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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多姿在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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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多姿在富春》中國當代作家浦仲誠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多情多姿在富春

「天下有水亦有山,富春山川非人寰。長川不是春來綠,千峰倒影落其間。水送山迎入富春,一川如畫晚晴新。雲低遠渡帆來重,潮落寒沙鳥下頻。未必柳間無謝客,也應花里有秦人。光萬古清風在,不敢停橈更問津。」

多次讀過唐代紹興詩人吳融這首描寫富春山水的詩篇。因為受吳融《富春》詩中意境的引誘,也因為探究黃公望,二十多年來,幾乎每年會驅車去浙江,入富春,去體驗吳融詩中富春山水的意境,去享受黃公望筆下那富春山水的美好。然而,每次復去富春,那富春山水所給我的感受,總是那麼不一樣,真所謂「山迎水送在富春,復來還去依然新。」富春山水,成了我不可割捨的好去處。

沐着陽光在富陽

去年春,與富陽作家盛忠民相約,去了他的家鄉上官萬春山,走進那裡的竹山,探訪了藏在深山野墺里的大山寺,這是我二十多年來第二十一次到富春。此去行程途中,富陽的朋友蔣金樂(他時任富陽黃公望研究會副會長兼作協副主席,當地人稱蔣金樂先生為阿樂。我入鄉隨俗,也叫他為阿樂,或稱他為樂兄),曾給我發了一個微信。阿樂在微信上說,他在安頂山辦事,知道我將到富陽,建議我過杭州後,可從某高速出口下去,直接去安頂山和他會合。然後,他要帶我上安頂山頂去看看。在末句,他還以極其誘惑地口氣說「在安頂山上,有你感興趣的東西」。

那時,我的手機開着導航,車處於「十次經過九次堵」的杭州城外那段繞城高速。車比螞蟻走的還慢,正被堵的心焦心急。當時,心裡只惦記着早已等候在黃公望隱居地的王忠慧,根本沒心情,看手機上的微信。好不容易車流有所鬆動,才繼續緩緩前進。本該十多分鐘走完的這段繞城高速,整整走了一個多小時。原計劃上午十點半左右,到達目的地的,卻延遲中午十二點多才到達。王忠慧攜夫人,早就靜候在隱居地外的農家飯店了。寒暄後坐停,打開手機看微信,才發現有阿樂的微信留言。忙電話致阿樂,向他說明情況並致謙,心中才得安生。從此阿樂所言的「安頂山」這個地名,便刻在了我的心頭。雖然早已過了午時,在隱居地外的農家飯店,並不影響我與好客的王忠慧推杯換盞,敘着舊誼的熱鬧氛。

初識王忠慧,是在十年前春天的那次富陽之行。那時,王忠慧是富陽黃公望村的當家人。我和他開玩笑說:「忠慧,您是黃公望村人,卻姓王,而不是姓黃,你乾脆就改姓黃得了,哈哈。」王忠慧卻說:「不管我姓什麼啥,都不會影響這裡是黃公望的隱居地,都不會影響我從此成了你的朋友,對不對。」忠慧雖外表樸實個性敦厚,但說出的話,卻非常幽默和智慧。

那次王忠慧還與我口頭約定:「今後,你每次到富陽,必須要預先通知我,我無論怎麼忙,咱倆都要見上一面,我若到虞山,你也是如此。」此後十多年來,我遵循「君子之約」,與他在富陽、在虞山見面十多次,之間情感更加篤深。印象最深的,是四年前那一次。那年,他已被調任上官鄉上,工作十分繁忙。當他得知我到富陽的消息後,竟然利用中午短暫的休息時間,頂着烈日,從上官驅車五十多公里,趕到富春江邊高速公路下的飯店,為的是要與我見個面,握個手。如此之間,不斷加深和延續着他與我之間樸素而深厚的情感。

我始終堅信這一句話:「當你的胸懷中裝着太陽的時候,你的眼中和臉上,一定寫滿了陽光,你的朋友一定會迎你而來。」待人真誠,是交友的法寶。因為去了富陽許多次,我在富陽就有了高峰、忠升、阿樂,志軍、阿周、樂群、剛強、張軍、立波、忠民、大盛等數十位似忠慧一樣熱情真誠的朋友。就有了我與他們之間,許多讓人回味無窮的故事。

