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夫·博納富瓦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伊夫·博納富瓦 Yves Bonnefoy (1923年6月4日-2016年7月1日)出生於法國西部的圖爾,父親是一名鐵道工人,母親則是學校教師。是戰後法國最重要的詩人、散文家。
博納富瓦是位多產作家,一生詩集高達100多部,翻譯成30種語言,他除了享譽法國文壇,榮獲多項文學獎外,也是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的熱門人選。
博納富瓦是法國當代詩人當中被其他國家翻譯最多也最受到喜愛的一位,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時崛起的法國詩人中,無人比他造成更大衝擊。 [1]
2016年7月1日,在巴黎過世,享壽93歲。[2]
早年
就讀當地的笛卡兒中學。
進入普瓦提(Poitiers)大學念數學和哲學,並取得巴黎大學哲學學位。
後因受到艾呂雅(Paul Eluard, 1895-1952)詩作的刺激,開始熱中文學創作。早年與艾呂雅、阿拉貢(Louis Aragon, 1897-1982)等法國超現實主義詩人過從甚密,後來漸漸從超現實思考轉向對與現實的關懷。
1947年,詩作《反柏拉圖》開始,他一直視僵硬的概念為詩的死敵。為了擊潰這個死敵,博納富瓦日復一日地用生命體驗一個個鮮活瞬間,打磨成一個個詞,做成一首首詩,直到它們變成一道道光,刺穿圍困生命的黑暗…光和黑暗的拉鋸式進退,既是博納富瓦對生命「在場」的無限渴望,也是他對無所不在的「死亡」的強烈意識。在諸多矛盾的兩難之間,在二元對立的困境中,博納富瓦選擇居留在「中間地帶」,以探索「兩個世界之間」的複雜關係。[3]
一舉成名
1953年,博納富瓦的《杜弗的動與靜》震撼了法國詩壇,一舉成名,被公認為傑作。
他的創作宗於波特萊爾、瓦雷里、馬拉美以來的象徵主義傳統,又融以現代藝術的創新活力,頗能代表本世紀五十年代以來法國詩的主流。
他繼承了法國超現實主義和象徵主義傳統,探索著「真正的地點」和直面死亡的「精神的生命」。
詩集以「戲劇」開篇,如一出五幕悲劇,探求抒情的「我」與「杜弗」之間的關係。詩中的「杜弗」,是幻變的真實,既是奔跑的女人,又是曠野,是村莊,又是地下河,還是「真實的在場」。
晚期詩學
博納富瓦在後期則逐漸轉向相對安寧、沉穩、開闊和簡潔的詩風,在與現實的和解中,呼應了他所服膺的由蘭波、馬拉美等詩人開創的「純詩」傳統。[4]
晚期博納富瓦探索了新的主題:回憶、希望、生命的再生,這些主題在詩人過往的作品中也是題中要義,但這一次,他把優先權授予了這些和善的客體。
他進入到一種夢幻般的語調里,在其中,語言成為一種補充,並且語言自身也攜帶著更多的原始、粗糙、破碎。「香氣,顏色,味道,/同樣的夢,/而鴿子另在別處/在咕咕聲里。」寫出這幾行的博納富瓦,像極了博爾赫斯,但於詩人而言,記憶不是博爾赫斯意義上的旋渦,而是博納富瓦意義上的指涉,一條道路,漸行漸光明的道路。
晚期博納富瓦的好詩,自然、平實,又凸現出經詩藝提煉之後的簡潔、深刻。
思想中的「死」
在博納富瓦的思想中,「死」的含義是人不可避免地受到時間和空間的限制,或者說人是有限度的。詩歌就是對這個限度的認知。[5]
博納富瓦曾感歎許多哲學討論死亡的問題,但沒有一種哲學思考墓地。他的許多詩用「一塊石頭」命名,石頭在這裏指的是蓋在墓上的石板或直立的墓碑。透過荒草和枯葉,我們感到死亡「在場」,石頭下有生命在顫動:
一塊石頭
我們不再有路,只有高聳的荒草,
不再有涉水的淺灘,只有泥土,
不再有鋪好的床,只有
影子和石頭通過我們擁抱。
然而夜色明亮
如同我們希望的死亡。
它使樹木發白,擴大。
它們的葉子:沙子,泡沫。
即使在時間以外天也會亮。
用透視法體驗存在
他想象是某種超驗性,在西藏,在印度,在人們可以看到前世今生的地方。
「腹地,不僅是種自豪,而且是不滿足,是希望,是輕信,是出發點,是即將騰起的激情」,是遙遠的地平線以外的地方。
但在印度,看到斷續的圍牆對遠方的「抹殺」後,博納富瓦忽然明白,永恆的真味恰恰在破碎的現實中。[6] 他的作品在戰後法國文學中占有重要地位,探索了口頭及書面語言的意涵。
他還創作了一系列翻譯作品,有愛爾蘭詩人葉慈(Yeats)及意大利詩人皮特拉克(Petrarch)的作品。最著名的是翻譯莎士比亞的四大悲劇。
同時也寫了一些關於美術及美術史的著作,包括對胡安·米羅和阿爾伯托·賈科梅蒂的研究。
榮譽
1981年,羅蘭巴特去世,博納富瓦是之後第二位在法蘭西學院講授詩歌的詩人。[7]
擔任法蘭西學院(le Collège de France)「詩歌功能的比較研究」(Études comparées de la fonction poétique)教席。他的學識深受敬重,在歐美許多著名大學都教過。
獲獎
《蒙田獎》
《法蘭西學術院史詩獎》
《龔固爾獎》
《班納特獎》等。
詩作
回憶
他看起來老邁,近似一個孩童,
他走路很慢,皺縮的手
放在一塊蘸了泥漿的碎布上。
但他雙眼緊閉著。啊,難道
相信回憶是最壞的誘餌,
是那隻手將我們的握住,使我們迷路?
但在我面前,他微笑
隨即遮攏在黑夜中。
在我面前?不,想必,是我弄錯,
回憶是一道破碎的聲音,
難以聽清,即便挨得很近。
但我們仍傾聽著,聽了這麼久
以至一生都已流逝。甚至死亡
已向整個的隱喻說「不」。 —選自詩集《此時此刻》
低垂的樹枝
一片直達天邊的草原,
一個唯一的思想,
這裏命名他鄉,通過鶴的飛翔,
我一心只顧回憶
泛起的當下,這是一個湧浪,
廣袤的外界在言語中
與組合的和分解的
有意的和無意的言歸於好。
身着方格裙子的小姑娘,微笑着走來,
一切的結局都將是
詞語留在色彩上的皺褶。
用外國夏日的陽光,
把自己包裹,
身子抱緊詞語和它的影子。
出版詩集
《論杜弗的動與靜》(1953)
《昨天的空寂的王國》(1958)
《寫字石》(1965)
《門檻的誘惑》(1975)
《在影子的光芒中》(1987)
《雪的開始與結束》(1991)
《流浪的生命》(1993)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