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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之不去的油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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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之不去的油墨香》中國當代作家張元平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揮之不去的油墨香

學校一學期教學工作,馬上就要結束,眼看已經臨近全縣各科期末統考,劉區長急忙從各學校抽調有刻、印專門特長的老師為學生刻、印試卷,我便是這抽調的其中之一的專門人員。

刻版一般由老師親自完成,從刻版到印刷全是手工。我們集中到學區統一指定的房間裡,將語文、數學、品德、歷史、地理等全縣統考上面發下來的試卷樣卷,分發給負責刻卷的老師手裡,

按照統一要求、規定的時間、質量來刻字、印刷出來,那段時間我們被抽調來的老師,像坐禁閉一樣,不得單獨出門,即使要上廁所,還要指點專門人員陪伴。

一支筆,一塊刻板,一張蠟紙,一架油印機,便是製作試卷的全套用具。把刻板平放在桌子上,把蠟紙整整齊齊鋪在刻板上,用專用的刻筆照着範本刻寫。刻寫過程,需百倍小心,稍有粗心大意,就會把蠟紙戳破。一戳破,印出的試卷便會落下一個黑疤點,很是難看,直接影響了效果。

整個工具是蠟紙、鋼板、鐵針筆、油印機。工序分為刻與印兩部分。刻蠟紙絕對是一門技術活兒。蠟紙鋪在鋼板上,必須要與鋼板的斜紋相吻合;用鐵針筆的力度要適中,太輕,印出來模糊不清,太重,又容易戳破蠟紙。更主要的是對字的要求很高,平日裡練字功夫下了多少,刻在蠟紙上便一目了然。

刻寫蠟紙考驗着我們這些老師的教學基本功,也考驗着我們的細緻和韌性。刻寫需一筆一划地進行,字體大小適中,行距疏密有致,印出來的字跡美觀大方。在刻蠟板的時候必須非常小心,不僅要字寫得好看,握力也很有講究。我們三四個老師集中在一個不大的房間裡,經常坐在燈下,很用心的用鐵筆在蠟紙上刻制試卷模板,版刻制好後又到專門的房間用滾筒塗抹好油墨印製試卷,往往全學區同一個年級同一個學科一份試卷,少說也在五百份以上,等把這幾百份試卷印出來,大家推得滿頭大汗。

為了及時將試卷刻寫出來,經常早晨、晚上加班,中午也不休息,甚至晚上加班熬夜刻板。

蠟紙上的每一個字都凝聚着我們的心血,有的時候蠟紙鋪在鋼板上,用力太小,蠟紙沒刻透,油印不清晰,用力過大,蠟紙破了,油印時白紙上黑糊糊的一大片。由於時間緊、任務重,我們捏鐵筆的手指往往都會起血泡,即使手指起了血泡,手頭的工作不能停,我們只得默默地忍受着疼痛,但不過幾天血泡便自然消塌了,隨後,右手的食指頭也會留下一個硬硬的黑疤。等我們把試卷全部刻好,大家都累得腰酸腿痛、筋疲力盡。稍稍休息一會兒,或者大家一起到外面去透透風,調節一下眼睛的視力,時值冬天,大雪紛飛人們好象來到了一個幽雅恬靜的境界,來到了一個晶瑩透剔的童話般的世界。松的那清香,白雪的那冰香,給人一種涼瑩瑩的撫慰。一切都在過濾,一切都在升華,連我的心靈也在淨化,變得純潔而又美好。

黃昏的雪,深切切的,好象有千絲萬縷的情緒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洶湧,能夠淹沒一切,還有一絲揭開藏頭露尾般的裸露感。雪花形態萬千、晶瑩透亮,好象出征的戰士,披着銀色的盔甲,又像是一片片白色的戰帆在遠航……

天地之間渾然一色,只能看見一片銀色,好象整個世界都是用銀子來裝飾而成的。

那綿綿的白雪裝飾着世界,瓊枝玉葉,粉裝玉砌,皓然一色,真是一派瑞雪豐年的喜人景象。望望學校周圍的遠山近水,一片銀妝鎖裹,我們歡呼着、雀躍一般奔向雪地打起雪仗來,吶喊聲、歡呼聲在校園內的院子上空迴旋着、激盪着,院內的幾株高大的雪松樹枝上積滿的蓬鬆的絨團「簌簌」地不斷往下落。

