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歡迎當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實資料,洗刷冤屈,終結網路霸凌。

「張元濟」修訂間的差異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前往: 導覽搜尋
(创建页面,内容为“{{東亞男性歷史人物 |名稱 = 张元济 |身份 = 出版家 |畫像 = 220px |說明 = |姓名 = |字 = 筱斋 |官職= |號 = 菊…”)
 
(added Category:中國人 using HotCat
 
(未顯示由 6 位使用者於中間所作的 14 次修訂)
行 2: 行 2:
 
|名稱 = 张元济
 
|名稱 = 张元济
 
|身份 = 出版家
 
|身份 = 出版家
|畫像 = [[File:Zhang Yuanji.jpg|220px]]
+
|畫像 = [[File: 张元济1.jpg| 缩略图|[http://www.cihai123.com/cidian/1082971.html 原图链接]张元济]]
 
|說明 =  
 
|說明 =  
 
|姓名 =  
 
|姓名 =  
行 10: 行 10:
 
|其他名號 =  
 
|其他名號 =  
 
|出生年 = [[同治]]六年({{birth date|1867|10|25}})
 
|出生年 = [[同治]]六年({{birth date|1867|10|25}})
|出生地 = {{QING-1862}}[[廣東省]][[廣州府]]
+
|出生地 = [[大清]][[廣東省]][[廣州府]]
 
|婚年=
 
|婚年=
 
|逝世年 = {{death date and age|1959|8|14|1867|10|25}}
 
|逝世年 = {{death date and age|1959|8|14|1867|10|25}}
|逝世地 = {{PRC}}[[上海市]]
+
|逝世地 = [[中華人民共和國]][[上海市]]
 
|諡號=
 
|諡號=
 
|墳墓 =  
 
|墳墓 =  
行 19: 行 19:
 
}}
 
}}
  
'''張元濟'''({{bd|1867年|10月25日|1959年|8月14日|catIdx=Z张}}),[[中国]]出版家,[[表字| ]] 筱斋,[[ ]] 菊生,[[浙江]][[嘉兴]][[海鹽]]人,為宋朝[[張九成]]的裔孫<ref>《中庸說》跋:……民國紀元二十有五年丙子四月裔孫元濟謹識。</ref>。
+
'''張元濟'''({{bd|1867年|10月25日|1959年|8月14日|catIdx=Z张}}),字''' 筱斋''' ,號''' 菊生''' ,[[浙江]][[嘉兴]][[海鹽]]人 ,[[中国]]出版家 ,為[[ 宋朝]][[張九成]]的裔孫<ref>《中庸說》跋:……民國紀元二十有五年丙子四月裔孫元濟謹識。</ref>。
  
==生平==
+
[[File:张元济2.jpg|缩略图|左|[http://www.kaixian.tv/gd/2017/0418/226812.html 原图链接]张元济:[[浙江]][[嘉兴]][[海鹽]]人,[[中国]]出版家。]]
 出生於名門望族,[[清朝|清]][[光绪]]十八年(1892年)進士,同年五月,改[[翰林院]][[庶吉士]]<ref>《大清德宗同天崇运大中至正经文纬武仁孝睿智端俭宽勤景皇帝实录》(卷三百十一):光绪十八年。壬辰。五月。戊午朔。……○引见新科进士。得旨、刘福姚、吴士鉴、陈伯陶、业经授职。恽毓嘉、张鹤龄、李云庆、周学铭、赵启霖、周景涛、宝熙、汪诒书、田智枚、屠寄、汤寿潜、伍铨萃、黄炳元、杜彤、范德权、汪洵、王良弼、赖鹤年、徐中铨、卢维庆、张元济、张瀛……郝增祐、戴锡之、俱著授为翰林院庶吉士。</ref>,光緒二十年四月,散館,著以部属用<ref>《大清德宗同天崇运大中至正经文纬武仁孝睿智端俭宽勤景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九):光绪二十年。甲午。四月。癸亥。……○引见壬辰科散馆人员。得旨……林国赓、朱家宝、屠寄、周景涛、郎承谟、王良弼、朱祥晖、徐中铨、方家澍、李云庆、赵鼎仁、万云路、曾述棨、喻兆蕃、周云、郝增祐、王仁俊、何锡禔、哈锐、裕绂、王庆垣、张元济、姚晋圻、衡瑞、长绍、俱著以部属用。</ref>,任[[刑部]][[主事]],曾任[[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章京]]。[[甲午戰爭]]後,積極投身[[維新運動]],組織[[陶然亭]]集會。光緒二十三年(1897年),在[[北京]]创办[[溪学堂]]。[[戊戌变法]]时,被[[徐致靖]]推荐给光绪帝,变法失败後被清廷革職,任[[上海]][[南洋公学]]译书院院长。
+
 
 +
==生平 简介==
 +
[[File:张元济3.jpg|缩略图|[http://www.sohu.com/a/164792701_260616 原图链接]张元济:出生於名門望族,[[清朝|清]][[光绪]]十八年(1892年)進士,同年五月,改[[翰林院]][[庶吉士]]。]]
 +
 
 +
 出生於名門望族,[[清朝|清]][[光绪]]十八年(1892年)進士,同年五月,改[[翰林院]][[庶吉士]]<ref>《大清德宗同天崇运大中至正经文纬武仁孝睿智端俭宽勤景皇帝实录》(卷三百十一):光绪十八年。壬辰。五月。戊午朔。……○引见新科进士。得旨、刘福姚、吴士鉴、陈伯陶、业经授职。恽毓嘉、张鹤龄、李云庆、周学铭、赵启霖、周景涛、宝熙、汪诒书、田智枚、屠寄、汤寿潜、伍铨萃、黄炳元、杜彤、范德权、汪洵、王良弼、赖鹤年、徐中铨、卢维庆、张元济、张瀛……郝增祐、戴锡之、俱著授为翰林院庶吉士。</ref>,光緒二十年四月,散館,著以部属用<ref>《大清德宗同天崇运大中至正经文纬武仁孝睿智端俭宽勤景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九):光绪二十年。甲午。四月。癸亥。……○引见壬辰科散馆人员。得旨……[[ 林国赓]] [[ 朱家宝]] [[ 屠寄]] [[ 周景涛]] 、郎承谟、王良弼、朱祥晖、徐中铨、方家澍、李云庆、赵鼎仁、万云路、曾述棨、喻兆蕃、周云、郝增祐、王仁俊、何锡禔、哈锐、裕绂、王庆垣、张元济、姚晋圻、衡瑞、长绍、俱著以部属用。</ref>,任[[刑部]][[主事]],曾任[[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章京]]。[[甲午戰爭]]後,積極投身[[維新運動]],組織[[陶然亭]]集會。光緒二十三年(1897年),在[[北京]]创办[[溪学堂]]。[[戊戌变法]]时,被[[徐致靖]]推荐给光绪帝,变法失败後被清廷革職,任[[上海]][[南洋公学]]译书院院长。
 +
 
 +
[[File:张元济4.jpg|缩略图|[http://www.360doc.com/content/18/0312/16/7535938_736404798.shtml 原图链接]张元济书法艺术欣赏。]]
  
 
 光緒二十七年(1901年),張元濟投資上海[[商务印书馆]],並主持該館編譯工作,倡議設立編譯所,聘[[蔡元培]]為所長,主持編定[[教科書]],并延請[[夏曾佑]]編《[[最新中學中國歷史教科書]]》。张元济长期主持商务印书馆,后来任[[董事长]]。[[葉聖陶]]在《商務印書館》一文評價:“張先生把商務看成是他的終生事業。”
 
 光緒二十七年(1901年),張元濟投資上海[[商务印书馆]],並主持該館編譯工作,倡議設立編譯所,聘[[蔡元培]]為所長,主持編定[[教科書]],并延請[[夏曾佑]]編《[[最新中學中國歷史教科書]]》。张元济长期主持商务印书馆,后来任[[董事长]]。[[葉聖陶]]在《商務印書館》一文評價:“張先生把商務看成是他的終生事業。”
行 28: 行 34:
 
 民國三十七年(1948年),張元濟當選首屆[[中央研究院院士]]。次年,担任第一届[[全国政协委员]]和第一届[[全国人大代表]]。1959年8月14日於上海逝世<ref>[http://www.gmw.cn/02blqs/2010-02/07/content_1133371.htm 张元济传记与张元济研究“热”]</ref>。
 
 民國三十七年(1948年),張元濟當選首屆[[中央研究院院士]]。次年,担任第一届[[全国政协委员]]和第一届[[全国人大代表]]。1959年8月14日於上海逝世<ref>[http://www.gmw.cn/02blqs/2010-02/07/content_1133371.htm 张元济传记与张元济研究“热”]</ref>。
  
== 著作 ==
+
== 人物影响==
 著《涵芬 樓燼餘書錄 》、《 寶禮 堂宋本 書錄 》、《涉 序跋集 《校史 隨筆 》、《 》、《 濟書 札》、《 濟傳 增湘 論書 》、《 濟傳 增湘論書尺牘 》等。
+
 
 +
张元济早年中进士,点翰林,激于时势,抨击时弊,参与[[戊戌变法]]。维新失败后被革职。1901年,张元济加入[[商务印书馆]],历任编译所所长、经理、监理、董事长等职。他主张教育救国,启迪民智,苦心孤诣,矢志不移。在他的主持下,商务印书馆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印刷所发展成为中国近现代史上历史最久、影响最大的文化事业机构。
 +
 
 +
张元济在中国出版事业和文化事业上都具有不可磨灭的历史地位。
 +
 
 +
===编辑宗旨===
 +
 
 +
张元济在参与戊戌变法时,便树立了昌明教育、开启民智的理 想,举办“健社”、“西学堂”,后任职于南洋公学堂。但在腐败的旧中国,这种通过政治途径进行改良的理想,没有最终实现的可能。于是张元济选择了商务印书馆,通过编辑出版这条更为实际的道路来 实现他的智民之举。
 +
 
