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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事,狗頭軍師遮風擋雨(劉瑞成)

身後事,狗頭軍師遮風擋雨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身後事,狗頭軍師遮風擋雨》中國當代作家劉瑞成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身後事,狗頭軍師遮風擋雨

內容提要:

站立着,一棵樹,一股風;在脈絡里婉轉,在清癯的枝頭,衣袂匆匆;莫道英雄無歸處,金戈鐵馬賦詩盅;一指間的風沙,一生的心事,久別重逢……

全國解放以後,丟了黨籍的戰鬥英雄劉高河,回盈州公安局工作後再次遭到奸人的陷害,無奈帶着病體解職回鄉。生命低谷的劉高河勵精圖治、初心難改、繼續勇敢奮戰在為民疾呼的一線,合作社、大躍進、戰洪圖、建水庫、破奇案,雖始終難躲奸人的謀害和特務的暗殺,仍默默地與命運抗爭着、不屈不撓頑強地站立着。時時考驗着在特定歷史時期,一名錚錚鐵骨勇敢戰士的高貴品質和潮白河漢子的俠肝義膽,展現了一名被奸人排除黨外在思想上卻早已入黨的共產黨人的人格魅力與忠誠。

故事構思奇特、哀婉曲折、人物個性觸人肺腑,讀之詠之品之思之,定會讓您輾轉沉思、挽腕長嘆、不忍釋卷。

——身後事,狗頭軍師遮風擋雨

三鈴鐺的同學柴溫泉,是縣委副書記、縣革委會常務副主任安有福的「意外收穫」。「喂,柴溫泉我問你,你爸爸姓安,你咋姓柴呢?」「我愛姓啥姓啥!你媽×的管得着嗎?」愛思考問題的萬丈冰有一次問他,一下惹急了柴溫泉,倆人為此差點兒動了手。柴溫泉長得不像他爹。安有福要個頭有個頭兒,要模樣有模樣。這個柴溫泉長的倒有點兒像小雞子趙吉,雖不是個很張揚的人,卻是個典型的「蔫壞損」。

安副主任的四處播種,最多當屬在縣委大院的宿舍里以及螃蟹鎮的小宅院。他寄養在蛤蟆台子東西村兩個妹妹家的幾個孩子,大都搞不清是跟哪個女人生的,女人們帶着孩子找上門來了,自己忙不過來,就全權託付張康來處理,張康成了給他擋風遮雨卸包袱的人。

「二舅哇,你得幫我呀!」「我的大妹夫哇,這都多少個啦?你總這樣忒對不起我表妹了……」張康假惺惺地說。「事到如今,二舅就甭說這話了,都怪我自個兒不爭氣還不行嗎?」安有福像是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一臉的無奈狀。「啥?這還叫不爭氣?」一向非常嚴肅的張康都忍不住笑了:「行啦行啦,我幫你!我都幫你!中不?」張康拿捏得很到位,猶如安有福的經紀人,只要涉及棘手的事,統統攬下,義不容辭地為其解除一切後顧之憂。

安有福真不愧為一名出色的獵手和射手。這些年來,如果把他的私生子們都集中到縣委大院,估計可以組建一個加強排了。除去那些默默承受的年輕婦女,光是有名有姓帶着孩子找上門的就有十幾個人了。

攬下業務的張康,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不厭其煩地一一進行梳理、擺平、安撫:「我是老安的全權代表,你們有啥話儘管跟我說,什麼都可以談……」先是滿足對方的一切要求,吃穿住一條龍服務,再坐下來慢慢談條件。「讓他離婚,我要讓他娶我!」「他要撫養孩子!」「他要賠償損失!」「他要還我清白!」「我要讓他身敗名裂!」「這個流氓騙了我的感情,我要讓他進監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心路和要求,張康一律順從她們。「你們還有啥要求,想槍斃他都行,繼續說!」本來來的人說的都是氣話,實際上就是想討點錢花,回去好有個交代,讓張康這麼一將,反而不好意思了。等來人哭完了、罵完了、恨完了、氣消了,張康才不緊不慢地用另一種語氣進行交流。「事已至此,我們都要面對現實,是吧?出現這樣的事,能怨老安一個人嗎?這是一個人的事兒嗎?一個巴掌拍的響嗎?」張康開始上課:「三個一」問得女人羞愧難當,復仇的心也一下子收緊了:「當然,作為一個大男人,出了這樣的事兒絕對難辭其咎,他要負責任、負大責任!」張康又反過來為她們做起主來。「對對對!是他主動的,他揍得負責……」女人吊吊着的心,一下子又放了下來。

「您看,這事兒咋個解決法?」「您明事理,我們聽您的。」三言兩語,張康輕而易舉地化解了危機:「你要是信得過我,聽我一句勸,這不是啥光彩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對誰都沒有好處;有啥要求,不妨說出來,我們商量着辦,放心,我絕不會輕饒安有福這個傢伙的!」說着,張康的黃臉上立即帶出了憤怒的表情。於是,按照來人的實際情況,張康一一作了巧妙的安置。對家庭困難又想留下孩子的,由張康代表安有福付給一定的經濟補償費,讓她們回去跟丈夫安心過日子;對家中孩子較多,無力進行撫養的,可以把孩子留下交給安有福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等親屬撫養補償費自然也不會少的;對未婚先孕的單身女性,這是民憤最大的,也是最棘手的,則採取恩威並進的方式展開攻勢。

