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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所遇到的後廚人(薛紅岩)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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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所遇到的後廚人
圖片來自創意悠悠花園

《那一年我所遇到的後廚人》中國當代作家薛紅岩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那一年我所遇到的後廚人

時光步入2000年以後,快餐業發展勢頭很好,人們似乎也隨着跨世紀生活節奏而提高了起來,快捷便利的快餐很受人們的青睞。這時,我也從一個剛剛畢業的學生,加入到了打工者的隊伍中來。

那時的我很是迷茫,關於學習,關於生活,關於未來完全沒有計劃。我只知道,我要邁出那一步,不能在那個不知名的小山村里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那不是我想要的。

省城高樓林立,車水馬龍,各種商鋪臨街牌匾讓人目不暇接。我來到了這裡,希望能找到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當我真正面對時才發現,省城這麼大,竟沒有我一點立足之地。服務行業要求的更高,個頭啦,工作經驗啦,是否與老闆有親戚啦,這些都是要面對的。無奈,我只好投奔一個遠方親屬的家。好在我運氣不錯,親戚給我介紹到了一個繁華地帶的快餐店上班。

為了能順利面試上,親戚教我如何應答。為了這份能在省城立足的初期願望,我紅着臉跟經理自我介紹。也許是親戚事先打好了招呼,也許是我渴求的眼神打動了經理,我當天就成為了這個快餐店裡的一員。

後廚的生活對於愛好美食的我來說真是新鮮的,有趣的,充滿香味的。我所在的飯店是一個大型高檔的快餐店,一共有五個連鎖店,每個店面都有近千平的面積。董事長涉足這個行業很早,省城的快餐行業都以能做到我們快餐店規模為目標,可想而知,這個快餐店有多麼好了。

我在檔口裡負責付貨,付貨員說白了就是盛菜工,並且向來的顧客介紹菜品。我所在的檔口後廚共有六個人,有大廚老胡,二廚小劉,面案高姐,涼菜工小姚,還有切菜工小丁,運輸工閆兵。這六個人,每天早上六點就開始工作,等到我九點上班時,所有的熱菜都已經擺好,只等賣了。

我是一個天生的吃貨,對於美食那是來者不拒,每次吃過後都後悔吃太多,往往減肥的事都是留到下頓飯的下頓。我也對做美食感興趣,閒暇時我就溜到後廚看他們忙碌。

老大胡哥,三十五歲左右,不善言談,他的拿手菜是酸菜白肉,他總愛在二廚準備做菜時叮囑做這個菜品應注意的事項,然後站在灶台邊看着二廚炒菜。有時他會在二廚認為快炒好時再去顛幾下大勺,然後出鍋。很長時間裡,我不知道他這是為了什麼。

二廚小劉,個子不高,瘦瘦的,而老大一米八幾的大個更是把他顯的小小的。小劉眼睛不大,笑起來更是眯眯的,形成一條線,他脾氣很好,工作細緻,每天都將當天所剩材料清點清楚,把明天需要的材料出庫單寫的清清楚楚。每次出菜品前他都將菜盒四周弄得乾乾淨淨,然後哼着小曲,美美的端到檔口前的菜台上。

小丁是最有意思的人,他從遼寧的一個小山村來,高中沒畢業,由於家庭條件不好,他放棄了學業,出來打工。小丁主要的工作是切酸菜,每日裡切完別的菜,就在那不停的切酸菜。所以每次和小丁嘮嗑都是他在切酸菜。小丁總是愛和我說「你不知道,我也是個學霸,要不是家裡實在太窮,我現在應該在大學裡坐着聽課,哪是在這聽大勺聲啊」「你會背李白的詩嗎?」他問我「會啊,你說哪首」我問,他說「我最喜歡李白的《將進酒》」然後他就自顧自的背了起來。我很佩服他的文學功底,無論是詩詞還是古今中外名家著作,他都如數家珍,每次都侃侃而談。有時,我甚至忘了我是在後廚和一個切菜工在談話,更多的時候覺得他是一個小老師。

有一次我關心的問他將來想幹什麼。小丁立刻放下手中的菜刀,望着遠方說「去南方,聽說那裡機會多,我要邊工作,邊學習,我想我會有用武之地的。」這時,老二會笑眯眯的說」「丁啊,你以為南方就好啊,我勸你好好切菜吧,想當初,我可是切了一年的土豆絲,老大才教我炒菜的」。小丁不以為然的說「我的志向不在炒菜,你不懂我」,小劉無奈的正正廚師帽向前台走了過去。這時,運輸工閆兵正在將卸下的大骨頭剁碎,發出鐺鐺的響聲,小丁扯着脖子喊到「閆兵,你就不能小點聲」,閆兵聽到了,大聲說「誰又惹你了」。

閆兵家住省城,因為從小一隻眼睛有點殘疾,拖親戚在這找了份工作。閆兵很熱愛這份工作,因為在這裡誰都對他好,每次運貨回來,老大和老二都會幫他卸貨,而且他能幹的盡頭連董事長都知道,有一次董事長特意叫經理把閆兵叫出來表揚他。閆兵每日兢兢業業,來的最早,走的最晚,他已經把這裡當成他的一部分了。

小丁聽到閆兵的話立刻收回了目光,繼續低頭切菜。酸菜桶里的菜漸漸多了起來,小丁一直沉默着。我很後悔挑起了小丁的興致,灰溜溜的上檔口前台來了。

在前台呆久了會很悶,我有時間也去別的檔口後廚看看。臨檔口的南方風味的菜品賣的很好,我一直很好奇,老大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只知道,大家都叫他「老咖喱」因為他做的咖喱雞塊最好吃。老咖喱是南方人,具體南方哪個城市我記不太清了。老咖喱會做的菜品很多,有菠蘿咕嚕肉,炒河粉,炒米粉,港式燒鵝等等。老咖喱很少到檔口前面來,每日裡在後廚忙碌,他不像我們胡老大,有的菜基本都是二廚做,他的菜也就一兩個是二廚做的。聽說,二廚跟了他一年就會做倆菜,弄得二廚很鬱悶,經常跟我們的胡老大說不想幹下去了。我來時聽說老咖喱已經兩年沒回家過春節了,他每個月掙四五千元,只給自己留很少的錢其他的都在每月開資後寄回家裡去。

印象很深的一次是老咖喱跟我說她的女兒,他操着濃濃的南方口音對我說「我女兒最愛吃我做的炒米粉哩,一頓能吃一大碗呢!她快上大學了,我得多多掙錢啊,家裡還有老母親需要我的錢吶!」我看着老咖喱那並不高大的身軀,忽然間明白了二廚的苦惱在哪。

每個人都有各種不同的經歷,在不同的經歷里遇到不同的人,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生活要奮鬥,在別人看來有的可能微乎其微,有的可能很高大上。我想,不管生活賦予你了什麼都要微笑面對,要記住自己心裡所向,不管起步有多艱難,都要為之去努力,也許一年,也許五年,也許十年,你就將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你。我不知道小丁實現了他的南方夢沒有,你說呢?[1]

作者簡介

薛紅岩,筆名:冷冰兒 ,女,滿族,撫順市新賓縣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