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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艮

王艮(公元1483——公元1541),字汝止,號心齋,明代哲學家,泰州安豐場人(今東台市安豐鎮),人稱王泰州。起初投入王守仁門下只為求生,後經王守仁點化轉而治學,並創立傳承陽明心學的泰州學派,初名銀,王守仁替他改名為艮。

主要經歷

先世原居蘇州,後落戶於東台安豐場,以燒鹽為生,始祖名王伯壽。王艮生於明憲宗成化十九年(1483),為「灶丁」(燒鹽的苦力)階級,世代為灶戶,「七歲受書鄉塾,貧不能竟學」,十一歲時家貧輟學,隨父兄淋鹽。十九歲時隨父王守庵經商至山東,在山東拜謁孔廟時,得到很大啟發,認為「夫子亦人也,我亦人也,聖人者可學而至也」。於是日誦《孝經》、《論語》、《大學》,置書於袖中,逢人質難,久而信口談解,如或啟之」,在十多年的自學中,一方面不恥下問,一方面「不泥傳注」,強調個人心得。因善經營,「自是家道日裕」,成為富戶。

38歲時遠赴江西往游王陽明之門,下拜執弟子禮。王陽明一開始覺得他個性高傲,因此把他的名字改成帶有靜止意思的「艮」字;王艮經常與師爭論,「時時不滿師說」,堅持自己的觀點,既「反覆推難、曲盡端委」,又「不拘泥傳注」、「因循師說」,於是自創「淮南格物說」。他主張:「即事是學,即事是道。人有困於貧而凍餒其身者,則亦失其本非學也。」強調身為天下國家的根本,以「安身立本」作為封建倫理道德的出發點。有一次坐「招搖車」(蒲輪)招搖過市,遭陽明指責。嘉靖二年(1523),北上入京,沿途講學,受到各方重視而轟動一時,王陽明聞訊大為震怒,欲設法召他回來「痛加制裁」,但已鞭長莫及,他的學術思想已流傳四方。嘉靖五年(1526),王艮應泰州知府王瑤湖之聘,主講於安定書院,宣傳「百姓日用即道」的觀點,求學者紛至沓來,這為泰州學派的創立準備了條件。王艮的門徒以平民百姓居多,「入山林求會隱逸,過市井啟發愚蒙,沿途聚講,直抵京師」,但亦不乏著名學者如徐樾、顏鈞、王棟、王襞、羅汝芳、何心隱等人,子弟至五傳共有487人,羅汝芳為集大成者。黃宗羲稱此一派竟能「赤手以搏龍蛇」。泰州學派提出「百姓日用即道」的觀點,強調「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天德良知也」。王艮在講學別出心裁,按《禮經》制着深衣、戴五常冠,「行則規園方矩,坐則焚香默識」,他一生布衣,拒絕入仕,並直指統治者:「使仆父子安樂於治下,仍與二三子講明此學,所謂師道立,則善人多,善人多,則朝廷正,而天下治矣」,故被斥為「異端」。

嘉靖十八年(1539),57歲的王艮已病魔纏身。次年冬,病重彌留之際,他對兒子王襞說:「汝知學,吾復何憂!」他希望泰州學派能延續下去。逝世後,四方送葬者有數百人之多。

王艮的一生對泰州學派作出很大貢獻。他的學生大多為下層群眾,計有農夫、樵夫、陶匠、鹽丁等487人。王艮不信「生而知之」的唯心主義天才論,而強調後天學習的重要性。這是他自學成才的切身體會。由於他非經院出身,一生文詞著述很少,着重口傳心授,使「愚夫愚婦」明白易懂,這成了泰州學派的特色之一。王艮的著作,後人輯為《王心齋先生遺集》。[1]

人物事跡

嘉靖元年,一位泰州的商人來到了王守仁的家,和王守仁比起來,他只是個無名小卒,但奇怪的是,他卻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因為這位仁兄的打扮實在驚人,據史料記載,他穿着奇裝異服,戴着一頂紙糊的帽子,手裡還拿着笏板,放在今天這打扮也不出奇,但在當時,就算是引領時代潮流了。