去年春的萬春山大山寺之行,非常圓滿,讓人感到愜意和回味無窮,這得歸功富陽作家盛忠民邀約,和一路相伴。在離開富陽的同時,心裡留下了二個心愿。一是阿樂在微信中說的那個「安頂山」,讓我胡思亂想,常入夢中。「在安頂山上,有你感興趣的東西。」阿樂賣的這個個關子,留給我的這個懸念,搗得我心不安寧。這安頂山上,到底有什麼值得我感興趣的故事呢。是年秋天,隨常熟台辦領導和諸政協會員赴浙江諸地考察文化,又到了富陽。因是集體活動,沒得閒時。於夜深時,阿樂約我在賓館匆匆會一面,言談之間,可惜未涉及「安頂山」,只說好,明年再聚。還有一個心愿,便是一定要再去大山寺。去年臨別大山寺的時候,大利師父熱情地送行至寺外,她真誠相邀「歡迎老師,明年再來小寺。」我隨口回答道:「會的,我明春一定再會到大山寺來作客的。」雖然是應景之言,卻不可存誆人之意。真佛面前,不說假話。一言既出,我必須遵這個諾。明年我如再到富春,必訪大山寺,要親手送上我書寫的《大山寺題記》這首詩。

二十三次入富春

今年為庚子年,是一個不平凡的年頭。新年開春以來,新冠病毒疫情的形勢嚴峻,耽誤了我再一次春到富春的計劃。為着兩個心愿,一直尋找着再到富陽的時機。六月末,疫情形勢終於有了緩解。可整個七月,又逢那綿延不斷的梅雨天氣和颱風暴雨。被迫在工作室里宅的太久,被潮熱的空氣悶壞的心情,好似生了「黴菌」。每天查看着手機上的氣象預報,急切地盼望着,啥時候,才有雲開霧散的晴朗天氣。

七月中旬,在微信上聊天時,富陽的幾位朋友,又邀約我再去富陽。記得樓高峰(富陽區文旅局副局長時兼黃公望研究會會長)在微信上對我說「浦老師來富陽吧,你該上安頂山去看看啊。」「安頂山」?又是讓我心癢的「安頂山」,山上到底有什麼呢。此後的幾天裡,「安頂山」幾乎每天進入我的夜夢之中。好不容易逃出了七月,氣象預報說:八月上旬都是好天氣。氣象預報,更讓我下定了再入富春的決心。我想:該啟程了。

到富陽之時,已經是八月七日的晚上了。富陽的許多朋友,很早地等候在富春江邊的東吳文化公園了。除了來之前就聯繫好的阿樂、忠慧、忠民以外,還有黃公望書畫院院長蔡樂群,新任黃公望研究會副會長吳剛強等另外幾位富陽朋友。與他們交往十多年,已習慣了他們的細緻和熱情。老友們再聚富春鹿山下,富春江迷人的夜色,伴隨着老白乾,和着玫瑰色的紅酒,差點讓我醉倒在東吳文化公園的荷花池邊。

蔣金樂作為富陽知名的文化學者,許多富陽市民都知道他這個名字,許多熟悉他的人,都喜歡或習慣稱呼他為「阿樂」。我卻習慣喊他為樂兄。席後,樂兄問我:「浦兄此次到富陽,打算作如何安排。」我雖未醉,卻也說了句讓樂兄犯猜的話:「我這次到富陽,首先是要當面祝賀您新當選會長,其次還得還二個願。」樂兄聽了,說了聲「謝謝」,又很迷惑地問:「還願,還什麼願?」「這第一個願,就是要去你說的'安頂山』。煩請樂兄明天當嚮導,帶我上安頂山去,好解我心頭之迷。」樂兄聽了,他當即大笑。他興奮又神秘焉焉地告訴我,「浦兄,你明天到了安頂山上,就會明白的,你的第二個願望是……」。我聽了,也裝出些神秘感,說道:「我的第二個願嘛,……後天,我再告訴您。」倆人會心而笑,在東吳文化公園外廣場告別時,已近半夜。回到臨江花園度假酒店,躺在賓館中柔軟舒適的床上,心裡依然不停地想着安頂山,迷迷糊糊中好久才漸入夢鄉。

此日上午剛過九點,「嚮導」依約準時來到了酒店。剛見面,嚮導阿樂徵求我意見說:「浦兄,咱是否可以把日程改一下?」我看着阿樂,疑惑地說道:「客隨主便,怎麼改,聽您的。」阿樂說:「浦兄,昨天好像聽你說過,你還想再去看一看著名作家麥家舊居和蔣家祠堂。」我說道:「是啊。」阿樂又說:「我建議你,改為上午去看家麥家舊居。到安頂山路程比較遠,下午去比較合適,時間會更充足。再說,'好戲』 得放在後頭看才好。」 「有道理。」我聽了阿樂的話,接受了他的建議。話畢,阿樂一路導行,向麥家故鄉大源鎮而去。

麥家舊居及東山寺

著名作家麥家的故鄉,也是蔣金樂的故鄉。從蔣家祠堂內陳列的介紹中,可以看到,麥家原名蔣本虎,是大源蔣氏第二十三世孫,與阿樂是本族同門中人。

大源鎮的蔣家祠堂,是一處典型的江南姓氏文化宗祠,非常難得。從祠堂陳列的歷史文化展覽及新古牌匾中可以看出,蔣氏家族文化,底蘊非常深厚。該祠歷史悠久,曾歷經三毀三建,保存到如今,非常不容易。從祠堂里莫言、劉海粟、沈鵬、蔣正華等許多名家、領導的題詞和匾書中,可以看到蔣家祠堂的知名度。從祠堂修繕記載的文字中,可看出麥家和阿樂他們,為修復蔣家祠堂的奔走,以及所作出的奉獻。也可以看到富陽區政府,對古村落文化的保護之用心。