呼呼的北風直灌進我們的領脖子裡,不禁使人打着寒顫。大伙兒瘋夠了、野夠了迅速跑到校園走廊上,拍打着身上的積雪,使勁跺着雙腳後,便鑽出刻印室,用這種手動式的油印機印刷,需要使用印刷油墨。油墨是裝在圓柱型的盒子裡,用塑料袋封裝着,使用前要打開。又稠又黑的油墨,散發着一股濃濃的汽油味。印刷時先將油墨從袋裡攪出來放在油墨板上,再用油墨膠滾上下左右推動着,使油墨均勻地付着在油墨板上和膠滾上。蠟紙要夾在印刷網上,等印刷的紙張夾在印刷網下面的紙張夾板上。左手捏着油印網,用力按下後壓住,右手握起沾滿油墨的膠滾,放在印刷網上,均勻地延印刷網從後向前推動膠滾,一頁紙就印刷完成了。然後抬起印刷網,將印好的這頁紙翻過去。繼續不斷地重複着這種機械性的動作,上下翻動印刷網和紙張,一次次推動油墨膠滾,還要用嘴當計數器計數着當前這張蠟紙已印刷了幾張。記得我第一次推油印機的滾筒,要麼用力過猛,蠟紙滲油過多,印出的字跡又黑又粗,油墨久久不干,要麼力度不夠,印出的試卷則因油墨過少而字跡不清。

油墨不宜過多,過多則字跡粗濃模糊,也不宜過少,過少就有可能出現印不明的地方。尤其是推動滾筒和翻拉成品時,都需認真細心,否則就可能撕壞蠟紙,導致前功盡棄。可以說每次製作試卷,都是體力與腦力的雙重挑戰。

手動印刷最關鍵的是推動油墨膠滾的動作,用力點和力度非常重要,即要力度合適,又要穩定均勻。膠滾推的快了容易勁力小,紙上的字跡會太淺,甚至印不上。膠滾推的慢了容易勁力過重,不但紙上的字跡會過深,蠟紙也極易損壞,直接影響印刷質量。

手動印刷是個力氣活,又髒又累。右手一遍遍地推動粘粘的油墨膠筒,左手則一次次地掀起和放下印刷網,一頁頁地翻動紙張。如果一次印刷的量較多,整個下來腰酸背痛的。記得當時我個子較高,在掀動印刷網和翻動紙張時,手臂的伸張幅度就要大,每次印刷一份試卷後都感覺很累。後來乾的時間長了,手臂也慢慢練的有力量了,才感覺不太累,油印東西多了,經驗也豐富了當把一張張油墨試捲髮到學生手裡時,心裡總是美滋滋的!

老式油印機讓我有了很多的體會和感受,工作中只要自己用心去學習,去實踐,就可以做得很好。這也是一種收穫,一種在艱苦的條件下新的能力鍛煉。

大山深處的小村子裡,淹沒在雪景里,炊煙卻更加清晰可辨了。有幾隻狗,黃的黑的白的土狗,在雪地里歡蹦亂跳的打鬧嘻戲,偶而迴蕩在山谷里的犬吠聲,搖落了松枝上的積雪。松枝上的積雪一飄落,一隻金色的松鼠就歡實地跳了過來,去嗅那無色無味的雪,它以為是什麼能吃的,雖然有些失望,但它倒也很悠閒自在。

……

如今很難再見到這種油印試卷了,但它成了時代的印記,隨着科技的進步、電腦打印機和無紙化辦公的普及,油印時代至今還深深地烙在我們久遠的記憶之中,唯有那淡淡的墨香至今還縈繞在我的腦海揮之不去、揮之不去。

