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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二篇(黄平)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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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二篇》中国当代作家杨福果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散文二篇

印度紫檀:梦里花落知多少

那日,从八公里岗点回来,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正午的阳光开始热烈了,透过树梢落下的光线,于是斑斑驳驳,有点耀眼。

时光的脚步匆匆,不知不觉地,四月的日历已经翻页完了。仲夏五月,炎热,成了这个季节里单调的主题。

车子经过一段狭窄的斜坡路。穿过桥南街道中心,走完这段路的斜坡,东面便是我所在的与铁路职工宿舍楼相邻的单位大院。

这样的斜坡路,自然地让我想起那座我去过的西南边陲城市。城市里纵横交错的道路,许多就是这样的斜坡路,路两旁,是叶子茂密的小榕树,树不高,树干略细。而那里,也和我这个小城一样,街头也有挺拔而立的木棉,似曾相识的感觉。

眼前这条路,路边有好几棵印度紫檀,那些树年代有些久远了,树干相当粗壮魁梧,密密的长长的小枝条低低地垂着,整棵树的树冠是黄色的。

印度紫檀花期相当短暂,素有一日花之称。

小时候的记忆里,这些树每一年的夏季都是枝叶繁茂青翠欲滴的,风总是吹过来一阵阵的浓香,却没认真看过那些随风飘落的花是什么样子的。

这时我看见那些树上,开满了黄色的小花,很细,很碎,很密。地上落满了花粉,像是铺上一层面粉似地。风吹来的时候,细碎的黄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像是在下着黄色的花瓣雨,好看极了。

车子经过树下,车轮子碾过,还沾了不少的花粉。窗玻璃上像是被哪个淘气熊孩子路过车旁用彩色画笔随手涂鸦。

枝叶繁茂的树下,有几处贩卖水果和蔬菜的小摊子,那些摊主头上顶着的草帽,也成了花粉掉落的去处。风吹过,花粉轻飞,在半空中舞蹈,而后缓缓降落。

很少看见过这样的场景,内心里不免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怀。似乎很久没有找到感慨的原因和理由了。

街道上,各式各样花色不一的阳伞最能映入眼帘。在琼岛,即使是最柔美的春天,人们外出的时候也总会撑起阳伞,将温暖的阳光顶在伞尖。阳光总是如此溺爱琼岛人了,更何况是夏天。

这样的时候,那些花香就这样浓郁地,飘在夏季的风里。我把车窗摇下,一阵馥郁便钻了进来,在鼻腔处撩拨。瞬间不敢呼吸,唯恐花粉们争先恐后的跑进心扉,挑逗无处安放的年少记忆。

小时候的印记里,几乎矿区的每一条街道旁,都种着凤凰树。凤凰树形如伞,枝桠多,叶茂盛。凤凰开花的季节,远远地看过去,像是天边燃烧着火焰,绚丽夺目。可惜,凤凰花掉落后,树上就会长虫子,虫子掉落在地上,总会把女孩子们吓得尖叫。

后来,矿区的街道上,渐渐地再也看不到凤凰树的影子了,于是映红天空的满树的灿烂,与岁月一同走过,留在了童年的记忆中。

而这个紫檀树,却生长了数十年,灿灿烂烂洋洋洒洒的黄花,绽放了无数个四季,让炎热的夏季充满了浓郁花香。

记得,花粉掉落在地上,我们走过时特意停顿了下,然后把脚抬起,厚厚的花粉中,一个个清晰的脚印印在那里,好比天真无邪的心灵,印刻着美好的童年经历。

前两日到省城开会。清明后的天气,原本就不会再冷了,可是偏偏这么怪,海口的天空始终阴雨连绵,冷空气南下使这个城市的气温骤降。四月中旬的季节,一般是不会冷的。所以,这突如其来的凉意,让人的感觉恍惚如穿越。

海口街头的行人,披围巾的,穿外套的,几乎人人撑起了雨伞,当然,也有穿短衣短裤的,风格各异。我上街没带伞,任由飘飞的雨丝浸入发丝。在公车上,我看到有好些人的头发上,泛着发光的雨珠。

2008年,在丽江的东巴谷,气温也是骤降,我穿了外套,还抵挡不住寒冷。到了丽江古城,赶紧在沿街的店铺里买了披肩。肩头暖了,整个身体也便暖了。

丽江街头,满街披着披肩的,都是和我一样来自外地的游人。那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男人,女人,无论来自哪里,身上都披着颜色花色不一的披肩,没有人会觉得你怪异,没有人会用疑问的目光看你。

