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孩兒小小孩兒(為生歌唱)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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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孩兒小小孩兒》是中國當代作家為生歌唱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大小孩兒小小孩兒
老公下鄉搞調研一個禮拜，今天總算打電話說要回來。
我高興極了，因為我都快給我家六歲的小鬼煩死了，每天都要問上一百遍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兒子拽着我衣襟兒「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第五十六遍」我狠命拽頭髮，我要瘋啦！
在兒子問到八十三遍的時候，門鈴響了。我像拖着一袋垃圾一樣拖着拽着我褲帶的兒子去開門。老公笑呵呵地站在門外，我狼狽的有種要哭的感覺。
老公一進屋，居然沒理會我張開的手臂，撅起的紅唇，而是立刻弄出一副極疲憊，不堪重負的怪樣子，彎着腰，兩隻長手臂在膝蓋前晃來晃去。嘴裡還說：「總算到家了，可累死我啦！」——實實的一副欠揍樣兒。
兒子在我身後瞪着黑豆似的眼睛問：「這大猩猩哪來的？」
老公把眼一瞪，一把從我身後抓住尖叫的兒子，按倒在地「管爸爸叫大猩猩，反了你啦。」然後上下其手，爺倆兒「咯咯咯」地開始在地板上打滾。
「好啦！你們倆」我居然被冷落，實在忍無可忍，不由得大聲吼道：「你，老鬼，換下髒衣服去洗澡。你，小鬼……那什麼，老實坐一會兒就行。」爺倆相互看一眼「不！」異口同聲道：「除非你溫柔點。」
「我去！」我只好放下自尊「好吧，恭請老爺和小少爺沐浴更衣……」
於是，爺倆擺着勝利的姿態，搖擺着進了浴室。我仰天長嘆——冤孽啊！
在他們洗澡的功夫，我一邊忙活廚房炒菜做飯，一邊豎着耳朵監聽浴室里大小冤孽「嘰嘰咯咯」是不是說我壞話。然後就聽見兒子突然「嘎嘎」大笑喊媽媽。
我像領了聖旨一樣趕緊跑進去，只見兒子指着老公手裡一大塊一次性尿不濕前仰後合地笑。老公看到我，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長途車上廁所真的太不方便了！以防萬一，以防萬一……
我當時蹲在地上——不行，肚子抽筋了。
耳聽得浴室里水花四濺，我長出一口氣，這爺倆總算洗上了。兒子不時大笑，必是老公又趁機撓他的小肚子（這是每回必演的節目）不一會兒又聽見老公說「A」面完工，換「B」面。我挺納悶，洗澡洗出AB面來？真是稀奇。
女人的好奇心真是要命，我又忍不住扔下炒勺，打開浴室門伸進腦袋。
只見兒子正反轉身把後背露出來，趴在浴缸邊上等着爸爸搓。
「哦」我點點頭似有所悟，這就是傳說中的『AB』面。
老公和兒子同時發現了我，趕緊把手臂抱在胸前「偷看男人洗澡，沒禮貌。」
我氣的差點把眼皮翻到天上「哼！誰稀罕」心裡暗罵「該死的，又被發現了。」
終於把飯菜做好，這爺倆也洗完澡出來，穿着浴袍，正襟危坐在餐桌前。
「筷子」老公說。
「碗」兒子說。
「餐巾紙」老公說。
「牙籤」兒子說。 「你們拿我當菲傭吶！」我吼。
「沒有，對天發誓」老公趕緊說。
「服務員，拿頭蒜」兒子說。
「……」嗚嗚，被你們打敗了。
老公大概是真餓啦，抄起筷子把胳膊輪的跟車輪兒似的，此上彼下忙的不亦樂乎。
「這一大箸子，一大箸子的，慢點，沒人和你搶。一點吃相都沒有，給孩子做點表率作用好不好？」我說完特淑女地夾起一小片菜葉放進嘴裡。
兒子和老公咬耳朵「啥叫『一大箸子』呀？」
老公小聲說：「別聽你媽說土話，她嫌我夾菜多才這麼說，多沒文化呀。
我開始咬牙。
「那應該怎麼說？」兒子問。
「記住了，那應該叫——『一大筷頭子』」
兒子明白了似的點點頭。
嘿！我這暴脾氣。
我用筷子點着老公下巴上的一個飯粒兒惱怒地對兒子挑撥說：「難道和你爸學？你看你爸現在像什麼樣子？」
兒子歪着頭仔細看看，猶豫了一下「像毛主席毛爺爺」
像……毛主席……
我和老公愣愣的相互看一眼，一口飯全噴了出去。
兒子搖搖頭嘆口氣：唉，真不衛生……
爺倆吃完飯，嘴一抹，兒子就把老公拉進房間，神神秘秘的關上房門。片刻「嘟嘟嘟」「噠噠噠」在房間裡打開了「兩伊戰爭」。
我看着滿桌子的飯粒菜葉發呆，感嘆！我這個命啊！
收拾完了餐桌，廚房，浴室。兒子那屋也隨着最後一聲「噠噠噠」徹底安靜。
只見老公滿面紅光走過來握住我的手上下搖晃：「老鄉，我們勝利啦！」
老公到浴室拿了條毛巾，我跟過去一看，兒子小臉通紅，趴在被子和枕頭搭成的「堡壘」里睡着了。老公用毛巾把他臉上和身上的汗仔細地擦乾，拆了「堡壘」鋪好被，小心翼翼地把兒子衣服脫下來，塞進被窩。
他仔細的樣子把我都看迷了，難怪說專心做一件事的男人最吸引女人。老公現在充滿愛意的動作，現在我心裡就充滿了滿足和幸福，哦！還有嫉妒。
我看着老公，撅着嘴說：「就知道陪你兒子玩，都不理我，還盡欺負我。」
老公閉掉兒子房間的燈，回身抱住我，柔聲道：「哪能吶，現在就陪你，兒子是男孩子，就得玩打仗。你是女孩子，我們玩過家家怎麼樣？」老公歪頭一想「我們玩入洞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