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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休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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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休(791-864)字公美,河東聞喜人(今山西運城聞喜人),但《唐書本傳》作孟州濟源人(今屬河南省)人。 官至吏部尚書,封河東縣子,贈太尉。 善文章,工書,以歐、柳為宗。
悟道因緣
相國裴休居士,字公美,河東聞喜(今山西境內)人,黃檗禪師之在家得法弟子,裴休任洪州刺史的時候,結識了黃檗希運禪師。 當時,希運禪師在黃檗山大安精舍隱修,終日混跡於僧眾之中,做一些諸如掃灑殿堂之類的雜務,人莫測其深淺。 一日,裴休入寺燒香,寺院主事僧負責接待。 在參觀一處壁畫的時候,裴休問:「是何圖相?」 主事僧回答道:「高僧真儀。」 裴休問道:「真儀可觀,高僧何在?」 主事僧無言以對。 裴休又問:「此間有禪人否?」 主事僧道:「近有一僧,投寺執役,頗似禪者。」 裴休道:「可請求詢問得否?」 於是,主事僧急忙把黃檗禪師叫來,裴休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黃檗禪師,心裡很高興,於是對黃檗禪師道:「休適有一問,諸德吝辭,今請上人代酬一語。」 黃檗禪師道:「請相公垂問。」 裴休於是把剛才的問話重複了一遍。 黃檗禪師大聲喊道:「裴休!」 裴休應諾。 黃檗禪師道:「在甚麼處?」 裴休當下知旨,如獲至寶,欣喜不已,連聲讚嘆道:「吾師真善知識也!示人克的若是,何故汩沒於此乎?」 寺院裡的僧眾都愕然不已。 裴休於是便禮請黃檗禪師到他的府署,住在那兒,接受他的供養,並執弟子禮。 黃檗禪師屢屢推辭,不得已,裴休只好請求他入住黃檗山,大興祖教。 黃檗禪師住山以後,裴休一有空兒就進山拜謁黃檗禪師。 有時候因為太想聽到黃檗禪師的精妙開示,就乾脆請黃檗禪師入州小住。 在黃檗禪師的誘導下,裴休不僅徹底通達了祖意,而且對教相也很精通,諸方禪德都讚嘆裴相國不愧出於黃檗之門下。 裴休後來調任安微宣城刺史,路遠山遙,不能時時親近黃檗,於是他在宣州別創精舍,迎請黃檗禪師入居。 裴休在撰圭峰碑的時候講,「休與師於法為昆仲,於義為交友,於恩為善知識,於教為內外護。」 可見裴休與黃檗禪師之間的道情之深。 裴休生前為弘揚佛法做了很多文字工作,他收集整理了黃檗禪師的語錄《傳心法要》和《宛陵錄》,並親自書寫作序,同時他還書寫過《大藏經》五百函。此外他還為圭峰宗密禪師的《禪源諸詮集》、《原人論》及《圓覺經疏注》、《法界觀》等書作過序,他還寫過發願文,流傳於世。
軼事
裴休和黃檗禪師的這段奇遇,從他詰難的語鋒可以看出他對佛法的深刻造詣。 他自幼在家庭中接受佛法的薰陶,雖處政治,但仍篤信佛教。 傳說,裴休曾遇到一位天竺異僧,授予他一首偈頌:「大士涉俗,小士居真,欲求佛道,豈離紅塵?」也許裴休有出家之意,異僧知道,更知他未來將作宣宗的宰相,能制止武宗排佛的浩劫。
當宣宗還是太子的時候,正值兵荒馬亂,避難在香嚴和尚會下做小沙彌,後到鹽官會中作書記。後來,小沙彌當上皇帝,就是唐宣宗,禮聘同門師兄裴休入朝為相。
裴休當上宰相後,操守嚴正,著述佛教經典序文頗豐,被宣宗稱譽為「真儒者」。他善於文章,楷書造詣尤其受人推崇。在武宗時,佛教遭逢大難,裴休雖身為重臣,卻能功祿盡拋,以一片赤誠,挺身衛護聖教,使佛教在短短几年內復興。裴休不僅以文筆來莊嚴經藏,並立下宏誓:願生生世世為國王翼護佛教。雖身居高位,卻兩次禮請黃檗禪師於鍾陵(會昌二年,八四二)、宛陵(大中二年,八四八),日夜問法,精勤不休,筆記其言,成《鍾陵錄》、《宛陵錄》各一卷,刊於唐大中十一年,名為《黃檗希運禪師傳心法要》。又撰<傳心偈>一章。裴休曾為<傳心偈>作序:「予於宛陵、鍾陵,皆得親黃檗希運禪師,盡入心要,乃作偈爾。」
唐代天真和尚也為<傳心偈>撰跋:「嘗聞河東大士親見高安導師,傳心要於當年,着偈章而示後,頓開聾瞽,煥若丹青。予惜其遺,綴於本錄云爾。」
裴休宿信佛教,曾隨圭峰宗密禪師學習華嚴,因此,凡圭峰有所著述,都邀請他撰序,如<圓覺經序>、<華嚴經法界序>、<禪源諸詮集都序>等,皆可看出裴休優遊於藏經的文字般若。
裴休的兒子裴文德年紀輕輕就中了狀元,皇帝封他為翰林,但裴休不希望兒子少年得志,於是親自送他入佛門出家,並作了「警策箴」,字字句句勸勉其子精勤向道,莫荒廢大好時日。其文摘錄如下:
含悲送子入空門,朝夕應當種善根。
身眼莫隨財色染,道心須向歲寒存。
看經念佛依師教,苦志明心報四恩。
他日忽然成大器,人間天上猶稱尊。
又偈:
江南江北鷓鴣啼,送子忙忙出虎溪,
行到水窮山盡處,自然得個轉身時。
這位年少的翰林學士,經不起寺院的苦行生活,但父命難違,只有強忍。有一天,將滿腹牢騷以一偈道出:「翰林挑水汗淋腰,和尚吃了怎能消?」寺里的住持無德禪師聽了,微笑隨口說道:「老僧一炷香,能消萬劫糧。」裴文德從此收攝身心,苦勞作役。
裴休中年以後,斷絕肉食,摒棄諸欲,焚香誦經,世稱「河東大士」。他一生的作為,在中國佛教史上,堪受「宰相沙門」的美稱。
裴休有一段名言,常被後人所引用,「鬼神沈幽愁之苦,鳥獸懷獝狖之悲,修羅方瞋,諸天耽樂;可以整心慮、趣菩提者,唯人道為能耳。」特別彰顯了佛法的人道精神。明末四大高僧之一的憨山大師,也引用他的話,說:「由是觀之,舍人道無以立佛法,非佛法無以盡一心。是則佛法以人道為磁基,人道以佛法為究竟。人道者,乃君臣父子夫婦之間,民生日用之常也。」是為人間佛教的又一驗證。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