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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有茶嗎》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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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有茶嗎》是余秋雨寫的一篇文章。

原文欣賞

   伊斯蘭教什葉派有兩個聖地在伊拉克,一是納傑夫(Naj勸,,二是卡爾巴拉(Karbala)。很想去拜訪,選了稍近一點的卡爾巴拉,在巴格達西南約一百公里處。伊斯蘭教分為很多派別,最大的一派叫遜尼派,約占全世界穆斯林的百分之八十,其次是什葉派,主要分布在伊朗、伊拉克等地。這兩派在選擇先知穆罕默德接班人的問題上產生分裂,對峙至今已有漫長的歷史,其間產生過很多仇仇相報的悲劇。卡爾巴拉就是其中一個悲劇的發生地.什葉派由此產生了對「殉教者」的永久性紀念。我們過去對什葉派知之甚少,因為中國的穆斯林絕大多數是遜尼派。但是自從伊朗什葉派領袖霍梅尼領導了「伊斯蘭革命」,繼而又爆發兩伊戰爭,不能不對什葉派關注起來。

實際上,這是一個組織特別嚴密,熱清特別高漲,鬥志特別強健的派別,不可忽視。

卡爾巴拉市以兩座清真寺為中心,其他建築層層環繞,向邊緣輻射。兩寺都有閃光的金頂和圓柱形的塔樓,構成對稱,中間提斷~個相間五百米左右的廣場。與巴格達不一樣,這裡所有的婦女都包裹黑袍,幾乎無一例外。這使我們車上的幾位女士突然緊張起來,趕緊下車找店鋪購買黑袍,以免遭到意想不到的處罰。

辛麗麗小姐本來個子就小,被黑袍一裹就不知怎麼回事了。魯豫在背後聲聲呼叫:「麗麗,是你嗎?是你嗎?」想把她從擁擠的黑袍群中認出來,而麗麗雙耳裹在裡邊,根本聽不見,偶爾回頭,還是看不到她的臉,只見一副滑到鼻尖的眼鏡,從一圈黑布中脫穎而出。忽聽眼鏡下發出聲音:』.黑袍讓我安靜極了,真好】」

我們先要去市政府,申請在卡爾巴拉活動。市政府大門上方有沙壘和機槍,兩個士兵一直處於瞄準狀態。我們在機槍下大約等了一個刁、時,申請被批准,便趕到一座清真寺,請求以非穆斯林的身份進人。答覆是,考慮來自遙遠的中國,可破例進人圍牆大門,卻不能進人寺內的禮拜堂。

這座清真寺建於公元七世紀,後經幾次重修。進人大門,只見圍牆內側是一圈迴廊,無數黑衣女子領着孩子坐在地毯上,神態安靜。黑衣月民背後,是碧藍相間的彩釉高牆,高牆上方是金頂白雲。這樣的組合,從自謙的人到輝煌的天,一層比一層明亮,一層比一層高敞,對比強烈,真是好看。

記得有一位英國建築學家錫劫丈,伊斯蘭清真寺建築體現了一種沙摸中的「綠洲文明」,我覺得很有道理。阿拉伯人早期,一直過着現在還能看到的貝都因.人刀各樣的遊牧生活。荒涼大漠的漂泊者在尋找棲息點的時候,需要從很遠就看到高大而閃光的金頂,需要有保障安全和安靜的圍牆,圍牆之內,需要有陰涼的柱廊和充足的水源。中間的禮拜堂,不管多麼富麗堂皇,都是帳篷結構的延伸。其實直到霍梅尼在隱居巴黎郊區期間,還曾以一個真實的帳篷作為清真寺的禮拜堂。這種基本功能,使清真寺的建築簡潔、明快、實用,即便在圖案上日趨繁麗也未能改變主幹形態,為建築美學提供了一個佳例。

我這一路過來,拜渴過埃及的薩拉丁城堡清真寺、耶路撒冷的岩石圓頂清真寺,還到約旦的皇家清真寺參加了一次完整的大禮拜,其他頃便參觀一下的清真寺就更多了,大體上都保持着這種形態。但是相比之下,要數卡爾巴拉的這兩座清真寺最符合始源性的「綠洲文明」旨意。其他清真寺已經過於城市化了,遊客也太多,而在這裡,基本上都是虔誠的禮拜者。

我們問了坐在迴廊前地毯上的一家四口,是不是經常來這裡,回答是每兩個月來一次,就這樣坐一天,念念《可蘭經》,心境就會變得平靜。我看迴廊內外席地而坐的一個個家庭,神情都差不多。寄身於戰雲壓頂的土地,他們都有各自不同的苦難,但在金頂下的院落里坐上一夭,就覺得一切都可忍受了。然後,在夜色中,相扶相持回家。

他們很多來自外地,黑袍蔚鏢剛也要走過很長的沙地。我們雖然未被批准進人禮拜堂,但兩座清真寺的主管卻一定要接見我們。什葉派在伊拉克沒有當政,因此無法判斷「主管」的宗教身份。他們的客廳都是銀頂的,很寬敞,有高功率的空調,掛着好幾幅總統像。

兩位主管翻時及胖,精神健旺,抽着紙煙,會講英語,講話時不看我們,抬着頭,語勢滔滔。但他們沒有談宗教,一開口就講國際政治,講自己對總統的崇拜,官氣飛揚。他們講話的中心意思是,世界上最有文化的國家,一是伊拉克,二是中國,所以西方國家眼紅,但被伊拉克頂住了。

這時有位老者端着盤子來上茶,用的是比拇指稍大一點的玻璃盅,也不見什麼茶葉,只有幾根茶梗沉在益習氏。主管隆重地以手示意,要我們喝,順便問了一句:「你們中國,有茶嗎2〃

我們假裝沒有聽見,把臉轉向窗外的雲天。[1]

《信客》作者余秋雨簡介

余秋雨,1946年生,浙江餘姚人,我國當代著名藝術理論家、文化史學者、散文家。大學畢業後留校任教多年,曾任上海戲劇學院院長、教授,上海寫作學會會長。辭職後繼續從事教學和寫作。主要著作有《戲劇理論史稿》(1983年,上海文藝出版社出版)、《藝術創造工程》(1978年,上海文藝出版社出版)、《文化苦旅》(1992年,知識出版社出版)、《文明的碎片》(1994年5月第1版,春風文藝出版社出版)、《秋雨散文》(1994年,浙江文藝出版社出版)、《山居筆記》(1998年,文匯出版社出版)。1997年被授予「國家級突出貢獻專家」稱號,入載多部世界名人錄。所著散文集《文化苦旅》獲上海市出版一等獎,上海市文學藝術優秀獎,台灣聯合報讀書人最佳書獎,金石堂最具影響力的書獎。《山居筆記》獲海外華文文學最高獎──台灣聯合報讀書人最佳書獎第一名。此篇《信客》選自《文化苦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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