 +
通过对编辑文化功能的认识,张元济确立了他的编辑宗旨,即“以扶助教育为己任”。 他认为,办教育就应当编辑出版编写得体、符合教育教学规律和适合中国国情的教科书。张元济提出,要杜绝当时的两种通症,一是滥读四书五经,一是用洋人课本。要为中国办现代教育,就不能采用四书五经和那些宣传基督教教义的课本,要采用西方的各种学术,和中国的国民素质、习俗、宗教、政体等结合起来编新的课本。博采众长,推陈出新,是张元济编辑教科书的主导思想。
 +
 
 +
张元济不仅重视知识的灌输,而且注重新式教科书修身养性之功用。他认为,编制中小学教科书,尤其是中小学修身教科书,是培养国民新的伦理道德的最有效的措施。以商务的第一种新式教科书《[[最新教科书]]》为例,课本内容以提倡爱国、提高民族素质、宣扬中华传统美德、普及科学知识为特色。通过学习本国历史,“以养其爱国保种之精神,而非欲仅明了盛衰存亡之故”, 发挥新式教科书使“教者不劳,学者不困,潜移默化”的教化作用。在他的努力下,商务印书馆先后出版了《[[最新国文教科书]]》、《中国历史教科书》、《共和国课本新理 科》、《最新格致教科书》等一系列教科书。直到解放,商务印书馆的教科书占全国市场的 6/10,为普及新知,推动近代中国科学和文化的发展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
 
 +
“昌明教育生平愿,故向书林努力来”, 成为张元济开启民智、传播新学的编辑宗旨的最好写照。
 +
 
 +
===创新意识===
 +
 
 +
1919年[[新文化运动]]兴起之时, 张元济提出了“喜新厌旧主义”。 19世纪初,西学开始传入中国。张元济早年曾进翰林院,饱学中国古典文学。而他作为一个编辑家,却积极接受和传播了新思想,充分体现了他“喜新厌旧”的编辑思想。他重视西方政治法律思想的译介,编辑出版了[[严复]]的《[[天演论]]》 、 《[[群学肆言]]》、《社会通诠》、《法意》、《日本法规大全》等,还推出《帝国丛书》、《政学丛书》、《商业丛书》、《战史丛书》等一系列介绍西方情况的丛书。
 +
 
 +
同时他还主持编 辑了《[[东方杂志]]》、《[[绣像小说]]》、《[[教育杂志]]》、《[[小说月报]]》等顺应时代潮流的刊物。这些活动都充分体现了张元济与时代结合的编辑思想。在科学技术发展日新月异的今天 ,编辑面临着知识老化、思想观念陈旧的问题,我们应当借鉴张元济的编辑思想,以宽容之心和发展的眼光来对待新事物,完善自己的知识结构,以实现编辑主体的现代化。
 +
 
 +
其次,编辑不应仅局限于顺应潮流,更应有超前的意识。敢为时代先,开时代之先河,这才是开拓创新的真正要义。1902年清廷发布新学堂章程后,各地新式学堂纷纷创办,张元济以编辑家敏锐的眼光,立即与[[高梦旦]]、[[蔡元培]]一道编写了《最新教科书》,包括国文、修身、珠算、笔算、格致 、理科、农业、中外地理等,风行全国。直至1906年,清政府学部才公布第一批初等小学教科书暂用书目,在公布的102种书目中,商务版占54种。新式教科书的编制实为张元济的创举,他开启了近代中国出版新式教科书之先河。
 +
 
 +
  对注音字母的普及推广,也体现了张元济的开拓精神。他认为,“注音字母亦促进教育之一事”。由于他的重视,商务印书馆在1919年9月率先推出国内第一部《[[国音字典]]》和《[[国音学生字汇]]》,当时的教育部却在两个月后才正式公布注音字母。次年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新法国语教科书》,首册即是以注音字母为内容,作为在初级教育中推广注音字母的教材。1921年上半年,又出版了《国音学讲义》、《实用国音学》、《国音方字图解》、《国音浅说》 、《注音字母片》等十余种书籍。从这些举措中可以清楚看到张元济不泥常法、勇于开拓 的编辑思想。 编辑的创新活动,是编辑主体意识最突出的表现,它有助于出版社树立品牌、形成特色。正是由于张元济的不断开拓创新,编辑出一大批有鲜明时代色彩的图书,商务印书馆才成为晚 清以来传播新知新学的重镇,从而在中国现代社会思想和学术变迁过程中产生深远的影响。
 +
 
 +
===编辑原则===
 +
 
 +
他的编辑原则十分明确:有利于提高国民素质的书一定要出,于国民无利甚至有害的书坚决不出,即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了扶助教育,“学术之书,他家力 量所不能出版者,本馆可以多出。欧美名 已译成多种,尚可继续进行。现在编译百科全书 ,一二年后当可出版。” 整理编校古籍,更是为了使古代文化精华“化身亿万饷世人”。是时图书市场充斥着如《[[星期六]]》之类专门迎合低级趣味的小报和杂志,他是从不肯为了赚钱去编辑出版这些荒诞低级、黄色淫秽的书刊的。
 +
 
 +
===在商言利===
 +
 
 +
张元济的编辑宗旨是坚定的,即普及教育、开启民智,但作为一个实业家,他也并不讳谈“ 利”字。1901年张元济编辑出版了严复译的《[[原富]]》,书中阐述了广义的“理财之道”,认为文明的利己和道德公义之间并无鸿沟,企业家建设性的努力富强国家与利己是一致的。这实 质上成为他“兼济义利”编辑思想的理论基础。张元济十分重视广告的作用,以实现良好的 经济效益 。以花费他三十年心血的《[[百衲本二十四史]]》(以下简称《衲史》)这部巨帙为例 ,1932年11月4日张元济在给[[丁英桂]]的信中说,《东方杂志》所登《衲史》广告“仍战前之言,殊有不合,赶紧停止,改撰 ”,“以后关涉是书广告,务先送敝处看过再发,以免歧误”。在张元济的指挥下,商务印书馆在《[[申报]]》上大造广告声势,超过各家同行。1930年6月1日《申报》头版用整版篇幅刊登《衲 史》广告,6月中旬到8月底,每两三天就在头版登半版广告。广告不仅是一种重要的促销手段,其内容设计也应多样化。 《衲史》在《申报》上印上了百衲本与殿本对比的校样,内容每次更换,还附有[[北平]]、[[南京]]、[[沈阳]]、汉口等地报刊对《衲史》的评论摘要。此外还印制大批《衲史》校样,采用与《衲史》同样的六开线装本,内容除序言之外,有各 史版本介绍,还特别在各史中选出一二页样张,用红线划出殿本缺、脱、错误之处,在栏 外再用红字作说明,使读者对两种本子的优劣一目了然。样本一面有目的地分赠各地藏书家 、学者、学校、图书馆,一面放在发行所及各分馆营业大厅,任凭读者索取。张元济的多种营销手段,对销售《衲史》起了很大作用。据1930年9月17日张元济致傅增湘信中所载,《 衲史 》仅发售预约就售出一千余部。
 +
 
 +
在张元济所处年代中,书业界同样存在着激烈竞争。商务印书馆与中华书局两大书业巨头的竞争一直持续了三十几年。面对竞争,张元济坚持重义轻利、义利兼顾,有所为有所不为的编辑原则,实际是追求一种大利:即既注重图书的学术价值和文化品位 ,又与市场紧密联系,实现文化追求与商业利益的结合。因此,市场竞争不应成为有些编辑舍弃文化价值的借口,竞争是对编辑提出更高的要求,即编辑要兼具文化意识和市场意识 ,张元济重义轻利、义利兼顾的编辑思想值得我们借鉴。
 +
 
 +
===编辑重点===
 +
 
 +
张元济认为,图书质量是衡量编辑人员水平的重要标准。他在编辑活动中,把图书质量放在极其重要的位置。这一点突出表现在他对古籍的编校过程中。由他组织编纂的《[[四部丛刊]]》、《 续古逸丛书》、《百衲本二十四史》、《丛书集成初稿》四大丛书,在中国文献学史上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其编校质量的精良,为世人所称道。
 +
 
 +
整理古籍,选择善本很重要,找不到较好的本子做底本,就会以讹传讹。张元济以“书贵初刻”  为选择底本的原则。在“书贵初刻”的同时又不能拘泥于宋元旧版,不同版本必须经 过反复对比,择善而从。有的明[[嘉靖]]、[[隆庆]]以前复刻的宋本“其字清朗,首尾完具,学者得之, 引用有所依据”,就应当取明本而舍弃过于模糊残缺的宋元版本。他在搜访善本方面,可谓不遗余力,“求之坊肆,丐之藏家,进走两京,远驰域外。每有所觐,辄影印之。后有善者 ,前即舍去。积年累月,均得有较胜之本”。
 +
 
 +
张元济编校古籍,不仅要求书籍内容精确无误,而且对装帧也十分讲究,重视内容与形式的统一。他主张版框四周空白“俱宜宽展,否则蹙紧眉头,令人一见烦恼”。 他反对“借口推广文化,谓出版之事,不惟其精而惟其廉”。 在准备影印《[[册府元龟]]》时,他认为 《册府元龟》“本甚精湛,但晒出样张,大为减色”, 要平版厂邀请懂化学的人研究改进。《[[居易堂集]]》抄补缺页,他嘱要模仿原书字体补全。他发现《[[太平御览]]》格子过小,行数甚密,过于束缚,殊欠生动,要平版厂重写,“将格子放大,落笔较为自如”, 对其所用纸张,主张“选最为适宜之品,不宜省钱”。
 +
 