麥家的舊居,在蔣家祠堂後邊大約為村中心的位置,與前邊阿樂家的舊居,相距約三十米。不過阿樂家的舊居,早已拆去了,僅剩下一片長滿青草和鮮苔的宅基地。麥家的舊居,是座二層三開間,多進式古屋。麥家當年生活過的房子,大概是在第二井的位置。從西邊側門,進入麥家的舊居,和我多年前來參觀時,看到的一般模樣,依舊有參觀者絡繹不絕。

麥家的舊居的底樓,正廳中央的壁上,掛着一幅中堂水墨山水畫,畫兩側配着一對軸聯:「詩堪入畫方稱妙,文到窮處自有神。」室中央書案上,碼放着許多圖書和一套茶具,方便參觀者休息小讀。正廳外當面,是一個天井小院,小院南壁牆根下,擺放着許多盆栽蘭花。小院中央,擺着一口大缸,內種着一叢睡蓮,透着幽雅的氣息。

東西兩廂,是文創小屋。東廂門緊閉,西廂門開着,一個美貌女孩,坐在茶案內,正煮着茶,招呼着她的客人。隨着女孩的舉止之間,她臉上旋出的兩個深深的酒窩,美呆了她身前那個青年茶客:那個青年茶客出神時,不小心打翻女孩遞給他的那盞盛着溢香的茶湯。

我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女孩身旁右邊的牆上。在那裡,掛着麥家左手托着腮頰、戴着眼鏡的素描畫像。「……尊崇先祖教誨,一手執書,一手掌禮,乘風破浪,蒸蒸日上,永不止步。」我似乎看清了,麥家眼鏡背後那雙眼睛裡,透出的深邃莫測的思考。

阿樂,一路介紹着麥家舊居的故事。說起家鄉的文化,他總會喜形於色,手舞足蹈,可以滔滔不絕。離開蔣家門村時,阿樂說時間還早,可以上東山寺去看看。

「客隨主便」是老規矩。樂兄引路,開車上山。一路上,對於樂兄說的所謂山道,實在不敢恭維。什麼山道,明明是從山上衝下來的鵝卵石,形成了連續急彎、坡形陡峭,坑坑窪窪的山谷通道。約一刻鐘後,好不容易才爬上山,到一處寺廟外場台上停車。我估計,這一刻鐘所爬的山道,起碼減少我這車胎近一年的壽命。哈哈,沒辦法,既然上來了,心痛已經晚了。

寺廟外場台的右邊沿,長有一棵古老粗大的山樹。不知為什麼,它的樹冠,竟然都被鋸掉了,在它的竿頂處,居然有幾叢不甘被扼殺的嫩枝綠葉,挺歡實地生長着,展示了它頑強而蓬勃的生機。

東山寺座落於群山之之中,四周沒有護圍寺院的圍牆。大殿為二檐式佛家殿堂,建築外形嶄新,氣勢宏偉。檐下匾額有「圓通寶殿」四個金光閃亮的大字。殿門大開,觀世音菩薩立像,供奉正中,殿內寬闊,香煙繚繞。見有客至寺,寺內中年法師慧緣,緩步迎至殿外。我心中依然想着上山時的坎坷、巔波之道,問慧緣師父:「請教師父,咱這立身之處,海拔有多高。」慧緣法師告訴我:「東山寺,海拔近有三百米。寺內為觀音殿,名為圓通寶殿,圓通是觀世音菩薩的悉號。寺史歷有千年矣。」我不通佛家史學,聽聞之間,口復:「謝謝慧緣師父。」舉足之間,僅有學觀之態。心裡一直惦記着下午的行程。一行人告辭慧緣法師,離開東山寺。

回程下山途中,車拐到山中一水庫處,名「東坎塢」。阿樂叫停車,說是作短暫小歇,好欣賞水庫邊山中景色。「東坎塢」水庫四周環山,空氣清新,水面雖然並不算大,但水質清澈見底。從大壩上向遠處眺望,山上峰頂雲煙繚繞,山下人家歷歷在目,風景果然很美。

不知不覺中時已正午,肚子開始叫喚了。阿樂才引導着車程,駛入山坳間一處農家飯店,說是讓我們去品嘗農家土山雞,聊作中餐。阿樂忙着與飯店老闆去張羅,我與潘吉等躲入飯店的空調間內休息。

