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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谒列宁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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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谒列宁街》中国当代作家二莽子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拜谒列宁街

清明节前,春暖花开,莺飞草长。、

春风扑面而来,是躲也躲不开,春心蠢蠢欲动,是关也关不住。人们纷纷出去踏青访友,我也想出去走走逛逛,老友邀我去列宁街。

老友告诉我,列宁街在原达县地区(专区)所辖的达县(县)境内。你听起来是不是有点绕口呀,可当年的有些地名就是这么好玩,我老家南充也曾“南充地区(专区)所辖南充市和南充县”,宜宾等地也有类似的地名。近年行政区划和地名做了调整,达县地区现在叫达州市,列宁街属达川区了,但老友还是习惯叫达县。

我从成都坐动车出发,一路上绿的麦田,黄的油菜,红的桃花,白的梨花都从车窗前一晃而过。常言道时光飞逝,此刻我感觉是空间飞逝。眼前的风光飞逝得比时光飞逝还快,仿佛骑白驹过隙,400来公里,仅两个多小时,我就出平原,穿遂宁,过南充,到达州了。

老友“二水”早已在出站口等我,他之所以叫“二水”是因为他名字里有个“冰”字,朋友们尊称他“冰哥”,像我这种铁杆损友,就调侃戏称他为"二水",或者“水哥”了。不管朋友怎么叫他,他总以裂嘴笑笑作答,满脸革命老区人的实诚厚道相。    二水驱车领着我去的第一站是神剑园。他边开车边给我们介绍,神剑园就是张爱萍将军的故居,在达州市区北面近郊罗江镇,说话着一会儿就到了。曾任国务院副总理和国防部长的张爱萍将军,长期领导我国的国防工业,我又干过军工,所以不用二水详细讲解,我一进入神剑园,看到那些实物、照片和文字音像资料,就有一种亲切的归属感和由衷的自豪感。特别是他那一手独特而漂亮的行草最具神韵,多年来,不管在什么地方,我只远远一见,不用看落款,就肃然起敬。今天在他的故居又见到他的《神剑》手迹,更是别样的崇敬。

第二站就是列宁街,二水说:“列宁街在石桥镇,在神剑园的西边有70多公里的路程。”我不解的问;“那里咋有个列宁街呢?”他告诉我:“达县及川东北一大片地区都是红军川陕根据地的重要组成部分。你别小看了达县,达县是大县老县。春秋时期属古巴国,东汉就设县了,明朝叫达州,清朝改名达县。历史上名人辈出,“战国四公子”之一的春申君、唐朝通州司马元稹,明朝吏部尚书卫承芳、清代杰出思想家唐甄等都出在这里。”

真是谁不说咱家乡好,二水一路边开边说:“达县很有革命传统哟,1921年吴玉章就来这讲演,推动达县的民主革命和新文化运动,不断向纵深发展。1926年,陈毅也来达县做《革命文学之使命》与《民主政治》演讲,宣传马列主义。”

“1932年红四方面军从大别山区转战到这边建立川陕根据地,总部设在通江,东进南进的主战场就在这一片,我们这是很重要的兵源和物质资源地……”

听他一路讲,我才发现自己虽多次来过达县,但是对它的了解其实很少。我恨不得马上就到列宁街看个究竟,也是天遂人愿,说话间几十公里车程就到了。

石桥是一个整洁而清静的小镇,列宁街就是一条宽约丈余,长约一里的青石街,街两边是连绵的清末民初木质的前店后家式的民房。与我老家南充龙门场当年的样子差不多,就是一个典型的川东北小场镇。它最有特色的是四道石牌坊。乍一看这些石牌坊跟别处的差不多,其实它们原本就是清朝同治至光绪年间陆续建立的四道忠孝贞洁牌坊。

但当年红军把石牌坊作为宣传阵地,在前面一块牌坊的正中央刻有"列宁"二字,字是红色的,字的大小有一平米左右,结构大气磅礴,笔画雄浑有力。旁边紧挨着有"主义街"三个小字。这就是列宁街了,全称“列宁主义街”。细看还有:“工农专政”“无产独立”“打倒国民党统治”“建立苏维埃政权”“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三十军政治部制”……牌坊上刻满了大大小小的红军标语。在牌坊的旁边还立着一块石碑,上面赫然刻着:“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石牌坊及红军标语,中华人民共各国国务院”等字样。

一一细看,几道牌坊正面反面,上上下下都刻有红军标语。有的字迹清楚,有的已很模糊,有些还明显被人为毁坏了。其中有一条依稀可辨:“打垮了杨森、田颂尧、刘存厚,要坚决消灭刘湘!红九军制”。这个我知道,标语上要消灭的人都是当时的四川地方军阀,川东以杨森为首,川西以刘湘称霸,达县是刘存厚的老巢,他在成都的“刘公馆”至今还在。而红九军就是大名鼎鼎的许世友将军的部队。

