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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球球(冀彥峰)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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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球球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家有球球》中國當代作家冀彥峰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家有球球

球球是只小狗,曾是我們家庭中的一員,因為聽話,它在家裡可比女兒珠珠招人喜歡多了。當然,球球剛進家門時並不是這樣的。

二零一三年的夏天,剛剛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珠珠與她媽媽便興高采烈地一起到晉南的夏縣,看望她的姥姥去了。

珠珠的姥姥是個農民,一輩子在農村生活,但為了珠珠能夠順利考取大學,可是操過心出過大力的,就在高三最緊張的這一年,珠珠姥姥專程從老家趕來長治,幫助我們做飯洗衣收拾家,陪伴了女兒整整一個年頭。一位農村的老人,在我們這城市裡,人生地不熟的,晉南口音又重,她說的話別人聽不懂,別人說的話她也不懂,除了妻子和珠珠可以交流,其餘時間她只有看看電視打發時光。

她姥姥是個急性子,且老家還養了只狗,出門來長治時是託付給鄰居照看的,因此,女兒高考一結束,她就要回家。我們勸她再住幾天,現在珠珠有時間了,讓女兒陪她在城裡轉轉,但老人一天也不想多待,第二天便坐了班車走了。也是,春夏秋冬三百六十五個日日夜夜,也真夠難為她老人家了。

幾天後,女兒和妻子從晉南歸來,除拎了大包小包的一大堆東西外,女兒懷裡還抱了只白雪絨絨的小奶狗。

「呀,哪來的狗狗?」我頗詫異。

「姥姥家的。」珠珠一臉的興奮,「姥姥家的大狗生了五隻小狗,一個個可好玩了,我挑了只最漂亮的。」

「你怎麼讓她抱這?」我看着妻子,「她九月份就要上學走,誰來養狗?」

「我不讓,但你女兒非要。」妻子無可奈何地說。

「那有啥?我上學走後,你們肯定會不適應的,正好養只狗狗解悶。」

「弄半天為我倆着想呀!」

「可不!」女兒邊說邊抱着小狗進了她的臥室。

第二天, 女兒抱着小狗從臥室里走出來,鄭重其事地對我倆說:「我給狗狗起了個名字'球球』,以後它就叫'球球』啦。」

「球球,什麼球球?」我沒好氣地看着這個一點點的小東西,「你叫珠珠,它叫球球,不知道的外人,以為你倆是姐妹呢。」

「哈哈哈,球球是男孩,我倆是姐弟。」

妻子忍着,拿眼狠狠地瞪了女兒一眼。

許是感到我們的不喜歡,小狗球球抬起頭,用黑亮亮的小眼睛瞅瞅,接着便更加深深地鑽進女兒的懷裡,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這下好了,高考剛結束,珠珠便放鬆了自己,收到錄取通知書後,更是高興得忘乎所以,如今,添了狗狗球球,越發地沒有了正形:起床第一件事是找球球玩兒,吃飯時自己不吃先餵球球,外出時抱了球球走,回家時抱着球球來,甚至晚上想抱着球球一起睡。最後,是在妻子堅決的制止下,珠珠才不情願地同意了,但要求給球球弄個窩。 小奶狗出生不到一個月,直接放地上肯定是不行的,但一下弄個窩也不現實,妻子便找來個硬紙箱,箱子裡鋪放上厚厚的棉墊,按照女兒的要求放在了她平時寫作業的書桌下面的一個角落。這個紙箱便成了球球臨時的窩。 球球的膽子也太小了。

