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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第一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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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第一場雪》中國當代作家蘇培煒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2017年第一場雪

2017年第一場雪(原創)

不像刀郎唱的「2008年第一場雪來的更晚一些」,2017年第一場雪來的有些早,十五鬧罷元宵,紅紅的燈籠依舊掛在大門上,遠遠近近依稀的鞭炮聲,還在延伸着年的餘緒。可自春打六九頭,天氣一天比一天暖,人們身上的衣服也是一層一層往下減,原本以為寒冷的天氣就此收官,誰料想正月二十六颳大風,晚上竟是一夜的鵝毛大雪!

第二天起床,拉開窗簾,真是一片雪的世界!

站在陽台,抬頭看,天不甚陰,雲不太厚,黑雲在下,白雲在上,兩層雲相互簇擁着急急地向南飛動。透過雲層間或已經能看到太陽的光線,天空漸漸發白。這大概就是人常說的退雨雲吧,看來雪過一會可能就會停。

雪花在空中仍舊飛揚,但明顯失去了威力,有點無精打采的樣子,慢悠悠地左右搖擺,上下漂浮,如銀似玉,如花似棉,更如彩蝶飛舞;有的還在空中翻着筋斗,打着旋子,想落不想落的,好似天真爛漫的小女孩,看着你頑皮地撤嬌!牆頭上的雪花,從東到西,從南到北,依樣曲曲折折,畫出了一條白線,線兩頭搭在屋沿上,中間連着大門上雪白的平台,恰似一條厚厚的絲絨毛巾,圍在房屋的脖頸上,給人一種暖暖的感覺。牆跟下的那塊菜畦里也堆滿了花,有的落在孤單單的木柱上,象鳴叫的麻雀立着;有的落在盤曲的葡萄架上,似睡熟的貓咪靜靜的臥着;還有的落在幾隻倒扣的花盆上,象調皮的獼猴蹲在那,正東張西望……只可惜少了幾枝傲雪凌霜的梅花,要不然湊一幅小院初春雪景圖,那該有多美!

往常的紅磚院子,也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雪花,平展展,蓬鬆鬆,宛如一塊白羊毛織成的地毯,蓋在由磚牆和樓房圍成的方格子裡,色如白玉,質如雲錦,純純的,沒有一絲纖塵,一地的金花銀瓣!

忽然想到古人講得"天衣無縫"來!

難得有這個詞,才形容出眼前這一塊花地毯。看看這滿地的雪花,攢成線,連成片,一朵一朵堆起來,無痕無跡,無邊無縫,真是造化的神奇,自然的傑作。否則,誰還能將這一院的雪花再拾起,或者抓一個邊,把毯子在空中抖一抖,讓這一席晶瑩剔透的雪花,活潑潑地再飛一次?

坐在窗前,聽着音樂,品着香茶,對着滿地晶瑩的雪花,不由想到院子外,同樣落滿雪花的街道,城市,鄉村,以及陝北黃土高原上的梁峁台澗,溝壑平川,那該是怎樣一幅美妙的圖畫!

站在高處,放眼遠望,雪的山,雪的河,雪的樹,雪的世界里。大地一派銀裝素裹的樣子,那麼遼遠,那麼輕柔,那麼溫馨,就像金絲鴉絨般暖暖的包裹着萬物。那些即將吐翠的楊柳,就要鑽出地面的嫩草,已然冰化吟唱着歌聲的小河,還有透着幾分淡淡暖意的遠山近水……分明是睡醒了的孩子,睜着朦朧的眼睛,正待揮舞手足,擺動腰肢,下的噔噔地跑了!

這樣想着心靈里早就雪霽天晴,艷陽高照,春色無邊了。你看,杏花開了,桃花紅了,鳥兒唱了,那一片濕漉漉的散發着青草香味的泥土上,黃牛拉動犁鏵耕耘着由阡陌切割成的詩田,在布穀鳥的叫聲中播下希望的種子。肥沃的土地喲,捏一把能擠出油脂,都說春雨貴如油,誰曉得潤物無聲的春雪,給世界帶來多麼美妙的變化啊![1]

作者簡介

朔方來客,原名蘇培煒,鄉土作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