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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愛情詩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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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愛情詩的背後》中國當代作家寶棟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極品愛情詩的背後

愛情這個詞非常美妙,它的產生恐怕得在文字產生之前。兩情相悅,生生不息。直到文字的產生,才使有情者和歌唱愛情的詩人有了表達愛情的依託,從而轟轟烈烈,天長地久。《國風·邶風·擊鼓》有雲「死生契闊,與子成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兩漢民歌《上邪》更是愛的昏天黑地,與山河同在。歌曰:」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你看如何,山河不在了,天地合一了,才會與你斷絕。還有比這再浪漫再決絕的愛情呼告嗎?

我國是個詩國,愛情詩自然也是代代推陳出新。那麼,極品的美妙愛情詠唱是否真的讓愛情「天地合,乃敢與君絕」那樣的永遠保鮮嗎?

咱們來看看極品愛情詩背後的詩人。

唐代大詩人元稹是情詩高手,他的」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至今無人能及。這詩是元稹寫給他的妻子韋叢的。從小家境貧寒的元稹,由於聰明好學,終於明徑登第,之後在河中府做了一個小官。

元稹二十四歲那年娶了太子少保韋夏卿最寵愛的小女兒韋叢為妻。

韋叢是大家閨秀,在錦衣玉食的環境中長大,但她品行端正,面對貧困的生活,無怨無悔。實在無以為炊,就用野菜充飢;無柴燒火,她便掃葉為薪。

總之,這位出身高門而安於貧賤的妻子,使元稹對她的崇敬和鍾愛達到了極點。不幸的是,這對恩愛的夫妻只在一起生活了七年,韋叢便病死了。元稹聽到噩耗,悲痛欲絕。提筆寫下這首詩,其中「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成為千古愛情名句,表達他對亡妻的情有獨鍾和愛不另與。

真的愛不另與嗎?

韋叢去世之前,他借一次出差到蜀地的機會,想法設法認識了薛濤。

薛濤何許人也?薛濤是節度使韋皋的貼身秘書,有名的官妓,相貌才華,智慧思想那是不用細說的。節度使韋皋是個儒雅的官員,也是個詩人,他喜歡年輕聰慧的薛濤,把剛十五歲的薛濤接到府中,給予薛濤父輩一樣的溺愛,可惜多年以後,韋皋年老去世,薛濤回到家鄉。

但她的朋友圈依然保留着「往來無白丁」的格局,除了達官貴人,就是文人墨客,還有禪師道士之流。當時有名的詩人白居易,杜牧,劉禹錫等都和她有過交往。

元稹早就聽同僚說過薛濤,對這個女子充滿好奇,當時的元稹才三十一歲,而薛濤呢,已經四十一歲,半老徐娘了。意想不到,年齡懸殊的男女擦出了愛的火花,還同居在一起。

元稹有一首《寄贈薛濤》:

「錦江滑膩峨嵋秀,幻出文君與薛濤。

言語巧偷鸚鵡舌,文章分得鳳凰毛。

紛紛詞客多停筆,個個公侯欲夢刀。

別後相思隔煙水,菖蒲花發五雲高。」

此詩誇讚薛濤之才,並訴說離別之苦。其中將薛濤比作卓文君,無形中元稹也將自己比作了司馬相如。纏纏綿綿幾個月,元稹差旅結束,分別時刻,依依不捨,臨行前,元稹情話說盡,衷心掏完。

結果,回歸後的元稹杳無音訊。

有人說,元稹一生,人品和文品不一。寫完悼亡詩之後的元稹不僅繼續納妾,依然尋歡。直到晚年,還和至交白居易玩換妾遊戲,他的生命中不斷出現「言辭雅措風流足,舉止低回秀媚多」的多個劉采春。

至於元稹生命中的鶯鶯和劉采春,我們就不在此多說了。

文人情多。咱們再來看宋代大詞人蘇東坡。

《江城子.記夢》「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松岡。」

這首極品愛情詞是蘇軾為去世十年的妻子王弗寫的,十年相伴,死後十年相思,以詞寄情,感人肺腑。

古代的婚姻都由父母包辦,當時蘇軾十八歲,王弗只有十五歲,也可說是小夫小妻了。

蘇軾坦誠,他的眼前人人都是好人。可是人心難測,世事複雜,蘇夫人務實際,明利害,有知人之明。她知道自己的夫君大事聰明,小事糊塗。所以經常勸導,蘇東坡則事事多聽從妻子。蘇東坡與來訪客人談話之時,太太總是躲在屏風後屏息靜聽。待客人走後,總能告知丈夫客人的品行好壞,是否值得交往,兩人性格互補,兩相情深。

然而紅顏薄命,王弗與蘇軾生活了十一年後病逝,蘇軾在她埋骨的山頭親手栽下了三萬株松苗。三萬株啊,要種多長時間,點點滴滴的泥水中,包含了多少情和愛!他是把自己那一縷相思化成了三萬株常青的松樹,沐雨櫛風,歲歲年年,生生世世,守候在愛妻身旁。

即使四年之後,蘇軾娶了小自己十一歲的王弗的堂妹王閏之,蘇軾也沒有因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情。

