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賦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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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賦二章》中國當代作家熊平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賦二章

說到陳德寶先生,過去只聞其名,2012年剛過春節,由朱新泉先生引薦,登門拜訪,始晤其面。欣賞了陳先生幾大架雕塑作品,又瀏覽了陳先生現贈雕塑作品選輯《楚脈巴風》,驚異之餘,大長見識。一席交談,相見恨晚。朱先生接過我的話茬兒:既然如此,何不為陳先生寫篇短賦,說道其人其事?三人六面,推辭不得,我欣然應諾。回到家來,戴鏡伏案,打開《楚脈巴風》,從符號先生《寫意陳德寶》(序一),呂品昌先生《意象.意蘊.意趣》(序二),陳宏燦先生《走向聖山》(評論)和陳先生自我介紹《我本泥痴陳》等篇什中,淘得相關信息,經過幾個日夜搜索枯腸,總算演繹成篇。 出生重慶,遷居宜昌。家道中落,時遇饑荒。打過短工,去運河挖過泥土,去鋼廠砸過礦石;上過長班,到果園培過樹苗,到碼頭扛過貨箱。苦不言苦,中午常蹲書店櫃下,博覽群書;累不說累,晚間每坐臥室燈前,展開想象。

自稱為泥而生,少時泥為夥伴,常搗泥於床板,玩泥玩得晝夜不分;人謂因泥而活,成年泥是摯友,每和泥於飯桌,弄泥弄得吃喝皆忘。獸有千形,留心奮蹄撒腿,用泥摳出諸般獸形;人有百態,注意舉手投足,拿泥捏出各色人像。

二十四歲時來運轉,有幸調進彩陶總廠。

先為設計人員,比廠長還累;後任研究所長,比書記都忙。

開始構思,不重蹈前人窠臼,行家稱之特立獨行;進入創作,能突破舊有樊籬,里手謂之奇思妙想。大膽誇張,首求神似;細心刻畫,次求形像。一匹《奔馬》,抖鬃長嘶,飛騰中國,聲聞外邦。茲起佳構疊出,展覽多得高評;此後精品不斷,參賽時獲大獎。自取藝名,泥痴陶怪;大師讚許,非同凡響!

景仰革命英雄欽佩其俠肝義膽,精神氣概,天罡星,地煞星,一百單八將,在掌中列隊而出,擎旗拔樹,打虎懲凶,攻城劫貨,掀船喝酒;熱愛勞動人民,熟悉其粗手大腳,情感姿態,蓬頭者,垢面者,九佬十八匠,從指尖魚貫而來,打鐵箍桶,鏨磨補鍋,騸牛殺豬,榨油熬糖。崇敬愛國詩人,瞧他案頭,屈原踽踽獨行,形容枯槁,汨羅江畔悲憤地吟哦;欽佩和平使者,看他架上,昭君懷抱琵琶,風姿綽約,蒙古包前欣喜地彈唱。表現逍遙自在,眾位頭陀羅漢,挺胸突肚,少穿鞋襪;展示放肆大膽,多個山姑田嫂,豐乳肥臀,不着衣裳。已雕人性吶喊,吼得男歡女愛,氣揚血沸;又塑生命讚歌,唱得鳥飛獸走,山鳴水響。武洛鍾離山多面石雕,廩君立國史跡,古籍可證;宜昌步行街數座銅塑,市民謀生記錄,時人不忘。更應稱道,在新家坡「飛魚」,魚欲騰空;在意大利「奔馬」,馬想脫韁;在德意誌喜獲「豐收」,葡萄成熟,小河流淌。三百多件作品,或為城標,或被館藏。

憶起舊事,心潮激盪,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儘管生活窘迫,做人之道無改軌跡;即使身處逆境,求藝之路未變方向。窮困而不潦倒,失意而不彷徨。寧可吞聲忍氣,無求聞達,卻自比鴻鵠,志趣高遠;不願趨炎附勢,唯重文士,但以誠交友,性情豪放。能恨能愛,能抑能揚;敢拼敢搏,敢沖敢闖。

回顧來路,淚濕眼眶,師恩友德,永誌不忘。千里馬如何,輕工業局局長若非伯樂,他成不了神駿;百丈松怎樣,彩陶總廠書記若非魯班,他做不了大梁。常思吳章彩梅文鼎老師,循循善誘,引路升階;每念周國楨呂品昌教授,諄諄直導,指陛登堂。求學於景德鎮陶瓷學院,牛刀小試,多虧業內專家,點評指教;展藝於德、意、新幾個國家,全賴異域同道,喝彩捧場……

先生西去,敬請安息;拙文為祭,一炷心香!

故鄉熊畈賦

今隸大悟,昔屬黃安,丘陵地貌,灄河端源,西看近水,東望遠山,中有古村,其名熊畈。宗族繁衍,一方水土;生我養我,美好家園。

故鄉熊畈,明初始建,江西過籍,七百餘年。人煙湊集,屋宇毗連,左鄰右舍,同一祖先。宗譜敘錄,有源有淵,支支派派,世代相傳。

故鄉熊畈,內有花壇,壇中古柳,風燭殘年。始祖插枝,圍地圈田,與村同庚,有史可鑑。鄉親迷信,尊樹為仙,又栽幼柳,春意盎然。村中老井,其水甘甜,嚴冬不凌,大旱不干。

故鄉熊畈,左挈右牽。無高峰峻岭,橫亘阻塞;有低山矮崗,起伏連綿。村前公路,今屬省管,北接鄭州,南通武漢,寒暑晦明,車馬喧闐。南近呂王,北挨黃站,冷集熱集,一雙一單。劉河,陳畈,何墩,董灣,周邊村落,和睦無嫌。西北有環村之灄河,常見魚鱉;東南有傍灣之田地,盛產糧棉。兩座水庫,自流灌溉,多口堰塘,可抗乾旱。人多辛勤,地多奉獻,少有荒歲,多是豐年。

故鄉熊畈,人丁甚蕃,曾多富戶,遠近稱羨。明清老宅,滾脊飛檐,前造廊廡,後建花園。日軍侵華,生靈塗炭,地面放火,空中投彈,十停老屋,不剩二三。唯「九重屋」,僥倖得免,現為文物,驚動市縣。人逢盛世,「三觀」大變,不喜舊居,盡數搬遷,「九重屋」老,任其空閒,無人修葺,殘破必然。

故鄉熊畈,也出官員。仰吾、志吾、柳村、文淵,人皆飽學,宦海揚帆。有熊斌者,志存高遠,博學多才,文武雙全,投筆從戎,誓赴國難。先學軍事於陸軍大學,後習實戰考察蘇聯。馮玉祥賞識,委以要職;蔣介石器重,派以高官。當陝西省主席,時近三載;任北平市市長,期滿三年。

故鄉熊畈,民風依然。信仰淳樸,崇尚勤儉。重視讀書,不棄農田。耕讀傳家,子孝孫賢。

我愛故鄉,夢繞魂牽。作賦以志,情寄毫端![1]

作者簡介

熊平,1958年開始寫作,中國散文學會、中國詩歌學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