那个时候,思想游离在自由而浪漫的空间,什么都不用想,什么杂念都荡然无存,犹如那座高原城市悠远却仿佛触手可及的蓝天。

午后时光,虽然只有很短的半个小时,喝一杯咖啡的时间,也不过如此。在一个故事里,与一个让人倾心的名字邂逅,在一段让人留恋的遇见里流连,那一个个场景,穿插着紫檀花盛开又飘落的美艳与悠然。

没有传奇经历,没有惊天动地,没有死去活来,故事很平常,很淡然,很安静。平常如午后街道上一季又一季紫檀花开,安静如掉落在地上的细碎花粉,淡然如缱绻流年的温柔与无奈。

在花的气息和咖啡香的氤氲里,想象着故事里的两个主人,他们在花香的流年里,种下了爱情,芬芳满树。

炎热被关在了门外,屋内的慵懒,倦怠,全然不知夏季午后的清风在唱着什么样的歌。

真是梦里花落知多少,醒来花已无觅处,有的人生故事,却是历久弥新,香气四溢。

又至端午,最念儿时粽味香

结婚前,只知道端午节要吃粽子,至于包粽子,永远都是父母兄嫂忙碌的事情。嫁入夫家后第一年端午节,我给老公公打下手包粽子。馅是婆婆配的料,多是净瘦肉,没有油,糯米有点糙,味道太清淡。

于是我学着包粽子。端午节前,我象个老妇人一样,准备糯米、肉、咸蛋、虾米、香菇等,然后一道道工序完成,也挺像模像样。

粽叶在锅里煮透,放进冷水里浸泡,用口罩布一片一片清洗。用十三香料提前把肉腌好,放在冰箱里一个晚上入味。咸蛋,虾米也是分别备好。糯米淘洗后浸泡一两个小时,这样的糯米容易煮熟。浸泡后的香菇切成丁,和蒜泥一起在油锅里翻炒出香味,然后拌进糯米里。

我包的粽子颜值不太好,但毕竟还是像模像样,粽子的味道好,最得女儿青睐。开炉,煮粽子,不一会满屋飘香。

小的时候生活条件比较艰苦,每年的粽子节,三五人家的妈妈们坐在一起包粽子,有点集体食堂的味道。

爸爸们动手在土路边垒起石头炉子,搬来一个大铁锅,架在炉上稳稳当当,包好的百八十个粽子放进去,每家的粽子都做了记号,加满水,用柴火熬上半天,青烟缭绕的场面煞是好看。

谁家有空就往炉膛里加柴火,锅里还得及时加水以免烧干。

端午节,小孩子们的开心不亚于过年,等这一天足足等了一年。

粽子放进大锅里,锅盖上压一把菜刀,大人就会把我们这些小孩子支开,不许问什么时候可以吃粽子,不然粽子会夹生。据说煮粽子和蒸年糕一样,比较忌讳闲杂人等乱说话,颇有仪式感。

小孩们不懂这个,在大人的视线里一窝蜂跑出去玩,可是没过多久又全都回来了,远远地绕着煮粽子的锅转,想问粽子什么时候熟又怕挨骂,闻着开始冒出的粽香,一次次把口水吞回肚子里,感觉更饿了。

在大铁锅里煮出来的粽子,味道十分的香。孩子们每人手里拎着两个粽子,没舍得剥开,先各种炫,等到确实忍不住了,才坐成一堆开吃。粽子大的自信满满,说话声音大,粽子小的不好意思出声。

小时候渴望吃上肉粽,睡梦里都有香香的肉味。长大后,却喜欢那种金黄透明的碱粽,别人要蘸着糖吃,我却青睐于那一股独特的碱味,觉得蘸了糖碱味就被破坏了。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碱水粽,用的是草木灰过滤碱水,颜色味道原始而淳朴。而现在多是直接用食用碱,粽子的口感就差很多,放多了还会有点苦味。

各家各户包粽子的叶子还不同,传统粽叶,扫把叶,野菠萝叶,我还是喜欢粽叶包的粽子,喜欢被粽叶染得绿绿的糯米,香味十足。

很多家庭为了省事都在外预订粽子,即使自己动手,大多也是用高压锅电饭锅煮粽子,时间缩短了不少,却没有了小时候闻粽香的乐趣,也少了一种等待的感觉。

无拘无束的童真,定格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满街飘香的粽香味,成了永远的怀念。

现在的粽子经过民间“改良”,模样和内容五花八门,超市卖的粽子甜的咸的绿豆的红枣的似乎不太对海南岛人的喜好,就连我家八十九岁的老公公,吃了一头甜一头咸的潮汕老家粽子,也觉得不太习惯了。海南岛人还是热衷于类似“定安黑煮肉粽”、“儋州肉粽”和“万宁和乐粽”个头大内容多的肉粽,感觉传统的才是粽子。

又至端午,最念儿时粽味香。 [1]

作者简介

杨福果,女,笔名阿果果、酒心;海南省作家协会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