心靈深處的鄉愁

秋天是成熟的季節,秋天也是收穫的季節,經過春的播種,夏的耕耘,迎來了秋的收穫,而真正到了秋天成熟的季節,在我們老家農家的禾場、台階、屋頂、路邊,到處曬的是豐收的糧食,家家戶戶曬秋忙。目光所及之處,詩一般的金色鋪天蓋地,如火如荼。曬秋,除了曬糧食,也曬瓜蔬,把這些瓜蔬曬乾後,或作為乾貨收藏,或製成醃菜。相沿成風,相習成俗。

在秋天,遍野的莊稼呈獻出自己的果實,那承載着泥土深情和農人喜悅的大豆、玉米、花生、辣椒陸續被收穫,田裡的斑斕漸漸隱去,而另一道風景在晴空下一一顯現:場院裡、門前空地,農家屋頂、各種穀實你方曬罷我登場,展示着歸倉前最驕人的風采,使人真切聽到了大地及萬物同太陽之間亘古的呼喚和應答。

房前屋後成了竹曬匾的世界,長長木架托起圓圓的曬匾,春曬茶葉、蕨菜、水筍;夏曬玉米、茄子、豆角;秋曬黃豆、稻穀、辣椒……,形成了一幅幅五色斑斕的水彩畫,有原汁原味古村落風貌及民情民風。曬晾農作物使用竹曬簟,既不占地方,又便於收藏。每年的收穫季節,房屋間成了曬簟的世界,五顏六色的農作物與黑色屋頂之間從重疊疊,甚是壯觀。

曬秋人家丹水處處閃爍着民俗風情的亮點,這裡有一幅縮寫版流動的「清明上河圖」,一公里多路的昔時老街,而今商鋪林立,茶坊、酒肆、飯店、洗車、修理,散發着盎然生機。

秋季的丹水沿岸,除了層林盡染,綿延無盡的斑斕美景,還有山里鄉親們收秋曬秋的忙碌身影。這裡盛產山柿子,每到秋季,山里一樹又一樹的柿子紅彤彤掛滿枝頭,鄉親們趁着柿子還沒軟就採摘下來,開始一年一度的傳統手工勞作:去皮,懸掛、晾曬、出霜,做成美味的柿餅。秋季的山果晾曬,已經成為山里人多少年延續下來的傳統和習俗。那懸掛晾曬起來的柿子如同一面面橘色的彩牆,壯觀奪目。田邊地頭、街巷院落,鄉親們忙碌的勞作場面令人久久難忘。

你看村頭,路邊,院落,房頂,屋檐,處處掛滿金燦燦、黃橙橙柿子。鄉親們集中處理柿子,削皮,晾曬,場面壯觀。在山裡嘎啦,滿眼都是村民把摘下的柿子挑回家。走近細瞧,紅亮的柿子大小均勻,整個個頭不是很大。一位大嫂看我躊躇不前,雙眼直勾勾的盯着這滿擔滿擔的柿子,似乎猜透了我的心思,忙打趣地說:

「你莫看它個頭小,但甜度高,曬出的柿餅很筋道,很香甜的哦!」

我聽着,隨意的點點頭。再放眼四望:山村里,家家戶戶都在忙碌着,人們把削了皮的柿子懸掛起來,形成一堵彩牆。

深山裡,交通不便,房頂成了晾曬最好的場地。壯觀的柿子牆映紅了丹水,映紅了整個土家山寨。

老人們把掉了尾巴的柿子鋪在秸稈上晾曬。即使在一起削皮的夫妻倆,一邊幹活一邊嘮嗑,其樂融融。

這裡,房屋依山而建,在百米落差的坡面錯落有序地掛在山崖上。雖然平地有限,但是數百年來,村民們用平和的心態與崎嶇不平的地形相處,順應自然,發揮無限的想象力和創造力,無意間造就了一處處絕無僅有土家山寨的風情畫:

圓圓的曬匾里,五彩繽紛的豐收果實組合繪就了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農俗景觀最美的鄉村符號。

