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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弄堂弄堂,这一上海特有的民居形式,曾经与千千万万上海市民的生活密不可分。 多少个故事,多少个典故,多少个名人,多少个记忆,与石库门,与亭子间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可以说,没有弄堂,就没有上海,更没有上海人。弄堂,构成了近代上海城市最重要的建筑特色;弄堂构成了千万普通上海人最常见的生活空间;弄堂,构成了近代上海地方文化的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弄堂,上海人对里弄的称呼,它既不同于传统的中国江南民居,也不同于任何一种西方的建筑形式。然而,它又总是既或多或少地带有中国传统建筑的痕迹,又或多或少地带有外来的建筑影响。它最能代表近代上海城市文化的特征,它也是近代上海历史的最直接产物[1]

建筑历史

弄堂,上海人对里弄的称呼,它既不同于传统的中国江南民居,也不同于任何一种西方的建筑形式。然而,它又总是或多或少地带有中国传统建筑的痕迹,又或多或少地带有外来的建筑影响。它最能代表近代上海城市文化的特征,它也是近代上海历史的最直接产物。

上海这座城市就好像一个有生命的肌体。从高空俯看:纵横交织的道路犹如动脉,把城市分成若干个小区;每个小区之内,又有许多建筑与建筑之间形成的小通道,它密密麻麻布满全城,就像毛细血管那样细小却充满了生机。对这些小通道,各时代、各地区、各民族都有不同的称呼,上海人则把它唤作“弄堂”。

“弄堂”古时写作“弄唐”。 “唐”是古代朝堂前或宗庙门内的大路。这个汉字在两千多年前的《诗经》中就已出现。它在古代汉语中有多种含义,后来作为“大路”的这层意义渐渐被历史冲淡。及至近现代,人们已记不起“唐”这个字与建筑学有什么联系,因而代之以另一个在建筑学上有意思的汉字“堂”。“堂”原来是对房间的称谓,与大路、小巷无甚关系,但在近现代汉语中,它与建筑学[2]的联系毕竟比“唐”更紧密些,而且又与“唐”谐音,这样“弄唐”就演化成了“弄堂”。

其实,称“弄堂”的不只是上海人,中国江南地区都这样称呼。但是弄堂能与北京的胡同一样着称于世,却主要是因为近代上海大批里弄住宅的兴起。

起源

弄堂从何而来要追溯到上一个世纪

第一次鸦片战争后,上海被辟为“通商口岸”,外国人被允许在此居住、经商。1845年,当时的上海地方政府公布了《上海土地章程》,正式确定了第一块租界的四至范围、租地办法、租界内市政管理方法等加以明文规定,成为上海外国租界最早的法律条文。在此章程中,明确规定“外人不得架造房舍租与华人”,形成了早期“华洋分居”的局面。也就是说,在上海开埠的最初几年里,除租界范围内原有的中国居民外,其它中国人是不允许移居租界内,租界内的外国人的经济贸易活动中也不存在房地产经营行为。

然而,小刀会起义,改变了这一局面。1853年9月,小刀会占领上海县城,与清军展开了长达一年半的拉锯战,大量城隍庙居民为避战火而移居较为安全的外国租界,“华洋分居”的规定被彻底打破。1854年,英、美、法三国领事干脆撇开中国政府,自行修改《土地章程》,完全删去了有关不得建屋租与华人的条例,“华洋杂居”得到“法律”承认。租界内,外商从事房地产经营终于“合法”。与此同时,太平天国定都南京,攻克镇江,60年代还三次进军上海,迫使江浙一带大量地主、乡绅、富商、官僚纷纷携眷涌入上海租界寻求庇护。1853年前,租界内华人仅500人,1854年激增至2万人,1865年已近15万人。大量华人进入租界后,极大地刺激了租界内房地产经营活动。由于人多房少,房价高得出奇,利润可高达30~40%。许多外商发现,他们兴建供华人选住的住宅所能获得的利润,远远大于也快于贸易利润,且无任何风险。因此大多数外商都很快将商业与兴趣转移到房地产经营中来。一些早期的着名洋行如老沙逊、怡和、仁记等,原来主要从事鸦片贸易,现在也都纷纷投巨资从事房地产经营。许多外商甚至借债造房出租或出售。

