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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後,希望我們能在轉世的拐角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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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後,希望我們能在轉世的拐角相遇》中國當代作家高穹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若干年後,希望我們能在轉世的拐角相遇

像很多要弄明白自己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的孩子一樣,小時候我也向父母拋過類似的疑問,除此還有自己名字的來由。

前一個問題總會被「你長大了就會明白」搪塞而過,而關乎名字母親則會難抑母性的柔光,那種深刻在歲月里的,滿載着她殷殷期盼的,儘管只是個象徵意義的符號,也會讓她的臉在那一刻流光溢彩。

「因為你出生那天,離清明節只差一天,我跟你爸爸商量後就給你起了『麗青』這個名字。」母親如是說。

「那為什麼我的青字沒有三點水?」那自然是在我對同音字有了認知,瞭然名字的來由後,隨之引申的疑問。

「『青』字多好,乾乾爽爽,不拖泥帶水。青雲之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都有那麼好的含義。」我那時很好奇只有初小書底的母親,哪來的詞彙量,讓我驚嘆而刮目。

「但這『青』與清明似乎扯不上關係了。」我說。

「怎麼扯不上,清明是個節氣,過了清明,春暖花開就正式開始了。而那時人們都出來踏青遊玩,你說能沒有關係嗎?」

這就是我印象中很有文人氣韻的母親的言辭。我想當我寫出這段文字後,一定會有讀者恍然而悟,怪不得你會寫文章,原來有遺傳基因。

我不會否認這樣的領悟。是的,我們的母親是個血液里運載着文學細胞的女人。在我和姐姐們各自成長的路上,母親的那些童話和神話故事,像春天裡的綠,由淺入深,層層疊疊葳蕤並蓬勃着我們的生命,致使我們的童年和少年比同齡孩子多了許多瑰麗而旖旎的色彩。

那時我們最享受的時光就是每個燭光搖曳的夜晚。在那個照明還沒通宵達旦光顧到我們這個相對落後的山村的歲月里,時斷時續的電能供給,非但沒讓我們因暗夜漫漫索然無味,反而滋生出一種憧憬和渴望。夜的黑里,一支燃燒的蠟燭,一床厚重的棉被,還有愛我們的母親和她的故事。除此還需要擁有什麼嗎?在那個精神生活極度貧乏的年代,享有母性的恩惠和母愛的潤澤就是至上的奢侈。

記憶中母親在講她的各種故事時,手從沒有停歇。母親的左手中指上永遠箍着一枚頂針,右手永遠在不知疲累地飛針走線。我曾無數次以為母親的手若停歇下來,她的故事就會跟着消失。所以暗昧的我每一次都希望母親的針腳能再細密些,縫製的衣物能再多一些。即便在母親的每一次不重樣的故事裡昏昏欲睡,也要努力堅持到蠟燭燃盡,習慣她一聲斷令,不講了,睡覺,明晚再講。

明晚再講,這是世界上多麼魅惑人心的詩和遠方啊。

對孩子來說,今晚可以安枕無憂地睡去,不必擔心明天一早醒來,那個會講很多故事的母親,像夢一樣消弭無蹤。有母親承諾的明天,母親和她的故事一定都在。

慢慢長大的過程中,漸漸明白母親和她的那些故事是我成長的搖籃。在被搖醒和搖睡的每一個晨起暮落里,心都在悉心收錄着她賦予我的每一絲靈犀、靈感和靈性。當我有一天像個復讀機,把從母親那裡耳聞目濡來的聲情再複述給同齡孩子們時,竟也招惹來那麼多的收聽者。然後課間課下,被他們圍擁其中,直到響起上課鈴聲。我會斷令道:不講了,上課了,下課再講。

下課再講,我想起了母親的「明晚再講」,頓時感到如此的自豪。這對他們來說,是個多麼焦渴難耐的等待。

N年後,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也習慣給她講故事,可每一次沒等我說「明晚再講」,她就早早進入了甜甜的夢鄉。望着幸福熟睡的小臉,似欣慰似悵然,迷離惝恍。

是啊,現在的孩子一生下來就被鋪天蓋地的各種智能網絡罩住,他們的母親同樣被網羅其中,無欲掙脫,任其自流。孩子們與母親間似被無線網隔離,什麼都是智能傳播。只要一按電鈕,孩子聽到的是複製的音準,母親呆在一旁若無其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母愛的恩惠波及不到孩子,孩子從母親捕獲到的都是這些毫無溫度的聲波、電波、光波。

還好,我的孩子,雖然感知不到「明天再講」那份綿延的期盼,但那份母性的惠澤一直伴隨着她。

每次有人問我:你的qing是哪個qing,我都會脫口而出:青年的青。那時我會情不自禁想起母親說的「青雲之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都是有很好含義的。」的說辭。

只是,今天的我如何去面對明天?今生那個曾對我們斷令「明天再講」的母親現在哪裡?

多麼希望若干年後,我們能在轉世的拐角相遇,那時又恰逢清明時節,然後你仍來做我的母親,而我還做被你喊為「青兒」的那個女兒。 [1]

作者簡介

畢麗青,筆名高穹。70後人,生在美麗的海濱城市大連,中共遼寧省黨校畢業。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