僅約二支煙的功夫,老闆端着冒着熱氣、溢着饞人香味的二隻土山雞,擺上桌來。樂兄非常熱情,他手撕了一大塊雞肉,讓我品嘗。剛出鍋的雞肉,味道確實非常鮮美。使我想起了四十多年前,坐火車經德州時,曾吃過的「德州扒雞」的味道。大家不言客氣,僅十多分鐘之間,二隻土山雞,就被眾人手撕「瓜分」盡了,桌上留下一片碗筷狼籍。看眼前的情景,我對阿樂笑侃道:「進得深山才半日,書生變身洪七公。大家都學會洪七公吃雞的本領了,哈哈。」

我點着香煙,看着剛洗過手後的阿樂,眼裡卻說:「吃飽喝足了,下午該上好戲了吧。」阿樂會心地笑道:「好吧,該出發了,上安頂山去。」

安頂山探大西庵

「富春山里多奇峻,安頂峰坳有舊庵。蒼色柳杉千百載,元風遺韻在殘垣。」這是我上得安頂山後,在古老的柳杉下產生的感嘆。

安頂山,因山頂形如馬鞍,又稱鞍頂山。古代民間又名為「庵頂山」。安頂山坐落於富春江南岸,位於漁山鄉大葛村與里山鎮安頂村及靈橋鎮蔡家塢的三交界處。安頂山的主峰,名為「車正山」,又名「仰天塢」,海拔有790.2米。安頂山上風景秀麗,風光無限。近幾年富陽為開發旅遊產業,新修成了通往山頂的柏油公路。不過,這條柏油公路可不一般,山路不但狹窄、陡峭,許多坡度呈四十至四十五度左右,而且有幾十道一百八十度的急彎,是一個連着一個。可謂不經歷其山路之崎嶇,是不能體會到駕車上安頂山之險的。有當地人告誡說,若沒有十年以上駕車經驗的人,是斷然不能隨便開車上去的。

我雖有近二十年的駕齡,可駕車行駛在這深山陡坡的山道上,也是小心翼翼。不斷地上坡又下坡,下坡又上坡,不知上下幾十個陡坡和急彎。幾乎把駕車技術發揮到了極致。坐在副駕駛位置的阿樂,翹起大拇指誇我道:「浦兄的駕駛技術真不錯。」

途經山坳中一大片竹山處,阿樂讓我路邊車停,說帶我去看看藏於這竹山中的古驛道。依言在路邊停車,隨着樂兄的走向,向左側竹山中走數拾步,進入茂密的竹林間。在澗水細流的山澗右邊,果然有一條布滿了尚未腐爛枯竹葉的古老石級山道。古驛道拾級而上,向竹林深處延伸着。在山澗右邊拐彎處,有一個指路柱,柱上指路牌分別標着「山頂古道」「盤山公路」和「環橋江邊」三個方向。樂兄指着石階道說:「這條古道,就是通往安頂山頂的古驛道,在沒有這條盤山公路之前,歷朝歷代上山的人,只能通過這條山道,才上得了山頂。黃公望當年可能也走過這條古驛道。」

聽了阿樂的話,我似乎有些明白了阿樂向我賣的是什麼「關子」了。但此刻,沒時間去探討阿樂的這個話題,得抓緊時間上山,才是主題。繼續駕車上坡又下坡,下坡又上坡,不知又衝過了幾十個陡坡和急彎。約半個小時後,車右拐後來到山頂最高峰南對邊的一個開闊的平台形山地上,阿樂對我說:「停車吧,目的地到了。」車在路邊停穩後,我隨着阿樂下了車。

耐着疑惑性情,舉目向前方遠處遙望,近山連着遠山,起伏連綿。回眼看了一下四周,見山路兩邊,一片片雜亂的灌木叢,與山民種的西瓜蔓,交叉生長着。一個個如大碗口一般大的黑皮西爪,在瓜蔓下有意露出誘人的瓜形。但是,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異樣的地方。

正尋思間,聽阿樂喊道:「浦兄啊,當年的黃公望,很可能也到過這裡的呢。」「哦。」我與阿樂都是從事研究黃公望的,聽阿樂提到黃公望,我馬上來了精神。我靠近阿樂問道:「樂兄,是真的嗎,你有什麼依據嗎。你與高峰都在我面前提到安頂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當然是呀,」阿樂抬手指向東邊遠處坡下那個山坳間,「浦兄你看,在那裡有幾間破屋的廢墟。你可別小瞧這幾間破屋,它原來是一個道庵,名叫大西庵,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了。在這個道庵里,曾經還保存過黃公望的畫作。」「哦。」阿樂的話引起了我極大的興趣。說話間,倆人腳步不停,已到了斜坡前。