最初建造的这类专供向租界内华人出租的房屋,都是木板结构,成本低廉,施工简单,建造速度快。从1853年9月到1854年7月,不到一年间,广东路和福建路一带。就建造了近800多栋这种以出租营利为目的的木板简屋。这种出租木板房屋一般采用联排式总体布局,并起某某“里”为其名称,是后来上海弄堂的雏形。到1863年这种以“里”为名的房屋已达8740栋。1870年后,这种简易木板房屋因易燃不安全而被租界当局取缔,但由于大量建造出租住房可给租界当局带来最主要的税收来源,因此房地产经营活动非但没有被制止,反而越来越繁荣。不过,早期简易的木板房则完全被一种新形的住宅——石库门里弄所代替。从此,弄堂住宅开始正式走上上海城市建设活动的舞台,并扮演了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演变

简易木板房被取缔后,上海租界内开始出现用中国传统的"立帖式"木结构加砖墙承重的方式建造起来的新式住宅。这种住宅比起早期木板房要正规﹑耐久得多。它的平面和空间更接近于江南传统的二层楼的三合院或四合院形式,更适合于中国居民的永久性居住。它虽然无法跟过去传统民居中层层进进﹑庭院深深相比,也无法凿池叠石﹑赏花折柳,但它毕竟还保持着正当中规且较完整的客堂,有楼上安静的内室,还有习惯中常见的两厢,对于那些离开了往日的生活节奏而开始了现代城市生活但多多少少对传统生活还有所眷恋的上海人来说,倒也更加合适。这种住宅还基本保持了中国传统住宅建筑对外较为封闭的特征,虽身居闹市,但关起门来却可以自成一统。于是这"门"也就变得愈加重要起来。它总是有一圈石头的门框,门扇为乌漆实心厚木,上有铜环一副。这种式样的建筑被上海人称为"石库门"。为跟后来的新式石库门住宅相区别,早期所建的石库门住宅又叫做"老式石库门"。从整体看,一个个"石库门"单元被联排在一起,呈西方联立式住宅的布局方式。一排排石库门住宅之间,形成了一条条"弄堂"。

最早的弄堂住宅大多分布在黄浦江以西、泥城浜(今西藏路)以东、苏州河以南、旧城厢以北,即今黄浦区范围内。如建于1872年,位于北京东路之南、宁波路以北、河南中路之东的兴仁里;位于广东路的公顺里等等。至20世纪初,仍有大量老式石库门弄堂在建造。如位于浙江中路、厦门路的洪德里;位于汉口路、河南中路的兆福里;位于广西路、云南路和福州路之间的福祥里等等。

19世纪末20世纪初,受租界内里弄住宅的影响,上海老城厢内外华界内,也开始大量建造起里弄住宅。如建于南市豆市街的棉阳里、敦仁里和吉祥里等。此外,在沪东一带,还出现了另一模拟较简陋的弄堂住宅。这种弄堂平面一般为单开间,高二层,外型类似广东城市的旧式房屋,被称为"广式里弄"。如建于1900年左右的通北路八埭头即为早期广式里弄较为典型的实例。

20世纪以后,上海的房地产经营活动更加高涨。除老牌的沙逊洋行、怡和洋行等大多将主要业务转向房地产经营外,新的房地产商更是如雨后春笋。如1901年开设的哈同洋行,1902年开设的美商中国营造公司,1905年开设的比商义品地产公司等,都是当时极有影响的大房地产商。在大量兴起的房地产业刺激下,弄堂住宅空前繁荣,在全市的分布面也大大扩展了。

20世纪10年代,上海的石库门弄堂有了一些变化。弄堂的规模比以前增大了,平面、结构、形式和装饰都和原有的石库门弄堂有所不同。单元占地面积小了,平面更紧凑了,三开间、五开间等传统的平面形式已极少被采用,而代之以大量单开间、双开间的平面。建筑结构也多以砖墙承重代替老式石库门住宅中常用的传统立帖式,墙面多为清水的青砖或红砖,而很少像过去那样用石灰粉刷,石库门本身的装饰性更强了,但中国传统的装饰题材逐渐减少,受西式建筑影响的装饰题材越来越多。这种弄堂被称为“新式石库门里弄”或“后期石库门里弄”。其分布范围也较老式石库门弄堂为广。较典型的例子有淮海中路的宝康里(1914年),南京东路的大庆里(1915年),北京西路的珠联里(1915年),云南中路的老会乐里(1916年),和淮海中路的渔阳里(1918年),等等。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上海的房地产业进入了它的黄金时期。到30年代,上海经营房地产者已在300家以上。日益高涨的房地产业刺激了上海建筑业的繁荣,也带来了弄堂建筑的又一个建筑高潮。整个20年代是新式石库门弄堂最为兴盛的时期。由于地价上扬,建筑向高发展,传统的两层高的石库门住宅开始向三层发展,室内卫生设备也开始出现。此时期新式石库门弄堂如尚贤坊(1934年)、四明村(1928年)、梅兰坊(1930年)、福明村(1931年)等都有相当大的影响。

