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如秋夢了無痕(陳傳超)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史如秋夢了無痕》是中國當代作家陳傳超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史如秋夢了無痕
當我們躺在時間和空間的一個結點時,總喜歡回憶過去,因為未來總是未知。
回憶過去,就像從幾千年的風風雨雨一路走來。從元謀人直立行走開始,文明和殺戮就結伴同行,智慧和愚昧常常糾纏不清。三皇五帝開闢了一條華夏文明的小路,我們沿着它越走越遠越拓越寬。
夏商周三代到了春秋戰國時,是人類智慧的一次集體爆發。各種哲人和各家學派開始集體湧現,思維相互碰撞,先賢們企圖用自己的學說和思想影響世人,改變當世。身逢亂世,困苦與機遇並存,許多人由白衣變卿相名顯之時,也有許多人著書立說名垂後世。在那個重精神而輕物質的時代,孔孟、老莊、墨子等先哲們給後人開闢了不同的精神之路。
秦統一六國,其實就是兵家的勝出,是武對文的壓制。秦這個偏遠的部落,不缺乏超常的意志力,卻沒有治國的遠見,秦人妄圖用武力使秦的江山千秋永固。但文武之道一張一弛,只有並駕齊驅才是王道。迷信武力的始皇可以使書同文車同軌,卻怎麼也無法使人同心。秦長城擋住了匈奴人的鐵騎,卻擋不住人心背離。
漢王朝很好地總結了秦人失敗的經驗教訓,既然武功不能統治人心,就轉向文治。所以,有了文景之治的黃老治術、輕徭薄賦;有了儒家思想被抬上尊位隨即影響千年。但漢絕不是一個重文輕武的時代,匈奴人四處逃竄的背影見證了大漢武力的強盛。但王朝衰落也總是如期而至。
魏晉是一個真名士自風流的時代。不管是竹林七賢,還是後來的靖節先生,無論人生遭遇了什麼,他們都保持了文人的風骨,開始了文學的自覺寫作。子建才高八斗七步成詩,嵇康手揮五弦目送歸鴻,阮籍夜不能寐坐起鳴琴,淵明月下荷鋤籬邊賞菊,右軍蘭亭一書千古無雙,國家動盪不安人生失意無常,他們且放下,這都無妨他們成為真正的魏晉名士!
隋相對於唐,就像是一個偉大王朝的前奏,但這並不能否定隋的偉大。隋唐就像秦漢,極其相似。秦始皇統一度量衡,隋文帝開創科舉制;秦有秦長城,隋有大運河;秦有始皇的暴政,隋有煬帝的荒淫。所以它們引導了漢唐文明,成就了漢唐盛世!
唐朝是封建王朝最後一個盛世,唐太宗用廣闊的胸襟給一個王朝奠定了包容開放的基調。四方臣服,異域來朝,大唐的傲骨給華夏民族留下了更多的自信。人們尊禮卻不拘禮,自由之風四處蔓延。詩歌在唐人的筆下大放異彩,唐人在詩的國度里游弋,疾風勁草、明月長空、江南漠北早已在唐詩里和唐人的血液融為一體。唐詩也成為唐朝文化最重要的符號。
宋結束了唐末到五代十國的混亂局面,卻沒能建立一個強大的王朝。宋人重文抑武,一方面導致宋一直外患不斷,遼、金、西夏和後來的蒙古一直都是大宋心頭之患;另一方面卻也抬高了文人的地位,促使了文化的空前繁榮。宋詞的輝煌是足可以比肩唐詩的,蘇軾、歐陽修、柳永、李清照也毫不遜色於李白、杜甫、白居易等人。但宋人活得比較壓抑,程朱理學提出的存天理、滅人慾,給人們打造了牢固的精神枷鎖,也導致了我們民族的虛弱。
元朝的建立是少數民族第一次統一了中原,並且蒙古人把戰火一直燒到多瑙河畔,用鐵騎建立了當時最龐大的帝國,但歷史再次證明野蠻對文明的統治不可能長久。元朝把國人分為四等,赤裸裸的等級制度是一種歷史的倒退。所以帝國的土崩瓦解不會來得很遲。
明朝是一個權謀縱橫的朝代。朱元璋得天下後,為了權集一身,就開始廢宰相、殺功臣。死後兒子和孫子為了皇權發動了南北戰爭,南京敗給了更有帝王之氣的北京,燕王變成了明成祖。為了捍衛皇權,明朝設立了東廠西廠這樣的特務機構,時刻監視着朝臣們的一舉一動。明朝皇帝約束大臣的權利,閹人卻趁虛而入,權傾朝野。太監王振導演的土木堡之變和靖康之變一樣是中國帝王的恥辱。從王振到劉瑾再到魏忠賢,明朝的公公們在權謀面前真是不甘寂寞!
清人入關,也是從殺戮開始的,從揚州十日到嘉定三屠。清初,江南士子的不屈給清人一個下馬威,頭可斷,城可破,但士子精神不能丟,江南文人誓不與清廷合作。清與元最大的不同是,統治者逐漸知道從馬上走下來學習漢文化,重用一些漢臣,緩解滿漢矛盾,以漢治漢,所以出現了康雍乾的一百多年的盛世。但天朝的妄自尊大在現代文明面前不堪一擊,晚清是一部中華民族的屈辱史。
……
也許過去就如一場秋夢,夢醒了,了無痕跡,但我們還在繼續,生活也在繼續,歷史也在繼續。 [1]
作者簡介
陳傳超,男,1983年出生。大學時開始寫作,中文系畢業後一直站在高中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