 +
==轶事典故==
 +
 
 +
===安身立命===
 +
 
 +
戊戌变法的失败使张元济认识到,“任何政治改革强加于冷漠、毫无生气和愚昧无知的大众,必然毫无结果”。
 +
 
 +
  张元济传--出版巨擘而救治的良方,只能寄希望于自下而上逐步改良教育、培养人才、传播新知、转变风气,这才能给变法提供一个稳固的基础,最终取得社会的进步。这样的躬身反省,培植了他后来选择与教育紧密相关的出版作为终生事业的思想根基。1898年10月,被贬黜的张元济离开京城,在[[李鸿章]]的推荐下,来到了“新学枢纽之所”的[[上海]],任[[南洋公学]]译书院院长,而其主要的工作,则是翻译出版西学书籍。这使他有机会结识了到处寻找印刷生意的商务印书馆创办人[[夏瑞芳]],二人一见如故。
 +
 
 +
世间的事充满偶然与必然。如果不是夏瑞芳有借重文化人的心思,如果不是张元济的思想有了改变,他们的相遇也不会促成现代出版业重镇——商务印书馆的崛起。1902年,受夏瑞芳的热情邀请,张元济毅然辞去南洋公学职,到商务印书馆任事。张元济的到来,为早期商务的发展确立了新的方向。商务的主体业务逐步由印刷转变为出版,并渐及其他与教育相关的事业,例如兴办学校、创办图书馆、制作教具仪器、拍摄电影等。张元济的个人地位和声望,也给商务带来巨大的作者资源,在与知识界、政界,尤其是教育界的紧密联系中,商务猛增了许多声名烨烨的合作者。有论者说,这是近代传统士大夫与工人阶层、文人与商人成功合作的鲜见例子。
 +
 
 +
张元济“以扶助教育为己任”,到商务印书馆做的第一项工作就是编写适应现代教育的教材。20世纪初叶,新式学堂纷纷设立,但接踵而至的问题是师资和教材的极度匮乏。张元济曾有通艺学堂和南洋公学办学的经验,对时势的敏感,使他果断抓住机会,以教育热情和专业意识,推进教科书的编撰。他主持编写的“最新”系列教科书,以其完善的内容和形式,极大地推动了中国当时的教育革新。正是这套以全民教育为目标,按照教育原理编写而成的教科书,奠定了中国近代教育的基本格局。也是这套行销全国、一印再印的教科书,奠定了商务在出版业中的优势地位。
 +
 
 +
教科书的成功,使张元济更加坚信了出版于教育的意义,也坚定了他把商务印书馆作为自己安身立命之处。1904年,[[汪康年]]转告张元济,说清廷拟请张元济出任外务部职事,张复信辞谢,表示进入商务后的心情是踏实的:“弟近为商务印书馆编纂小学教科书,颇自谓可尽中国民义务。平心思之,视浮沉郎署,终日做纸上空谈者,不可谓不高出一层也。”类似的辞官事件还有1907年辞外务部、邮传部任职,1913年辞[[熊希龄]]内阁教育总长职;类似的表达还有1917年致蔡元培信:“盖出版之事业可以提撕多数国民,似比教育少数英才为尤要。”在张元济的心目中,商务印书馆已成为他事业的重心、人生的园地和实践自己素志的好地方。
 +
 
 +
从张元济留存下来的日记来看,记载的内容也确实大多为出版事务,而且颇为细碎琐屑,从制定馆务规则、购进新式机器、图书销售发行,到某人违纪应予处分等等,涉及企业经营的各个环节。张元济以文化人的身份投身实业,实业家的身份又使他力避“务虚”,脚踏实地做好每一件事,所以[[章锡琛]]说他“没有丝毫官僚习气,他在编译所中,每天总是早到迟退,躬亲细务,平时写张条子,都用裁下的废纸,一个信封也常常反复使用到三四次以上”。
 +
 
 +
张元济“事无巨细”、“面面俱到”的事务主义工作方式,从一个侧面颇能反映他做事为人执 的一面。但与此同时,张元济还有他超脱的一面。他意识到自己的局限,包括精力的有限与思想资源的有限。在五四新思潮蓬勃兴起的时候,他一方面尽量跟上潮流,另一方面则心生退志,照他的说法是“引避贤路”。1920年春,他五十五岁,宣布辞职引退,而且没有商量余地。在答复[[孙壮]]、[[孙伟]]的信中,他谈到辞职的根本动机:“……吾辈在公司几二十年,且年逾五旬,体力均非健硕,岂能永久任此繁剧。亟宜预备替人,培植新进,以谋公司可久可大之计。……且吾辈脑力陈旧,不能与世界潮流相应,若不引避贤路,恐非独于公司无益,而且于公司有损。弟实不忍公司陷于困境,而志不得行,故毅然辞职,以为先去为望之计。”这样的“老计”,是含有他对时代进步的自觉认识,体现了一个承上启下的历史前行者的情怀。
 +
 
 +
1926年,按中国传统算法,张元济60岁,他坚决辞去了商务印书馆监理职务,算是正式卸职退休了。虽说不久后又被推选为董事会主席,对公司事务仍居顾问之位,但毕竟有更多时间专心于他喜爱的古籍校理和出版工作。影印古籍为张元济早就留心之事,早在1904年他即为商务印书馆构筑收藏古籍的涵芬楼,大量搜罗善本典籍,一方面是为商务影印古书提供版本保障,另一方面也有抢救文化遗产,避免母邦文献流入异土的可贵意图。1920年前后,影印出版大部头古籍的条件渐趋成熟,在张元济主持下,商务印书馆及时辑印了 [[ 涵芬 楼秘笈]]》、《[[四部丛刊]]》、《续古逸丛书》等大部古书,为商务印书馆赢得了良好的声誉和可观的收入。他在其中担当的角色不仅是一位内行的出版者,而且还是一位卓越的版本学家,亲自参与整理古籍,在版本、校勘方面显示了深厚的旧学功底。
 +
 
 +
1926年从监理位置上退休以后,张元济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百衲本二十四史》的版本淘漉、校勘整理、影印描润等烦难而琐细的工作中。该书1930年开始出版,因[[“一·二八”事变]]一度中断,直至1936年才告竣。它在史书出版上所具有的承先启后作用,是毋庸置疑的。1948年8月,张元济被选为当时的中央研究院第一届院士,隶人文历史学科,当选的原因是“主持商务印书馆数十年,辑印《四部丛刊》等书,校印古本史籍,于学术上有重大贡献”。
 +
 
 +
1936年,张元济70岁。由[[蔡元培]]、[[胡适]]和[[王云五]]发起,收录当时二十多位文化界名人学者在各自领域的学术论文,编印了《张菊生先生七十生日纪念论文集》,以此特殊方式为这位出版界前辈祝寿。在“征文启事”中,张元济被朋友们称为是“富于新思想的旧学家,也是能实践新道德的老绅士”。这是对张元济一生思想性格和文化态度的高度概括。趋新而不躁进,温和而不保守。在这点上,张元济与他的好友蔡元培颇有相似之处。当年蔡元培到[[北京大学]]当校长,一方面引进胡适、[[陈独秀]]等新人物,另一方面又在“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办学方针下,使各方面学者同流并进,为北京大学确立了一种非急功近利却有助于学术、人格发展的文化精神环境,进而开创了中国现代学术和思想的新纪元。
 +
 
 +
张元济主持商务编译所多年,同样在大力引进新人、擘画出版方针时,注意中西文化的融会贯通,既关注西方文化学术思想的译介,又着力传统典籍的整理,新与旧,中与西,并行不悖地共存于商务印书馆的出版物结构中,从而使商务印书馆别具一种有容乃大的恢宏气度,进而引领了新式出版文化建设的新方向。
 +
 
 +
这一南一北两个最重要的学术文化机关,一个作为中国最高学府,一个作为中国最大书局,一起奠定了中国近现代新文化的基础。
 +
 
 +
===与名校===
 +
 
 +
在交通大学的历任校长中,第二任校长张元济是一位颇具传奇经历、对教育文化事业及祖国文化的保存和传播有大贡献的人物。
 +
 
 +
1899年初,张元济到达上海后不久,便应[[盛宣怀]]的邀请,出任南洋公学(现交通大学的前身)译书院院长(据张元济说,盛宣怀邀请他是由于李鸿章的推荐)。自此,张元济开始了他在南洋公学3年多的工作历程。南洋公学译书院初创时院址设在虹口,同年秋迁往提篮桥。张元济先后主持编译了物理教材:[[英国]][[莫尔旦]]的《[[格致读本]]》、[[法国]][[包尔培]]与英国[[保罗伯德台]]合著《中等格致读本》;历史方面的书籍有英国[[索米尔士]]的《万国通商史》、[[勃克鲁]]的《英国文明史》,[[日本]][[松平康国]]的《美国宪法史》等,实用科学有《社会统计学》几种书籍。
 +
 
 +
1901年初,张元济兼任公学代总理。接任后,他便致力于公学特班的筹办。张元济亲自主持特班的招生考试,先笔试,后面试,共取学生42名,都是二三十岁,在中国文学方面有相当根基的人。
 +
 
 +
张元济对师资非常重视,认为一个作为尝试性质和尖子的特班,必须有一流的教师。其时,张的老友蔡元培从[[绍兴]]到上海。蔡虽未像张那样参与维新活动,但同情维新派。他认为康梁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事先不培养革新人才,希图以少数人取代政权,此为致败原因。这一观点与张吻合。故张请蔡出任特班主任,两人一拍即合。特班另聘[[王舟瑶]]、[[赵从蕃]]为教习。
 +
 