「我問你一句話,不用馬上回答我!你當初是自願的還是被他強迫的?是強迫的為啥當時不報案?現在想報案是啥目的?打擊報復還是誣陷?二者必選其一,沒有中間……」「他……」女子張了張嘴,剛要辯駁,張康一伸手,攔住說:「聽我把話說完。那好,我們再來說第二個問題,你和他以前是否認識?前後總共做了多少次?就因為他是個大幹部嗎?為什麼只找大幹部,你是啥目的?是想拉攏腐蝕革命幹部,故意拖他下水嗎?你可能會大喊冤枉,可你想過沒有,這種事兒哪有一個不說自個兒冤枉的?退一步說,就算你是冤枉的,那老安也不至於蹲大獄、被槍斃呀?頂多弄他個生活作風問題,撤了職,我還要再說一句,就算是撤了他的職,你又能從中得到啥好處呢?出口氣嗎?一個縣長的身後有多大的力量我就不多說了,你懂的……」女人慢慢低下了頭,已經沒有了反駁的氣力了。

「還有,你提出的跟他結婚的問題,這就更不現實了。他是一個縣級幹部,和你般配不般配先放一邊,他的老婆恐怕你就惹不起!那個柴安娜,你們不是不知道,不僅是盈州城的一枝花,也是數一數二的母老虎,還是省領導家的千金,你和她有可比性嗎?即使老安為你離了婚,那他的位置肯定也保不住了,沒了地位就沒了一切,恐怕連生活費都沒有了,他還會娶你嗎?你還會要他嗎?我讚賞你們的偉大愛情,就算他娶了你,你也要了他,今後的日子咋過?他能對你一心一意嗎?你能對他始終如一嗎?你面對的將是一副肥胖衰老的軀殼,你有能力來照顧他嗎?他的那麼多私生子,你心甘情願當這個後媽嗎?你能給他撫養嗎?我這絕不是危言聳聽,你自個兒掂量掂量就會品出其中的輕重……」如此透情透理的這麼一咋呼,一般的女人是招架不住的。

「嗚嗚嗚……」女人被他唬住了,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哭。「你看看,這不談事嗎?哭能解決問題嗎?說吧,要多少錢?我替你找他要!」女人止住了哭聲,十有八九都提前盤算好了:「那那那就麻煩你了……」你看看,張康還成了恩人。待到女人提出具體數額後,張康立即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字據,讓女人按上手印、簽好名字,要求對方永不翻案,最後從皮包里掏出錢來進行交割。

「嗯嗯嗯……」女人應着,拿着錢歡天喜地而去。「嘿嘿,真乃天衣無縫也!謝謝二舅,謝謝二舅!」處理完畢,安有福美得不亦樂乎。「哼,早晚有你美的,你個大蜘蛛!」張康嘴上動了一下,沒有罵出來。「蜘蛛」是人們日常生活中經常見到的一種爬行動物,大的長十厘米,小的僅一毫米,與其他動物不同的是,在腹部後端生有三對紡器,蜘蛛絲就是由這裡拉出來的。安有福自小就會四處羅織美女,被叫做蜘蛛是再形象不過了。自有了張康為他擋風遮雨,更加膽大妄為了,至於動了多少智慧、用了多少口舌,搭了多少錢財,只有張康自己明白,安有福當然不用操心,只管風流快活罷了。

「二舅,你是我安有福的大恩人哪!」知恩圖報連白痴都明白,安有福不止一次地表達這樣的感激。於是他投桃報李、有求必應,做了許多張康想做又不能做到的事,柴溫泉就是張康化解的又一個成果。據說這是安有福一次到泉州開會,晚上泡溫泉時,把招待所的一名女服務員給拖進了水裡,之後就懷上了柴溫泉。女服務員把孩子送來之前,怕安領導不認賬,特意給孩子取名叫「溫泉」。

張康替他接回溫泉,打算安置給蛤蟆台子南村安有福的大妹妹家:「這算個啥?咱家已經七八個了,不嫌亂呀?再說了,進了這麼一個不明不白的野種,要是讓莊裡頭老少爺們兒知道了,咱還咋做人哪?不中,不能收!」「他姑父,別着急,慢慢商量、慢慢商量中不中?……」「說啥也不……啊,啊,要不……」大妹妹的男人姓柴,他起初堅決不接受這個「野種」,等張康從身後遞上來一沓厚厚的人民幣,隨即就改換了腔調:「啊!要不、那個是吧?一隻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趕,要不嫩們着(先這樣的意思),先留下,一塊堆兒養着看看吧。」從此,溫泉隨了柴姓,學名叫了「柴溫泉」。之後,柴溫泉姑姑家又迎來了兩個姐姐、一個妹妹,她們也都分別姓了「柴」。楊文革書記的小夫人「107」,是安有福所有私生子中的第二個孩子,柴溫泉是第三個。

詩曰::晨及風匆匆,暮到雨濃濃;一股濁流去,遍撒荒唐種。[1]

作者簡介

劉瑞成,筆名柳一 ,原籍天津寶坻,天津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