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可夢亦依台島紀行五章(木耶)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花可夢亦依台島紀行五章》是中國當代作家木耶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花可夢亦依台島紀行五章
走近你,我久仰其名的士林官邸,是在一個夢之已久的盛夏的日子。藍天的白日似乎已經知道我那思念的汗水已積漬成了滿身子的鹽味。風,從福林路的方向吹來。
掀開你的面紗今天不需要門票,也不需要導遊那語不達意的口舌。我聽見,一隻美麗的小鳥在那棵已有幾百年樹齡的脫皮樹枯枝上喃喃地訴說着歷史;我看見,一隻光禿禿的無語銅質雕塑蝸牛在花園的樹蔭下意做緩緩的爬行,和它曾經被玫瑰的芬芳所熏潤過的,在那本曾經有字的歷史書上留下的那條長長的濕痕。
我看見,那隻美麗的小鳥在枯枝上彈躍。他彈躍着,無意中就抖落了雨打風吹去的那段歷史的音影,我無從拾起。卻讓此時的我浮想;並讓我昨夜的夢,停留在你那頻頻顫動的翅膀上。我仿佛又看見了那一位雍容富貴婦人的影子,在黃君璧、張大千的畫風裡,追隨着你,做消磨時間的和若有其事的、既高雅又艷麗的經天緯地的飛翔。
在這個夏日,在這個士林官邸的早已失去了玫瑰芬芳的玫瑰園,以曲為美的梅樹也早已過了花期。但他還堅守着,堅守着那些突兀歧出的,又難於羈控的鋪滿於花花草草間的種種雜念。讓那些寄居於蜿蜒莖枝上的夏蛩不停地發出空腹的鳴叫。並在今天,時時刻刻地吸引着我們這些多情的遊人。
可也讓我看見了,那棵梅樹一時腹笥充盈的曲婉之神態,和它那行動之偉者不屈躲進了自身鴻翼下的胸懷。
然而,金口的承諾也會被雨打風吹去。在這個玫瑰園,那些遺落於泥土上的花瓣,那些余香,需要做長時間的腐化才能成為精華,才能成為新的美麗而重新在枝頭盛開。
在台北中山紀念館看儀仗隊換崗儀式
在對大鵬展翼的記憶中,那對宇宙對一代偉人既莊穆又虔敬的部分,於腦海里難於用語言文字來表述。
那幾位雄健威武的荷槍儀仗隊隊員,隨着有節奏的腳步聲將歷史上偉大的奇蹟做一次次特殊的分解和表達,振振有詞的震盪於紀念館的大堂里,頻頻地敲擊着我的耳膜,讓我驚奇,讓我警醒。讓我慎重地看他們,舉步,傳承傳統;收步,肩負思想。
一步一個默契,使分解更加堅毅。
一步一次莊嚴,使表達更加淡定。
我看到了這是一座堅實無比的大鵬展翼狀的大廈,它的大堂里天花板的吊燈和以花崗岩作為基石的地板上同時閃現着一代偉人的澤光。
我讚美着此時這大堂中幾乎沉默的空氣,那種不知疲倦的工作方式,是在無言中印刷讚美中華復興的,那慷概激昂的誓言和那鏗鏘無比的詩句。
我激動着這裡整齊的步伐聲是在一步一步的敲擊着大中華兒女益久彌堅的宏願,讓人時時牢記。切切牢記。
但願,這一宏願從此不再僅僅是一塊隱藏於人們喉嚨里的薄荷糖,只是用做清清聲帶,或者在人們顧不及說出來就被吞下去之時的一次短暫的清爽感覺。
但願,這一宏願威嚴地出自我中華兒女之內心,粉碎所有桎梏,啟開一切智障,又能穿透那一層層所謂信仰所謂共同價值的人造透明玻璃,而讓慧光四射,同天普照;而普照大地,而普照眾生。
日月潭
美麗的景色抱着走失的時光在這裡等待着從遠道而來我們。
我們的到來,她欣欣然張開了純潔而秀麗的眼帘,一汪璧水像《水經注》中一段瑰麗的文字,讓人油然而生一番惘惘依依的意緒。綺思之餘韻在潭面騰躍着,一展她妖嬈爛漫的風姿,讓我們充分領略了她那多情且豐腴之情懷。
風景就躺在每天黎明的枕畔,她的睡姿宛如一位永葆處子之身的新娘。
傳說中的那隻神鹿仿佛還在痴迷於群巒疊翠之中,還在痴迷這潭面上的朝霞暮靄。仿佛還在以她那颯爽英姿引誘着邵族的小伙子們,仿佛也為了引誘我們,讓我們流連於這日月潭的醉人美景。