 +
张元济在南洋公学任职时期,特别是代任总理期间,工作繁重,加之路远耗时,他平时住宿在学校里,极少回家。他时常直接找学生谈话,询问他们的功课。蔡元培任职后亦在校内住宿,两人常作彻夜长谈。
 +
当年南洋公学学生[[平海澜]]后来曾回忆张元济在南洋公学的情景:张先生励精图治,真好。他是非常爱研究学问,勉励先生读新书。譬如本来我们是读《[[史记]]》《[[汉书]]》《[[资治通鉴]]》《御批通鉴辑览》等旧书的,他改掉了,教我们读严复的《原富》。他的教法,读一遍,一遍读了好几页,马上就回答,那么我们小孩子怎么答得上呢——十三四岁读《原富 !从这段回忆中可知,张元济在南洋公学是倾心尽力的,并对教学的内容和形式作了改革,其目的是培养学生的现代意识和爱国思想。
 +
 
 +
后来,因他的办学思想与监学美国人[[福开森]]不合,1901年5、6月间,他便向盛宣怀请辞,未被接受,8月坚辞代总理职,专任译书院院长。1903年,南洋公学由于经费短绌,译书院及东文学堂停办。张元济遂离开南洋公学,加盟商务印书馆,开始了其人生的又一重大转折。从此,他把自己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出版事业中,直至终老。
 +
 
 +
===人际交往===
 +
 
 +
张元济与[[毛泽东]]的交往始于1949年9月。当时新中国成立在即,[[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在北京召开,张元济这位为中国现代出版事业作出了巨大贡献的爱国老人作为特邀代表参加了这次会议。
 +
1949年9月19日,毛泽东邀请张元济同游天坛,陪同游览的还有[[陈毅]]、[[刘伯承]] [[粟裕]]等。一路上大家兴致勃勃,谈笑风生。
 +
 
 +
毛泽东与张元济等人共游天坛生,并合影留念。休息的时候,毛泽东请张元济坐在身边,问他早年在京做官时是否来过这里。张元济笑着回答:“这是皇帝敬天之处,我那样的小京官岂能来此?”毛泽东听了爽朗大笑。毛泽东还问了一些他早年参加戊戌变法,以及光绪召见时的情况。谈到商务印书馆,毛泽东说商务出版的书有益于人民大众,他读过商务出版的《科学大纲》,从中得到很多知识。毛泽东还说,商务出版的 [[辞源]]》,他在[[延安]]时总是放在案头,写作时常常翻阅。1949年10月11日晚上,毛泽东在[[中南海]]颐年堂约见张元济,并共进晚餐。张元济向毛泽东建议,要想国盛民富,必须发展农业生产,毛泽东表示赞同。
 +
 
 +
1950年底,张元济得知[[西藏]]和平解放,他怀着喜悦的心情于12月30日和次年4月15日、5月26日、8月29日四次写信给毛泽东,并先后寄去“告存诗”《积雪西陲》和古诗《西藏解放歌》。毛泽东复信对这两篇诗作给予高度评价。他们之间前后通信共有十多次。
 +
 
 +
1952年底,上海筹建文史馆,中央决定请张元济出任馆长。但张元济因偏瘫床榻,没有同意。翌年春,陈毅市长两度到其榻前转达毛泽东指示:“上海文史馆首任馆长非其莫属”。他不再推辞。
 +
 
 +
1958年春,周恩来总理到上海视察,特地去医院看望病情日趋严重的张元济。当周恩来对他说“主席特托我来探望您”时,张元济脸上流露出欣慰之情。一年后张元济谢世。
 +
 
 +
===卖字===
 +
 
 +
太平洋战争打响,上海“孤岛”沦陷,商务印书馆本部早已迁到后方,上海的商务发行所和各工厂都被查封,书籍被抄走460万册,铅字50多吨,启封时发还的只是一小部分。
 +
 
 +
张元济仍留在那里苦撑危局,既不向日伪当局注册,更拒绝日伪的“合资”、“合作”,只以印刷一些旧版书籍 。
 +
 
 +
民国时期的张元济和古籍勉强维持营业。他自己的家庭境况也日益窘迫,连为数不多的善本书都陆续卖掉了。即使如此,他也从来没想过要低头。大约1942年初,两个日本人前来求见张元济,他在对方的名片背后写下“两国交战,不便接谈”八个字,拒绝见面。他与[[汪精卫]]本来有私交,上世纪20年代,他去广州,汪曾陪同他拜谒[[黄花岗烈士墓]]。当汪与日本人合作后,他就不再与其有任何来往,汪托人带来与[[陈璧君]]合著的《双照楼诗集》,他嗤之以鼻,始终不予理睬。
 +
 
 +
在一位亲戚的建议下,张元济开始卖字,他写给商务天津分馆经理的信中说:“上海百物昂贵,生计大难。弟今岁起以鬻书度月。”他参考当时书家的润例,制定一份“鬻书润例”,除了请京、津、杭等商务分馆分发润例、代收写件,还将书法交给[[荣宝斋]]、[[朵云轩]]、九华堂、汲古阁等书画店代销。当时他刻有一枚图章,有“戊戌党锢孑遗”字样。他孙子[[张人凤]]记得,每隔几天,他就要在饭桌上写几件书法作品:“祖父用一个圆形的大砚台。竹制的笔筒内插满了大大小小的毛笔。他写得最多的是对联。先将裁好的宣纸摺成七格,在饭桌上铺好厚厚的几层报纸,再将宣纸铺上拂平,然后挥笔。有时我站在旁边看着他写,有时站在他对面,写完一个字,帮着将纸向前挪动一点。祖父有几本楹联手册之类的东西,可能是根据求字人的身份、爱好,挑选词句。他挥笔时,我们在旁边是不能说话的,写完了,可以向他问长问短。”
 +
 
 +
汪伪政府的浙江省长[[傅式说]]附庸风雅,托张元济的一位亲戚送去一幅画卷,请他题字,还附有11万元的支票,他从支票的印章发现是傅式说,马上断然拒绝,退回支票,修书一封,其中说:“是君为浙省长,祸浙甚深……以是未敢从命”。
 +
 
 +
==出版著作==
 +
 
 +
张元济致力于引进西学、介绍新知,精心选择、组织翻译出版了一大批外国学术和文学名著,以严复翻译的《天演论》、[[林纾]]翻译的《[[茶花女]]》影响尤为广泛深远。在他主持下,商务还编辑出版了一大批工具书。1915年,中国第一部新式辞书《辞源》问世,开创了中国现代工具书的出版先河。此外,商务还编辑出版了十多种在民众中有广泛影响的杂志,如《东方杂志》《小说月报》《教育杂志》《妇女杂志》《学生杂志》等。
 +
 
 +
他精于版本目录之学,又密于检察,所著《[[涵芬楼烬余书录]]》、《宝礼 堂宋本 书录 》、《[[ 序跋集 录]] 集近代目录体例之长,又检录綦详,已成为现古籍鉴定援引例证之一。
 +
 
 +
此外,还著有 《校史 随笔 》、《 》、《 济书 札》、《 济傅 增湘 论书
 +
 
 +
==人物遗迹==
 +
 
 +
===图书馆===
 +
 
 +
张元济图书馆在武原镇文昌东路,1984年8月筹建,1987年5月8日开馆。[[陈云]]题书馆名。图书馆占地8670平方米,有阅览室 少儿书库和张元济先生纪念室等。馆舍为仿古建筑,池塘亭桥,花木扶疏,可游憩。
 +
 
 +
张元济先生纪念室,正中为张氏半身汉白玉塑像,室内陈列张元济生平事迹、著作、研究论文和地方文献。
 +
 
 +
张元济一直关心与支持家乡文教事业。竭力搜求、保存故乡先贤遗著,其于民国30年1至4月捐赠上海合众图书馆的珍贵书籍就有:嘉兴府前哲遗著496部、1822册,寄存(后永远捐赠)的张氏先世著述及所刊所评校之书104部、856册;海盐县先哲遗著355部、1115册。民国10年始,张元济与葛嗣彬、金兆蕃、王甲荣等发起补辑《檇李文系》,并主持其事。几经中辍,最后完成,续辑较原编约增一倍。他亲笔抄录 目录》4册。但书未能印成,抗战前原稿装订78册藏嘉兴图书馆,经历事变,现藏于上海图书馆。
 +
 
 +
===故居===
 +
 
 +
济在[[抗日战争]]时期韬隐沪滨,拒与日军来往,1946年迁入霞飞路 今淮海中路)沙发花园24号。张元济故居1916年前为英籍犹太人沙发的私人花园,西洋格式布局。1933年,浙江兴业银行购得此园地后,由英籍建筑师事务所马海洋行设计,新建74幢三层高的花园里弄住宅,仍名沙发花园。五十年代改名为上方花园,寓有幽静美好之意,由张元济题名书写。1958年,张元济病逝在24号寓所。
 +
 
 +
上方花园建筑风格多样,有独立式、两户联立式、多户联立式等。建筑形体主要为西班牙式建筑,栅门、窗栅、阳台、栏杆都用铸铁精制而成,室内宽敞明亮,硬木打蜡地板,各种生活设施一应俱全。24号为新式三层里弄房子,每层有两间并排的大房间,屋前有一个院子,内植雪松、紫藤架、花草树木等。该建筑现为民居。
 +
 
 +
===墓址===
 +
 
 +
张元济墓地在今[[浙江]][[海盐县]]武原镇范家场。
 +
 
 +
张元济(1867-1959),字筱斋、号菊生,海盐人。清光绪十八年(1892 进士,授翰林院庶吉士、任刑部主事和总理衙门章京。参与戊戌变法运动,受到光绪皇帝接见。变法失败,被“革职永不叙用”,他定居上海,任南洋公学中文系主任、译书院院长、公学总办。1903年入商务印书馆,在他主持下“商务”成为解放前最大的出版企业。解放后历任华东军政委员会委员、华东行政委员会委员、上海文史馆馆长、首届全国政协委员、全国一届、二届人大代表。张元济先生是我国著名的出版家、商务印书馆奠基人,他的一生是爱国的一生,毕生追求光明,追求进步,热爱中国共产党,信赖社会主义。表露于《自挽联 中:
 +
 