他就穿着這一身去見了王守仁,很多人並不知道,在他狂放的外表後面,其實隱藏着另一個目的,然而他沒有能夠騙過王守仁。

王守仁友善的接待了這個人,與他討論問題,招待他吃飯,他對王守仁的學識佩服得五體投地,便想拜入門下,王守仁答應了。

不久之後,他又換上了那套行頭,準備出去遊歷講學。

王守仁突然叫住了他,一改往日笑顏,極為冷淡的問他,為何要這種打扮。

回答依然是老一套,什麼破除理學陋規,講求心學真義之類。

王守仁靜靜地聽他說完,只用一句話就揭穿了他的偽裝:「你只不過是想出名而已。」

眼見花招被拆穿,也不好呆下去了,他拿出了自己最後的一絲尊嚴,向王守仁告別,準備回家。

王守仁卻叫住了他,對他說,他仍然是自己的學生,可以繼續留在這裡,而且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此人終於明白,所謂家世和出身,從來都不在王守仁的考慮範圍之內,他要做的,只是無私的傳道授業而已。

他收起了自己的所有偽裝,莊重的向王守仁跪拜行禮,就此洗心革面,一心向學。

這個人的名字就叫做王艮,他後來成為了王守仁最優秀的學生,並創建了泰州學派。

(本段摘錄自《明朝那些事兒》)

生活特點

王艮在家境貧困的情況下(11歲起就因家貧輟學),忍飢挨餓,踏實地勞動,操持家務和在鹽場燒鹽,從小就是一個胸懷大志、自立有為的強者。

王艮在生活道路的探索中,曾從事過學醫和行醫活動,想通過醫道來謀求生活之路和醫治社會,雖有所成就,但他終究沒有把它作為終身職業。他及時調整、改變了自己的謀生軌跡,掌握了生活的主動,把事業的坐標無悔無二地定在「做學問」的事業上。

王艮從19歲起隨父王守庵從水路、陸路三次(19歲、23歲、25歲)或更多次地販鹽到山東出售,由於他善經營、懂管理、會理財,「措置得宜」,「自是家道日裕」,成為海濱地區頗有財氣的富戶,這就為他日後脫離勞動、專心致志地從事學習和傳道打下了經濟基礎。

王艮本為一個粗識字的灶丁,在19歲以後開始讀《大學》、《論語》、《孝經》。在文化基礎極差、居所又偏處在海濱闢地、且無名師指點的困難條件下,發憤刻苦自學,「默坐體道」、「閉關靜思」。這樣的苦心孤詣,踽踽獨行的刻苦學習精神,是奇突而又感人的。毫不誇張地說,王艮是一位非常出色的「自學成才」者。

王艮不僅刻苦自學,而且虛心尊師求教。開始時他置書懷中,以途人為師,「逢人質義」。但他並不故步自封,滿足於一己之得和「道聽途說」。他在38歲時聽到塾師黃文剛(江西吉安人)說他的學術觀點,絕類江西巡撫王守仁。好學心切、求知若渴的王艮,立即衝破家庭的重重阻力,不遠千里,趨舟江西,執弟子禮拜見王守仁。在從學王門期間,既「反覆推難、曲盡端委」,又「不拘泥傳注」、「因循師說」,而是堅持獨立思考,有疑即問、即辯。他不僅在從學期間尊師好學,「侍(候)朝夕」,而且在王守仁去世後,還「迎喪桐廬,約同志經理其家」,「往會稽會葬」,並照料其後人。這樣的矢志不渝、尊師重道的品德,是值得後人學習的。

王艮在講學傳道時,別出心裁、想象異乎常人地採用一些「法門」:如或按《禮經》制着深衣、戴五常冠、執笏板、乘蒲輪車,「行則規園方矩,坐則焚香默識」;或在門前張貼「招生廣告」,謂,「此道貫伏羲、神農、黃帝、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不以老幼貴賤賢愚,有志願學者,傳之」。這種使「鄉人始而駭」的方法,卻收到了「漸而信,久而浸與俱化」的效果。

王艮不僅在家鄉開門授徒,而且「周流天下」。他除「入山林求會隱逸,過市井啟發愚蒙,沿途聚講,直抵京師(北京)」外,還先後在南京廣德、孝豐、會稽、泰州等地講學和在其鄉間(安豐場)構築「東淘精舍」授徒。傳授的對象:「上至師保公卿中及疆吏司道牧令,下逮士庶樵陶農吏,幾無輩無之」,但主要對象為下層社會被壓迫的勞動人民(灶丁、傭工、農夫、商販、漁民以及僧道徒眾等)。其中不少人在學術方面取得了很高的成就。

