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歡迎當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實資料,洗刷冤屈,終結網路霸凌。

代維南(蜂事)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前往: 導覽搜尋
代維南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代維南》中國當代作家蜂事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代維南

趕着牛從小路經過的時候,牛群不知被什麼驚嚇狂奔起來,起先我以為是蛇,隨之一陣嗡嗡過後,我的腦殼上接連兩下刺痛,火辣辣的,趕忙狂奔起來,雙手在頭髮間亂拍亂抓。尋到牛,才想起在頭髮間查個究竟,撓了幾把頭髮,見什麼東西硬硬的,花生米般大小,拿在手裡看時,它已經死了,黑黃相間,屁股上的刺還在,但少了幾條腿,我想肯定是我拍腦殼的時候給弄斷的。我很疑惑蜜蜂蟄過我,沒這麼疼,其個頭也沒這麼大。回到家,頭暈乎乎的,眼眶已經有浮腫的跡象,母親翻翻我的頭髮,又看看我的臉,朝父親說肯定是被葫蘆蜂叮着了。

後來,見大人們尋蜂、燒蜂,我耳濡目染的學會了這項技術。父親偶爾會從山裡弄來一兩窩,連同樹枝和蜂窩一起掛在土掌房的牆頭,養起來,讓它長大,八月十五(農曆)前後燒掉蜂窩,從蜂房裡取出蜂兒,油炸後當下酒菜。我仔細觀察過,這傢伙就是幾年前叮過我的,掛在牆頭一天一個樣,蜂子們還有明確的分工,一部分在蜂窩外到處亂竄,其實也就是巡邏,一部分進進出出,回來時嘴裡咬着一團黑黑的東西,那估計是建蜂房用的材料或是餵養它們的姑娘兒子的食物。再後來,關於蜂的理論知識又有長進。我知道,蜂有蜜蜂、葫蘆蜂、大黑蜂和大黃蜂(大土甲子)等,期中葫蘆蜂冬春時節在地下冬眠,五六月份的時候在地下的小洞裡繁衍,七月時才把家搬到樹枝上、屋檐下,十月後蜂房逐漸空了,蜂王又回到一處安逸的地下。

掌握這項技術,我少年時光的趣事多與蜂事有關。

暑假在家,將牛趕上山後最要緊的就是尋蜂。葫蘆蜂有這樣一個習性,喜歡去吭咬那些麻栗樹,咬碎樹皮後帶回來建蜂房,而且都是單線路程,不會去吭咬別的樹,往往這一點就成為尋蜂的重要線索。是動物都需要喝水,葫蘆蜂也不例外,雨後,工蜂不需要到很遠的地方是取水、喝水,附近的樹葉子上有的是,但在炎熱的夏天,尤其連續多日不下雨,工蜂就得到山溝溝、小水塘邊去取水、喝水,這一來,它們選擇的路線還是單線路程,這也是尋蜂的重要線索。工蜂們在家得講規矩,外出覓食則是自由的,火辣辣的太陽曬得口乾舌燥,尋一片綠葉睡個午覺或是找幾隻蜂談一場狗屁的愛情也是它們經常乾的事情,當然也有慘遭大黑蜂伏擊的,被伏擊者往往身首異處。夕陽西下,陽光與林蔭界限分明,工蜂紛紛回家,飛越樹梢、山谷時,會發出嗡嗡聲,或高頻振動的翅膀在陽光下能清晰的看到一個白點,由近及遠,只到消失在那邊的樹林裡。往往憑藉這些,我大體能確定蜂窩所在,不是吹牛,真的八九不離十。還有一項頂尖的技術活,號蜂子。說白了就是從白雞、白鵝、白鴨等身上薅來絨毛,在用細麻線把絨毛栓起來,一端擰成一個圓環,輕輕套在工蜂的屁股上,再擰緊,等待工蜂飛回蜂窩的時候,眼力好的人能夠很輕鬆的確定蜂窩在哪棵樹上。用這些方法,一個假期下來,尋蜂的窩數竟然達到二十餘窩。