我们来到街面上一间门开着的民房,门牌上写有“列宁街122号1栋1单元”,门楣上有块"红九军政治部旧址"大匾。我们进门去,看到是一个二层天井的院落,房主人是一个六七十岁的大爷,他告诉我们这曾是他伯父易维精的家,伯父时任红军中央剧团的政委,所以红九军政治部就在此办公。

“当年这里红军多么?”我好奇地和他攀谈起来。

“多得很,到处都是。1933年红四方面军从通(江)南(江)巴(中)南下东进扩大地盘,扩大队伍,第一站就到这里,徐向前的“宣达战役”指挥部就设在这里。全县共有两万多人参军,蒲家乡有700余人参军,赵家乡彭润生、彭丰根、彭立人一家祖孙三代人都参加了红军,达县还是将军县呢。”    他的话使我更好奇:“嗯?湖北黄(红)安和江西兴国才是将军县呀!”他接着说:“四方面军是湖北黄(安)麻(城)起义起家的,后来从鄂豫皖根据地转战到我们这里,黄安那两百多个开国将军大多在川陕根据地这块土地上战斗过,而且我们达县籍的开国将军就有陈伯钧、张爱萍、魏传统、胡华居、侯正果、王文模、刘新权、李中权、任思忠、严政、瞿道文和徐斌等12个,你说算不算将军县?”我一边频频点头,一边追问:“那你伯父呢?”他沉痛地说:“牺牲了,早就牺牲了,牺牲好多人哟,碑庙乡李中权将军带领父母和六个兄弟姐妹,全家9个人都参加了红军,他一家就牺牲了六个!”我一时心情沉重得接不上话,心里在默算,两万多人参军,百余人幸存,仅两百分之一,开国将军仅两千分之一!

这时,二水轻声吟起了毛泽东的《到韶山》:“别梦依稀咒逝川,故园三十二年前。红旗卷起农奴戟,黑手高悬霸主鞭。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打破了这种沉默。

像是对这首诗的注释,我看到墙上贴着2020年还健在的红军女战士,老革命家谢觉哉的夫人,活了107岁的王定国老妈妈回忆易维精政委的文章,充满对易政委的深切怀念。当时王妈妈还时剧团里的一个小团员,在她眼里,易政委是文武双全的大英雄,也是对她这个小妹妹特别关心照顾的好大哥。长征时中央剧团改为前进剧团,易维精政委率领剧团一路为红军将士宣传鼓劲,同时还与西北马匪拼死血战,为革命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我默默地在心中感怀牺牲的先烈,被他们的亲人,他们的后辈能在此长期坚守,为人们介绍他们的事迹感动。

我继续在列宁街寻找,想再找一些人家,希望他们是当年标语书写者的亲人,或者标语錾刻者的后代。希望他们能像易政委的亲人后代一样。给我讲一讲写标语的情景,讲一讲錾刻标语的故事。

我想在当时的川陕根据地,在达县,能认字写字的人很少,会錾刻字的石匠应该很多。因为这里到处是石头,家家户户无论是砌猪圈搭牛棚,还是修堡坎垒灶台都由石匠用石头做的。红军宣传革命最好的办法就是就地取材,用石匠在石头上錾刻标语。列宁街的石刻标语多,錾刻标语的石匠的亲人后人应该多。可是我们访遍了列宁街,一个都找到。也许当年写标语,錾刻标语的人都参加红军了,都牺牲了。红军走后,他们的亲人,他们的后代,都被“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走一个”,“山上的石头都要过刀”的“刮民党”斩尽杀绝了?

二水告诉我,确实太残忍了,莫说留下红军的亲人后人,乡亲们能把这些石刻标语能保留下来,都想了千方百计的办法,甚至付出了鲜血和生命的代价。

我伫立在整洁而冷清的列宁街头,望着红石錾刻的列宁像,心中泛起隐隐的悲伤。二水见我一动不动的样子,像是在为先烈们肃立默哀致敬。他就吟道:“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南国风烟正十年,此头须向国门悬。后死诸君多努力,捷报飞来当纸钱。投身革命即为家,血雨腥风应有涯。取义成仁今日事,人间遍种自由花。”这分明是我初中背过的陈毅《梅岭三章》,我俩大致同龄,大概他也学过这诗。

中国共产党建党一百年了,新中国建国七十余年了。而今,社会飞速发展,人民幸福安康,祖国捷报频传。清明节快到了,我们不需为先烈们烧纸钱,漫山遍野红的桃花,白的梨花,黄的菜籽花花,都在为先烈们开放,都是给他们的最好祭礼。

告别列宁街时,我说:“当下学党史,庆百年,列宁街肯定要红火了。”二水说:“早就该红火了。”[1]

作者简介

二莽子,本名张忠辉,四川南充人。1982年四川大学原子核物理专业毕业后从事科研工作,1991年以来长期从事工业管理工作。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