王艮一生以布衣傳道,終身不仕。嘉靖八年(1529年,王艮47歲)和十六年(1537年,王艮55歲)兩位朝廷高官分別推薦王艮入朝做官,都被王艮婉言謝絕。「郡守召」亦「辭`以疾」。他不僅終身不仕,而且還教五個兒子「皆令志學,不事舉子業」。

學術思想

王艮創立的學派,因地而名,稱「泰州學派」。地以人聞,「派」以地名,這是人傑地靈、人地底蘊深厚的體現。

泰州學派創始人王艮,一生勤勉,學而不厭,誨人不倦,他的學識博大淵深、包涵很廣,在哲學、倫理、社會政治以及教育、文化等方面,都有豐富詳實的論述,構成了泰州學派的基本思想和基本特色。王艮與泰州學派的主要思想觀點,具體如下: 王艮的「百姓日用是道「,「百姓日用之學」,是王艮思想的閃光點和泰州學派思想的主旨和重要的進步命題,具有鮮明的人民性。

「百姓日用」一詞,在古代儒家雖然提出過,但被「大儒們」說成百姓是不知道「用」的。《易·繫辭》云:「一陰一陽之謂道……仁者見之謂之仁,智者見之謂之智,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鮮矣」。這就是說:道,只有天生的君子、聖人甚至「神」,才可以認識它、掌握它、運用它,凡夫俗子——百姓,是絕不可能知道「道」的。王艮一反經典的傳統和說教,匠心獨具地認為:「百姓日用即道」,「愚夫愚婦」都「能知能行」。他具體地形容「僮僕之往來,視聽持行,泛應動作,不假安排」就是「道」,此乃「即事是學,即事是道」。他還把「百姓」和「聖人」放在等同的地位,說:「百姓日用條理處,即是聖人之條理處」,「聖人之道,無異於百姓日用,凡有異者,皆謂之異端」。這樣,「百姓日用」就成了檢驗是「道」還\是「異端」的標準。他還這樣說:「滿街都是聖人」,「人人君子」,「堯舜與途人一,聖人與凡人一」,「聖人不曾高,眾人不曾低」,「庶人非下,侯王非高」。

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之說,始見於《禮記·大學》。前人說「格物」就是「窮理」,也有人說「格物」就是「格心」。他們分別說,「通過格物的方法,達到窮理的目的」;「格物者,格其心也。正其心者,正其物之心也」。王艮對於「格物」,卻與上述不同,他有自己的獨特的見解。他創立了自己的「格物說」,因泰州地處淮南,故明末清初碩儒黃宗羲(1610-1695),字太沖,號梨洲,浙江餘姚人,著《明儒學案》62卷>,一生著作多達60餘種)稱王艮的格物說為「淮南格物」。王艮對「格物」是怎麼說的呢?他說:「格物致知四字本旨,二千年來未有定論」。他認為「格,如格式之格,即後挈矩之謂」。「挈矩」,意為度量。他說:「吾身是個矩,天下國家是個方」。「挈矩,則知方之不正,由矩之不正也」。這就是說:「身是本,天下國家是末」,「格物」必先「正己」,「本治而末治,正己而物正」。王艮的這番話,明白地指出「正人必先正己」。

「正己」就是「正身」。正身應人人平等,包括統治階級在內,概莫能外。這樣的觀點,與那些滿清統治者只要平民百姓「正心」,而他們卻可以為所欲為的觀點有天淵之別。王艮的這種尊重人、重視人的價值觀的思想觀點,正是平民哲學、布衣學者恰好的表現,維護百姓利益的「絕唱」。

王艮主張尊身、安身、保身、愛身。他說:要「以身為本」,「修身立本」,「立本安身」,「明哲保身」,「身尊則道尊」。王艮的這些觀點,是他的「淮南格物」論的延伸,都是「以身為本」思想的體現。黃宗羲以為王艮的「安身」說,不免開了「臨難苟免」之嫌。王艮果然是一位「貪生求安」的極端個人主義者麼?在社會政治極端黑暗的明代中後期,王艮目睹權臣奸宦對上層官吏動輒殺頭、剝皮、廷杖、充軍種種可怖景象(對下層官吏和平民百姓那就更加殘暴了)。他提出的明哲保身以及出、處、進、退、隱、見等策略,形似消極,實質是以退自保、以退求進的一種手法,是非常明智的,是一種反映社會悲劇矛盾(既有變革因素而其因素又不成熟),有志改革者尋求政治解脫或出路的吶喊和辯解。