阿樂指着那坡下一片矮茶樹圃說:「本來從這片茶樹間的那條小道下去,可以到得這座古庵屋院前。這一陣天天下雨,你看那小道上,已經長滿了青苔,現在從這下去,可不好走了,很危險。得從左邊那坡下繞過去。」阿樂說完,率先向左後方的大坡方向而去。我看着阿樂去的那個方向,目測了一下其路程,如果從大坡方向繞過去,起碼得多走二百多米。而從茶樹間的這條小道下去,只需要走三十多米。一向喜歡冒險的我,想到:就從這小道下去,小心一些,應該沒有問題的吧。想畢,我縱身躍下那片茶樹間。我橫移着腳步,順着那條小道,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一小會就到了坡下,然後在雜草間向庵院前那片場地行進,很快到了那幾間破屋前。見有幾位山民,正在破屋前拾掇着一些雜物。再看阿樂他們,距庵院廢墟,竟還有近百步之遙。

我站在這座古庵院前,仔細觀察着眼前這幾間破屋。然後,繞着那座破敗的道家庵殿,走了大半圈。古庵屋,位於四面環山山坳里,座北朝南,有五間閣樓式二層正屋,西邊有數間廂屋。整座建築的屋面,大部分已經塌落,東首頭那間,閣樓的塌落處,其橫樑殘件仍然斜吊在那裡。整座庵院背後,有一條半環繞的淺水溝,通向北邊低坳處,淺溝外有用塑料布圍成的護圍。庵院四周外牆的壁面,還算完整,大概是經受了太久歲月的侵蝕,庵面上清晰地留下了數代庵主歷次修繕的痕跡。最原始的,是牆根以上一人高山石壘砌而成的的牆體,上邊布滿着青苔。中部牆體,是山石與大青磚開斗混砌的牆面,似乎是原來形狀,只是牆面上修補處,均是斜砌的側磚,與原牆體用磚,明顯出自不同時代。在正屋山牆和廂屋山牆上部至頂面處,都有多處塌洞補過後的痕跡,其修繕方式和修補用磚,呈現了不同時代用材和修補手法工藝。

我從淺溝外塑料布護圍的豁口處走出庵院,來到庵院外約二丈之後西邊的山坡上。山坡上有五株古代樹木,從南至西,一字排開。中間三株,主杆數抱,枝繁葉茂,樹冠雲蓋,蒼勁有力,高大參天。樹身上都掛有名木保護標誌鐵牌,牌上注釋,此樹名為「柳杉」, 為二級保護古樹,歷史逾310年。大樹西北處坡下,有一潭清泉,清澈見底,數株古樹倒映水中,綽約多姿。從這座庵院殘垣周圍整體的狀態可以看出,這裡確實是一座古代道家庵院,它存在於世,到底有多少年了,恐怕只有讓考古學家去研究了。

反覆觀察許久後,才離開庵院廢墟,向南坡停車地返回。途中發現,在雜樹半蔭處的路邊,有介紹山頂地形繪圖及大西庵歷史的二塊木質豎牌。駐足細細閱看,豎牌上說,這大西庵,位於安頂山海拔709米處的山坳里,是一座千年古寺。大西庵有一個傳奇故事:在元未明初時,朱元璋起兵造反,不慎兵敗至安頂山,後邊仍有元兵緊追不捨,正當朱元璋走投無路之際,忽遇山上庵中的三位多年習武、武藝高強的道長出手相救。三位道長幫助朱元璋打退了追來的元兵。後來,朱元璋登基做了皇帝之後,念念不忘三位道長的救命之恩,派使臣帶兵進山,去尋找三位道長的下落。想不到,三位道長在入道前,曾做過強盜,見到官兵進山,誤以為官府又派人來捉拿他們歸案,堅決不肯隨官兵出山,寧願自殺而身亡。朱元璋知道後,非常後悔報恩未成,反誤了三位道長的生命。他一怒之下,革了使臣的官職,並追封三位道長為「三仙王」,將三位道長遺骨,葬於大西庵邊的隴崗,為他們在庵中塑設神像,永受人間煙火。

故事雖然有點離奇,但讓古庵存在的歷史時間,多了個讓人相信的理由。我邊走邊思考着回到車上。樂兄指揮我把車掉頭,向西邊那最高峰而去。去西邊山峰的道路更陡峭。我車掛二檔,小心而上。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阿樂,此刻才滔滔不絕地揭開謎底。他對我說道:「浦兄啊,明代初時,這座大西庵中,曾有過黃公望真跡圖呢。」我聽後,疑惑地側頭看了一眼阿樂,問:「哦,能確定嗎。」阿樂從容答道:「在富陽地方史料中,發現有明代富陽人俞膺為大西庵中所藏黃公望的畫而題《靈峰山》詩,記得詩中有二句贊說:'……道人醉墨成陳跡,鐵笛聲寒夜不寐。』詩中的'道人醉墨成陳跡』很可能指的是黃公望酒後的畫作,'鐵笛聲寒』很可能指的是吹鐵笛的黃公望或楊維楨。你也知道,黃公望與楊維楨是鐵杆好友,他們都喜歡吹鐵笛的。再說,在明代初期,這富春江邊七百多米高的道庵里,是什麼樣的人,既會'醉墨』又善'鐵笛』還留下陳跡呢,非黃公望莫屬啊。」(俞膺,字古章,富陽漁山鄉(靈峰里)人,明代正統至景泰年間(1436—1456)富陽名士、詩人。俞膺生平好學,卻淡於名利。他敦品力行,不求仕進,長期隱居於安頂山下漁山鄉,對安頂山大西庵內的情況非常了解。) 我想了想,說:「樂兄分析的很有道理呀。從當年俞膺在大西庵里題寫的詩句中,去尋找線索,可能會發現我們所未知的黃公望行跡。」