 +
“好副臭皮囊,为你忙着过九十年,而今可要交卸了;
 +
 
 +
这般新世界,纵我活不到一百岁,及身已见太平来。”
 +
 
 +
皮囊是道教、佛教对人肉体的称呼。张元济先生不信道、不信佛,他知识渊博,欣赏哲理性的词语,以臭皮囊放入联中,面对死亡坦然处之。
 +
 
 +
1959年8月14日晚8时,这位参与戊戌变法和为我国出版事业作出重大贡献,参加开国大典、政协、人大工作的爱国老人,走完了人生之旅,与世长辞,享年九十三岁。8月17日下午,追悼会在上海胶州路万国殡仪馆隆重举行。毛主席、周总理 中央领导人都送了花圈,参加者二百多人。公祭仪式由上海市副市长曹荻秋主持,历史文献图书馆馆长顾廷龙致悼词。遗体火化后,骨灰安葬于联谊山庄。墓前竖立着老友陈叔通题写的墓碑:“浙江海盐张菊生先生元济之墓。”
 +
 
 +
张元济先生一生主张薄葬,入土为安。1951年曾亲笔为自己写了一份讣告:“前岁冬日突患偏中,卧病有年,今已于本年×月×日(子树年填制)逝去,遗骇即付火葬,不敢举行丧礼,敬辞赗赙,追悼纪念尤不敢当。生前辱荷知爱,从此长辞,赡念何极。”
 +
 
 +
张元济先生的归宿当时画上了一个名号。但是,一幕不该发生的事却发生了。
 +
 
 +
“[[文革]]”浩劫殃及联谊山庄公墓,张元济先生墓碑被“造反派”砸碎,墓被破坏。树年先生痛心疾首,嘱咐儿子人凤与侄[[张庆]]冒风险赶到墓地,挖出骨灰盒,悄悄藏到家里。后来,把骨灰盒带到海盐,凭着当地老农的追忆,找到当年吾夫人、许夫人墓穴的大致位置,把骨灰盒深埋土中,树年先生在上面栽了一棵万年青,张元济先生终于长眠于家乡的大地上。
 +
 
 +
“及身已见太平来”,张元济先生的遗愿变为现实。海盐的面貌日新月异,武原镇的旧城改造迅猛发展,已经扩展到了城南,这次是不是又得惊动他迁墓呢?
 +
 
 +
在各界人士的关心下,找到了墓地,服侍张元济先生又陪同迁葬骨灰盒的老人指出了地点,当地农民提供了信息,没有挖掉骨灰盒。因此,再次迁葬骨灰盒成为可能。政协副主席[[张国华]]同志,县文史委[[王英]]同志专程访问张树年先生,张元济图书馆馆长也去信询问墓是否迁葬?树年先生表态:“入土为安,不要再迁葬了。”在县委、县府关心下,海盐县政府颁发[2001]100号文件,张元济先生安葬墓地:武原镇城南范家场,设立张元济先生墓地保护区,立界桩、墓地保护碑
  
==參考==
+
==參考 文献==
 
{{reflist|2}}
 
{{reflist|2}}
  
==外部链接==
+
===外部链接===
 
*[https://cecmc.hypotheses.org/25886 张元济日记]
 
*[https://cecmc.hypotheses.org/25886 张元济日记]
  
{{-}}
 
{{光緒十八年壬辰科殿試金榜}}
 
{{中央研究院第一屆院士}}
 
{{Authority control}}
 
  
{{DEFAULTSORT:Zhang張}}
+
[[Category: 历史学家]]
[[Category: 中央研究院人文及社會科學組院士]]
+
[[Category:中 國大陸 業管理 人物 ]]
[[Category:清朝庶吉士]]
+
[[Category:010 目錄學總論]]
[[Category:清朝刑部主事]]
+
[[Category:080 普通叢書]]
[[Category:中 业家]]
+
[[Category: 中國 人]]
[[Category:商务印书馆 人物]]
 
[[Category: 第一届全国人大代表]]
 
[[Category: 第一届全国政协委员]]
 
[[Category: 嘉兴 ]]
 
[[category:张姓|Y元]]
 

於 2020年6月1日 (一) 12:45 的最新修訂

張元濟
出版家
原圖鏈接張元濟
筱齋
菊生
出生 同治六年((1867-10-25)1867年10月25日)
大清廣東省廣州府
逝世 1959年8月14日(1959-08-14)(91歲)
中華人民共和國上海市

張元濟(1867年10月25日-1959年8月14日),字筱齋,號菊生浙江嘉興海鹽人,中國出版家,為宋朝張九成的裔孫[1]

原圖鏈接張元濟:浙江嘉興海鹽人,中國出版家。

生平簡介

原圖鏈接張元濟:出生於名門望族,光緒十八年(1892年)進士,同年五月,改翰林院庶吉士

出生於名門望族,光緒十八年(1892年)進士,同年五月,改翰林院庶吉士[2],光緒二十年四月,散館,著以部屬用[3],任刑部主事,曾任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章京甲午戰爭後,積極投身維新運動,組織陶然亭集會。光緒二十三年(1897年),在北京創辦溪學堂戊戌變法時,被徐致靖推薦給光緒帝,變法失敗後被清廷革職,任上海南洋公學譯書院院長。

原圖鏈接張元濟書法藝術欣賞。

光緒二十七年(1901年),張元濟投資上海商務印書館,並主持該館編譯工作,倡議設立編譯所,聘蔡元培為所長,主持編定教科書,並延請夏曾佑編《最新中學中國歷史教科書》。張元濟長期主持商務印書館,後來任董事長葉聖陶在《商務印書館》一文評價:「張先生把商務看成是他的終生事業。」

民國三十七年(1948年),張元濟當選首屆中央研究院院士。次年,擔任第一屆全國政協委員和第一屆全國人大代表。1959年8月14日於上海逝世[4]

人物影響

張元濟早年中進士,點翰林,激於時勢,抨擊時弊,參與戊戌變法。維新失敗後被革職。1901年,張元濟加入商務印書館,歷任編譯所所長、經理、監理、董事長等職。他主張教育救國,啟迪民智,苦心孤詣,矢志不移。在他的主持下,商務印書館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印刷所發展成為中國近現代史上歷史最久、影響最大的文化事業機構。

張元濟在中國出版事業和文化事業上都具有不可磨滅的歷史地位。

編輯宗旨

張元濟在參與戊戌變法時,便樹立了昌明教育、開啟民智的理 想,舉辦「健社」、「西學堂」,後任職於南洋公學堂。但在腐敗的舊中國,這種通過政治途徑進行改良的理想,沒有最終實現的可能。於是張元濟選擇了商務印書館,通過編輯出版這條更為實際的道路來 實現他的智民之舉。

通過對編輯文化功能的認識,張元濟確立了他的編輯宗旨,即「以扶助教育為己任」。 他認為,辦教育就應當編輯出版編寫得體、符合教育教學規律和適合中國國情的教科書。張元濟提出,要杜絕當時的兩種通症,一是濫讀四書五經,一是用洋人課本。要為中國辦現代教育,就不能採用四書五經和那些宣傳基督教教義的課本,要採用西方的各種學術,和中國的國民素質、習俗、宗教、政體等結合起來編新的課本。博採眾長,推陳出新,是張元濟編輯教科書的主導思想。

張元濟不僅重視知識的灌輸,而且注重新式教科書修身養性之功用。他認為,編制中小學教科書,尤其是中小學修身教科書,是培養國民新的倫理道德的最有效的措施。以商務的第一種新式教科書《最新教科書》為例,課本內容以提倡愛國、提高民族素質、宣揚中華傳統美德、普及科學知識為特色。通過學習本國歷史,「以養其愛國保種之精神,而非欲僅明了盛衰存亡之故」, 發揮新式教科書使「教者不勞,學者不困,潛移默化」的教化作用。在他的努力下,商務印書館先後出版了《最新國文教科書》、《中國歷史教科書》、《共和國課本新理 科》、《最新格致教科書》等一系列教科書。直到解放,商務印書館的教科書占全國市場的 6/10,為普及新知,推動近代中國科學和文化的發展起到了不可磨滅的作用。

「昌明教育生平願,故向書林努力來」, 成為張元濟開啟民智、傳播新學的編輯宗旨的最好寫照。

創新意識

1919年新文化運動興起之時, 張元濟提出了「喜新厭舊主義」。 19世紀初,西學開始傳入中國。張元濟早年曾進翰林院,飽學中國古典文學。而他作為一個編輯家,卻積極接受和傳播了新思想,充分體現了他「喜新厭舊」的編輯思想。他重視西方政治法律思想的譯介,編輯出版了嚴復的《天演論》 、 《群學肆言》、《社會通詮》、《法意》、《日本法規大全》等,還推出《帝國叢書》、《政學叢書》、《商業叢書》、《戰史叢書》等一系列介紹西方情況的叢書。

同時他還主持編 輯了《東方雜誌》、《繡像小說》、《教育雜誌》、《小說月報》等順應時代潮流的刊物。這些活動都充分體現了張元濟與時代結合的編輯思想。在科學技術發展日新月異的今天 ,編輯面臨着知識老化、思想觀念陳舊的問題,我們應當借鑑張元濟的編輯思想,以寬容之心和發展的眼光來對待新事物,完善自己的知識結構,以實現編輯主體的現代化。

其次,編輯不應僅局限於順應潮流,更應有超前的意識。敢為時代先,開時代之先河,這才是開拓創新的真正要義。1902年清廷發布新學堂章程後,各地新式學堂紛紛創辦,張元濟以編輯家敏銳的眼光,立即與高夢旦蔡元培一道編寫了《最新教科書》,包括國文、修身、珠算、筆算、格致 、理科、農業、中外地理等,風行全國。直至1906年,清政府學部才公布第一批初等小學教科書暫用書目,在公布的102種書目中,商務版占54種。新式教科書的編制實為張元濟的創舉,他開啟了近代中國出版新式教科書之先河。

