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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爭百花,依雪飄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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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爭百花,依雪飄飛》中國當代作家丁曉虹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不爭百花,依雪飄飛

偶爾也會讀一些名人名句,但也會因一些瑣碎,讓這些很勵志的話或觸及心靈的話從腦海中飄遠,到頭來竟未能落下隻言片語,更別說靈感,只道如昨流逝,如煙散盡。

偏此時「老爸」布置作業,要求互動一文,臘月三十前交付。可目前我的頸椎骨質增生壓迫神經,胳膊疼到無力,由不得此時搬出來當作懶於動筆的藉口。「老爸」不管那一套,貝多芬失聰創作、克里斯蒂·布朗堅持左腳寫作,成就名篇《我的左腳》、斯蒂芬·霍金就更別說了……這些奇蹟般的人物,「老爸」在我的耳邊嘮叨個沒完。無耐扛筆,荷鼎如斯。

一直以來,甚喜臨窗遠眺,呷一杯濃淡適宜的清茶,一剪光陰就這樣輕輕滑過指尖、眉汐,如此也是簡淨的一天。從沒有勵志「做一個攀登峰頂的人」,更感嘆紅樓夢語:「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下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此時,我的窗外正梨花飛雪,到讓我心生一些透徹。這雪花如九天玄女灑落的點點飛花,那麼清雅出塵,仿佛世界都乾淨了許多。

相較《紅樓夢》中為金陵十二釵所寫的最後一曲《飛鳥各投林》的這句詞,不禁尤憐起其中那一個個鮮活的生命,終有一日會像冰雪般消失無痕,也難怪有時會讓我心生懶惰、心灰意冷。

可眼下小區內分明有無數的家長帶着小孩子們興致勃勃地在雪裡追逐、嬉鬧,白茫茫的天地間卻不儘是枯殘凋零之意。這雪,年年會來,也年年會讓孩子們紅紅的小臉上綻開花一般的笑靨,這情景看上去美到驚心動魄,如一張肆意潑灑的寫意畫,深深感染着我。

我無力生出雙翼與這雪花一起飄飛,也無力因它終會消失在陽光下而阻止它的到來,但我卻可以盛裝走進雪中。我相信天地萬物都有它存在的意義和使命。雪的使命是飄落人間,花瓣一般輕輕落在我和每個親近這雪的人的肩頭和鬢髮之上,帶給人們欣喜和最別有韻味的景致。而我的使命,莫過於「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所以,我願將自己融入雪中,願與雪一樣,生出不流於俗的風骨和氣質,如「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也不失一種精緻與淡雅。

喜歡白落梅的文風,她說:「每個人的前世都是一株植物,或者說總有一種植物和自己結緣。那麼,就讓我們走近這些植物吧,不妨和青山碧水為伴,不妨和明月清風為鄰。」而今,我透過窗格看這飛雪梨花,又怎能不愛,也真是相見甚歡,詩意融融了。

與這雪一樣,雪呈現給這個世界以不同的景致,人也會因環境、面貌以及心靈豐富的程度呈現出形形色色的樣子,或「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的超然;或「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的豁達;也有「抬眼望,仰天長嘯,壯懷激烈」的豪放;也有「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的長情;更有「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的那份相互扶持的友誼

我喜歡人性中的這些特質,如雪,純真、潔淨,至此,我寧願與雪為朋,不爭百花,依雪飄飛。

回頭再品「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下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已不再是萬念俱灰的消極,到更有一種徹悟。人,終歸是要從哪裡來回到哪裡去的。既如此,我們且當珍惜這一世,有自己的真性情和真興趣,不自傲也不盲從;做自己真心喜歡做的事,睹書寫字、竹林遠拂、舉杯向雪,共飲天地閒茶;也交幾個真正謙卑真誠的朋友,或牽掛着或懷念着,或相遇或相離,只當天意隨緣,且將一份情嵌進記憶素箋便好。那麼,有了這些,在任何時候都會讓自己領略到心靈的快樂。

法國作家加繆說:「不要走在我的後面,我可能不會引路;也不要走在我的前面,我可能不會跟隨;那就請走在我的身旁,做我的朋友,讓我們牽手而行。」

「老爸」正是感動於此,故而布置作業。如今我也是匆匆數字,與雪一同奉上。[1]

作者簡介

丁曉虹,太原市作家協會會員,太鋼作家協會會員,現就職於太鋼營銷中心。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