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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風車(孫美堂)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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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風車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順風車》中國當代作家孫美堂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順風車

順風車(原創小說)

二華決定為老婆買一台吉利車。

吉利多好!單從這個名字來看,就是一個運氣蠻不錯的品牌。

二華住在城南,老婆上班要擠地鐵倒公交站到城東去,少不得也要折騰一個多小時。老婆不能說如花似玉,倒也文文靜靜,要氣質有氣質,要修養有修養,已婚未孕,白白淨淨的,看着她擠來擠去着實讓人心疼。

本來這個決定早就下定了的,二年前雙雙都考了駕照,萬事俱備,只欠買車這個「東風」了。

這兩年他們省吃儉用,積攢了十來萬元,上個月一咬牙,就把這輛吉利開回了家。

本來說好是為老婆買的,但老婆臨了卻不肯開。二華在城西上班,就象是這個城市的兩極,少了不也要擠地鐵倒公交。老婆認為男人開車上班比較有面子,橫豎要老公開。二華拗不過,於是決定每天早起一個小時,先送老婆去公司,然後自己再趕回去上班。

從城南到城東大約需要40來公鍾。一遇堵車,一個往返就把握不了時間了,緊趕慢趕才能趕上班。

老婆心疼二華,堅持不要他送了。

「那你打車去,如今滴滴打車蠻方便的」。二華只得說。

「你傻啊,」老婆說:「打車不是一樣堵?搭地鐵也很快的。」

「買車不就是怕你擠嗎?」二華說。

「你還怕我擠別個不贏嗎?」老婆毫不退讓,「這點苦都吃不了還怎麼工作?」

老婆揮了揮了,徑直朝地鐵口去了。

二華的車滑出弄堂口,潤子站在路邊,象是在等打車。風把她的裙裾吹起來,象一隻放飛的蝙蝠

潤子是同一個小區的,也可以說是隔壁,只不過她住的是大房,老公帥氣,開一輛奧迪,只是上班方向與他老婆正好相反。潤子不會開車,只會坐車。

二華朝她微笑着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潤子卻朝他招手,把他招到跟前。

車一停穩,潤子拉開車門就坐到副駕駛座上,口氣不容置疑地說:「你先送我去公司吧,我給你油錢。」

潤子說了她去公司的路線和地點,正好是二華上班的同一路線,順風車。

滿車一下子充滿了潤子身上的香氣。

潤子新潮,看上去完全不象三十幾的女人,倒象是二十來歲,一舉一動都透着一股俏麗。

她微昂着頭,窗外的景色從她身邊一顯而過,她全然視而不見。

到了公司門口。

潤子嫣然一笑:「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說着將一張二十元的鈔票扔在座位上。

二華撿起鈔票硬塞回給她:「正好我也到這邊上班,順路的事,何必客氣。」

潤子臉上一亮:「真的嗎?那太好了,以後你就天天送我上班,油錢我會付的,」說完把鈔票硬扔進車窗。

「把你的電話給我,」潤子臨走又要了二華的電話:「我好叫你。」

微風撩起潤子的裙裾,修長的美腿格外亮眼。

晚上,二華把搭潤子的事告訴老婆。他這也是粗中有細,事先告訴老婆,免得以後別人看見了告訴她產生誤會。

「這有什麼?」老婆說:「一個小區的,關門不見開門見,搭個順風車有什麼關係?」

二華的手機信號響了一下。

點開微信,聯繫人里有一個紅點。點開新朋友請求加友,妮稱潤子。

驗證過後,潤子發過來一條消息:謝謝你!

二華回道:「我老婆批評我不該收你的錢。」

一個呲牙的表情符:應該的。

「老婆囑咐我,再也不能收你的錢了。」

一個偷笑的表情符。

第二天,潤子早候在弄堂口。

路上,二華問:「你不會開車嗎?」

潤子說:「笨死了,考起幾次科目二都沒過。」

「老公又沒時間送我,」潤子說:「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又不方便?」

二華眼睛一亮:「你老公在城東上班嗎?」

這可是個意外的收穫。二華試探地說:「我老婆也在城東上班。」

「是嗎?」

「要是方便的話,」二華徵求潤子的意見,我老婆可以搭你老公的順風車嗎?