遠看曬匾,近觀工坊。順走廊走進曬工坊……所有牆壁上也掛滿了豐收的碩果。辣椒.玉米.臘肉……

我興致勃勃地走進一處農家大院,這裡有房房相通、巷道相連,火炕屋內可以烤紅薯、吃柚子、品桔子……這裡集鄉土、鄉情、鄉味為一體,夏日乘涼、冬日曬太陽,院內環境優雅,花香鳥語、空氣清新、果森木成林、綠樹成蔭……我感嘆到:「真是一個好去處呀!」

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屋外美麗的景色……你看那曬秋大媽們用大自然的饋贈,豐收的勞動果實精心製作着各式美味小吃——干曬土豆果、苕果子……名目太多了,好多我都叫不上名兒來,我用手細數着眼前大大小小的竹匾。「一、二、三……」真是太多了,我怎麼都數不過來。

眼前的一切,使我眼花繚亂,不禁使我想起了久遠的過去。在我的老家,大集體時,稻穀和包穀是曬秋的主角。早晨,把禾場上曬過幾天,一堆堆像金字塔的稻穀,用「刨板」拉開,然後用檔耙攤勻。刨板比較大,二人操作,一人掌握着刨板的把手,另一人在前面拉。刨板和檔耙也用於收攏稻穀,聚集成堆。中午,太陽火辣,曬的稻穀要勤翻動,夕陽西下,趁天色還沒有下霧露前,把稻穀歸堆揚場後,再用風車分出癟粒,一筐筐地搬進倉。

秋天裡,玉米脫下綠色的外衣,換上了一件黃馬褂,正等待着人們來驗收。我清楚的記得那年學校放農忙假,我回到家裡隨母親去生產隊收玉米,雖說那天趕上多雲的天氣,可中午時分,陽光照射在身上仍然是灼熱難耐。在地里掰棒子的時候,頭上的汗水順着眉毛不斷地往下滴,身上的襯衣也被汗水浸透。翻開玉米秸時,潮濕的土地上,像蜈蚣似的草鞋底、肉色的潮蟲子、俗稱為花大姐的七星瓢蟲、發白的軟體玉米蟲以及叫不上名來的黃色毛蟲,在我眼前亂飛亂竄,令人心煩。被鑽進領口和袖口的花大姐或者肉蟲咬上一口,有一種驚心的疼痛,煩躁而又緊張。潮濕腐爛的玉米纓和玉米皮,粘在手上,貼到皮膚上,有種痒痒的感覺。手指頭隨時還有被玉米葉和玉米茬劃破的可能。所有的這些都是不能顧及的。

這就是那時曬秋給我的一種體驗、一種鍛煉,那時的曬秋,曬出是莊稼人豐收的喜悅;曬秋,是鄉村一道亮麗風景。曬秋那些充滿歡笑的往事,永遠是我心靈深處的一抹鄉愁。

俗話說到什麼山上唱什麼歌,只有適應了這種環境,克服了這些不利因素,才能把收穫的任務順利完成。這與其他任何事情一樣,同出一理,人生也是如此,只有經過辛勤的付出才會有成功的收穫。

那遠去的金櫻子

在我家鄉丹水兒時向陽坡的「大石板」、「椿天炮」的坡地、田埂、松樹林或者灌木叢,隨處都可見到金櫻子蓬勃蔓生的影子。

那是它們安營紮寨的地方。每至深秋,還未經霜的葉子將落未落,漫山遍野,一片紅黃淺綠,色彩斑斕。順小路往斜坡上走,沒多久你就會遇上一蓬,帶刺的枝蔓上掛滿了黯紅的果實,正歡歡喜喜地站在路邊望着你呢。

子,常綠攀援灌木,高可達5米;小枝粗壯,散生扁彎皮刺,無毛,幼時被腺毛,老時逐漸脫落減少。小葉革質,通常3,稀5,連葉柄長5-10厘米;小葉片橢圓狀卵形、倒卵形或披針狀卵形,長2-6厘米,寬1.2-3.5厘米,先端急尖或圓鈍,稀尾狀漸尖,邊緣有銳鋸齒,上面亮綠色,無毛,下面黃綠色,幼時沿中肋有腺毛,老時逐漸脫落無毛;小葉柄和葉軸有皮刺和腺毛;托葉離生或基部與葉柄合生,披針形,邊緣有細齒,齒尖有腺體,早落。花單生於葉腋,直徑5-7厘米;花梗長1.8-2.5厘米,偶有3厘米者,花梗和萼筒密被腺毛,隨果實成長變為針刺;萼片卵狀披針形,先端呈葉狀,邊緣羽狀淺裂或全緣,常有刺毛和腺毛,內面密被柔毛,比花瓣稍短;花瓣白色,寬倒卵形,先端微凹;雄蕊多數;心皮多數,花柱離生,有毛,比雄蕊短很多。果梨形、倒卵形,稀近球形,紫褐色,外面密被刺毛,果梗長約3厘米,萼片宿存。花期4-6月,果期7-11月。

