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還沒喊夠(段敏)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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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我還沒喊夠》是中國當代作家寇玉苹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爺爺」我還沒喊夠
婆家的爺爺和娘家的父親同歲，從這輩分上判斷，也很容易得出，我在娘家是老小，在婆家是「大嫂大」，角色的轉換並沒有不適應，因為結婚時我的公婆都年輕，啥心也不用操，我們只管好好上班，只管見面喊「爺爺」，當時在農村是很幸福的一家人。
在我的童年記憶里，我沒見過我的親爺爺，爺爺去世的很早，甚至說我都不會喊「爺爺」，奶奶的疼愛倒是記得，所以我學會喊「爺爺」是在結婚那天起，這個像毛澤東爺爺模樣的老頭也是我的親爺爺，所以我很喜歡聽我嘴裡喊出來了的「爺爺」，喊出來是甜的，答應出來是暖的。
記得每次爺爺慶大壽（66歲和80歲），我娘都是嚷着說「你回你婆家那邊過去吧，你們那邊重要，我們不慶，來了就算了。」於是我都提前到娘家，匆匆去匆匆回，即使在婆家那邊有我不多沒我不少，我頂多就算是長子長孫媳，但我最終選擇了沒有缺席過一次，雖然有時有隱隱「對不住我的爹娘」的感覺，但還是順從了父母，不知道這是一種對父母的「孝」還是「不孝」，現在說啥都晚了，已經沒有補償的機會，這就是真正的「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我已經沒有嚎啕大哭的氣力，只能祈求父母在那邊再安好。
在農曆2020年的臘月十二日那天，爺爺也走了，那年爺爺90歲，記得當時正值期末複習中，我與主任請假幾天，第一時間趕到老家，這時候我們的角色更顯得突出，婆婆六年前離開了我們，從那時起我們就告別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大事商量，小事聽着，我們家族的代表人物四叔是總經理身份，爺爺看病的所有支出都有四五叔和小姑姑們承擔，在家的倆叔和仨姑負責伺候，叔姑都照顧着我們，不排我們值班，我們只能盡心盡力，公公七十好幾年歲已大，行動不便，我們工作忙碌，我們的叔姑沒有攀比只有成全，所以爺爺的晚年是看得清楚，他很滿意的，我們有空就回老家往爺爺的屋裡鑽，天天笑聲不斷，「爺爺，我們又來了。」
爺爺臥床不起幾個月，從沒有聽到子女間的爭吵和比攀，幾聲稚嫩稚嫩的「老爺爺」，連聲不斷的「大大」和「爺爺」，把整個村落都暖半天，這就是一個重家規有愛的大家庭，說好的，春節都去老大家也就是我們的院子裡吃團圓餃子，五個家庭成員加起來幾十人，但最後還是沒有留住爺爺過春節。
爺爺出殯的那天，天氣格外暖和，我代替婆婆在最前面的位置上，跪下無數次，磕了無數頭，哭喊爺爺無數聲！我想着爺爺的好，在濟寧等着我回去很晚才吃晚飯，我和爺爺的溝通不太多，爺爺對我的做法也沒意見，我好像沒惹爺爺生過氣，不管在爺爺心裡我的位置重不重要，但那一天我的位置無人替代，說起來我也是做了貢獻的人，人人都夸，生而為人，不圖讓別人敬畏幾分，還是隨和點好，我做到了。
爺爺走了，一切後事處理很得當，偌大個家庭沒有一點讓村里說「不」的，這也許就是爺爺想看到的，他老人家神機妙算，堪稱村裡的諸葛，從十六歲就當村裡的會計，一直又干到村長退休，無人不提，無提不贊，爺爺的大智慧會惠及子孫後代的。
爺爺的周年祭日快到了，我還是想大聲喊「爺爺」，我想對爺爺說，「我們巨野的高鐵站已經開通了，您護佑我們平安喜樂，您在那邊好好的，爺爺」。
我想對天說，「爺爺」我真的沒喊夠。[1]
作者簡介
段敏，巨野縣第一中學物理教師，中共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