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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沂蒙山(鄢东良)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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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沂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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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沂蒙山》中国当代作家鄢东良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永远的沂蒙山

前不久,我应约为某台地方晚会撰稿,根据组委会和导演托付,我领衔承担了创作讴歌老一辈革命家丰功伟业的大型诗歌朗诵节目的任务。在写作过程中,泪水数次打湿了稿纸(我有时不用电脑写作),那段时间的一个晚上,我竟然在睡梦中回到了我的老家——北方的沂蒙山,梦见爸爸牵着我的手,徜徉在那片红槐林中……

有一部歌剧名叫《沂蒙颂》,有一首歌曲名叫《人人都说沂蒙山好》,我相信现在四十岁以上的中国人都是从这些脍炙人口的文艺作品中,深深地记住了中国革命的红色根据地之一的沂蒙山区的。沂蒙山地处山东省南部,它由被古人称为“东泰山”的沂山和蒙山脉组成,延袤数百里,它虽然没有庐山的玲珑娟秀、秦山的雄犷豪放、华山的险峻冷峭、黄山的鹤骨松姿,但它的质朴、雄健和数不清的红色故事被当代的人们传扬和敬仰。

我因为爸爸,有幸成为沂蒙山的一粒种子。爸爸曾是给地主老财放羊的穷苦娃,在国家遭受日寇铁蹄践踏的血雨腥风的年代,他穿上军装毅然奔赴与法西斯殊死搏斗的战场。滚滚长江上那千帆竞发的木船上,爸爸手握驳壳枪指挥着连队战士在枪林弹雨中向南岸前进、前进、前进!

天安门广场隆隆的礼炮声中,新中国诞生了。爸爸那时还不到三十岁,在淮海战役中负伤的右腿还没有痊愈。他带领一支剿匪部队一头扎进了东阳县山区。经过一年多艰苦卓绝的浴血战斗,终于剿灭了盘踞在东白山区三股土匪,山民们再也不用担心杀人越货的土匪来袭扰他们了,可来自北方的数十名年轻的军人却永远长眠在南方的这片山林里。

我的爸爸脱下军装转业到了东阳县工作。这位从沂蒙山深处走出来的山东汉子,因为家境贫困,没有上过一天学堂,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文盲。俗话说,打江山易,坐江山难,没有文化昨行?爸爸曾为此十分苦恼和焦急。觉组织十分了解这批南下干部的心情,很快就把他们送到了工农干部扫盲速成学校学习文化。对于我爸爸来说,识字习书并不比扛枪打仗轻松,但好在这些年轻人很自觉很努力,在1954年那个枫叶通红的秋天,一纸“初中肄业”的“文凭”终于送到他们手上,乐得我爸和这批老大不小的“青年人”找来“蕃薯烧”(一种农村土制的白酒)大醉了一回。

半年后,有了点墨水的爸爸被组织上一纸调令派往地处浙中盆地的武义县,当了一名区委书记,爸爸在这个岗位上整整工作了十个年头,他也从一个瘦弱身板的年轻人变成了魁梧沉稳的中年人。

我的童年是在爸爸工作生活的农村度过的。虽然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爸爸那时“土土”的形象依然十分清晰,一双解放鞋、一套洗得发白的蓝卡其布中山装,裤管总是卷得老高,脚脖上未洗净的泥巴,总会让我和妈妈忍俊不禁笑出声来。我至今仍记得东干村(区委所在地)乡亲们春播秋收时跟爸爸坐在田埂上亲热无比的样子,爸爸待老乡们就像自己家里人,老乡们会毫无顾忌的向他反映各种各样的问题。而爸爸总会把听到和看到的实际情况,在全区干部会议上一一摆出来,和区委委员、公社书记们共同研究解决的措施。

爸爸是一位刚毅英勇的军人,战场上子弹和炮弹多次打伤他的身体,他从没有喊过痛流过泪。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我唯一看到他流泪,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发生的一件事。有一天深夜,我和爸爸已进入梦乡。突然,区委值班文书来敲我家房门:“鄢书记,善教村发生严重火灾,大火仍在烧,芦北公社请求支援!”爸爸应了一声:“我知道了。”就迅速披衣跑到电话机旁,接通了其它几个公社的总机:“请马上组织力量,前往善教村灭火,越快越好!”当时区委没有汽车,爸爸只能骑自行车赶往火灾发生的村庄,我正好是在寒假期间,执拗地要求跟他一同去,爸爸同意了,带上我飞快的朝善教村骑去。