王艮對於社會政治類型作出「三種景象」的區分,即羲皇景象、三代景象、五伯(霸)景象。

他十分憧憬、嚮往「羲皇」、「三代」聖世,深惡痛絕「五伯」社會。鋒芒所指,不言自明,矛頭直指當時的專制社會。他在《王道論》里這樣描繪當時的社會:「今天下田制不定,而遊民眾多,制用無節而風俗奢靡。所謂一人耕之,十人從而食之。一人蠶之,百人從而衣之。欲民無饑寒,不可得也。饑寒切身,而欲民之不為非,不可得也」。他明確地主張:重德輕刑,施行仁政;予民教養,讓民參政;均分土地,使民樂業。他說:「為人君者體天地好生之心,布先王仁民之政」。「蓋刑以弼教,不得已而後用之」。「刑因惡而用,惡因無教養而生,苟養之有道,教之有方,則衣食足而禮義興,民自無惡矣,刑將安施乎」?為濟困扶貧,共同求富,王艮還在垂暮之年(逝世前兩年),親自起草《均分草盪議》並帶頭踐議,將多餘的草盪無償劃分給貧民。這樣的具有反封建獨占的平均主義、小私有觀點和行動,在「田連阡陌」、「一人口插幾張匙」的封建地主眼裡,把它視為「異教旁門」、大逆不道,而廣大勞苦大眾則是衷心地擁護和愛戴他的。

王艮的「以孝弟為本」的「孝悌觀」,既繼承了中國相傳數千年優良傳統,又突破了「五經傳注」的倫理傳統,提出了自己獨特的見解。 王艮自稱學的是「總經」(「五經」乃中國傳統的經典,「總經」卻人所未聞)。這就是說,他學的東西為人所未學,他有一套自己的主見。他說:「蓋聞天地之道,先以化生,後以形生。化生者,天地,即父母也;形生者,父母,即天地也。是故仁人孝子,事親如事天,事天如事親,其義一也」。又說:「事親從兄,本有其則,孝悌其心,其理自識」。在這裡,王艮把事親和從兄提到了很高的高度。他認為大家對父母孝、對兄長悌,犯上作亂的人就沒有了,社會就安定.了。但王艮主張的「孝」和「悌」,不是絕對盲從,而是堅持獨立思考,有所選擇。他說:「父兄所為,不可不識;父兄所命,不可不擇」。這就是說:對的,當然要尊敬從命;不對的,怎麼辦呢?他說:「所為未是,不可姑息」;「所命未善,反覆思繹」。這些都說明王艮不僅能真心誠意地事奉他的父兄,但絕不是「愚孝」、「盲從」,而且能做到抵制和糾正他們的一些錯誤的東西。因此說,王艮的「孝悌觀」和傳統的「孝」和「悌」是有原則區別的。

在教育思想方面。王艮的「有教無類」的教育學風以及「學而不厭,誨人不倦」的學習和教學態度,也是值得後人學習的。

人物成就

泰州學派的產生和發展,有其社會基礎和諸種條件,是時代的產物,也是歷史的必然。清末民初袁承業說:「心齋先生毅然崛於草莽魚鹽之中,以道統自任,一時天下之士,率翕然從之,風動宇內,綿綿數百年不絕。」泰州學派的形成、發展過程,可大體歸納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從王艮開門授徒,逐漸形成泰州學派,是為開創時期;

第二階段,經過王艮的弟子和再傳弟子王棟王襞何心隱等的闡述、繼承和傳播、發展,是為泰州學派的興盛時期;

第三階段,再經過四傳、五傳,以李贄為代表的思想、文藝領域、以徐光啟為代表的科學領域,對泰州學派思想的發揚光大,掀起了一股股聲勢浩大的早期啟蒙思潮,是為泰州學派的頂峰時期。

泰州學派對晚明社會在思想、文藝、科學、文化等方面的貢獻,是巨大的、輝煌的、為世人所稱道的和永難磨滅的。據記載,泰州學派從王艮開門授徒至明末,五傳,其弟子有姓名可查者達487人。其中載入《明史》者20餘人;編入《明儒學案》者30餘人。

