫舊算二十,益加算為五十,給與物或兩換者,約錢為率算之。市主人牙子各給印紙,人有買賣,隨自署記,翌日合算之。有自貿易不用市牙子者,驗其私簿,投狀自其有私簿投狀。其有隱錢百,沒入;二千,杖六十;告者賞錢十千,出於其家。法既行,主人市牙得專其柄,率多隱盜,公家所入,百不得半,怨讟之聲,囂然滿於天下。]
  7. [《舊唐書-卷一百三十五》:德宗在奉天,為朱泚攻圍,李懷光自魏縣赴難。或謂王翃、趙贊曰:"懷光累嘆憤,以為宰相謀議乖方,度支賦斂煩重,京尹刻薄軍糧,乘輿播遷,三臣之罪也。今懷光勳業崇重,聖上必開襟布誠,詢問得失,使其言入,豈不殆哉!"翃、贊白於杞,杞大駭懼,從容奏曰:"懷光勳業,宗社是賴。臣聞賊徒破膽,皆無守心。若因其兵威,可以一舉破賊;今若許其朝覲,則必賜宴,賜宴則留連,使賊得京城,則從容完備,恐難圖之。不如使懷光乘勝進收京城,破竹之勢,不可失也。"帝然之,乃詔懷光率眾屯便橋,剋期齊進。懷光大怒,遂謀異志,德宗方悟為杞所構。物議喧騰,歸咎於杞。]
  8. [《舊唐書-卷一百三十五》:翌日延英,上謂臣曰:"朕欲授杞一小州刺史,可乎?"李勉對曰:"陛下授杞大郡亦可,其如兆庶失望何?"上曰:"眾人論杞奸邪,朕何不知?"勉曰:"盧杞奸邪,天下人皆知;唯陛下不知,此所以為奸邪也!"德宗默然良久。散騎常侍李泌復對,上曰:"盧杞之事,朕已可袁高所奏,如何?"泌拜而言曰:"累日外人竊議,以陛下同漢之桓、靈;臣今親承聖旨,乃知堯、舜之不迨也!"德宗大悅,慰勉之。杞尋卒於澧州。 ]
  9. [《新唐書-卷二百二十三下》:帝出奉天,杞與關播從。後數日,崔寧自賊中來,以播遷事指杞,杞即誣寧反,帝殺之。靈武杜希全率鹽、夏二州士六千來赴,帝議所從道,杞請道漠谷。渾瑊曰:"不然,彼多險,且為賊乘,不如道乾陵北,逾雞子堆而屯,與為掎角,賊可破矣。"帝從杞議,賊果拒隘,兵不得入,奔還邠州。]
  10. [《太平廣記-卷六十四》:盧杞少時,窮居東都,於廢宅內賃舍。鄰有麻氏嫗孤獨。杞遇暴疾,臥月余,麻婆來作羹粥。疾愈後,晚從外歸,見金犢車子在麻婆門外。盧公驚異,窺之,見一女年十四五,真神人!明日潛訪麻婆,麻婆曰:「莫要作婚姻否?試與商量。」杞曰:「某貧賤,焉敢輙有此意?」麻曰:「亦何妨!」既夜,麻婆曰:「事諧矣。請齋三日,會於城東廢觀。」既至,見古木荒草,久無人居,逡巡。雷電風雨暴起,化出樓台,金殿玉帳,景物華麗。有輜軿降空,即前時女子也。與杞相見曰:「某即天人,奉上帝命,遣人間自求匹偶耳。君有仙相,故遣麻婆傳意。更七日清齋,當再奉見。」女子呼麻婆,付兩丸藥。須臾雷電黑雲,女子已不見,古木荒草如舊。麻婆與杞歸,清齋七日,斸地種藥,才種已蔓生;未頃刻,二葫蘆生於蔓上,漸大如兩斛瓮。麻婆以刀刳其中,麻婆與杞各處其一,仍令具油衣三領。風雷忽起,騰上碧霄,滿耳只聞波濤之聲。久之覺寒,令着油衫,如在冰雪中,復令着至三重,甚暖。麻婆曰:「去洛已八萬里。」長久,葫蘆止息,遂見宮闕樓台,皆以水晶為牆垣,被甲伏戈者數百人。麻婆引杞入見。紫殿從女百人,命杞坐,具酒饌。麻婆屏立於諸衛下。女子謂杞:「君合得三事,任取一事:常留此宮,壽與天畢;次為地仙,常居人間,時得至此;下為中國宰相。」杞曰:「在此處實為上願。」女子喜曰:「此水晶宮也。某為太陰夫人,仙格已高。足下便是白日升天。然須定,不得改移,以致相累也。」乃齎青紙為表,當庭拜奏,曰:「須啟上帝。」少頃,聞東北間聲云:「上帝使至!」太陰夫人與諸仙趨降。俄有情節香幡,引朱衣少年立階下。朱衣宣帝命曰:「盧杞,得太陰夫人狀雲,欲住水晶宮。如何?」杞無言。夫人但令疾應,又無言。夫人及左右大懼,馳入,取鮫綃五匹,以賂使者,欲其稽緩。食頃間又問:「盧杞!欲水晶宮住?作地仙?及人間宰相?此度須決。(決原作快,據明抄本改)」杞大呼曰:「人間宰相!」朱衣趨去。太陰夫人失色曰:「此麻婆之過。速領回!」推入葫蘆。又聞風水之聲,卻至故居,塵榻宛然。時已夜半,葫蘆與麻婆並不見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