那曾經居住着邵族祖先的拉魯島,依然在孤立的保持着這一支只有二三百號族人的幾分神秘和幾經滄桑。那隻貓頭鷹依然在日日夜夜在守護着,拉魯島的孤寂和邵族族人的信仰,族人的習俗。似乎世世代代相傳堅不可摧、牢不可破。讓人偶爾產生幾縷低微的憐憫和惋惜,也讓人產生幾縷遐想,又讓人可望而不可及。
拉魯島的故事被導遊們如數家珍般地傳頌,一隻只遊船永不停歇地從它的旁邊徐徐而過,它,卻沒有與遊船同行。
然而,那另一個傳說的男女主人翁大尖和水社似乎距離我們甚遠。他們倆與那兩條一公一母惡龍拚鬥的故事,多少也含有了讓日月潭之水瀰漫洐灌和讓世人干戈相尋、九宇鼎沸之俗習。這世間之日月依然高掛於朗朗之天,普照着朗朗之地,人們已不願去也不可過多地去緬念他們的豐功偉績。
日月潭之水清澈如鏡。在此每每生長俊彥、人中之龍的山清水秀的湖岸,人們靈魂深處的重重甲冑,早已被解除,身體和思想早已獲得了解放。此地此景一派風和日麗,此時使遊人眼無瑕疵。
高雄的愛河
夜晚,在你的岸邊散步,一不小心就失足於你迷人的燈景。仿佛佛語,愛似河流,沉溺之而不得脫身。
從我今夜入住的國賓大酒店旁邊那個愛之船的站點出發,一步一步的沿着愛河的岸邊行走,用高雄人所認知的圖騰,用我那雙被愛河之水滌盪得更為明亮的雙眼,仔細的去丈量那人們觀望愛情故事之窗口,到獲得進入真實的愛情之門的距離。那距離仿佛就是,從眼睛到心臟,從愛河一圈圈美麗漣漪的波心到人們一次次激動的心跳,從愛河岸邊一對對情侶的喁喁情語到我昨夜美夢時之心景……
我聽到了愛河上空那輪彎月的鼻息,和它那悄悄地注入愛河而發出的聲響。這聲響,使人「恨不留被氆於此,依崖而臥明月也」之大愛,於心靈上得到了一條按現代之情緒而發展的通衢。
我看見了那燈影下的一對對情侶與波紋依然保持的沉默,而從他們心裡盪開來的甜蜜,讓靜靜的河水熱鬧起一群群上躥下跳的錦鱗。
啊!登臨愛河的高雄橋上縱目,波光瀲灩,氤氳之中自有靈氣,洵堪感發人心。遊人已沉醉,我也沉醉了。
啊!那輪濕漉漉的彎月無聲的輕輕的升騰於天幕,被千萬盞燈光簇擁着,晚風為他送來了晶瑩剔透的鳥鳴和夏蟲的低唱,並隨之我今夜的偶然所悟和興奮,逐漸地豐盈,慢慢地亮堂,光彩照人。
啊!夏雲舒捲,夜風如歌,愛河的兩岸燈是海,車如梭,人似織,此情此景讓我沉寂已久的意趣在愛河邊肆意馳騁。 在阿里山上跳摘龍眼
偶然的靈光一現的即興而來的一次設計稍稍地衝破了自然和文明的制約,縱身一躍,咔嚓輕聲,數碼相機完整的記錄了我在阿里山上這一次極其優美的舉動。
今天,坐在海口的我的傲月書屋,打開數碼相機所記錄的圖片,回憶着。一隻阿里山美麗的流螢在最佳季節以最美的動作撲入我的瞳仁,輕輕地打開了我心中那記錄着台島一游的儲存豐富的U盤。
我看見了自己緩緩地彈躍而起,右手不偏不倚地握住了一串飽滿的龍眼果實,仿佛握住了龍眼一樹的金黃,仿佛握住了阿里山滿山的金黃。 彈躍而起,那追求美好的心事,就庋藏在阿里山的那棵龍眼樹的枝椏上,就庋藏在阿里山上。那心事,宛如阿里山美麗姑娘內心的一顆紅寶石,那麼純潔,那麼珍貴。
彈躍而起,這個完美不缺的動作,順暢地完成了同那紅寶石一樣心事的距離,手摸着了,心也感觸到了。今天,坐在傲月書屋裡的我仍然感到耳熱心跳。
彈躍而起,在瞬間,就這麼快,就那麼直接,就這麼圓潤。不需要刻意,也不需要大張旗鼓。就我和他,那位台籍的臨時攝影師,就我和那部能記錄真實的照相機。
這一躍不需要跳板,也不需要任何條件,絕不曲折,絕不需要簽證。
而當我關閉了照相機的電源時,靜靜地坐着,腦海里又電影鏡頭般浮現了那棵龍眼樹,和龍眼樹旁的,和阿里山上的景色。
——是一片攢巒聳翠,果實纍纍,山花簇簇,爭紅鬥豔,群芳竟香。
不由我心有頓悟,阿里山那宛如「枝頭碩果罅裂,而其旁邊紅英粲然」的秋石榴「並花實,折飣盤筵」之風貌。景已深入人心,揮之不去。讓有其文思者,「極好玩」,值得好好地玩味。 [1]
作者簡介
木耶,男,原名:馮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