與阿樂話說完的同時,我小心駕着車,到了峰頂的拐彎處。阿樂說:「到頂了,停車吧。」頂峰柏油路的拐彎處,有一片寬闊的平地。我把車停在平地右邊的拐彎處。從車上下來,隨阿樂向左邊坡下走十餘步,到了一座泥木結構的小屋前。小屋前有一片大約十多平米的小土場,土場左邊,是延向屋後的斜形平台,斜形平台下,是深深的山崖。有幾位山民,正在斜形平台上築鋪路面,架設崖邊安全護欄。

今日天氣突別晴朗,站在斜形平台上,向屋後山下西北方向遠處眺望,「長河煙水茫茫,崎山層層疊嶂。青山綽影寬宏,遠天齊平無垠。」讓人心曠神怡,心中讚嘆之句,隨之生出。

再看近處山谷中「千峰圍着漁山鎮,形似盤龍守山鄉。櫛次鱗比萬脊黛,村廓一派好氣象。」真是一覽無餘的極好風水寶地,怪不得當年俞膺要拒於出仕,甘心於隱居鄉里了。

回頭再看小屋。說是小屋,是因為它相對於宏大山頂的比例而言。其實小屋並不小,它有正屋三間,正屋西邊緊連着向北折處的二間。正屋裡陳設比較簡陋,但很寬敞,西邊設有廚房。屋主人是個精瘦又很精神的中年山民。看得出,阿樂與屋主人很熟悉。阿樂說,他倆之間是朋友。阿樂向屋主人介紹了來客的身份。屋主人聽後,熱情地切了兩個黑皮西瓜招待我們。阿樂當着屋主人的面,對我說:「這種黑皮西瓜,就是剛才在大西庵屋後山坡上,你見到的那種瓜。這是安頂山大西庵嶺上特有品種,非常甜的,快品嘗一下。」

盛情之下難卻真意,既來之,則食之。「果然好瓜。」品嘗之下,我讚不絕口。與屋主人交流中了解到,這山頂小屋,是山上的草木樹林安全的守護點,也是為上山遊客,提供歇息的服務點。

目前,安頂山是富陽旅遊文化產業尚未開發之地,這裡有蒼翠大樹和清泉作伴,有千峰萬樹的美麗風光,有大西庵千載人文故事。或許,將來的安頂山和大西庵嶺,會引來更多文人墨客尋古探幽,寫境抒情。

「月燕山」中得墨趣

從安頂山下來,次日準備去大山寺。在富陽近二天,阿樂不顧疲憊,始終陪着我奔波,本想讓他明天休息吧,別再為我忙碌了。但阿樂堅持要同往,我就不再勸阻了。阿樂雖是富陽人,說是尚未去過大山寺,讓我感到很驚訝。我想。可能是阿樂對大山寺很好奇,或者他對我說的那個心愿,也感到很好奇。我與阿樂約定:明天,各走自己的行程,上午九點前,在萬春山下上官鄉忠民的「月燕山」工作室會合,然後再一起入大山寺。

以前,從富陽市區到萬春山下上官鄉,是沿着富春江右岸前行一段後,再向龍門鎮方向走三十餘公里,過龍門鎮後,再前行三、四公里,便到上官了。近幾年富陽道路建設發展快速,加上至龍門鎮旅遊業發展的需要,從富陽市區到龍門鎮,已經有了高速公路可以直達。

我到忠民工作室時,正好八點半。忠民在他的工作室外路口,接到了我們。見面問好握手之後,我即問忠民「蔣老師到了沒有。」忠民說:「蔣老師還沒到。」熱情引路,進入他的工作室。

忠民的「月燕山」工作室,是個三開間門面的寬敞場所。室內陸面上,刷着我特別喜歡的深綠色,給人以清涼的感覺。室中央地上和木架子上,到處擺放着他自製的數十盆石菖蒲盆景。靠牆四周,有幾個木架子,碼放着他的許多書,以及他經營的農家產品。在最裡間的茶案上,他早為我們準備好了將煮的茶。茶案背後的牆上,有一幅「川流不息」的隸書匾額。整個工作室的氛圍,給人以一種「文化人在經營農家業」的氣息。