相關著作

相關書籍

王艮講學傳道,一般都是當面口傳心授,不假文字和筆舌諄諄。他為什麼採用這樣的傳道方式呢?主要有以下因素:一、王艮是灶丁出身,在青少年時讀書甚少,以後雖自學有成,但他卻不喜著述,嚴格說來,寫作恐非其「強項」,尚不能到「倚馬萬言可待」的熟嫻地步;二、王艮自許為他學的是二千年來未有的「絕學」,這,勞動大眾視之「若久旱之望雲霓」,而統治者卻視之為「左道」,城府頗深的王艮,恐「言易招非」、「以文取禍」,留下「不妥」的文字易「授人以柄」,因而,他留下的文字就相對地較少了;三、王艮講學傳道的方式,有別於正宗儒家的傳統方法,而是將儒、釋、道的思辨方法兼收並蓄,融會貫通,儒家的「心性」(如「於無字處讀書」),道家的「感應」,特別是)佛教禪宗提倡的「頓悟法」,則為王艮所長期修習和身體力行。

王艮著作,除其後裔及門人輯錄整理的王艮語錄外,尚有王艮本人撰寫的《鰍鱔歌》、《復初說》、《明哲保身論》、《樂學歌》、《天理良知說》、《孝悌箴》以及《安定書院講學別言》、《格物要旨》、《勉仁方》、《與南都諸友》、《大成學歌》、《均分草盪議》、《王道論》、《答徐子直書》等名篇。有些著作,王艮的門人譽之為「百世不易」之作,但從其篇幅來看,多為數百字的短文,最長的文章也止一二千字。上述語錄和著述,經王艮的子孫及其門人陸續整理增訂,曾有不少刊印本行世。據記載,在明代就有五種刻本,清代和民國又有幾個刻本。明刻本多已散失,存世的有一些清代和民國年間的刻本。

泰州圖書館創建於民國十一年(1922),已有90年的歷史,藏書近30萬冊,其中古笈5萬冊。它們歷來重視本籍人士著作和地方文獻的收藏。該館現藏王艮的著作基本上包羅現存的這方面的著作。現錄出:

三賢全集》。明崇禎時刻,清重修印本。含王心齋文集6卷,疏傳合編2卷,一庵先生遺集3卷,東崖先生遺集2卷。

《王心齋先生全集》。民國鉛印本,東台袁承業編訂,5卷。附一庵、東崖遺集及四先生殘稿。

王文貞公集》(門人焦竑等曾私諡王艮為「文貞」)。清嘉慶21年王世豐重刻,2卷。

泰州圖書館還藏有泰州學派傳人羅近溪(汝芳)、韓樂吾(陶匠韓貞)等人的著作。

此外,東台、泰州兩地,均加強了對王艮與泰州學派的研究力度,先後開展了研究泰州學派的系列活動,寫出了數量可觀的文章,輯印成書的有:泰州《泰州學派學術討論會紀念論文集》(1986年);東台林子秋、馬伯定胡維定合著的《王艮與泰州學派》(1999年)等。這些論文和著述,對研究王艮與泰州學派者有一定的參考作用。

人物墓祠

王氏家族墓

王氏家族墓地座落於安豐鎮的下灶村。當年墓共八座,東西排列。中為王艮之父王守庵墓,右為王艮墓,余為王艮兄弟墓。墓後有弧形小土山,長約30米,高20餘米,名「賢人山」。墓前有兩塊石碑:一為王艮家族墓碑,刻王艮兄弟七人及其父王守庵姓名;一為王艮次子王東崖(王襞)墓碑,刻「明理學貞儒崇祀鄉賢八世祖王公東崖之墓」。上述王氏墓葬,在「文革」的浩劫期間,均遭平毀,蕩然無存;僅遺的兩塊墓碑也被生產隊挖去做了水溝上的踏腳板。撥亂反正後,石碑為安豐鎮文化館收藏。安豐鎮人民懷着對鄉賢崇敬的心情,正在本鎮公園內辟「心齋園」,重建王艮、王東崖父子墓於其園內。