對注音字母的普及推廣,也體現了張元濟的開拓精神。他認為,「注音字母亦促進教育之一事」。由於他的重視,商務印書館在1919年9月率先推出國內第一部《國音字典》和《國音學生字彙》,當時的教育部卻在兩個月後才正式公布注音字母。次年商務印書館出版的《新法國語教科書》,首冊即是以注音字母為內容,作為在初級教育中推廣注音字母的教材。1921年上半年,又出版了《國音學講義》、《實用國音學》、《國音方字圖解》、《國音淺說》 、《注音字母片》等十餘種書籍。從這些舉措中可以清楚看到張元濟不泥常法、勇於開拓 的編輯思想。 編輯的創新活動,是編輯主體意識最突出的表現,它有助於出版社樹立品牌、形成特色。正是由於張元濟的不斷開拓創新,編輯出一大批有鮮明時代色彩的圖書,商務印書館才成為晚 清以來傳播新知新學的重鎮,從而在中國現代社會思想和學術變遷過程中產生深遠的影響。

編輯原則

他的編輯原則十分明確:有利於提高國民素質的書一定要出,於國民無利甚至有害的書堅決不出,即有所為有所不為。為了扶助教育,「學術之書,他家力 量所不能出版者,本館可以多出。歐美名著已譯成多種,尚可繼續進行。現在編譯百科全書 ,一二年後當可出版。」 整理編校古籍,更是為了使古代文化精華「化身億萬餉世人」。是時圖書市場充斥着如《星期六》之類專門迎合低級趣味的小報和雜誌,他是從不肯為了賺錢去編輯出版這些荒誕低級、黃色淫穢的書刊的。

在商言利

張元濟的編輯宗旨是堅定的,即普及教育、開啟民智,但作為一個實業家,他也並不諱談「 利」字。1901年張元濟編輯出版了嚴復譯的《原富》,書中闡述了廣義的「理財之道」,認為文明的利己和道德公義之間並無鴻溝,企業家建設性的努力富強國家與利己是一致的。這實 質上成為他「兼濟義利」編輯思想的理論基礎。張元濟十分重視廣告的作用,以實現良好的 經濟效益 。以花費他三十年心血的《百衲本二十四史》(以下簡稱《衲史》)這部巨帙為例 ,1932年11月4日張元濟在給丁英桂的信中說,《東方雜誌》所登《衲史》廣告「仍戰前之言,殊有不合,趕緊停止,改撰 」,「以後關涉是書廣告,務先送敝處看過再發,以免歧誤」。在張元濟的指揮下,商務印書館在《申報》上大造廣告聲勢,超過各家同行。1930年6月1日《申報》頭版用整版篇幅刊登《衲 史》廣告,6月中旬到8月底,每兩三天就在頭版登半版廣告。廣告不僅是一種重要的促銷手段,其內容設計也應多樣化。 《衲史》在《申報》上印上了百衲本與殿本對比的校樣,內容每次更換,還附有北平南京瀋陽、漢口等地報刊對《衲史》的評論摘要。此外還印製大批《衲史》校樣,採用與《衲史》同樣的六開線裝本,內容除序言之外,有各 史版本介紹,還特別在各史中選出一二頁樣張,用紅線劃出殿本缺、脫、錯誤之處,在欄 外再用紅字作說明,使讀者對兩種本子的優劣一目了然。樣本一面有目的地分贈各地藏書家 、學者、學校、圖書館,一面放在發行所及各分館營業大廳,任憑讀者索取。張元濟的多種營銷手段,對銷售《衲史》起了很大作用。據1930年9月17日張元濟致傅增湘信中所載,《 衲史 》僅發售預約就售出一千餘部。

在張元濟所處年代中,書業界同樣存在着激烈競爭。商務印書館與中華書局兩大書業巨頭的競爭一直持續了三十幾年。面對競爭,張元濟堅持重義輕利、義利兼顧,有所為有所不為的編輯原則,實際是追求一種大利:即既注重圖書的學術價值和文化品位 ,又與市場緊密聯繫,實現文化追求與商業利益的結合。因此,市場競爭不應成為有些編輯捨棄文化價值的藉口,競爭是對編輯提出更高的要求,即編輯要兼具文化意識和市場意識 ,張元濟重義輕利、義利兼顧的編輯思想值得我們借鑑。

編輯重點

張元濟認為,圖書質量是衡量編輯人員水平的重要標準。他在編輯活動中,把圖書質量放在極其重要的位置。這一點突出表現在他對古籍的編校過程中。由他組織編纂的《四部叢刊》、《 續古逸叢書》、《百衲本二十四史》、《叢書集成初稿》四大叢書,在中國文獻學史上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其編校質量的精良,為世人所稱道。

整理古籍,選擇善本很重要,找不到較好的本子做底本,就會以訛傳訛。張元濟以「書貴初刻」 作為選擇底本的原則。在「書貴初刻」的同時又不能拘泥於宋元舊版,不同版本必須經 過反覆對比,擇善而從。有的明嘉靖隆慶以前復刻的宋本「其字清朗,首尾完具,學者得之, 引用有所依據」,就應當取明本而捨棄過於模糊殘缺的宋元版本。他在搜訪善本方面,可謂不遺餘力,「求之坊肆,丐之藏家,進走兩京,遠馳域外。每有所覲,輒影印之。後有善者 ,前即捨去。積年累月,均得有較勝之本」。

張元濟編校古籍,不僅要求書籍內容精確無誤,而且對裝幀也十分講究,重視內容與形式的統一。他主張版框四周空白「俱宜寬展,否則蹙緊眉頭,令人一見煩惱」。 他反對「藉口推廣文化,謂出版之事,不惟其精而惟其廉」。 在準備影印《冊府元龜》時,他認為 《冊府元龜》「本甚精湛,但曬出樣張,大為減色」, 要平版廠邀請懂化學的人研究改進。《居易堂集》抄補缺頁,他囑要模仿原書字體補全。他發現《太平御覽》格子過小,行數甚密,過於束縛,殊欠生動,要平版廠重寫,「將格子放大,落筆較為自如」, 對其所用紙張,主張「選最為適宜之品,不宜省錢」。

軼事典故

安身立命

戊戌變法的失敗使張元濟認識到,「任何政治改革強加於冷漠、毫無生氣和愚昧無知的大眾,必然毫無結果」。

張元濟傳--出版巨擘而救治的良方,只能寄希望於自下而上逐步改良教育、培養人才、傳播新知、轉變風氣,這才能給變法提供一個穩固的基礎,最終取得社會的進步。這樣的躬身反省,培植了他後來選擇與教育緊密相關的出版作為終生事業的思想根基。1898年10月,被貶黜的張元濟離開京城,在李鴻章的推薦下,來到了「新學樞紐之所」的上海,任南洋公學譯書院院長,而其主要的工作,則是翻譯出版西學書籍。這使他有機會結識了到處尋找印刷生意的商務印書館創辦人夏瑞芳,二人一見如故。

世間的事充滿偶然與必然。如果不是夏瑞芳有借重文化人的心思,如果不是張元濟的思想有了改變,他們的相遇也不會促成現代出版業重鎮——商務印書館的崛起。1902年,受夏瑞芳的熱情邀請,張元濟毅然辭去南洋公學職,到商務印書館任事。張元濟的到來,為早期商務的發展確立了新的方向。商務的主體業務逐步由印刷轉變為出版,並漸及其他與教育相關的事業,例如興辦學校、創辦圖書館、製作教具儀器、拍攝電影等。張元濟的個人地位和聲望,也給商務帶來巨大的作者資源,在與知識界、政界,尤其是教育界的緊密聯繫中,商務猛增了許多聲名燁燁的合作者。有論者說,這是近代傳統士大夫與工人階層、文人與商人成功合作的鮮見例子。

張元濟「以扶助教育為己任」,到商務印書館做的第一項工作就是編寫適應現代教育的教材。20世紀初葉,新式學堂紛紛設立,但接踵而至的問題是師資和教材的極度匱乏。張元濟曾有通藝學堂和南洋公學辦學的經驗,對時勢的敏感,使他果斷抓住機會,以教育熱情和專業意識,推進教科書的編撰。他主持編寫的「最新」系列教科書,以其完善的內容和形式,極大地推動了中國當時的教育革新。正是這套以全民教育為目標,按照教育原理編寫而成的教科書,奠定了中國近代教育的基本格局。也是這套行銷全國、一印再印的教科書,奠定了商務在出版業中的優勢地位。

教科書的成功,使張元濟更加堅信了出版於教育的意義,也堅定了他把商務印書館作為自己安身立命之處。1904年,汪康年轉告張元濟,說清廷擬請張元濟出任外務部職事,張覆信辭謝,表示進入商務後的心情是踏實的:「弟近為商務印書館編纂小學教科書,頗自謂可盡中國民義務。平心思之,視浮沉郎署,終日做紙上空談者,不可謂不高出一層也。」類似的辭官事件還有1907年辭外務部、郵傳部任職,1913年辭熊希齡內閣教育總長職;類似的表達還有1917年致蔡元培信:「蓋出版之事業可以提撕多數國民,似比教育少數英才為尤要。」在張元濟的心目中,商務印書館已成為他事業的重心、人生的園地和實踐自己素志的好地方。

從張元濟留存下來的日記來看,記載的內容也確實大多為出版事務,而且頗為細碎瑣屑,從制定館務規則、購進新式機器、圖書銷售發行,到某人違紀應予處分等等,涉及企業經營的各個環節。張元濟以文化人的身份投身實業,實業家的身份又使他力避「務虛」,腳踏實地做好每一件事,所以章錫琛說他「沒有絲毫官僚習氣,他在編譯所中,每天總是早到遲退,躬親細務,平時寫張條子,都用裁下的廢紙,一個信封也常常反覆使用到三四次以上」。