周日單位不用上班,我們帶了珠珠、珠珠抱着球球一起到公園散步,假日公園裡,人來人往,這兒一群,那兒一夥,有跳廣場舞的,有高歌駐唱的,真是熱鬧非凡。

「珠珠,把球球放地上,讓它自個兒跑一跑。」

女兒聽罷,便將小狗放在地上,嗬,哪知這小傢伙竟趴在水泥地上瑟瑟地抖起來,嘴裡吱吱地叫着,一步也不敢往前挪。

「這那裡是狗,倒像是只病貓呢!」我對着女兒失望地嘆道。

女兒反駁道:「人家還小,需要人照顧的。」

九月四日,大學要開學了,女兒整點好行裝,臨行前對她媽和我交待道:「一定要好好照看球球啊,不許打罵它。」

妻子言不由衷地答應着,幫着提起她的行李,我則嗯嗯嗯地保證:放心,放心,會善待球球的。女兒這次離家千里外求學,總不能讓她不高興地離開呀。

女兒走後,我們將球球臨時的窩挪進了客廳。每當我們走進想與它交流時,它總是躲閃着,將白絨絨的小身體蜷縮着,擠在紙箱的一個角,拒絕我們發出的善意,即便在餵食時,也是一副怯怯的神情,先是拿黑葡萄樣的小眼睛看看人,再看看手上的食物,然後汗津津的小鼻子小心翼翼地湊過來,先輕輕地嗅,再抬起小腦袋看看人,最後才會伸出紅紅的小舌頭舔着吃起來。但球球的胃實在是太小了,每次都只是吃一點點,連一根火腿都吃不完。

熟悉了環境,接受了我們後,球球變得活躍好動起來,嚯,原來這小傢伙是個頑皮的狗狗呢。紙箱的窩已成了一種約束,它常常邊用小爪子撥弄着邊叫着要出來,抱出來後,便撒着歡地在屋子裡跑着跳着,東嗅嗅西聞聞,對什麼都好奇,都要用鼻子碰一碰舌頭舔一舔。妻子則在後面跟着:球球,別跑。

再後來,叫的它多了,懂得了「球球」就是它的名字,只要一叫球球,不管在家裡什麼地方藏着玩着,立馬跑跳着衝到跟前,伸出舌頭舔舔你的手,與你打招呼。若你手裡拿着吃食,更是睜着圓丟丟、亮晶晶、黑漆漆的一雙小眼睛,尾巴不停地搖着,你逗它不給它吃,時間久了,它便會汪汪汪地開始抗議。

我家住在單元樓的三樓,每天下班,剛到樓下,球球就在樓上叫起來,妻子說:這小東西聽覺靈敏的很呢。將車子放好,我三步並作兩步登上樓梯,拿出鑰匙開門,球球早已在門裡邊又叫又跳地撓開門了,門一開,小傢伙便一跳多高地撲上來,汪汪汪地問候着,纏住你半步也往前走不了,你蹲下來撫摸它的頭,撫摸它毛茸茸的身子,球球的情緒才會慢慢地平復下來。

早上,我尚在睡覺,感覺到球球輕輕地從客廳走進來,圍着床轉來轉去,最後停在我的頭跟前,立起身子,將兩隻前爪放在床上,伸出舌頭舔舔我的手,迷迷糊糊的,離天大亮還早,小傢伙就想着出去遛彎了。

「還早呢,再去睡會兒。」球球似乎聽懂了話,拿下前爪,又輕輕地返回了客廳。

一天,球球突然地生病了。

中午,像往常一樣,我下班回到家,推開門,室內靜悄悄的。

「球球,球球。」我高聲喊着,但沒有動靜。

我每個家挨個兒地尋找,沒有發現它的蹤影,又走向南面的陽台,終於看到臥在角落裡的球球,它軟塌塌地趴在地上,見我過來,努力地想站起來,但沒有成功,只是艱難地搖了搖尾巴,便有耷拉下了腦袋,再看它的不遠處,一灘的血便。

球球是個講衛生很自覺的狗狗,從不隨便亂拉亂尿的,這是怎麼了?早上走時還好好的,心下嘀咕:是吃了什麼不潔的食物,中毒了?不應該呀。

妻子回來了,心疼地把它抱回到客廳的小墊子上,又着急的問了養狗的朋友,朋友答:去寵物醫院看看吧。 胡亂吃了幾口,我們抱上球球去了一家寵物店,店主一聽,肯定地說:細小病毒感染。

問為啥會得了這個病呢,店主說:別的帶病的狗狗排泄糞便尿液,污染了環境,你家狗狗接觸到污染物,就會生病。

「那怎辦呢?」妻子很緊張,「能治好嗎?」

「不好說,治的話,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需要花多少錢?」妻子接着問。

「1000多吧。需要輸抗病毒的藥,每天一次,連續輸一周左右。」店主停頓了一下,「但是,如果輸液到三天上時,好點了,就有希望;如果不見好轉,更重了,那就沒治了。」

見我倆不吭聲,店主緊接着說:「有的人家直接就不治了。」

妻子看向我,我看着無精打采的球球,它曾經那樣活蹦亂跳地迎送我上下班,跟着我早出晚歸撒歡地散步,此時,它的生命就掌握在我的手中了。

我咬咬牙說:「治,治吧。」

球球的生命力是頑強的,連續輸了三、四天的液體後,它的精神日見好轉,我與妻子緊張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一周後,店主送我們到寵物店門口:這下放心好了,狗狗的身體已經產生了抗體,以後再也不會得細小病了。