參觀「月燕山」工作室,也順便等阿樂。心想,阿樂是本地人,道路應該比我熟,理應先到上官的啊。正想着,在上官鄉政府工作的王忠慧,也到了忠民工作室。我趕緊迎上前去,握着他的手說:「忠慧兄啊,讓你百忙之中來陪我,真不好意思。」忠慧道:「客氣啥,早說好的,浦兄來了,再忙也得陪。」說話間,他的手機響起。「是蔣金樂的電話」他說。

原來阿樂雖然是富陽人,但卻未到過上官忠民的工作室。忠慧在手機上把我們所處的位置圖,發給了阿樂。半支香煙的功夫,阿樂他們,也到了「月燕山」門口。隨阿樂來的,還有蔡樂群、王東亮。

蔡樂群,大家稱他為樂叔。與樂叔初次相識,是十年前的事了。因為黃公望,那年高峰與阿樂、駱松濤、樂叔、吳剛強等六人,尋訪到了我處。樂叔是侏儒身材,長得極其矮小。那次他們來找我時,見阿樂抱着樂叔下車,我還以為樂叔是阿樂的小孫子呢。卻不知,樂叔是富陽著名的畫家、富陽黃公望書畫院的院長。真所謂,人不可貌相呀。此後幾次到富陽,樂叔多次作陪,他還許諾,要贈畫作予我。可惜,一直未拿到他的大作。

兩路人馬,都到了「月燕山」工作室。忠民忙於煮水泡茶,接待客人。我見了,忙勸阻忠民:「忠民兄,馬上還得去大山寺。別泡茶了,時間緊,來不及喝茶了,把茶留着,等下次再喝吧。」說話間,阿樂和樂叔各拿出了各自帶來的書畫,說是要贈送予我,讓我既高興,又感到意外。

阿樂贈我的,是一幅他九十四歲的老父親蔣旭旦先生寫的一個書法條幅:「'山翁有約談真訣。』——黃公望詩句。」這是黃公望在他的《荊洪谷楚山秋晚圖》題詩中的一句詩,全文是「天高氣肅萬峰青,荏苒雲煙滿戶庭。徑僻忽驚黃葉下,樹荒猶聽午雞鳴。山翁有約談真訣,野客無心任醉醒。最是一窗秋色好,當年洪谷舊知名」。常在阿樂的微信上看到他灑出蔣旭旦老先生的書法,心中一直讚嘆這位九十四歲老的作品,想不到今天能得到如此墨寶饋贈,心中十分感動,唯感謝並遙祝蔣旭旦老先生健康長壽。

樂叔贈予我的,是一個未裱的微型山水畫手卷,名為《富春嘉遁》,此卷畫芯高11.2厘米,畫芯長135厘米,畫首題長33.5厘米,題跋長80厘米,總長248.5厘米。全圖展示了一幅「富春山居與春江泛舟」交相輝映的春景。在樂叔的題跋中,可見其蘊蓄了對黃公望當年隱居富春,留下傳世巨作後遁身於世外之謎的探索,真是用心良苦。終於得樂叔的饋贈,不勝感激。將樂叔擁抱於懷,聊表當時之情,卻把在場的朋友們逗笑的人仰馬翻。

笑歸笑,樂歸樂,時針照常悄悄行走着。好不容易到了忠民的「燕月山」工作室,還沒有和忠民好好敘敘舊誼,順手還「偷」了忠民養的一盆石菖蒲,感覺對不起忠民和他的盛情。想起時間緊促,該出發去大山寺了。情惜之間,離開了「月燕山」, 奔大山寺而去。

踐諾再訪大山寺

去年春,忠民帶我去了大山寺,其間在寺中作了一首《題記》詩,贈於寺中大利師父,臨別時曾許諾「明年一定會再訪大山寺的。」此後,心中一直惦記着大山寺。心誠至處,舉無虛為。真佛面前不說假話,成為我的一個心結。

再臨大山寺時,當地深里村倆位村人,早已候在山門外草坪上迎接我們。正納悶時,王忠慧告訴我說,他們是大山寺所屬地深里村的領導陳書記等,聽說今天有江蘇的文化「專家」和本區(富陽區)的文化專家,要來考察大山寺,陳書記特地趕來迎接作陪。忙與陳書記握手致謝。唉,這個王忠慧,把動靜鬧大了,真是慚愧煞我們了。幾路人馬,齊集於草坪上,一起浩浩蕩蕩進入了大山寺。我真怕咱這個場面,會驚攪了寺中靜修的出家人。

