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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和珍
劉和珍
原文名 hezhenliu
出生 (1904-01-01)1904年1月1日 (月日不詳)
中國大陸
逝世 1926年3月18日(1926-03-18)(22歲)
國籍 中國江西
別名

劉和珍(1926-1904),上個世紀20年代北京學生運動領袖之一。曾就讀於南昌女子師範學校,後就讀於北京女子師範大學。當時整個中國黑暗混亂,很多愛國青年積極參加學生運動,劉和珍是當時北京師範大學的學生,她帶領同學們向北洋軍閥等黑暗勢力宣戰,不幸於1926年三•一八慘案中被槍殺,同行的還有她的同學楊德群。劉和珍犧牲時年僅22歲。

主要經歷

劉和珍出生於江西南昌一個貧民家庭,在那個悲慘的年代,她也是苦難同胞中的一員。父輩受盡壓迫和剝削的現實,使她從小就養成了吃苦好學上進的品德。1918年秋以優異成績考入南昌女子師範學校。當時正是五四運動前夕,民主自由的革命思潮影響了她。她經常閱讀《新青年》 等進步書刊,魯迅先生高度讚揚了她的這種追求進步思想的精神。五四運動爆發,她的革命生涯開始了。

1921年,劉和珍等人在南昌發起組織了進步團體"覺社",並主編《時代文化》月刊和《女師周刊》

1923年,劉和珍升人女師大英語系。魯迅先生說她是「始終微信着的和藹的劉和珍君」,從中可見她的性格及和善。在此期間,她接受了新思想,更加追求進步,追求革命,被推選為女師大學生自治會主席。

1924年11月,女師大爆發了驅逐楊蔭榆下台的運動,這就是中國婦女運動史上著名的女師大風潮。劉和珍是這次風潮的主要組織者和參加者。1925年8月10日,北洋軍閥政府教育部頒布解散女師大。劉和珍親率學生誓死抵抗,並通電各界:"此身可死,此志不渝,苟威武之再加,決誓死以殉校。"但終因寡不敵眾,被拖出校門,關在一潮濕小屋內,但她仍堅貞不屈。8月10日,教育部頒發了停辦女師大的命令。

女師大"停辦"以後,在魯迅等著名教授的支持下,於西城宗帽胡同繼續開課。 1925年11月30日,女師大學生返校,發表復校宣言。 1926年3月12日,日本軍艦駛入中國大沽口挑釁。北京各界群眾的抗日熱潮越來越高漲。

3月18日上午,在抗日風潮影響下,劉和珍不顧病痛,動員和組織同學們,參加北京各界群眾舉行的遊行示威,並擔任女師大隊伍的指揮。

但是,遊行即刻遭到段祺瑞執政府的鎮壓,有衛隊向群眾開槍。劉和珍身中數彈,立仆。同去的張靜淑、楊德群想去救她,可是一排槍彈射來,張靜淑、楊德群倒在她的身邊。此時又有軍警衝過來,用棍棒猛擊劉和珍。劉和珍在毒打中犧牲,年僅22歲。

魯迅先生在參加了劉和珍的追悼會後,懷着悲憤的心情,寫了《記念劉和珍君》一文,高度讚揚劉和珍等進步女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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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劉和珍君[1]

魯 迅

中華民國十五年三月二十五日,就是國立北京女子師範大學為十八日在段祺瑞執政府前遇害的劉和珍楊德群兩君開追悼會的那一天,我獨在禮堂外徘徊,遇見程君,前來問我道,「先生可曾為劉和珍寫了一點什麼沒有?」我說「沒有」。她就正告我,「先生還是寫一點罷;劉和珍生前就很愛看先生的文章。」

這是我知道的,凡我所編輯的期刊,大概是因為往往有始無終之故罷,銷行一向就甚為寥落,然而在這樣的生活艱難中,毅然預定了《莽原》全年的就有她。我也早覺得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了,這雖然於死者毫不相干,但在生者,卻大抵只能如此而已。倘使我能夠相信真有所謂「在天之靈」,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但是,現在,卻只能如此而已。

可是我實在無話可說。我只覺得所住的並非人間。四十多個青年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圍,使我艱於呼吸視聽,那裡還能有什麼言語?長歌當哭,是必須在痛定之後的。而此後幾個所謂學者文人的陰險的論調,尤使我覺得悲哀。我已經出離憤怒了。我將深味這非人間的濃黑的悲涼;以我的最大哀痛顯示於非人間,使它們快意於我的苦痛,就將這作為後死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獻於逝者的靈前。

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澹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這是怎樣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為庸人設計,以時間的流駛,來洗滌舊跡,僅使留下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這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給人暫得偷生,維持着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這樣的世界何時是一個盡頭!