安豐王氏宗祠

王艮在安豐場月塘河有園一所、講堂三間。門人林東城、御使洪垣(覺山)助銀為王艮增益講堂三間,東西掖房各五間,構成「東淘精舍」,命名講堂為「勉仁堂」,供先生講學和來訪學生居住之用。王艮逝世後,改建為「王氏宗祠」。明末清初,東台布衣學者、詩人吳嘉紀(其祖父吳鳳儀是王艮的學生)曾寫有《謁勉仁堂》詩。這些建築,隨着歲月的流逝,已逐漸煙沒無存。安豐鎮人民正着手重建「東淘精舍」,以資作為對王艮的永久紀念。此外,安豐鎮文化館內,遂豎立了一尊王艮全身塑像。

泰州崇儒祠

位於泰州五一路西段,古光孝寺西側。始建於明萬曆四年(1576年),祀王艮。以後多次修葺、擴建,數百年來,一直為講學之所。解放後改作民居。1986年恢復崇儒祠,進行了大修:第一進是重建的,其餘三進均系原房修復。主要建築四進:第一進為大門,上嵌「崇儒祠」石額,門外兩旁立石鼓,砌八字牆;第二進為「立本堂」;第三進為「樂學堂」,東牆廊壁上嵌萬曆七年(1579年)《心齋先生祠堂記》石碑,西牆廊壁嵌重修出土的明李春芳所撰殘碑;第四進為「賢人堂」,奉新塑王艮半身胸像及新刻大理石質王艮《樂學歌》等。泰州學派紀念館設於此十多年。

姜堰王氏宗祠

位於姜堰鎮東后街。始建於明萬曆九年(1581年),以後重修過。祀泰州學派重要人物、王艮族北王棟。祠堂軸線建築為三進:第一進為門廳;第二進為大廳;第三進為大殿。「大殿」的西側遂有一進配殿與大殿並列,為「三賢祠」,祀王陽明、王艮、王襞。祠堂內曾刻有王棟像,泰州學派重要傳人羅近溪(汝芳)曾有像詩,像早已煙沒無存,祠亦改作民居。在最近的舊城改造中,姜堰市政府領導批示對王氏宗祠這所明代建築予以保護,正着手修復為研究泰州學派和紀念王棟的活動場所。[2]

相關評價

獨領一代思想領袖風騷、占中國哲學史一席之地的王艮及其所創的泰州學派,自形成至今,人們對它的評說仁智互見,褒貶不一。撮其要者:

明史·儒林傳·王艮》中說:「王氏(指王守仁)弟子遍天下,率都爵位有氣勢。(王)艮以布衣抗其間,聲名反出諸弟子上」。

王艮的再傳弟子李贄(李為王艮的仲子王襞的門生)在《續藏書·王心齋公艮傳》說:王艮「晚作格物要旨、勉仁諸篇,或百世不可易也」。又在《為黃安二上人大孝文》中說:「蓋心齋(王艮)真英雄也,故其徒亦英雄也……一代高似一代」。

碩儒黃宗羲在其巨著《明儒學案》中說:「陽明先生之學,有泰州(指王艮)、龍溪(指王畿)而風行天下……泰州以後,其人多能赤手以搏龍蛇……遂復非名教之所能羈絡矣……諸公掀翻天地,前不見有古人,後不見有來者。」黃宗羲對王艮雖作了若干肯定,但出於與泰州學派觀點上的差異,以及對王(守仁)學的「修正」(王主「心」,黃主「氣」,但黃又認為「心即氣」,因而有人謂黃為王學的「修正派」),他不僅不無偏見地在撰著《泰州學案》時,並非疏忽地隻字不提幾乎與他同時代、轟動全國朝野的「異端」人物李贄(李1602年棄世,黃1610年出生),更談不上提及泰州學派晚期(李贄的弟子、再弟子)進步、革新人物湯顯祖袁宏道、徐光啟等,而且攻擊謾罵泰州學派傳人為「小人之無忌憚」者。

史學家翦伯贊(1898-1968)在《中國史綱要》中說:「以王艮……等為代表的王學左派,不僅對程朱理學更加反對,而且對君主專制政體和封建理教也給予尖銳的抨擊……他的學說……甚至被統治者目為『異端之尤』。」

史學家白壽彝(?-2000)在《中國通史》中說:王艮「創建的泰州學派,是我國學術史上第一個具有早期啟蒙色彩的學派」。「他所創建的富有平民色彩的理論,雖不能摧垮專制的封建統治,亦無力衝決封建倫理綱常的藩籬,但是他的閃爍着啟蒙色彩的理論,他以『萬世師』自命的『狂者』風格和鼓動家、傳道者的熱忱,以及從事平民教育、傳道講學而終身不入仕途的『氣骨』,卻深得下層百姓的擁護,而且成為泰州學派的思想傳統」。