在新式石库门弄堂大量建造的同时,又从中演变出一种新的弄堂住宅形式——新式里弄。在新式里弄中,石库门这一住宅形式被淘汰了,封闭的天井变成了开敞或半开敞的绿化庭院。形式上更多地模仿了西方建筑式样而较少采用中国传统建筑式样。各种建筑设备也较为齐全了。其分布也由市区东部向西区发展。新式里弄中较着名者有凡尔登花园(1925年)、霞飞坊(1927年)、静安别墅(1929年)和涌泉坊(1936年)等。

1930年代后,新式里弄进一步发展,演变出一类标准更高的花园式里弄住宅。这种住宅由长条式变成了半独立式,注重建筑间的环境绿化,室内布局和外观接近独立式私人住宅,风格多为西班牙或现代式。 如建于1936年的福履新村、1934年的上方花园和1939年的上海新村等。

还有一些花园里弄,不是每家一栋或两家和为一栋,而是和公寓一样,每一层都有一套或几套不同标准的单元,这种花园弄堂又称为"公寓式里弄"。如建于1934年的新康花园和建于40年代的永嘉新村等。花园式里弄与公寓式里弄,除了整体布局还有些类似于传统弄堂的成片式布局特征外,其建筑单体已很难再视之为弄堂住宅了。

早期石库门

早期石库门 早期石库门弄堂,又叫"老式石库门弄堂",产生于19世纪70年代初。在上世纪末本世纪初有较大发展,本世纪40年代后,才逐渐被新式石库门所代替。

早期石库门弄堂的最大特色,就是采用具有浓厚江南传统民居空间特征的单元,按照西方联排住宅的方式进行总体布局,因此一开始就带上了中西合璧的色彩

它的单元平面基本上脱胎于我国传统民居中三合院或四合院的住宅形式,一般为三开间或五开间,主要部份为二层楼,后部附属房屋则为单层。它在某种程度上保持了我国传统民居中封闭式深宅大院的样式,但面积尺度大大缩小,空间变得局促紧凑了。在纵向布置上,有一条明显的中轴线,平面总是对称布局。进门后首先是一个方整的天井,虽不比传统住宅中的庭院深邃,但也能体现出一些庭院的空间特征来。正对天井的是客堂间,有可拆卸的落地长窗(其形式为我国传统格子门的简化)面向天井。客堂一般阔约4米,深约6米,用于中国传统起居中最重要的聚会、喜庆、宴请等礼仪活动。客堂的两侧为次间,天井两侧为左右厢房。客堂后面,为通向二层楼的横置单跑木扶梯。再后,则为后天井。后天井的进深一般为前天井的一半,且有水井一口。后天井之后是单层的灶间、贮藏间等附属用房。这样一种布局方式基本上满足了中国家庭的传统生活方式和居住观念,又较为节省土地,适应了租界内新的城市空间条件。