張元濟「事無巨細」、「面面俱到」的事務主義工作方式,從一個側面頗能反映他做事為人執著的一面。但與此同時,張元濟還有他超脫的一面。他意識到自己的局限,包括精力的有限與思想資源的有限。在五四新思潮蓬勃興起的時候,他一方面儘量跟上潮流,另一方面則心生退志,照他的說法是「引避賢路」。1920年春,他五十五歲,宣布辭職引退,而且沒有商量餘地。在答覆孫壯孫偉的信中,他談到辭職的根本動機:「……吾輩在公司幾二十年,且年逾五旬,體力均非健碩,豈能永久任此繁劇。亟宜預備替人,培植新進,以謀公司可久可大之計。……且吾輩腦力陳舊,不能與世界潮流相應,若不引避賢路,恐非獨於公司無益,而且於公司有損。弟實不忍公司陷於困境,而志不得行,故毅然辭職,以為先去為望之計。」這樣的「老計」,是含有他對時代進步的自覺認識,體現了一個承上啟下的歷史前行者的情懷。

1926年,按中國傳統算法,張元濟60歲,他堅決辭去了商務印書館監理職務,算是正式卸職退休了。雖說不久後又被推選為董事會主席,對公司事務仍居顧問之位,但畢竟有更多時間專心於他喜愛的古籍校理和出版工作。影印古籍為張元濟早就留心之事,早在1904年他即為商務印書館構築收藏古籍的涵芬樓,大量搜羅善本典籍,一方面是為商務影印古書提供版本保障,另一方面也有搶救文化遺產,避免母邦文獻流入異土的可貴意圖。1920年前後,影印出版大部頭古籍的條件漸趨成熟,在張元濟主持下,商務印書館及時輯印了《涵芬樓秘笈》、《四部叢刊》、《續古逸叢書》等大部古書,為商務印書館贏得了良好的聲譽和可觀的收入。他在其中擔當的角色不僅是一位內行的出版者,而且還是一位卓越的版本學家,親自參與整理古籍,在版本、校勘方面顯示了深厚的舊學功底。

1926年從監理位置上退休以後,張元濟將大部分精力投入到《百衲本二十四史》的版本淘漉、校勘整理、影印描潤等煩難而瑣細的工作中。該書1930年開始出版,因「一·二八」事變一度中斷,直至1936年才告竣。它在史書出版上所具有的承先啟後作用,是毋庸置疑的。1948年8月,張元濟被選為當時的中央研究院第一屆院士,隸人文歷史學科,當選的原因是「主持商務印書館數十年,輯印《四部叢刊》等書,校印古本史籍,於學術上有重大貢獻」。

1936年,張元濟70歲。由蔡元培胡適王雲五發起,收錄當時二十多位文化界名人學者在各自領域的學術論文,編印了《張菊生先生七十生日紀念論文集》,以此特殊方式為這位出版界前輩祝壽。在「徵文啟事」中,張元濟被朋友們稱為是「富於新思想的舊學家,也是能實踐新道德的老紳士」。這是對張元濟一生思想性格和文化態度的高度概括。趨新而不躁進,溫和而不保守。在這點上,張元濟與他的好友蔡元培頗有相似之處。當年蔡元培到北京大學當校長,一方面引進胡適、陳獨秀等新人物,另一方面又在「思想自由,兼容並包」的辦學方針下,使各方面學者同流並進,為北京大學確立了一種非急功近利卻有助於學術、人格發展的文化精神環境,進而開創了中國現代學術和思想的新紀元。

張元濟主持商務編譯所多年,同樣在大力引進新人、擘畫出版方針時,注意中西文化的融會貫通,既關注西方文化學術思想的譯介,又着力傳統典籍的整理,新與舊,中與西,並行不悖地共存於商務印書館的出版物結構中,從而使商務印書館別具一種有容乃大的恢宏氣度,進而引領了新式出版文化建設的新方向。

這一南一北兩個最重要的學術文化機關,一個作為中國最高學府,一個作為中國最大書局,一起奠定了中國近現代新文化的基礎。

與名校

在交通大學的歷任校長中,第二任校長張元濟是一位頗具傳奇經歷、對教育文化事業及祖國文化的保存和傳播有大貢獻的人物。

1899年初,張元濟到達上海後不久,便應盛宣懷的邀請,出任南洋公學(現交通大學的前身)譯書院院長(據張元濟說,盛宣懷邀請他是由於李鴻章的推薦)。自此,張元濟開始了他在南洋公學3年多的工作歷程。南洋公學譯書院初創時院址設在虹口,同年秋遷往提籃橋。張元濟先後主持編譯了物理教材:英國莫爾旦的《格致讀本》、法國包爾培與英國保羅伯德台合著《中等格致讀本》;歷史方面的書籍有英國索米爾士的《萬國通商史》、勃克魯的《英國文明史》,日本松平康國的《美國憲法史》等,實用科學有《社會統計學》幾種書籍。

1901年初,張元濟兼任公學代總理。接任後,他便致力於公學特班的籌辦。張元濟親自主持特班的招生考試,先筆試,後面試,共取學生42名,都是二三十歲,在中國文學方面有相當根基的人。

張元濟對師資非常重視,認為一個作為嘗試性質和尖子的特班,必須有一流的教師。其時,張的老友蔡元培從紹興到上海。蔡雖未像張那樣參與維新活動,但同情維新派。他認為康梁之所以失敗,是因為事先不培養革新人才,希圖以少數人取代政權,此為致敗原因。這一觀點與張吻合。故張請蔡出任特班主任,兩人一拍即合。特班另聘王舟瑤趙從蕃為教習。

張元濟在南洋公學任職時期,特別是代任總理期間,工作繁重,加之路遠耗時,他平時住宿在學校里,極少回家。他時常直接找學生談話,詢問他們的功課。蔡元培任職後亦在校內住宿,兩人常作徹夜長談。 當年南洋公學學生平海瀾後來曾回憶張元濟在南洋公學的情景:張先生勵精圖治,真好。他是非常愛研究學問,勉勵先生讀新書。譬如本來我們是讀《史記》《漢書》《資治通鑑》《御批通鑑輯覽》等舊書的,他改掉了,教我們讀嚴復的《原富》。他的教法,讀一遍,一遍讀了好幾頁,馬上就回答,那麼我們小孩子怎麼答得上呢——十三四歲讀《原富》!從這段回憶中可知,張元濟在南洋公學是傾心盡力的,並對教學的內容和形式作了改革,其目的是培養學生的現代意識和愛國思想。

後來,因他的辦學思想與監學美國人福開森不合,1901年5、6月間,他便向盛宣懷請辭,未被接受,8月堅辭代總理職,專任譯書院院長。1903年,南洋公學由於經費短絀,譯書院及東文學堂停辦。張元濟遂離開南洋公學,加盟商務印書館,開始了其人生的又一重大轉折。從此,他把自己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出版事業中,直至終老。

人際交往

張元濟與毛澤東的交往始於1949年9月。當時新中國成立在即,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在北京召開,張元濟這位為中國現代出版事業作出了巨大貢獻的愛國老人作為特邀代表參加了這次會議。 1949年9月19日,毛澤東邀請張元濟同游天壇,陪同遊覽的還有陳毅劉伯承粟裕等。一路上大家興致勃勃,談笑風生。

毛澤東與張元濟等人共游天壇生,併合影留念。休息的時候,毛澤東請張元濟坐在身邊,問他早年在京做官時是否來過這裡。張元濟笑着回答:「這是皇帝敬天之處,我那樣的小京官豈能來此?」毛澤東聽了爽朗大笑。毛澤東還問了一些他早年參加戊戌變法,以及光緒召見時的情況。談到商務印書館,毛澤東說商務出版的書有益於人民大眾,他讀過商務出版的《科學大綱》,從中得到很多知識。毛澤東還說,商務出版的《辭源》,他在延安時總是放在案頭,寫作時常常翻閱。1949年10月11日晚上,毛澤東在中南海頤年堂約見張元濟,並共進晚餐。張元濟向毛澤東建議,要想國盛民富,必須發展農業生產,毛澤東表示贊同。

1950年底,張元濟得知西藏和平解放,他懷着喜悅的心情於12月30日和次年4月15日、5月26日、8月29日四次寫信給毛澤東,並先後寄去「告存詩」《積雪西陲》和古詩《西藏解放歌》。毛澤東覆信對這兩篇詩作給予高度評價。他們之間前後通信共有十多次。

1952年底,上海籌建文史館,中央決定請張元濟出任館長。但張元濟因偏癱床榻,沒有同意。翌年春,陳毅市長兩度到其榻前轉達毛澤東指示:「上海文史館首任館長非其莫屬」。他不再推辭。

1958年春,周恩來總理到上海視察,特地去醫院看望病情日趨嚴重的張元濟。當周恩來對他說「主席特托我來探望您」時,張元濟臉上流露出欣慰之情。一年後張元濟謝世。

賣字

太平洋戰爭打響,上海「孤島」淪陷,商務印書館本部早已遷到後方,上海的商務發行所和各工廠都被查封,書籍被抄走460萬冊,鉛字50多噸,啟封時發還的只是一小部分。

張元濟仍留在那裡苦撐危局,既不向日偽當局註冊,更拒絕日偽的「合資」、「合作」,只以印刷一些舊版書籍 。

民國時期的張元濟和古籍勉強維持營業。他自己的家庭境況也日益窘迫,連為數不多的善本書都陸續賣掉了。即使如此,他也從來沒想過要低頭。大約1942年初,兩個日本人前來求見張元濟,他在對方的名片背後寫下「兩國交戰,不便接談」八個字,拒絕見面。他與汪精衛本來有私交,上世紀20年代,他去廣州,汪曾陪同他拜謁黃花崗烈士墓。當汪與日本人合作後,他就不再與其有任何來往,汪托人帶來與陳璧君合著的《雙照樓詩集》,他嗤之以鼻,始終不予理睬。