「我問一下老公吧。」潤子說。

有了微信聯繫方便多了,晚上,潤子從微信中發來一個紅包。並說,老公說可以。

二華告訴老婆,老婆當然十分高興

城裡人交往就該這樣,不套近乎,也不欠人情。

潤子把兩家四口建了一個微信群,有事都在群里說。

「出發囉!」

「到樓梯下等。」

「在樓下。」

「快點,會遲到。」

群聊,公開透明

順風車把他們拉近了距離

他們除了微信聊聊天,也常竄門。

二華的老婆做得一手好菜,雖不是山珍海味,但普通的食材經她的手做出來,也是色香味俱佳,潤子的老公總是讚不絕口。

他說:「每次我都認為吃到了你老婆的拿手菜,可每一次,又都給我新的驚喜!」

日子,平靜而又和美。

二華的老婆發來信息,說是王哥有事需要她幫一下忙,可能晚一點回來,要他自己弄些東西吃,二華想了想,打了兩個雞蛋煮了碗麵條,一個人嘛,對付對付就行了。

吃過麵條,二華打開生活頻道,電視里正在播放連續劇《雙槍》。烈性的鐵姑娘被擄去九龍山作壓寨夫人,誤認為王大當家的一夥是血洗自己一家的仇人,至死不從。後來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從王大當家的為人處事中看他行為正直。最後通過偶遇鐵家丫環知道了本家血案均系日本鬼子所為,於是憑藉匪寨的條件和環境,苦練雙槍,練就一身傑出的本領,在抗日戰場上威震一方,讓鬼子漢奸聞名喪膽。

連續三集電話劇快完的時候,老婆開門走了進來。

二華冷冷地坐着,連頭都沒有扭動一下。

老婆把包扔在沙發上,坐到二華身邊,說:「王哥今晚約了客戶,應酬中少不得要喝點酒,要我幫忙替他開車。」

二華「嗯」了一下,也沒有接腔。

老婆說:「找代駕他也不放心,再說我每天搭他的順風車,幫他開下車也不好推脫吧。」

王哥儀表堂堂,身高儀表財力各方麵條件都很優越,二華的內心深處有一種淡淡的莫名的悉悵,但又說不出口來。

但是潤子比他老婆更漂亮,從氣質舉止到衣着打扮,比自己的老婆都勝一籌。

潤子並不是屬於嬌艷的那一類女人,但有些高傲,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坐着二華的車上下班,不是說空調效果太差,就是說座位不夠舒適:「國產車就是不太給力。」

「騾子比馬,」二華笑笑說:「毛色都不同嘛。」

「還是你老婆比我划得來,」潤子說。

二華笑笑,不可置否。

他只能笑笑。他能說什麼呢?

潤子是個有什麼就說什麼的人,心直口快,並不考慮別人的感受,想到什麼就說出來,憑心而論,也不是有意嫌二華車不好。無論如何,每天有二華接送上下班,不擠地鐵不轉公交,還是方便多了。她這樣說只是當時的感受罷了,絲毫沒有貶低二華的意思。

二華結實,特別是夏天,胳膊上的肌肉一股一股的,透着陽剛之氣。

二華的身邊,透過薄薄的輕紗,潤子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迷人的誘惑。

但二華從來沒有多想。他也不敢。儘管百公之九十的男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婆堅貞不渝而又盼望別人的老婆紅杏出牆。

