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歡迎當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實資料,洗刷冤屈,終結網路霸凌。

出門即是稻田(石舒清)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前往: 導覽搜尋
​​ 出門即是稻田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出門即是稻田》中國當代作家石舒清的散文。

作品欣賞

出門即是稻田

寒山在練字。有一天,寒山寫:「稻亦有道。」又一天,寒山寫:「讀書隨處淨土,出門即是稻田。」

寒山是中國水稻研究所的主任,掌管着廣袤的稻田——水稻科學家們培育出來的新品種,要在大地上栽種培育,需要寒山主任逐項安排出去。那是一項細碎繁瑣的工作。一位科學家,手上需要種植的水稻材料(也就是一種水稻)達數千種之多。一般來說,一種材料三行三列,一共九株,倒是不多;然而幾千種材料,要分門別類栽種到位,分別插上對應的標籤,而且完全不能搞錯,實在是一項考驗。整個研究所,又有那麼多的科學家——所以我十分敬佩寒山兄。他樸素的樣子,圓圓黑黑的臉龐,寫滿風裡來雨里去的故事,又像計算器一樣精確地記載、安排着水稻的種植以及生長發育,令人驚訝。寒山兄很謙虛,總是擺手:「我不是科學家,我是為科學家們做好服務工作的。」而實際上,我所了解,水稻科學家們發表在國際英文雜誌上的論文,每一篇背後幾乎都有寒山灑下的汗水。

寒山手底下,還有幾百個「科研農民」,或者叫「科學助手」。他們分散在廣袤的稻田深處。早春時節,我曾在海南陵水縣的南繁基地,見到很多婦女在田間勞作。她們把田間的水稻材料整株地挖取出來,然後坐在椰子樹陰下剪花。剪花,其實專業的說法是「剪穎」,在水稻自然開花時,把稻穗上的穎花剪去頂端三分之一的穎殼。這樣一剪,也就是「母本」,可以把「父本」的水稻材料花粉抖進去,實現雜交的目的。這工作細緻而繁瑣,卻是水稻科研工作中必不可少的環節。再比如,插秧時節,水稻研究所科研基地里,一排排的插秧工人嫻熟快速地插秧。他們為了完成科研工作起早貪黑。少了他們,行麼?答案顯而易見,是不行的。

然而現在,這樣的工人卻一年比一年難找,有一天寒山就在微信上感嘆:種田人都找不到了——他正為插秧發愁呢。而這幾乎已是鄉村裡的普遍狀況,農人離開了土地,去工廠上班,他們曾經熟稔的手藝被拋下了,因為無法憑藉種田這門手藝過上好日子。

寒山的工作場所,就在田間地頭。杭州富陽的稻田基地,海南陵水的稻田基地,都是他的場域。田裡的事,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我第一次去海南採訪沈博士,就是寒山騎了一個電瓶車,把我送到田裡去的。就這樣,我們建立了一種革命友情。當然,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寒山還會吹口琴。直到有一年春天,我們舉辦的「父親的水稻田」的插秧活動,寒山兄和沈博士、許詩人一起參加了。插完了秧,我們又在水庫邊吃魚,晚上則在水庫對岸的溪東村住宿。那一晚,我們還在村民的禮堂里搞了一場燭光詩會。

長條桌子拼起來,燭光亮起來,白天把秧插得歪歪扭扭的那些來自都市的大人和小孩,排排坐起來。畫卷上的水墨山水,悄悄地圍攏來。然後,讀詩的聲音在寧靜的夜裡飄揚起來,搖曳的燭光如一棵棵根植於心靈的禾苗,歡喜地搖擺……

[1]

作者簡介

石舒清,品詩文網簽約作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