老式石库门弄堂的承重结构,大多采用江南民居中最常见的立帖式木构架外加砖墙围护结构。其立帖木柱一般为直径15厘米左右的杉木,4柱或5柱落地。

建筑材料、构造方式亦均为江南传统民居的直接继承。 建筑的装修风格,也呈现出传统江南民居的特色。立面上常看到马头墙形式或观音兜形式的山墙,天井内客堂的落地窗,檐部挂落,已及两厢的格子窗等,无不来源于传统作法。与传统建筑相比,最大的不同,莫过于沿弄道一面的“石库门”了,由此形成了石库门弄堂住宅最明显的个性。沿弄道一侧的立面,一般由石库门院墙和两侧略高的厢房山墙组成,后部单层的附属用房采用单坡屋面,坡向后天井,因此后围墙的高度接近正面立面高度,形成一圈基本封闭的外立面,真有一点闹中取静,任凭左邻右舍嘈杂喧扰,仍能“躲进小楼成一统”的情调。在正立面位于单元中轴线的位置,即开有 "石库门"。早期的石库门,一般比较简单,仅为一简单的石料门框,内配黑漆厚木门扇。稍晚一些开始注重石库门本身的装饰。一般在石料门框上方有三角形或圆弧形或长方形雕饰,用砖砌成或用水泥做成,其构图与图案均开始受到西方建筑风格的影响,有一些门头装饰已完全变成了西式门楣或窗楣之上的"山花",形成了石库门弄堂中的最有特色的景观。

如果说早期石库门弄堂的建筑单体还基本保持了传统民居的特色,那么它的总体布局方式则更多地受到西方联排式住宅的影响。在排列方式上即有南北向相联的,也有东西向相联的,主要考虑利用地形,多建房屋,并不太注重朝向。弄道宽度较窄,仅3米左右。一般没有总弄次弄之分。

后期石库门

后期石库门弄堂,又叫“新式石库门弄堂”,约出现在本世纪10年代以后。

三开间、五开间的平面比较少见了,较多见的是双开间甚至单开间的平面,传统二层高的石库门住宅开始变成三层。在后部出现了后厢房和亭子间。产生这种变化主要有这样几个原因:一是城市土地价格的上涨带来房价的大幅度提高,大面积住宅售价的社会承受力大大下降。房地产开发商不得不考虑减少住宅单元的面积,要求住宅空间更为紧凑,并向高发展。二是当时上海居民中小家庭结构日趋普及,对小型居住单元的需求相应增加。三是市民阶层的经济收入发生分化,出现不同经济层次的住房需求。

后期石库门弄堂住宅的结构体系也多由早期石库门的木构立帖式变成了砖墙承重和木屋架屋顶。在弄口、过街楼及门窗等部位开始出现砖砌发券。钢筋混凝土也大量被采用,在亭子间及晒台等部位使用钢金混凝土楼板。石库门门框也多用清水砖砌或外水粉刷石面层,石料门框很少再被使用。

从总体布局上看,建筑排列更加整齐,有了明显的总弄、支弄的区别。总弄的宽度增加,考虑到了汽车进出的需要。对通风采光问题也较为重视了。弄堂的规模一般也较早期扩大,有时甚至包括整个街区。

后期石库门弄堂住宅的装饰风格比早期也有较大变化。马头墙或观音兜式的山墙已不再使用,屋面多用机制瓦代替小青瓦,外墙面也多用有石灰勾缝的清水青砖、红砖或青红砖混用,早期的石灰白粉墙没有了。建筑细部装修开始大量模仿西方建筑的处理手法。石库门门头和窗楣大多采用西式山花装饰。立面常出现出挑的阳台。建筑风格越来越趋向于西化。

新式里弄

新式弄堂住宅是在新式石库门弄堂住宅的基础上演变而来的一种新类型,最早约出现在20年代中期。

新式弄堂的单元平面一般不再受单开间,双开间的限制,而是较自由地进行室内平面布置。起居室、卧室、厨房和卫生间有了明确的功能区分。一般都有较完善的卫生设备和厨房设备。有的还安排了汽车间。

与石库门弄堂相比,新式弄堂最明显的区别是每家入口处的石库门没有了,代之以铜铁栅栏门。围墙高度被大大降低或用低矮栅栏代替,甚至干脆用绿篱隔断。小天井有时被敞开或半敞开的绿化庭院所代替。建筑形式更多地模仿西方式样而很少采用中国传统装饰。

新式弄堂一般为三层高,在采用砖墙承重的同时也大量采用钢筋混凝土构件。钢窗已相当普及。

从总体布置上看,房屋的通风、朝向受到重视,故一般都是呈横向联立式。弄道宽度增加了,一般多在5米以上,不仅考虑到私人小车的回车需要,也考虑到了消防通车的需要。

花园里弄及公寓式里弄

花园里弄是从新式里弄进一步发展而演变出的一类标准更高的住宅形式。这种住宅由联排式变成了半独立式,更加注重建筑间的绿化与环境。花园里弄住宅内的起居方式已完全西化,各种房间的功能均按照西方人的生活方式布置,且一般都有比较合理和明确的功能布局。建筑高度一般三层,有的甚至四层。层高及面积都比其它弄堂建筑大,设备标准与装修标准也较高。