史學、思想、教育家侯外廬(1903-1987)在《中國思想通史》中說:王艮「這種學說在下層社會廣泛傳播,其學說思想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被壓迫、被剝削階級的利益是非常明顯的。」又在《中國思想史綱》中說:「泰州學派是中國封建制社會後期的第一啟蒙學派。」

史學、哲學家任繼愈在《中國哲學史》中說:「以王艮為首的泰州學派……沿着王守仁的主觀唯心主義哲學向更徹底的方向發展……它的社會作用是消極的」。他「使王守仁一派學說在下層人民中得到傳播,為統治階級在勞動人民中起了麻痹的教育作用」。「王艮出身於勞動人民,他……明確地站到大地主階級立場上去了」。「王艮這樣的階級調和論……只能是瓦解人民的革命鬥志,方便大官僚地主階級」。「王艮的學說,……不觸動封建主義一根毫毛,……沒有任何進步意義」。「王艮他們這夥人,……背叛了自己的階級,是明朝中葉的一個『武訓』」。「泰州學派……他們的哲學思想,本質上是反動的」。

哲學家楊榮國(1907-1978)在《簡明中國哲學史》中說:「王艮思想有接近勞動人民的一面,他反映出廣大農民和小生產者的若干願望和利益,但是有嚴重的弱點,就是對統治階級仍然存在幻想,宣揚階級調和論的觀點。……因此,不管他主觀願望如何,客觀上是起到麻痹勞動人民革命鬥志的作用」。

哲學家張岱年在《中國哲學史綱》中說:「王艮的門人所謂泰州學派,尤勇於任事,依其良知,敢作敢為。此派流弊則是狂放空疏。一切都不研究,只憑意見。這些王學左派又多好禪學,結果流為狂禪。但是,張岱年在《王艮與泰州學派·序》中說:「泰州學派是明代後期的一個獨特學派。泰州學派創始人王艮出身平民,是一個平民思想家」。

哲學家汪奠基在《中國邏輯思想史》中說:「李贄和王艮都是所謂『王學』的左派。他們站在農民階級的立場反對盲目『願學孔子而不問是非』的虛偽傳統,認為『百姓日用即道』,真理就在現實生活的認識中」。

哲學家肖父、李錦全主編的《中國哲學史》中認為:泰州學派「閃爍着主體功能性的思想光輝」。

哲學家黃宣民在《王艮與泰州學派·序》中說:「泰州學派是明代中葉崛起於民間的一個儒學派別。」有人稱之為王學左派,也有人稱之為民間儒學派,我們稱之為平民儒學派。它的創始人王艮,「由一個識字不多的灶丁,終於成為著名的泰州學派的開山祖,這不單在當時儒林中獨樹一幟,即在中國歷史上也是罕見的。」

歷史已經邁進思想無比活躍、科學文化無比昌盛的二十一世紀,對於王艮與泰州學派,應從實際出發,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觀點,公正、公平、公允地給予以恰如其分的評價。

王艮出身貧苦勞動人民,他終身布衣不仕,始終保持了勞動人民的本色,他是與下層勞動人民群眾同呼吸、共命運的;他的學說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被壓迫、被剝削階級的利益,具有反封建專制、反封建道德傳統、反正宗聖教的戰鬥精神和人民性;在王艮的學說中,比較明確地提出了不完全成熟的社會平等、個人自由、個性解放等思想主張。王艮是我國「早期啟蒙思潮的先驅者」;泰州學派「是中國封建制社會後期的第一個啟蒙學派」。王艮與泰州學派的這種思想特徵,對於明清之際早期啟蒙思潮,都具有深刻的思想影響。鴉片戰爭以後的洋務運動、維新運動、改良運動,也不無受到泰州學派思想的影響。

當然,由於時代、階級以及認識等方面的局限性,王艮與泰州學派也存在一些弱點和缺陷,如對封建專制認識和鬥爭的不徹底性、對傳統聖學的妥協、對社會活動和鬥爭方式方法上的「怪異」等,但是,「瑕不掩瑜」,王艮與泰州學派的光彩是永照人間的。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