半个小时后,我们父子到达了目的地,当时善教村还笼罩在火灾和浓烟之中。有九支义务灭火队也已迅速赶到,并立即投入了灭火战斗。两个小时后,天边开始泛起了鱼肚白,大火终于被扑灭了。这场大火烧毁了这个村庄几十间房屋,还烧死一位老人。村头的一块开阔地上,遭灾的乡亲们有的忍不住嚎啕大哭,爸爸脸色凝重,双眼布满血丝,他紧紧握住一位老大爷的手安慰道:“老人家你不要太难过,要保重身体,火灾造成的困难区委、公社会尽力安排补助救济的。”我望着爸爸铁青的脸,只见他的眼眶里已经溢出了泪水……

爸爸对老百姓柔情似水,面对前来反映情况的群众和下属也从不大声呵责,但他对子女的管束却是十分的严苛和认真。我清楚地记得,有一次我和区委另一位干部的儿子偷偷把公家配给爸爸的那辆永久牌自行车骑到桐琴集市玩,回家后爸爸怒不可遏地迎面给了我一巴掌:“你小子太胆大了,公家的车是随便可以用的?”我知道自己错了,只好连声求饶:“爸爸,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这一巴掌那火辣辣的滋味我永远都不能忘怀,我不记恨他,我感激他,因为这是爸爸在教育我,人生道路上一定要坚守底线要公私分明。

到了八十年代初,爸爸调回县城,先后担任过粮食、商业、水利、金融几个部门的负责人。快到离休年龄了,爸爸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疾病也慢慢多起来,每次听到爸爸咳嗽,我和妈总催他去医院看大夫,可爸爸每次总像没事似的敷衍一句:“小病小痛的去啥医院,过几天就没事了。”爸爸从县农行离休后,医药费可以全部报销,可他从不乱花公家的医药费,在他去世前,每年的医药费都只有区区一二百元,是单位里离退休老同志中最少的。我有时不理解,埋怨他傻,许多人没病都开滋补品养生,你是一位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老功臣,犯不着这么节省。可这时他却会变得很严肃:“国家的钱更不能乱花,国家现在还不富裕,要靠我们勤劳节俭才能富强,大手大脚花公家的钱,这样的风气不好。”

爸爸到南方工作后只回过两次老家。我十七岁时奶奶病故,跟随他前往地处沂蒙山腹地的沂源县中庄乡张庄村奔丧。爸爸和亲人们给奶奶办完丧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探望村里和邻村的老人们。我清楚的记得,著名的孟良崮战役发生地有一个叫桃花屿的小山头,住着几户人家。爸爸领着我前去探望那里的三位孤寡老人(其中一位是爸爸的远房亲戚),爸爸拉住老人们的手嘘寒问暖,祝福他们身体健康,临别时给了他们每人一个红纸包,我虽然不知爸爸究竟给了老人们多少钱,但无论如何我都相信,这些慰问金是爸爸省吃俭用节省下来的钱,是一位沂蒙山人也是一位共产党人对家乡人民的一份深深的牵挂和深深的爱。

爸爸驾鹤而去已经十几个年头,他没有给子女们留下丰富的物质遗产。在整理爸爸遗物时,我从一个抽屉里发现了一个小纸板盒,打开后发现了一枚金光闪闪的用红布包裹着的纪念章。听我妈说,这是一枚由县委书记亲自送到我家的纪念抗战五十周年的纪念勋章,爸爸生前曾多次嘱咐过,这枚勋章一定要保存好,要一代一代传下去!治丧期间,刻坟面碑的石匠师傅要我自拟墓联,我稍加思索,就脱口而出:“青山沃土埋忠骨,红心赤胆革命人。”

北方有座山,名叫沂蒙山。无论我在第二故乡生活得多么舒坦幸福,我的心永远会眷念着这座神圣的山。我们的国家日益强大富裕,但周边的安全形势依然不容乐观。我们一定要有强有力的国防力量,才能阻遏外敌的侵犯。我们不能懈怠,我们更不能化公为私、奢侈浪费,延安精神和沂蒙山之魂将永远昭示我们居安思危、警钟长鸣。

永远的沂蒙山,何时你再入梦来? [1]

作者简介

鄢东良,笔名阿良,男,1955年生。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