我們還在這樣的世上活着;我也早覺得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了。離三月十八日也已有兩星期,忘卻的救主快要降臨了罷,我正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了。

在四十餘被害的青年之中,劉和珍君是我的學生。學生雲者,我向來這樣想,這樣說,現在卻覺得有些躊躇了,我應該對她奉獻我的悲哀與尊敬。她不是「苟活到現在的我」的學生,是為了中國而死的中國的青年。

她的姓名第一次為我所見,是在去年夏初楊蔭榆女士做女子師範大學校長,開除校中六個學生自治會職員的時候。其中的一個就是她;但是我不認識。直到後來,也許已經是劉百昭率領男女武將,強拖出校之後了,才有人指着一個學生告訴我,說:這就是劉和珍。其時我才能將姓名和實體聯合起來,心中卻暗自詫異。我平素想,能夠不為勢利所屈,反抗一廣有羽翼的校長的學生,無論如何,總該是有些桀驁鋒利的,但她卻常常微笑着,態度很溫和。待到偏安於宗帽胡同,賃屋授課之後,她才始來聽我的講義,於是見面的回數就較多了,也還是始終微笑着,態度很溫和。待到學校恢復舊觀,往日的教職員以為責任已盡,準備陸續引退的時候,我才見她慮及母校前途,黯然至於泣下。此後似乎就不相見。總之,在我的記憶上,那一次就是永別了。

我在十八日早晨,才知道上午有群眾向執政府請願的事;下午便得到噩耗,說衛隊居然開槍,死傷至數百人,而劉和珍君即在遇害者之列。但我對於這些傳說,竟至於頗為懷疑。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中國人的,然而我還不料,也不信竟會下劣兇殘到這地步。況且始終微笑着的和藹的劉和珍君,更何至於無端在府門前喋血呢?

然而即日證明是事實了,作證的便是她自己的屍骸。還有一具,是楊德群君的。而且又證明着這不但是殺害,簡直是虐殺,因為身體上還有棍棒的傷痕。

但段政府就有令,說她們是「暴徒」!

但接着就有流言,說她們是受人利用的。

慘象,已使我目不忍視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聞。我還有什麼話可說呢?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無聲息的緣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但是,我還有要說的話。

我沒有親見;聽說她,劉和珍君,那時是欣然前往的。自然,請願而已,稍有人心者,誰也不會料到有這樣的羅網。但竟在執政府前中彈了,從背部入,斜穿心肺,已是致命的創傷,只是沒有便死。同去的張靜淑君想扶起她,中了四彈,其一是手槍,立仆;同去的楊德群君又想去扶起她,也被擊,彈從左肩入,穿胸偏右出,也立仆。但她還能坐起來,一個兵在她頭部及胸部猛擊兩棍,於是死掉了。

始終微笑的和藹的劉和珍君確是死掉了,這是真的,有她自己的屍骸為證;沉勇而友愛的楊德群君也死掉了,有她自己的屍骸為證;只有一樣沉勇而友愛的張靜淑君還在醫院裡呻吟。當三個女子從容地轉輾於文明人所發明的槍彈的攢射中的時候,這是怎樣的一個驚心動魄的偉大呵!中國軍人的屠戮婦嬰的偉績,八國聯軍的懲創學生的武功,不幸全被這幾縷血痕抹殺了。

但是中外的殺人者卻居然昂起頭來,不知道個個臉上有着血污……。

時間永是流駛,街市依舊太平,有限的幾個生命,在中國是不算什麼的,至多,不過供無惡意的閒人以飯後的談資,或者給有惡意的閒人作「流言」的種子。至於此外的深的意義,我總覺得很寥寥,因為這實在不過是徒手的請願。人類的血戰前行的歷史,正如煤的形成,當時用大量的木材,結果卻只是一小塊,但請願是不在其中的,更何況是徒手。

然而既然有了血痕了,當然不覺要擴大。至少,也當浸漬了親族;師友,愛人的心,縱使時光流駛,洗成緋紅,也會在微漠的悲哀中永存微笑的和藹的舊影。陶潛說過,「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倘能如此,這也就夠了。

我已經說過: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中國人的。但這回卻很有幾點出於我的意外。一是當局者竟會這樣地兇殘,一是流言家竟至如此之下劣,一是中國的女性臨難竟能如是之從容。

我目睹中國女子的辦事,是始於去年的,雖然是少數,但看那幹練堅決,百折不回的氣概,曾經屢次為之感嘆。至於這一回在彈雨中互相救助,雖殞身不恤的事實,則更足為中國女子的勇毅,雖遭陰謀秘計,壓抑至數千年,而終於沒有消亡的明證了。倘要尋求這一次死傷者對於將來的意義,意義就在此罷。

苟活者在淡紅的血色中,會依稀看見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將更奮然而前行。

嗚呼,我說不出話,但以此記念劉和珍君!

發表於一九二六年四月十二日《語絲》周刊第七十四期

外部鏈接

  1. [2]來自百度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