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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潛論詩》出自宋代文學家洪邁的《容齋隨筆》卷十四。

《容齋隨筆》分《隨筆》、《續筆》、《三筆》、《四筆》、《五筆》,共五集七十四卷。其中前四集各十六卷,因書未成而作者過世,故《五筆》僅為十卷。這部書內容範圍頗廣,資料甚富,包括經史百家、文學藝術、宋代掌故及人物評價諸方面內容。它對後世產生了較為深遠的影響,《四庫全書總目提要[1]推它為南宋筆記小說之冠。

原文

前輩議論,有出於率然不致思而於理近礙者。張文潛云:「《詩》三百篇,雖雲婦人婦子小夫賤隸所為,要之非深於文章者不能作,如『七月在野』至『入我床下』,於七月已下,皆不道破,直至十月方言蟋蟀,非深於文章者能為之邪?」予謂三百篇固有所謂女婦小賤所為,若周公、召康公、穆公、衛武公、芮伯、凡伯、尹吉甫、仍叔、家父、蘇公、宋襄公、秦康公、史克、公子奚斯,姓氏明見於大序,可一概論之乎?且七月在野,八月在字,九月在戶,本自言農民出入之時耳,鄭康成始併入下句,皆指為蟋蟀,正已不然,今直稱此五句為深於文章者,豈其餘不能過此乎?以是論《詩》,隘矣。

譯文

前輩的議論,也有出於粗疏,思考不周密而情理不通的。張文潛說:「《詩經》 三百篇,雖說是婦人、女子、小夫、賤隸所作,總之除非對文章精通的人寫不了來,如『七月在野』至『入我床下』,以七月以下,都不說破,直到十月才說出蟋蟀,不是對文宣精通練達的人,能作出這樣的詩句嗎?」我以為三百篇中當然有所謂婦人、女子,小夫、賤隸所作的,至於周公、召康公、穆公、衛武公、芮伯、凡伯、尹吉甫、仍叔、家父、蘇公、宋襄公、秦康公、史克、公子奚斯,姓氏分明出現在《毛詩·關難》 的大序之中,能一概而論嗎?再說『七月在野,八月在字,九月在戶」,本當是說農民出入的季節而已,到鄭康成才合併入下句,全都是指蟋蟀而言,正已然是錯了,如今特意稱讚這五句是精通文章之道的,難道其它就沒有超過這五句的嗎?以此議論《詩經》 ,未免太偏狹了。

作品簡介

《容齋隨筆》[2]最重要的價值和貢獻是考證了前朝的一些史實,如政治制度、事件、年代、人物等,對歷代經史典籍進行了重評、辨偽與訂誤,提出了許多頗有見地的觀點,更正了許多流傳已久的謬誤,不僅在中國歷史文獻上有着重要的地位和影響,而且對於中國文化的發展亦意義重大。

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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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齋隨筆》
《容齋隨筆》等古籍發行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