微信群。

大王:在樓下等。

二華指着微信,讓老婆快點下樓。

老婆磨磨蹭蹭地,似乎不太情願。

二華抓起車鑰匙,臨出門還在催促老婆快點。

二華的老婆在微信群中回復了一條微信,王哥你先去吧,我還有事,謝謝了。

看了微信,潤子問:「你老婆有什麼事呀?」

二華心裡楞了一下:「哦,有點小事吧!」

下午,王哥下班早早地等在二華老婆公司門口,看她從廠里一出來,忙按喇叭。

二華的老婆其實一出門就看到王哥的車。

今早她是搭地鐵轉公交來上的班,下班後來打算再乘公交的,沒想到王哥提前來到門口,把她堵住了。

她有些牽強的笑了笑,向王哥揮揮手:「你先去吧,我還有點事,謝謝你。」

王哥拉開車門走下來,下車打開了另一邊的車門:「上來吧,口氣毋庸置疑。」

二華的老婆只好極不自然地走過來,還是不肯上車。

其實早上王哥被二華的老婆拒絕後,獨自開着車去上班,路過二華老婆公司的時候,突然產生了一股想知道她到底有什麼事的念頭。

他把車停在不太遠的僻靜處,從車窗口望着她公司的門口。

過了好一會,才看見二華的老婆從公交車站匆匆地跑過來,進入公司大門。

王哥把她連推帶拉地推到車上,關上車門,才繞回駕駛室那邊上車。

拉上車門,扭動鑰匙,車徐徐啟動後,王哥說:「早上我看見你從公交站過來上的班。」

「沒什麼。」二華老婆說:「也很好的。」

過了一會,王哥說:「幾個月的時間你也看到了,我並不是那種見異思遷,亂來的男人。」

二華的老婆未置可否。

「你沒必要和車賭氣。」王哥說:「無論怎麼說,不是車的錯。」

「我一直很敬重你的,王哥。只是,」她說,「希望你永遠都只是我的王哥,永遠都只做我的王哥。」

「我為有你這個妹子而驕傲!」王哥由衷地說。

原來先天晚上下班時,王哥讓她發條微信給二華,說可能晚點回去,約她單獨吃個飯,並表達了對她的愛慕之意。

二華老婆當即拒絕了他,一臉的嚴肅:「王哥,我擁有二華很幸福,我這輩子再也不會與第二個男人有交往了。對不起!」

並且她當即就要去公交站,拒絕再搭乘他的車。

這女人!

這天晚上,王哥把二華約了出來,兩個人到一個不大的酒吧里揀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來,每人要了一瓶歪腦殼,點了幾個滷菜。

他們慢慢地喝着酒,王哥感慨地說:「二華,你真幸福!」

王哥把先天的事講給二華聽,他說他閱人無數,一生中也只遇到了她這樣的一個,他說她真是一個容易知足的女人,每次說起二華時她都感到很驕傲。他看到她永遠都背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帆布背袋,但她總會覺得自己是在一個蜜罐里。他說她是那麼地能幹,又是那麼地勤勞賢淑,天下女人的優點幾乎全被她占了去。他說他自己曾經也遇到過這樣的女孩,但自己不會珍惜,說着說着眼角還泛起了一層淚花。

二華先是很震撼,自己身邊的女人怎麼覺沒覺出她這麼多的好來?她的溫柔她的體貼她的善解人意她的勤勞儉僕在他眼中一直就覺得是那地自然甚至是天經地義。自己真是個自私透頂的人啊!

繼而又對王哥充滿了同情。

他說王哥呀,你也要知足吧?潤子那麼漂亮的女人不是也每天都堅持在上班嗎?他說她把那麼好的車讓你風光自己擠地鐵轉公交什麼時候埋怨過你?他說她心直口快,沒一點花花腸子又不招惹事非像八塊攤開的牌,他說他愛唱愛笑天真活潑像只自由的陽雀,他說知足吧王哥。

一瓶歪腦殼在不知不覺就見了底,他們又要了兩瓶,還要了一個野雀乾鍋,細斟慢飲。

他們從來沒有象夸自己的老婆樣誇過別人的媳婦。

他們也從來沒有像看別人的媳婦樣看過自己的老婆。

兩個男人就在這一來二去的的酒精作中得到了清醒,也在這一來二去推心置腹的交談中認識到了自己老婆的好和自己的幸福。

他們在微熏中走在街上,有點歪歪斜斜,又感到從來沒有過的清醒。

在小區分手的時候,他們相互揮了揮手:「順風車的約定繼續。」

他們立志把順風車進行到底![1]

作者簡介

孫美堂,1953年出生,男,湖南岳陽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