雖然還是兒時與它謀過面,直到現在我仍是喜歡它這個詩意的名字,金櫻子。後來長大後聽別人粉白時講到了這「金櫻子」名字的來歷:

早些年,有兄弟三人都成家立業了,兄弟妯娌之間倒也和睦團結。美中不足的是,兄弟三人中,老大老二雖然娶了妻卻沒生子,只有老三生了一個兒子。那個時代的人,把傳宗接代看作是人生大事。「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所以一家三房個個都把老三的兒子當成掌上明珠。

一晃十幾年過去了,掌上明珠在全家人的呵護之下也長大成人了。他長得還不錯,四方大臉,濃眉大眼,憨憨實實的一個小伙子。老哥仨急着給孩子說媳婦了。可是媒人請了一個又一個,誰也說不成這門親。原來左鄰右舍都知道,小伙子雖然樣樣都好,句就是有個見不得人的病:尿炕。誰家姑娘都不願意嫁個尿炕的丈夫。

老哥仨商量了半天,別無他法,先給孩子治病吧。全家人到處尋藥問醫,郎中請了一個又一個,藥吃了一劑又一劑,卻總不見效。全家人天天唉聲嘆氣地愁死了。

這一天,有個身上背着藥葫蘆的老人來到他們家找水喝。老人年紀已經很大了,背上背的藥葫蘆頭上還拴着一縷金黃的纓子。他喝完了水,道了聲謝,轉身要走了。

可老人看見這一大家人個個唉聲嘆氣、愁眉苦臉的樣子,就主動問道:「老兄弟家中可有什麼為難事兒?」大家看見老人身背藥葫蘆,就說:「實不相瞞,我家的孩子十七八了,可尿炕的毛病總是治不好。你老可有什麼好藥可以治嗎?」老人說:「眼下我葫蘆里沒有這種藥。不過,我認識一種藥是專治尿炕病的。不過,這種藥得到有瘴氣的地方去找、去挖,毒氣熏人呵。」老哥仨一聽,都跪下了,懇求老人說:「請你行行好。辛苦跑一趟吧。我們全家就守着這根獨苗,他要成不了親,我們全家就斷了後了。」老人嘆了口氣:「我也沒兒子,知道沒後人的辛苦,再說,治病救人本是我的宗旨。我就跑一趟吧。」說完,背着藥葫蘆就走了。

十天半個月過去了,老人沒回來;一個月兩個月過去了,老人還沒回來;全家人天天在等,一直等到九九八十一天,這天晚上天都黑下來了,老人才一步一拖地來到老哥仨的家門口。

大家一看,大吃一驚,只見老人面色蒼白、全身浮腫,路都走不動了。老哥仨急忙把老人扶進屋裡坐下,倒碗水給老人喝了。老人這才緩過一口氣來,說:「我中了瘴氣的毒啦!」大家急問:「有什麼藥可解嗎?」老人搖了搖頭說:「沒有藥可解啦。」說着從背上解下藥葫蘆,從中倒出一種小粒粒的藥來,說:「這藥准能治好你們孩子的病。」說完倒下就死了。

老哥仨都難過得痛哭起來,就像是自己的一位長輩去世了一樣。全家人用厚禮把挖藥老人埋葬了。

辦完了喪事之後,全家記起老人千辛萬苦找來的藥。趕緊拿給孩子服了。孩子說:藥味並不苦,還帶點甜味呢。連服了幾次,病就好了。不久,就娶上了媳婦。過了一年,老哥仨就抱上了白胖胖的大孫子。