从建筑风格上看,大多数花园里弄都是西式的。可以说,这类弄堂除总体布局上还有某些类似于传统弄堂的特征外,实际应被视为联立的花园住宅。

公寓式里弄与花园里弄类似,且同时期出现。所不同的是它不再是联立的住宅,而是一种分层安排不同居住单元的集合式住宅。

公寓式里弄的出现,标志着上海的弄堂建设已进入尾声。

建筑结构

上海的弄堂住宅有着强烈的空间艺术特征。

这种空间艺术特征首先表现在弄堂中不同层次的空间序列上,即从街面到总弄再到支弄最后入户这样一种空间组织方式。它将居民的居住空间有序地分隔成公共空间(街道)、半公共空间(总弄)、半私密空间(支弄)和私密空间(住宅内部)这样几个不同的层次,但又将这些不同层次的空间有机的组织在一个有序的系列中。这种空间组织方式,对外由于相对封闭,因此产生了强烈的地域感、认同感和安全感,使得整个弄堂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社区。对内,这种空间组织方式又能带来一种浓烈的邻里感和社区感。总弄是整个弄堂内居民相互交往的公共活动空间,次弄则是近邻之间的半公共交往空间。在这样的生活空间极易产生出亲密的邻里关系,许多人不正是由于这种和睦的邻里关系而不愿搬离弄堂吗?

我们先来分析一下弄堂的对外空间--沿街空间与弄堂口。临街的弄堂住宅好似一堵厚"墙",将整个弄堂团团围住,使它们同后的弄堂成为一个封闭的区域。城市嘈杂的街道与弄内安静的居住环境,被它截然分开。弄堂成为一种绝好的闹中取静的理想居住区。至于整个弄堂的对外联系,则仅为少数几个弄堂口。然而这堵“厚墙”不是一堵真的墙。它在空间上将内部封闭起来,但在视觉上却又是开敞通透的。它的底层多为小商铺。这些店铺将弄堂与外部的城市公共生活联系起来,使弄堂具有了一个“外向型”的空间特征。同时,弄堂的沿街空间还给整个弄堂带来了强烈的视觉上的统一性与可识别性。间或出现的底层店铺,形式各异的二层阳台,带来各种图案装饰的顶部女儿墙或开有老虎窗的瓦屋顶,错落有致、富有韵律,形成了上海城市空间中最具有特色的街景之一。弄堂口是由外部城市公共空间进入弄堂内部空间的门户。它往往是视觉的中心和装饰的重点。弄堂口常用过街楼的形式,既增加了入口的尺度,又带来额外的使用空间。

再看弄内空间。总弄,对弄外的城市街道来说是内部空间,但对于弄内的居民来说又是外部公共活动空间。这里是全弄的交通要道,也是全弄居民的公共交往之处。从视觉效果上看,总弄的空间由前后弄门(过街楼)及均匀间隔的住宅山墙组成。山墙之间即为各支弄。支弄弄口往往有砖发券或过街楼将弄道分隔成更加丰富别扭空间层次。从使用上看,总弄是通往各支弄的主要看守,更起着弄内“公共广场”的作用。小孩在这里嬉戏玩耍,老年人在这时休息、聊天、这里成了名符其实的"社区中心"。

进入支弄以后,空间性质进一步变化。公共性更弱,私密性更强了。它由前后两排住宅围合而成,常为尽端式。一排连续的石库门以及石库门之间的实墙面,表现出这里的户外公共空间性质。但由于宽度小于总弄,空间的高宽比加大,因而封闭性强,产生出强烈的“内部感”。所有外来陌生人一旦进入支弄便处于各家视沉焦点之中。所谓“防卫性空间”便由此产生。可以说,这里是弄内最安全、最隐蔽、最私密的公共空间。

弄堂内特有的浓烈的邻里关系主要也在此产生。

从支弄进入石库门,便完全进入了弄堂住宅的私密性空间。庄重、正式的门加上高高的院墙,由此产生出严格的"内外"之分。关上石库门,便可"与世隔绝"。中国传统居住方式中那种封闭性与内向性,在这里又得到重现。

