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歡迎當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實資料,洗刷冤屈,終結網路霸凌。

我的大嬸(馬芸)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前往: 導覽搜尋
我的大嬸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我的大嬸》中國當代作家馬芸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我的大嬸

大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關於她的記憶朦朦朧朧,不是太深刻,但我出生時,前面已有三個姐姐,對於我的出生,當時並不受有重男輕女思想的父母親的歡迎,是大嬸大愛無疆,發慈悲之心,全力以赴幫助母親接生而包裹我的。她並不因為我又是個女孩子而嫌棄於我,而且她是特別的開心,勸父母親說:這麼可愛的孩子你們好好養着。這雖然是以後聽父母所言,儘管他們很疼愛我,但每想起此事,心裡就酸酸的,並加重了對大嬸的敬仰愛戴和深切思念。

點擊查看圖片來源

大嬸是河南人,說話帶着濃濃的河南口音。她中等身材,一對大花眼睛炯炯有神,透着精明能幹。常年風裡來雨里去,皮膚雖然有點黝黑,但藏不住年輕時的俊秀,灰白相間的頭髮常常是用黑色的老式網狀略略罩着。記得那略略特別漂亮,中間是一朵網狀蓮花,泛着光澤,村子裡的女人很少戴,她們都戴着洋布帽子。大嬸常去附近的集市賣絲線,只有她才戴這種網狀略略。有時早上起來拾杏子、摘桑葉時,大嬸偶爾不帶略略,花白的頭髮特別長,披在肩上特別漂亮。她常穿黑布大襟褂子,布縫的紐扣要伸手到胳膊彎下去扣,很是麻煩,但她摘桑葉、采野菜常用她那寬大的大襟子去撩,倒是顯得方便多了。

大嬸是大叔的第二任老婆,大叔的頭任妻子因難產去世。當時兵荒馬亂,河南連年遭水災,正在外面找吃的大嬸被人販子拐賣到了我們隴東地帶。人販子帶來了好多河南逃荒饑民,我們周圍有幾個老人都是人販子販來的。當時的女娃找婆家並不像現在這樣的天價彩禮,人販子只要點糧食就成交了。大嬸被爺爺選中,給剛失去女人的大叔帶了回來。

大嬸常常臉上帶着微笑,說話像唱戲,走路帶着一股輕風,整天忙碌幹活,好像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可在她背後的一聲聲嘆息里,有好多不為人知的悲痛故事。當時大嬸年幼,被人販子帶着一路奔波,她忘記了家鄉的路,慢慢地也不知道自己是究竟是哪裡人氏。按照隴東人的習俗,一個男人要有舅家,一個女人要有娘家,這樣才算有根基。大嬸她沒有娘家,也沒有舅家,是不好做人的。大叔帶着大嬸認了他的先房老婆的娘家作為娘家,從此她也姓了頭房嬸子的姓氏「曹」。雖然沒有血統關係,但大嬸賢惠能幹,對於曹家人特別好,舊社會的人也誠信忠實,那個所謂的娘家人對大嬸也很看重,逢年過節都會牽着高頭大馬請大嬸坐娘家。平時好多人背後喊大嬸「河南侉子」,沒有親人漂泊異鄉的大嬸只有這個時候,騎馬坐娘家才霸氣十足,心裡甜甜的。大嬸和大叔生了三個女兒、兩個兒子,至今兩個堂哥還和曹家關係密切,禮往不斷,當成了他們的親舅家。

大嬸是一個特別勤勞智慧的女人,是當時村里唯一會做小生意的女人。大叔患有哮喘病,不能幹重體力勞動,對於育有五個孩子的七口之家,生活甚是艱難。大嬸養蠶賣絲線換回了糧食等生活用品。大嬸在窯洞附近栽了好多桑樹,五月綠色的桑樹上結滿紅紅的桑椹,我和小夥伴們一天幾次去摘桑椹,摘一顆放進嘴裡,酸酸甜甜,味道爽極了,那是兒時最美的味道。

點擊查看圖片來源

大嬸養的蠶特別多,整個屋子裡大大小小竹匾里爬滿了蠶寶寶,她每天採摘桑葉回來後給蠶換桑葉,清掃蠶屎,以後蠶寶寶吐絲的時候還要給做蠶山。蠶寶寶忙着吐絲結繭,大嬸更是忙前忙後。等到繭成了,大嬸開始在鍋里燒水抽絲。大嬸抽絲的手藝特別好,她抽的絲特別細,用線杆捻成絲線,最後染成各種顏色。大嬸的蠶絲線透着光澤,是繡花做鞋墊、荷包的上等線。她的線拿到街上不但賣的快,還能賣個好價錢,好多結婚做嫁妝的有的還提前預訂了。大嬸端午常用她的花花線給我們做荷包、花繩,有時也給姐姐、堂嫂、村里姑娘花線,教她們繡花。春蠶到死絲方盡,可養蠶從細如髮絲的毛毛蟲長成白繭到抽絲染線,大嬸要付出多少汗水,,有誰能知道她的艱辛。

大嬸是一個特別堅強的女人。就在某某年,她的三個已結婚的女兒因難產、患病等不同原因同一年相繼去世了,母親和二嬸都受不了這個打擊,常常背着大嬸偷偷掉眼淚。大嬸的三個女兒遺傳了大嬸的基因,個個聰明能幹,真的是天妒英才啊。大嬸那年話是少了很多,可她還是起早貪黑的幹活,沒有人見過她流眼淚。她骨子裡的硬氣讓人佩服,但她心中的痛別人卻無法理解。

大嬸帶大了兒女帶孫子。由於常年勞累,身上落下了各種毛病,她用堅強毅力樂觀向上的精神活着,生命不息,勞動不息。就在一九八五年九月初七,大嬸在生病幾天後,離開了這個遠離她親人的異鄉故土去世了。她走的很安祥,她把她內心深處的心酸和不為人知的故事帶到了另一個世界,那年她六十六歲。

如今大嬸離開我們很多年了,但她的精神永遠活在我的心中,她積極樂觀的精神永遠值得我們學習,我們永遠是大嬸的親人。[1]

作者簡介

馬芸,生在北方的憨厚女子,初中文化,屯字鎮作協會員、屯字鎮作家協會副秘書長,直率、真實、書香門第。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