城市裡養狗,畢竟有太多的不便,尤其我家球球,品種是傳統的中華田園犬,在犬類中屬於看家護院的那種狗狗,每每有鄰居或生人路過家門,它便汪汪汪地叫起來,這讓上下樓的鄰居很是小心,總擔心會有狗狗從門裡衝出來。外出時,遇上陌生人,它更是圍着人家叫個不停,雖然不會咬人,但也很是惹人討厭。我大聲呵斥,但球球就是球球,下次還是這樣。

妻子與我商量着,要不,把球球送回晉南珠珠姥姥家吧。前不久,她姥姥原來養的老狗死了,現在一個人住了個大院子,把球球送回去也好做個伴。

心裡儘管有些不舍,考慮到鄰居們的感受,元旦我們借回晉南看望珠珠的姥姥,將球球抱回了夏縣。

告別時,我們找了條繩子把球球拴在了門口的棗樹上,球球見我們上車,它汪汪汪地叫着,帶着繩子奮力地往前撲。

返回長治,妻子的心一直懸懸的,幾次打電話問珠珠的姥姥,球球怎樣了。她姥姥說:拴了幾天後,就給球球解開了繩子,它已經在院子裡滿院地跑來跑去了。

又過了些時日,珠珠姥姥說,已經領着球球出院大門上街了。接着,她姥姥補充道:就是這個小狗有點野,經常吃飽喝足後便一溜煙地跑出去,一跑一整天,餓了才回來。不像原來的那隻大狗,整日裡很少出門,把院子看護的可緊呢。

春節,珠珠放假了,我們一家三口開了車到晉南過年,到達夏縣時天已大黑,我們的車子剛剛拐進巷子,離珠珠姥姥家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就見一團白影從她姥姥的大院裡沖了出來,在車燈的照射下,它疾如閃電,一瞬間便飛馳到車前,我連忙踩住剎車

「球球,是球球。」珠珠興奮地高喊起來,邊叫邊拉開車門跳了下去。妻子也跟着下了車。

停好車,我急急地從駕駛室下來,就見珠珠已經將球球抱在懷裡,也不管狗髒不髒,要知道,球球在鄉下可不像在城裡,衛生差遠了。球球見我走來,掙脫着從珠珠懷裡跳下來,一下就衝到跟前,又是叫又是跳的,那個激動樣兒,小便都失禁了。我撫摸着它的頭,球球則滾倒在地,四蹄亂蹬地叫着。

珠珠不無嫉妒地嘆道:「球球,你怎麼和他比我還親呢?」

我哈哈大笑:「那是,我救過它的命的。」

返回長治時間不長,珠珠姥姥突然打來電話,球球丟了。

妻子急切地問:「怎丟的呢?」

她姥姥說:「你們走後第三天,球球早上吃了食兒,又像往常一樣跑出大門,一整天沒回來,以前也有過,以為它第二天餓了就回來了,可一直等了兩天,都不見影子,讓人到周邊的村子打聽,都說沒見過這樣的小狗。這才給你們打電話。看我,把你家球球給丟了呀。」

我和妻子安慰道:「媽,不用難過,也許沒丟呢,再過幾天它就又回家來了。」

但,從那以後,球球再也沒有回來過,他真的不見了。再與珠珠姥姥提起,她姥姥嘆氣道:球球是你們養大的,中間送回來,對它來說,你家才是它的家呢,它之所以每天一趟趟地跑出去,現在想想,它是一直在找你們呢,這次實在跑的太遠了,結果把自己跑丟了......

時間在不知不覺地流走,日子也過的波瀾不驚,可每當遇見別人牽着狗狗行走,我常常會停下腳步,看着他們慢慢地走近,再看着他們漸漸地遠去,耳邊仿佛又響起了我家球球汪汪汪的親熱的叫聲。 [1]

作者簡介

冀彥峰 山西長治人,生於1966年9月,高級政工師,長治市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