王閏之陪伴蘇軾經歷官海的大起大落。先後歷經著名的「烏台詩案」和「黃州貶謫」,經濟最困難時,和蘇軾一起採摘野菜,赤腳耕田,變着法子給蘇軾解悶。

蘇軾「烏台詩案」被捕入獄,王閏之驚怖之下,擔心那幫小人還會從詩文中找出蘇軾的罪狀,於是把蘇軾的詩稿焚毀。

然而,25年後王閏之也如花般凋零了,蘇軾悲痛地在悼詞中立下誓言:生則同室,死則同穴。死後百日,又請畫家李公麟畫了十張足以傳世的羅漢像獻給妻子的亡魂。

「死生契闊,與子成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美好情感,以一種患難與共,不離不棄的無言,詮釋着平淡坎坷的流年裡相偎相依的另一種美麗,而更讓人感動的是蘇軾對於這樣一種平淡和溫柔的懂得和珍惜!

再看一首,《卜算子·缺月掛疏桐》——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飄渺孤鴻影。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這首歷來為人喜愛、解讀的《《卜算子·缺月掛疏桐》又是情為何人?

據元代《女紅余志》記載,惠州有一溫姓女子名超超,到了十五歲都不肯嫁人。當聽說蘇軾到了惠州,才歡喜地說:「這才是我的夫婿。「天天徘徊在蘇軾的窗外聽他吟詩作賦。後來,蘇軾發覺超超對自己的仰慕之情,恐有不便之處,就匆匆離開了惠州。

數年後他故地重遊,聽人說超超已死,葬在沙地里,悚然動容,為她寫了這首《卜算子·缺月掛疏桐》。

好一個「揀盡寒枝不肯棲」的痴情女子超超,好一個多情詩人蘇軾。

明人曹臣所編《舌華錄》載,蘇軾一日飯後散步,拍着肚皮,問左右侍婢:「你們說說看,此中所裝何物?」一婢女應聲道:「都是文章。」蘇軾不以為然。另一婢女答覆道:「滿腹智慧。」蘇軾也以為不夠恰當。愛妾朝雲回答說:「學士一肚皮不合時宜。」蘇軾捧腹大笑。

有材料說,朝雲是杭州西子湖畔的家境貧寒而不幸淪落的一名舞女,雖身在煙塵,卻具氣質非凡, 令蘇軾一見傾心, 蘇軾先是收為侍女,後又收為侍妾。她是蘇軾親手培育的一株解語花, 是曾經淹沒又被喚起的心靈相悅的紅顏知己,是蘇軾眼裡出塵脫俗的「天女維摩」,是蘇軾生命的歷程里最為輕盈的旋律。是「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的靈動仙子,更是蘇軾淒涼晚境唯一依偎;在蘇軾被貶惠州的日子裡,朝雲萬里相隨,九死不悔;從來到蘇軾身邊的那時起,對蘇軾「鍾敬如一「;只有她用一雙慧眼看出夫子的「一肚子不合時宜」,令夫子笑淚參半;只有她唱那「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時淚落如雨。朝雲的生死相依和刻骨銘心的情誼,讓比朝雲大二十六歲的「白須消散」的「病翁」深深感動……

朝雲死後,對於蘇軾來說 ,人世間一切的悲歡紛擾都已了無生趣,只剩下「千古恨,入江聲」,蘇軾也就一直鰥居,再未婚娶 ,惠州西豐湖畔的小丘上,紅顏化為塵土,飛瀑流泉的六如亭上空留着詞人的浩嘆:

「不合時宜,惟有朝雲能識我;

獨彈古調,每逢暮雨倍思卿。」

朝雲那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的背影,就這樣款款地走在暮年蘇軾的深情里,直到永遠

請再看一篇名家大作《Venus》

郭沫若

我把你這張愛嘴,

比成着一個酒杯。

喝不盡的菊萄美酒,

會使我時常陶醉!

我把你這對乳頭,

比成着兩座墳墓

我們倆睡在墓中,

血液兒化成甘露!

這是詩人寫給熱戀中的日本姑娘安娜的。不用解說,你就能領會這首詩的格調。

在日本,詩人同安娜邂逅並墮入情網,在近乎宗教意識中徘徊的一顆靈魂,跌落進愛河的波浪里。

與古人的詩不同,這首詩的藝術格調既談不上高,也算不得雅,不僅稱不上極品,還略顯粗俗。然而,把女人的乳頭比作墳墓,還真是前無古人。」我們倆睡在墓中,血液兒化成甘露。」這愛情也夠忠貞不渝的了吧。

可是,1937年「七七事變」後,流亡日本多年的郭沫若決心回國參加抗戰。7月25日凌晨,他告別了日本妻子安娜和五個孩子,冒着生命危險登上了駛向祖國的海輪。

看似夫妻的合謀,結果詩人拋下妻子和五個孩子回國後另有新歡,安娜只有「望盡天涯路」了。

古來詩人皆多情,但滾燙的詩句背後未必全是滾燙的心。

它是詩,是故事,更是格調和人品[1]

作者簡介

寶棟,山東省菏澤市人,菏澤外國語學校高中語文教師。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