弄堂的空间艺术特征,还表现在围合各层次空间的建筑立面上。是这些立面构成了弄堂内特有的空间视觉效果。在总弄的两侧,是有规律而又有错落的住宅山墙立面。两坡的山墙加上山墙顶端的装饰,山墙两端略低的水平的厢房侧墙檐口和亭子间侧墙檐口,构成了主弄两侧的立面韵律。而山墙顶端的装饰,又因弄堂而异,形成了最能代表各弄堂自己建筑风格的视觉元素。

在支弄两侧是住宅的入口立面。这里往往是设计者最刻意表现其建筑风格的地方。在石库门弄堂中,这里则是那一排排最能表现出石库门建筑特征的风格因里弄而异的富有装饰性的石库门。而这一建筑立面又并非一个二维平面,而是一个有前后、有进深的三维立面;前面是两厢的山墙面(单开间联立的后期石库门弄堂则没有厢房的山墙面),由带石库门的高大院墙连成一个完整的立面;后面是比石库门院墙更高的二层厅堂的窗扇和瓦屋顶。它们形成了高低错落的轮廓,同时又使门内天井空间被显示在立面上,组合成一种立体的构图。

弄堂户内空间组合

弄堂的空间艺术特征,也表现在户内空间组合上。前后天井,将房间在纵向上分成不同的层次,同时又很好地解决了大进深住宅内的通风和采光问题。主、次房间的不同层高使空间利用更有效率,降低的灶披间上更是多出一个亭子间的空间,由此又引出了多少个亭子间的故事。

石库门和天井是石库门弄堂中最典型、最有代表性的空间元素和视觉元素

先说石库门。石库门由门框、门楣和门扇组成,尺度高大。门框早期多用石头砌成,后期则石头、砖头和水泥都有。早期门框多简洁,无装饰。后期则多有装饰,往往有多重线脚。有时在门框两边也会使用西方古典柱式的壁柱,而古典柱式中又多用科林斯式或爱奥尼式柱。门扇一般采用5~8厘米厚的实心木门,以门木轴开启,门面黑色油漆,门上有铜制或铁制门环一对。黑色门扇加上金属门环,使石库门住宅平添了几分庄重。门楣部分是石库门最为精彩的部分。这里装饰最为丰富。在早期石库门中,门楣常模仿江南传统建筑中的仪门做成中国传统砖雕青瓦压顶门头式样。后期受到西方建筑风格的影响,常用三角形、半圆形、弧形或长方形的花饰,类似西方建筑门、窗上部的山花楣饰。其中也有一些门楣做成颇为地道的西方古典山花式样,如三角形或弧形的山花,有时也有巴洛克式卷涡状山花。有些石库门中,在门楣与门框之间还有一个个过渡层。装饰上比上部的山花形楣饰简洁,两旁是门框两侧凸出墙体的壁柱的向上延伸,中间内凹部分则有浮雕装饰,亦或写上四字吉祥额批。石库门是上海弄堂建筑中极富特色的部分,"石库门弄堂"也由此得名,成为弄堂住宅的代名词和一种标志。

再看天井。在中国传统住宅中,庭院是必不可少的。大型住宅中常有所谓“庭院深深深几许”之叹。弄堂身处大都市上海,使用对象为城市中产阶级,地价、房价限制了住宅的面积,无法在住宅中留出大宅院。而小小的天井也就充当了传统住宅中庭院的作用,使紧凑局促的空间增加了一些通透感。从大尺度上说,弄堂住宅是一种高密度住宅。建筑间距狭窄,缺少大面积室外空间。但从小尺度来说,天井的设置则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这一缺陷,使房屋不觉拥挤,市内外空间交相辉映,在心里感觉上建筑密度被大大降低了。

里坊

城市中被道路划分出的小区,在古代中国称之为里坊。一个里坊往往就是一个基本的行政管理单位,其中有民居、寺院、官僚府邸等。民居的建筑都由自家投资建造,所以一坊之内的建筑各不相同,住宅的所有者通常就是使用者,所有权和使用权往往是合一的。这种情况在中国直到十九世纪中叶几乎无一例外。

里弄

在具体命名时,被称为××里或坊、园、村、庄乃至新村、花园、别业、别墅等。里弄和古代的里坊一样,也是由许多幢建筑组成的建筑群,它们也建在被城市道路划分出的小区内。但和里坊不同的是,每个小区内有一个或者若干个里弄;每个里弄中的单体建筑的造型和结构都基本相同,而且在总体上采取了英国的多幢联排式,一排通常为十幢左右。排与排的组合一般都采用行列式,只有少数因地制宜,依地形布置。在这种新式里弄内,各排建筑之间的空间就叫弄堂。

