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娘在,心踏實(朱素榮)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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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娘在,心踏實》是中國當代作家朱素榮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有娘在,心踏實
晚上,我在好友雲的空間裡,讀到了她寫給天堂的母親的讚歌。讀着讀着,我流淚了。相比雲,我該是幸運又幸福的。因為我還有娘,還能想看就能看到親親的娘,雖然娘整日整日地躺在床上,雖然娘未必能認出我,我還是感到滿足。娘,有您在,心就有了着落。
母親節這天,我早早來到娘的身邊,從早晨六點半到晚上七點,寸步不離地守在娘身邊,餵娘吃飯,幫娘翻身,給娘洗尿布,扶娘站立,抱着娘學走路……我忙碌着,充實着,只要為娘,做什麼都心甘情願,做什麼也有勁。看娘瞅我的目光柔和了,忙碌中的我心裡很踏實。我對娘說:「娘,今天是母親節,祝您節日快樂!娘不言也不語,眼睛望着窗外。我還在對娘說着,「娘,節日快樂!」娘好像懂了我在對她說話,將頭慢慢扭向我,對着我看,直直地看,眼睛一眨也不眨,一直地看,沒有表情,沒有喜憂。「娘,您懂,對嗎?您明白我在跟您說話,只是,只是您搞不懂我在說什麼。」我已經很滿足了,我滿足於娘會看着我跟她說話。
娘喝奶粉混合蛋白粉時有些急了,猝不及防地就咳嗽起來了,慌亂中我忙放下碗勺,急急地扶娘坐起,快速地拍着娘的後背。娘劇烈地咳嗽着,咳出了一大口痰,咳得鼻涕也出來了,咳得痰液中有了血絲,不,還有血塊!我慌了神,更使勁地給娘拍着背,可娘卻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十分鐘後,娘咳得沒有了力氣。我拍背的手軟了,腿也麻了,於是扶娘輕輕躺下,娘呼吸開始均勻了,很疲憊地閉上了眼睛。一會兒,娘重新又睜開了眼,我們繼續吃飯,真好,娘沒有再咳嗽,一會兒二百多毫升的奶粉就進了肚。
最近兩周,娘的表現越來越好,飯勺一靠近嘴巴,娘立馬就張開嘴。尤其今天,在咳過之後,吃飯越來越順暢了,能在十幾分鐘內喝下一罐核桃露,能一次性喝下拳頭大小的甜瓜榨出的瓜汁。娘儘管吃的都是流質,可是數量在逐步增大,今天有望突破兩千四百毫升。吃進了飯,就有了力氣,有了力氣,康復就更快了。
娘,您真是了不起,當初您因腦出血半月都處在重度昏迷中,從ICU室推出的那天,是您生命重塑的時刻。十幾天的陪護,伴隨着兒女們沒白沒黑地拍背。在焦慮的呼喚聲中,您微微睜開了眼,虛弱地,盲然地掙開了三十秒鐘的眼,可是,那天,兒女們看到了希望,我們喜極而泣。那天,您重獲新生了!
今天,在我看來,您就是一個剛剛九個月大的嬰兒。九個月的嬰兒當然不會說話,重獲新生的您,居然在弟弟的康復大計中實施站立走路環節了。我從後背攬住您,用腳推動您不會動的右腳,趁勢抬高您的身子,您就勢邁出了左腳,一步邁出去了,一步又邁出去了,您往前走了十二步,我們停下來歇息。然後我們再往回走,再走十二步,終於,我們回到了床邊。您坐在矮矮的床上,兩腳踏在地上,我將您用被子和枕頭三面圍裹好,讓您的胳膊輕輕搭在圍攏的枕頭上。我汗臉津津,可是坐着的您,神清氣淡,居然沒有喘粗氣,心臟也不那麼劇烈地跳。我想摸摸您的手,您卻緊緊攥住我的手,使勁地攥着不鬆開。
娘,您的意識也在恢復之中,雖然這是個漫長的過程。我明顯地感到,為您擦洗手臉,為您洗腳剪指甲,您都配合得好好的,您讓我們看到了希望,看您今天的表現,心情真好,也更加踏實了。兒女們相信,再過幾個月,您一定能獨立站立;再過一年,您定會自己走路。我們盼着那一天的到來,一定會來到的!
作者簡介
朱素榮,女,山東壽光人,中學一級教師,國家三級心理諮詢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