身近大殿外,看到在大殿內佛像下西側,一位中年而美貌的女師父,身披方丈袍,手捋念佛珠,正雙唇微動、全神貫注地默默念誦着經文。我想,果然打擾到寺中清靜了。

正忐忑時,迎面來了一位中年女尼。女師父雙手作揖,輕聲問道:「阿彌陀佛,請教施主,光臨小寺,有什麼事情,需要貧尼幫忙的嗎?」我忙作揖回道:「謝謝師父,我是去年春曾到過貴寺的虞山閒人。請問一下,大利師父在嗎?」女師父說:「大利師父今天到杭州辦事去了,可能晚上才會回寺,施主若有事,可以交待於貧尼,貧尼一定向大利師父轉達。」我說:「好的,請教師父的法號,怎麼稱呼。」女師父回說:「不敢,貧尼小號大慧。」

我聽後,贊道:「大智,大慧,好名號。大慧師父,是這樣,去年我在貴寺時,寫了一首詩,叫《大山寺題記》,當時曾向大利師父說過,明年我再到大山寺,一定會用書法,把這首拙作寫好,獻贈於貴寺的。今天我把拙作帶來了。謝托大慧師父,轉交於大利師父。」說話間,我從大信封中取出《大山寺題記》書法作品,雙手交給大慧。大慧師父看過後,笑着說:「阿彌陀佛。真好,真好。我代小寺和大利師父,感謝老師。」話畢,大慧帶我等去寺中各處參觀,然後又去了寺中書院,放好了我所贈的那幅書法作品。

這個書院,與去年春我們所見的,小有變動:屋中央原來的幾張條桌,已經移去,沿牆增加了幾隻書櫃,書柜上碼滿了經書。大慧說,現在這裡是寺內的藏經室,一般不讓外人進入。我聞言後,自覺退回屋外。

在藏經室門外廊下,恰遇在大殿內誦經已畢的那位師父。大慧向那位師父介紹我說:「師父,這位老師,是江蘇來的作家,去年春天來過寺中,與大利師父認識。老師向我們寺中贈送了一幅他為本寺寫的書法作品,我剛收藏起來。」那位師父聽後道:「阿彌陀佛,謝謝老師。歡迎老師來小寺做客。」大慧轉身又向我們介紹說:「這位是我寺中前任主持心清師父。心清師父道行高深,她是本寺資深而年輕的老主持呢。」心清師父聽後,忙道:「哪裡,哪裡。貧尼是淨心學佛,沒有高深的道行,老師別聽大慧胡說。老師可願隨貧尼去迎賓堂小坐。」「好的啊,感謝心清師父。」跟隨在心清身後,我說:「我們的來到,打攪心清師父的清修了。」心清師太笑道:「無妨,我該做的功課,已完成了。小寺地處深山裡,所來的客人,大多是當地香眾或居士,像你們一樣的文化人,少有到訪。你們能來本寺,是寺中幸事,歡迎老師們常到本寺來作客。」

說話間,眾人緩緩前行,已來到迎賓堂。迎賓堂明亮寬敞,四周牆上均掛有以佛家箴言的書法作品,正面首座是寺主寶座,三面賓座一律豪華木質座椅,室內陳設給人予莊重得體,讓人有入座便心靜之感覺

心清師父和大慧師父忙着泡茶,招呼客人安座。賓主間,聊着山中風光,談着寺中瑣事,氣氛融洽、祥和。閒聊中,心清師父說:「寺內有多位居士,常年住於本寺之中。今年寺內正考慮擴建寺舍,增設居士清修用舍。老師是作家,將來本寺居士用舍擴建完工後,歡迎老師再來寺中。到時,老師可以在寺內,休養身心,靜心寫作哦。」我聞之欣喜:「如此太好了。等貴寺建設竣工後,我一定會抽閒,再來寺中欣賞新貌的。如果可以在處於這靈山妙水之間的千年古剎中靜心寫作,真是我生平夢寐以求的。」

言談之中,窺悟到了山中僧尼修行敬佛之艱苦。特別是女性,在這遠離五光十色喧鬧繁華的城市,隱入深山寒寺,超凡脫俗,靜心修道,實是不易。

一起到訪的富陽黃公望書畫院的院長、畫家蔡樂群,隨機向心清師太獻上了贈於大山寺的一幅書法對聯:「福田無量,佛德永年」,為此訪劃上了一個熱烈而圓滿的句號。

時已正午,我向心清師父和大慧師父致謝告別,心清師太說已安排好了素齋,請老師在寺中用餐,我們再三謝辭。離開大山寺時,倆位出家人緩步送行至山門外,揮手依依,心念佛保平安,有緣再會時再見。

離開大山寺,告別富陽諸友。回到家後的當天晚上,又接到阿樂的微信,他在微信上問:「浦兄又到大山寺,是還了什麼願?」我回答阿樂,說:「再訪大山寺,是我的一個許諾。'君子之言,不可食也』。」[1]

作者簡介

浦仲誠,筆名碧螺,圖博館員。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常熟市黃公望文化研究會會長。。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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