在一位親戚的建議下,張元濟開始賣字,他寫給商務天津分館經理的信中說:「上海百物昂貴,生計大難。弟今歲起以鬻書度月。」他參考當時書家的潤例,制定一份「鬻書潤例」,除了請京、津、杭等商務分館分發潤例、代收寫件,還將書法交給榮寶齋朵雲軒、九華堂、汲古閣等書畫店代銷。當時他刻有一枚圖章,有「戊戌黨錮孑遺」字樣。他孫子張人鳳記得,每隔幾天,他就要在飯桌上寫幾件書法作品:「祖父用一個圓形的大硯台。竹製的筆筒內插滿了大大小小的毛筆。他寫得最多的是對聯。先將裁好的宣紙摺成七格,在飯桌上鋪好厚厚的幾層報紙,再將宣紙鋪上拂平,然後揮筆。有時我站在旁邊看着他寫,有時站在他對面,寫完一個字,幫着將紙向前挪動一點。祖父有幾本楹聯手冊之類的東西,可能是根據求字人的身份、愛好,挑選詞句。他揮筆時,我們在旁邊是不能說話的,寫完了,可以向他問長問短。」

汪偽政府的浙江省長傅式說附庸風雅,托張元濟的一位親戚送去一幅畫卷,請他題字,還附有11萬元的支票,他從支票的印章發現是傅式說,馬上斷然拒絕,退回支票,修書一封,其中說:「是君為浙省長,禍浙甚深……以是未敢從命」。

出版著作

張元濟致力於引進西學、介紹新知,精心選擇、組織翻譯出版了一大批外國學術和文學名著,以嚴復翻譯的《天演論》、林紓翻譯的《茶花女》影響尤為廣泛深遠。在他主持下,商務還編輯出版了一大批工具書。1915年,中國第一部新式辭書《辭源》問世,開創了中國現代工具書的出版先河。此外,商務還編輯出版了十多種在民眾中有廣泛影響的雜誌,如《東方雜誌》《小說月報》《教育雜誌》《婦女雜誌》《學生雜誌》等。

他精於版本目錄之學,又密於檢察,所著《涵芬樓燼餘書錄》、《寶禮堂宋本書錄》、《涉園序跋集錄》集近代目錄體例之長,又檢錄綦詳,已成為現古籍鑑定援引例證之一。

此外,還著有《校史隨筆》、《張元濟日記》、《張元濟書札》、《張元濟傅增湘論書尺牘》。

人物遺蹟

圖書館

張元濟圖書館在武原鎮文昌東路,1984年8月籌建,1987年5月8日開館。陳雲題書館名。圖書館占地8670平方米,有閱覽室、少兒書庫和張元濟先生紀念室等。館舍為仿古建築,池塘亭橋,花木扶疏,可遊憩。

張元濟先生紀念室,正中為張氏半身漢白玉塑像,室內陳列張元濟生平事跡、著作、研究論文和地方文獻。

張元濟一直關心與支持家鄉文教事業。竭力搜求、保存故鄉先賢遺著,其於民國30年1至4月捐贈上海合眾圖書館的珍貴書籍就有:嘉興府前哲遺著496部、1822冊,寄存(後永遠捐贈)的張氏先世著述及所刊所評校之書104部、856冊;海鹽縣先哲遺著355部、1115冊。民國10年始,張元濟與葛嗣彬、金兆蕃、王甲榮等發起補輯《檇李文系》,並主持其事。幾經中輟,最後完成,續輯較原編約增一倍。他親筆抄錄《目錄》4冊。但書未能印成,抗戰前原稿裝訂78冊藏嘉興圖書館,經歷事變,現藏於上海圖書館。

故居

張元濟在抗日戰爭時期韜隱滬濱,拒與日軍來往,1946年遷入霞飛路(今淮海中路)沙發花園24號。張元濟故居1916年前為英籍猶太人沙發的私人花園,西洋格式布局。1933年,浙江興業銀行購得此園地後,由英籍建築師事務所馬海洋行設計,新建74幢三層高的花園裡弄住宅,仍名沙發花園。五十年代改名為上方花園,寓有幽靜美好之意,由張元濟題名書寫。1958年,張元濟病逝在24號寓所。

上方花園建築風格多樣,有獨立式、兩戶聯立式、多戶聯立式等。建築形體主要為西班牙式建築,柵門、窗柵、陽台、欄杆都用鑄鐵精製而成,室內寬敞明亮,硬木打蠟地板,各種生活設施一應俱全。24號為新式三層里弄房子,每層有兩間並排的大房間,屋前有一個院子,內植雪松、紫藤架、花草樹木等。該建築現為民居。

墓址

張元濟墓地在今浙江海鹽縣武原鎮范家場。

張元濟(1867-1959),字筱齋、號菊生,海鹽人。清光緒十八年(1892)進士,授翰林院庶吉士、任刑部主事和總理衙門章京。參與戊戌變法運動,受到光緒皇帝接見。變法失敗,被「革職永不敘用」,他定居上海,任南洋公學中文系主任、譯書院院長、公學總辦。1903年入商務印書館,在他主持下「商務」成為解放前最大的出版企業。解放後歷任華東軍政委員會委員、華東行政委員會委員、上海文史館館長、首屆全國政協委員、全國一屆、二屆人大代表。張元濟先生是我國著名的出版家、商務印書館奠基人,他的一生是愛國的一生,畢生追求光明,追求進步,熱愛中國共產黨,信賴社會主義。表露於《自輓聯》中:

「好副臭皮囊,為你忙着過九十年,而今可要交卸了;

這般新世界,縱我活不到一百歲,及身已見太平來。」

皮囊是道教、佛教對人肉體的稱呼。張元濟先生不信道、不信佛,他知識淵博,欣賞哲理性的詞語,以臭皮囊放入聯中,面對死亡坦然處之。

1959年8月14日晚8時,這位參與戊戌變法和為我國出版事業作出重大貢獻,參加開國大典、政協、人大工作的愛國老人,走完了人生之旅,與世長辭,享年九十三歲。8月17日下午,追悼會在上海膠州路萬國殯儀館隆重舉行。毛主席、周總理等中央領導人都送了花圈,參加者二百多人。公祭儀式由上海市副市長曹荻秋主持,歷史文獻圖書館館長顧廷龍致悼詞。遺體火化後,骨灰安葬於聯誼山莊。墓前豎立着老友陳叔通題寫的墓碑:「浙江海鹽張菊生先生元濟之墓。」

張元濟先生一生主張薄葬,入土為安。1951年曾親筆為自己寫了一份訃告:「前歲冬日突患偏中,臥病有年,今已於本年×月×日(子樹年填制)逝去,遺駭即付火葬,不敢舉行喪禮,敬辭賵賻,追悼紀念尤不敢當。生前辱荷知愛,從此長辭,贍念何極。」

張元濟先生的歸宿當時畫上了一個名號。但是,一幕不該發生的事卻發生了。

文革」浩劫殃及聯誼山莊公墓,張元濟先生墓碑被「造反派」砸碎,墓被破壞。樹年先生痛心疾首,囑咐兒子人鳳與侄張慶冒風險趕到墓地,挖出骨灰盒,悄悄藏到家裡。後來,把骨灰盒帶到海鹽,憑着當地老農的追憶,找到當年吾夫人、許夫人墓穴的大致位置,把骨灰盒深埋土中,樹年先生在上面栽了一棵萬年青,張元濟先生終於長眠於家鄉的大地上。

「及身已見太平來」,張元濟先生的遺願變為現實。海鹽的面貌日新月異,武原鎮的舊城改造迅猛發展,已經擴展到了城南,這次是不是又得驚動他遷墓呢?

在各界人士的關心下,找到了墓地,服侍張元濟先生又陪同遷葬骨灰盒的老人指出了地點,當地農民提供了信息,沒有挖掉骨灰盒。因此,再次遷葬骨灰盒成為可能。政協副主席張國華同志,縣文史委王英同志專程訪問張樹年先生,張元濟圖書館館長也去信詢問墓是否遷葬?樹年先生表態:「入土為安,不要再遷葬了。」在縣委、縣府關心下,海鹽縣政府頒發[2001]100號文件,張元濟先生安葬墓地:武原鎮城南范家場,設立張元濟先生墓地保護區,立界樁、墓地保護碑。

參考文獻

  1. 《中庸說》跋:……民國紀元二十有五年丙子四月裔孫元濟謹識。
  2. 《大清德宗同天崇運大中至正經文緯武仁孝睿智端儉寬勤景皇帝實錄》(卷三百十一):光緒十八年。壬辰。五月。戊午朔。……○引見新科進士。得旨、劉福姚、吳士鑒、陳伯陶、業經授職。惲毓嘉、張鶴齡、李雲慶、周學銘、趙啟霖、周景濤、寶熙、汪詒書、田智枚、屠寄、湯壽潛、伍銓萃、黃炳元、杜彤、范德權、汪洵、王良弼、賴鶴年、徐中銓、盧維慶、張元濟、張瀛……郝增祐、戴錫之、俱著授為翰林院庶吉士。
  3. 《大清德宗同天崇運大中至正經文緯武仁孝睿智端儉寬勤景皇帝實錄》(卷三百三十九):光緒二十年。甲午。四月。癸亥。……○引見壬辰科散館人員。得旨……林國賡朱家寶屠寄周景濤、郎承謨、王良弼、朱祥暉、徐中銓、方家澍、李雲慶、趙鼎仁、萬雲路、曾述棨、喻兆蕃、周雲、郝增祐、王仁俊、何錫禔、哈銳、裕紱、王慶垣、張元濟、姚晉圻、衡瑞、長紹、俱著以部屬用。
  4. 張元濟傳記與張元濟研究「熱」

外部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