為了紀念這個捨己為人的挖藥老人,他們就把老人挖來的藥取名叫「金纓」。那是因為老人始終沒留名也沒留姓,只記得他背的藥葫蘆上繫着一縷金黃的纓子。叫來叫去,就把「金纓」叫成了「金纓子」。以後,凡尿炕或尿頻,吃金纓子準保藥到病除。

就這麼一代代地流傳下來,故事也一代又一代地流傳下來了。

據《明醫指掌》藥書中記載的金櫻子膏:治夢遺,精不固:金櫻子十斤,剖開去子毛,於木臼內杵碎。水二升,煎成膏子服。

《壽親養老新書》中還有記載,治脾泄下利,止小便利,澀精氣:金櫻子經霜後以竹夾子摘取,擘為兩爿,去其子,以水淘洗過,爛搗,入大鍋以水煎,不得絕火,煎約水耗半,取出澄濾過,仍重煎似稀餳。每服取一匙,用暖酒一盞,調服。

《泉州本草》中說,治久虛泄瀉下痢:金櫻子(去外刺和內瓤)30g,黨參9g。水煎服。

只是,小時候並不知道它有這些用處,只當它是一種野果。深秋在野地里尋豬草、放牛或者打柴,老遠就被它的濃香吸着。於是,小心翼翼的,一粒粒將它們摘下來,放石板上,用鞋底來回使勁地搓,把果皮上那層細密的小刺搓掉,然後拿起來在衣服上擦幾下,咬開,去籽,除一絲淺淺的澀,吃起來滿口香甜。許是滿身帶刺的緣故,松鼠就很少光顧它們,於是,往山野里鑽去,隨處就可遇上,這裡一蓬,那裡一簇,深秋的陽光下,那掛滿枝蔓上的黯紅的果子,因為麻煩,我們小孩子很少動它們,只有隨母親一起行走在山路上,她會用兩隻竹片製成鉗子,帶上手套,提着籃子,走到山裡去,一粒一粒將它們摘來,回家晾乾後拿到市場上去,換回些自家孩子學習用的本子鉛筆橡皮,或者一些針頭線腦什麼的。反正深秋里農閒,地里沒什麼活,她們可以把採摘金櫻子當作一件正兒八經的事,認認真真地做。而小孩子則不行,母親們多半是怕孩子的衣服被刺掛破了,到頭來得不償失。

金櫻子不僅滿含檸檬酸、蘋果酸、維生素C 、皂甙和豐富的糖類,而且《洪氏集驗方》還說它有「固腎澀精,芡實補脾止帶」的作用,可用於腎虛或脾腎兩虛,遺精,白濁,婦女帶下等。金櫻子還可以釀酒,據傳將一粒粒將熟透的金櫻子採回來,去刺晾乾,然後把它們裝進精心縫製的紗布口袋裡,放在自家釀造的米酒里浸泡,一個月之後,一壇濃香的金櫻子酒便可開封了,自然,這樣的酒也只用來招待貴客,一般客人是享受不到的。

遺憾的是,現在你再回丹水老家,在原先熟悉的「大石板」、「椿天炮」沿途,無論你怎麼用心去尋找,都難尋到曾經熟識的「金櫻子」的身影。但是,兒時的印象瞬間便在我的腦海中縈繞,在我眼前浮現:

暮春的山野,布穀聲聲。不管是日麗風和,還是春寒料峭,它都白白嫩嫩、顫顫悠悠地開着,在柔軟的風中,與杜鵑的嫣紅、桃花的淺粉、梨花的銀雪、菜花的金黃……綺麗地裝飾故鄉的山野,遠遠看去,心裡莫明的喜歡……

美麗斑斕的五月, 在溪畔、路旁、岩上, 到處都有你婀娜的身姿. 你沒有杜鵑般的燦爛, 卻有種清雅的秀氣, 在款款的清風中, 有你白雲般芬芳的花語。[1]

作者簡介

張元平(筆名:丹水情韻),男,土家族宜昌,市作協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