想學着父親弄幾窩葫蘆蜂到土掌房上養起來是一個奇怪的想法。一次放牛回來後,我沒像以前一樣把尋到蜂的事情告訴父親,而是與弟弟商量,單獨行動。弟弟先是不肯去,說是怕黑夜,也不奇怪,他才十一歲,後來我答應第二天帶他一起去放牛,他答應了。太陽沒落山,我們趕到掛有蜂窩的樹下,先做好準備工作,把鐮刀、斧頭、鋸子和從牆洞裡掏出來的亂頭髮擺放好,見樹下已經有昏暗感,才輕手輕腳的上樹。上了樹我才後悔,原來弄葫蘆蜂回去養沒那麼簡單。在樹上,人輕輕挪動,蜂窩就會一陣躁動,工蜂會警惕性的爬出來,或飛,或爬在枝條上,稍有不慎就會被叮。此時,我想起曾經聽大人們講過的有關被葫蘆蜂叮過之後非死即傷的故事,後背感覺一陣涼颼颼,手上的汗毛也隨之收緊,便躡手躡腳的下了樹。坐在地上,大氣不敢喘,也不敢挪動屁股,害怕把枯燥弄響會引來工蜂們的仇恨。過了一陣,樹上的嗡嗡聲歸於寂靜。我才大起膽子跟弟弟說,原來蜂子全是瞎子,也怕黑,有尿嗎?弟弟不解,問要尿幹什麼?我說童子尿騷氣重,可以辟邪,嗆死它們。其實這些歪理邪說有聽來的,也有從影片上看來的,至於用來驅趕蜂子那屬於我的首創。弟弟掏出他的小弟弟在我準備好的亂頭髮和茅草團上尿了一陣,說好了。我重新爬到樹上,輕手輕腳的將亂頭髮和茅草團固定在離蜂窩一米多的樹幹上,蜂還在窩裡,但好像沒之前的狂躁。又是鐮刀、又是鋸子,一陣忙活之後,蜂窩邊的枝條、藤條被清理得差不多,我也站在樹丫上將憋了一陣的尿全尿在樹杆上。鋸斷掛有蜂窩的主樹杆後,我左躲右閃才將其弄到地上,回到地面,一切就妥當了。到村口的時候,父親和母親等在那裡,看清是我和弟弟回來,父親接過我肩上的蜂窩,邊走邊教訓我,說膽子太大了,以後不能這樣......

第二天, 弟弟和我趕着牛上山。這小子野得很,到山上就和別的夥伴玩去了,嚷着叫別人給他弄個陀螺,我也乘機去尋蜂。回來時他正和別人打陀螺,見我來,便瞅着我送來一眼神,意思是情況怎麼樣。我豎起一個大拇指,他咧咧嘴,繼續玩他的。大家都玩累了,躺在樹下睡覺時,才湊近叫我帶他去瞧瞧。禍就出在這,到蜂窩附近時,我告訴他這是大黑蜂,拇指大小的工蜂厲害得很,十多只可以叮死一頭牛。可這小子不知什麼時候竄到我前面,此時幾隻工蜂飛起,盤旋,我急忙一把將其拉到身後,叫他別動,我也不敢動。一會兒,一隻工蜂在我們頭上盤旋幾周後,直接落在我的大腿上,將它屁股上的刺狠狠地扎了進去,我伸出左手擰起褲子想把它趕走,也想讓它不要刺得太深。工蜂飛回蜂窩後,我們才急忙後退,逃走。弟弟估計是被嚇到了,大氣不敢出的看看我,見我把褲子脫下來擠傷口,又穿上褲子,砍來根藤子紮緊大腿,又去砍根樹枝當拐杖。太陽落山時,我是騎在牛背上回家的。吃過晚飯,父親準備了些引火用的,背了背簍,帶上弟弟出門去了。回來時,蜂房裝滿了背簍,我數數,足足有十五層蜂房。

現在,我左腿上還有花生米大小的一個疤,像個坑,更像覆蓋在蜂房上的那一層薄膜,亮亮的。[1]

作者簡介

代維南,玉溪市作家協會會員,偶有散文和短篇小說散見於《中國應急管理報》、《玉溪》、《玉溪日報》等刊物。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