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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十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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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十里路》中國當代作家張志成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黃金十里路

今年的國慶節和中秋節親和在一個日子裡,這兩個節日我這是過第六十八次了。雖然是大喜慶的日子,因為身體的原因我卻不敢喝酒,只是住在高樓上有點憋屈,就是想看看那輪明月,還得打開窗戶,把頭伸出去才能看得到,很是掃興。

想起郊區不遠的故鄉,正是大豐收的日子,想必鄉親們過這兩個節日該更是紅火吧,那裡才有真格的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的情趣也。如此一想,心裡就一陣陣的發癢,欲罷不能,恨不得立刻進入到那幅畫子一般的環境裡。

我開着我的小車,剛下主公路就一陣陣心跳,不由自主的把車速降到一檔,因為這條原本六車道的瀝青路,已變成了泛着金燦燦亮閃閃的,一條金豆子鋪成的路。這場面十分的宏大,一路金光直到眼盡處,不但使人眼花繚亂,我得整個車子和我的全身,都被金光包圍了。我的車子就像在金水裡的一葉小舟,慢慢地行駛着。

在公路邊上,每隔幾十米就有一張單人床,床上也都吊着蚊帳,也有的是停着一輛麵包車,那都是看糧食用的。

在路的西邊,我忽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不是我的同學李東嗎?於是我就慢慢地調回頭,小心翼翼的向他靠攏,因為在玉米粒上開車,容易打滑,那是個技術活兒,一不小心就會剎車失靈。

我一下車就咋呼道:「李東,你個老東西,你還活着呀?」

李東稍一愣怔,立馬就認出我來,張開鬍子拉碴的大嘴就喊着我的乳名罵道:「靠,這不大成子嗎?你個瘸子都沒有死,老子好好的怎麼會死,你瞧好的吧,我還等着給你送花圈呢。」一邊罵着就給我放好一個馬扎子,接着抱住我,用他那滿臉鋼絲一樣的鬍子,在我的臉上狠勁地搓擦着,表示親熱。

我的臉被他扎的生疼,我不知道他是真和我親熱呀還是故意欺負我,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急中生智,就在他的耳朵上咬了一口。原來他也怕疼,立馬鬆手,捂着耳朵罵道:「你tm從小就咬人,你屬狗的呀?」

「你每次見面都扎我,我都懷疑你老婆能夠活下來,那就是真正的奇蹟了。」

坐定後,發現他剛要吃飯,單人床上放着一棵蔥,一頭蒜,兩個大饃饃,一碗辣椒炒雞蛋。床邊上放着一瓶地瓜燒,他摸過瓶子來就吹了一口,把一瓣大蒜扔進嘴裡就嚼起來,接着,一口奇香就撲面而來。我雖然已經吃過飯,看着他那吃相,口中也忍不住咽着口水。他把酒瓶子向我的懷裡一塞說:「來,吹一口。」我趕緊擺擺手示意享不了這個福,他翻了個白眼,鄙視地說:「靠,看你那窮相。」

我們的身後是公路的綠化帶,生長着茂盛的法桐和觀賞植物,裡面傳出好多蛐蛐的鳴叫聲。李東忽然停下筷子,臉上顯示着悠悠的眼神說:「還記得咱們兩個小時候拿着酒瓶子,第一次捉螞蚱嗎?」

「靠,想忘也忘不了啊,咱分不清哪是螞蚱哪是蛐蛐,你說蛐蛐就是螞蚱,咱們一人捉了半瓶子蛐蛐回家,在你家裡我燒火你操作,咱們一頓就全吃了。」想起童時的趣事,便覺又回到了那個年代,心情大好。

「哈哈哈哈,你小子把這事兒告訴了你娘,那時候全村人都不知道蛐蛐中吃,嚇得你娘和我娘把咱倆背進了醫院。醫生看了也不知道怎麼辦,看着咱倆活蹦亂跳的,說'好像沒有事吧,你們回去看看再說吧。』」

「嘿嘿嘿嘿,想不到咱倆立了大功,就從那開始,大伙兒都敢吃蛐蛐了。」我很自豪地說。

一片白雲飄過,秋風輕輕地吹來,這一陣月亮好大,看着滿地金燦燦的玉米粒,真是喜人,我出口問道:「你家種了幾畝地呀?這幾十米內的糧食都是你家的嗎?」

他喝了一口老酒,咬了一口大蔥,咧嘴一笑說:「你猜。」

我真的沒法猜,看着這麼多的一大片玉米粒兒,估計少說也得萬把斤,想起我參加工作前務農的時候生產隊裡的玉米產量畝產也就二百多斤。心想現在科學發達了,畝產的糧食應該幾倍的增長,就狠勁的往大里說道:「是不是你家裡承包了十五畝地呀?」

「嘿嘿,不瞞你說,我沒有承包別處的地,總共就是自家的七畝半地,今年雨水順溜,估計每畝至少也能收個一千三百多斤吧。」

聽罷,我捧起一捧玉米,讓金珠子般的玉米粒兒從手指縫裡流着,心想,這裡的一屋一草一木,都是那麼的親切。這十里黃金路上的一車一袋一粒,就是我金子般的故鄉。[1]

作者簡介

張志成(瘋子),淄博市作協、網協會員、小說版塊版主。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