弄堂

上海人往昔的居住生活中离不开弄堂。所谓“弄堂”,是上海人对于里弄的俗称,它是由连排的石库门建筑所构成的,并与石库门建筑有着密切的关系。多少年来,大多数上海人就是在这些狭窄的弄堂里度过了日久天长的生活,并且创造了形形色色风情独具的弄堂文化。

建筑特色

上海的弄堂类似是上海城市的背景。街道和楼房凸现在它之上,是一些点和线,而它在中国画中被称为皴法。老式弄堂房顶的老虎天窗,那木框窗扇是细雕细作的;那屋披上的瓦是细工细排的;窗台上花盆里的月季花也是细心细养的。然后晒台也出来了,有隔夜的衣衫,滞着不动的;晒台矮墙上的水泥脱落了,露出锈红色的砖,也像是画上的,一笔一画都清晰的。再接着,山墙上的裂纹也现出了,还有点点绿苔,有触手的凉意似的。弄底的水泥地还在晨雾里头,后弄要比前弄的雾更重一些。新式里弄的铁栏杆的阳台上也有了阳光,在落地的长窗上折出了反光。绿苔原来是黑的,窗框的木头也是发黑的,阳台的黑铁栏杆却是生了黄锈,山墙的裂缝里倒长出绿色的草,飞在天空里的白鸽成了灰鸽。

上海的弄堂是形形种种,声色各异的石库门弄堂是上海弄堂里最有权势之气的一种,它们带有一些深宅大院的遗传,有一副官邸的脸面,它们将森严壁垒全做在一扇门和一堵墙上。一旦开进门去,院子是浅的,客堂也是浅的,三步两步便走穿过去,一道木楼梯挡在了头顶。

木楼梯是不打弯的,直抵楼上的闺阁,那二楼的临了街的窗户便流露出了风情。上海东区的新式里弄是放下架子的,门是镂空雕花的矮铁门,楼上有探身的窗,还要做出站脚的阳台,为的是好看街市的风景

院里的夹竹桃伸出墙外来,后门的锁是德国造的弹簧锁,底楼的窗是有铁栅栏的,矮铁门上有着尖锐的角,天井是围在房中央,一副进得来出不去的样子。西区的公寓弄堂是严加防范的,房间都是成套,一扇门关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墙是隔音的墙,仿佛鸡犬声不相闻。

房子和房子是隔着宽阔地,老死不相见的。但这防范也是民主的防范,欧美风的,保护的是做人的自由。那种棚户的杂弄倒是全面敞开的样子,油毛毡的屋顶是漏雨的,板壁墙是不遮风的,门窗是关不严的。这种弄堂的房屋看上去是鳞次栉比,挤挤挨挨,灯光是如豆的一点一点,虽然微弱,却是稠密。黄昏时分,鸽群盘桓在上海的空中,寻找着各自的巢。

上海的弄堂是性感的,有一股肌肤之亲似的积着油垢的厨房后窗,是专供一里一外扯闲篇的;窗边的后门,是供大小姐提着书包上学堂读书,和男先生幽会的;前边大门虽是不常开,开了就是有大事情,是专为贵客走动,贴了婚丧嫁娶的告示的。

晒台和阳台,还有窗畔,都留着些窃窃私语,夜间的敲门声也是此起彼落。

弄堂里横七竖八晾衣竹竿上的衣物,带有点私情的味道;花盆里栽的凤仙花宝石花和青葱青蒜。屋顶上空着的鸽笼,碎了和乱了的瓦片。那沟壑般的弄底,有的是水泥铺的,有的是石卵拼的。水泥铺的到底有些隔心隔肺。

上海的后弄路面是布着裂纹的,阴沟是溢水的,水上浮着鱼鳞片和老菜叶的,还有灶间的油烟气的。因此,它便显得有些阴沉。墙是黄黄的,面上的粗砺都凸现起来,沙沙的一层。窗玻璃也是黄的,有着污迹,看上去有一些花的。鸽群是在前边飞的,后弄里飞着的是夕照里的一些尘埃,野猫也是在这里出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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