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之旅(李國)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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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南之旅》是中國當代作家李國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雲南之旅
麗江印象
一
在麗江，為了看玉龍雪山，天不亮我們就起了床。大巴車在高速路上行駛，天公不作美，陰沉着臉，有隨時下雨的意思。然而，看雪山需要晴天才會看到雪山頂真面目。隨着海拔的不斷上升，氣溫越來越低，趕到雪山腳下，我穿起隨身攜帶的長袖衫，其他人也都換裝或租起了棉衣。
天然冰川博物館——玉龍雪山終年積雪，布滿冰斗、冰川、冰塔林。夏季登山可以領略到山下大汗涔涔、山間春意融融、山頂寒風凜冽的立體氣候特色。雪山這座巨大的天然冰源，使麗江古城四周的泉水四季噴涌，形成了「家家流水，戶戶垂柳」的獨特風貌。因此納西族世代都把玉龍雪山視為民族的象徵。納西人以胖為美、以黑為魅，稱女的「胖金妹」，男的為「胖金哥」。瀘沽湖也叫「神女胡」，海拔2685米，48·5平方公里，水深平均40米，湖中有三島，湖水清澈如鏡，湖灣迂迴，兩岸青山環抱，在雲霧中時隱時現。居住在岸邊的摩梭人屬納西族，他們仍然過着古老的母係為主、走婚的婚姻方式，也是現在世界上婚姻最先進的婚姻。這裡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天下」。導遊小楊給我們介紹了「走婚三件寶」：鐮刀、草帽、肉骨頭。摩梭女人到成年後自己單獨居住，男女相愛就在白天約定好，晚上由男的到女家居住，第一道關要把肉骨頭扔給看門狗，然後順利敲開「胖金妹」的門，將草帽掛在門外，告訴其他人，今晚有人走婚了，再把隨身攜帶的鐮刀別在門內。納西人崇尚烏鴉，烏鴉長得不漂亮，叫聲也不好聽，但是它有「反哺之義」，是孝敬父母的「楷模」。導遊給我們講了一個他自己遇到的故事：他第一次跟同學到摩梭人那裡在一個屋裡吃飯，有一個三五歲的小女孩跟70多歲的姥姥要生日蛋糕。她說，漢族人過生日都要買蛋糕，都要祝生日快樂，我也要蛋糕。沒想到，在這個小女孩磨過一陣之後，姥姥忍無可忍地打了孩子的耳光，並用納西語告訴孩子，我們摩梭人是不過生日的，生日這天是母難日，母親把你送到這個世界上不容易，沒有快樂可言；生日這天不要高興，你長大後要好好孝敬母親，多為母親做些事情，讓母親過上好日子。
玉龍雪山是北方距離赤道最近的一座山，至今還是一座沒有被征服的海拔5000多米的雪山。遊客們穿着各色與時令季節不符的衣服，乘纜車登上了雲纏霧繞的雪山。天上雲層密布，在纜車上，放眼山下，一幅幅水墨畫般的風景，使人感到了仙境一樣的幻覺。站在高山上，向玉龍雪山主峰望去，鬱鬱蔥蔥的山下映襯着在雲霧中時隱時現的雪山，只那麼幾秒鐘，雪峰便被雲霧鎖住，一切都在朦朧幻影中。這裡一年360多天難以見到雪山。「貴人到，雪山笑」，在這樣陰沉的天氣，能見一眼雪峰實在是難能可貴。
遠遠望去，雪山下的藍月谷下的鏡潭湖呈藍綠色。從雪山流下來的泉水和雪水，在這裡匯集成一汪深潭，由於水底為石灰岩結構，在岸邊綠樹和藍天的映襯下，所以形成了現在的藍月谷下的鏡潭湖。這裡是氂牛的故鄉。傳說很久以前，人們只有騎上聖潔的氂牛，才能穿過湍急的白水冰河，到達理想的彼岸——「玉龍第三國」。今天，藍月谷「氂牛騎士」已成為玉龍雪山體驗之旅的代表影像。遊客騎着氂牛拍照，還有的在長橋、跌瀑前留影，享受着難得的風光。
二
以玉龍雪山為背景，在海拔3100米的雲貴高原，一個實景舞台呈現在眼前。我們坐在觀眾席上，欣賞了一台大氣雄渾的表演。
這是一場用靈魂書寫的演出，這是一場用心靈解讀的盛宴，這是一場我們白日裡做的夢。麗江，這個曾經被遺忘的納西古王國；玉龍雪山，這座至今無人登頂的神秘之山，張藝謀、王潮歌、樊躍導演的、原生態大型實景演出《印象·麗江》,以雪山為背景，汲天地之靈氣，取自然之大成，用大手筆的寫意，可稱為世界上最高的演出場地。讓生命的真實與震撼，如此貼近每一個人。來自10個少數民族的鏗鏘漢字，來自16個鄉下村莊的普通農民，就是這500多個有着黝黑皮膚的非專業演員，在這神奇的麗江土地上，在這只可仰視的玉龍雪山下，沒有華麗的背景，沒有絢爛的燈光效果，只有撲面而來的泥土汗水的味道，只有像你的父輩祖先一樣厚實的肩膀，他們用最原生的動作，最質樸的歌聲，最滾燙的汗水，與天地共舞，與自然同聲帶給您心靈的震撼。
演出分六場。第一場《古道馬幫》：麗江古城成為滇西茶馬古道上的重鎮，都是因為馬幫的原因。馬幫影響着納西人的生活，他們以能參加馬幫、當上馬幫頭領為榮。馬幫展現了大馬幫男人的英雄色彩。納西民族的風俗認為，大丈夫不應該為家務事所累，在納西女人看來，自己的男人有學識，能交遊，有成就，便是妻兒的榮耀。筐舞展現了納西婦女任勞任怨的偉大母性情懷。馬是納西人的崇拜物之一，馬幫在紅頂上奔跑，仿佛是六百年前的茶馬古道上「山間鈴響馬幫來」的震撼再現；第二場《對酒雪山》：少數民族天生愛喝酒，就像他們都能歌善舞一樣。所以他們的酒令同樣載歌載舞，豐富多彩。高興了喝酒，不高興了也喝酒。在雪山腳下的這群熱血漢子，有着野性的豪情，也有着孩子般的快樂。各民族的酒令和納西快板展現了雪山下的少數民族對待朋友的熱情和對待生命的豁達樂觀；第三場《天上人間》：面前的玉龍雪山，就是納西人的無限崇敬的十二歡樂山，是多少痴情男女選擇在此殉情的山。在這裡，遍地開滿鮮花，沒有痛苦憂愁；在這裡，「白鹿當坐騎，紅虎當犁牛，野雞來報曉，狐狸做獵犬」；在這裡，有情人可以自由結合，青春生命永不消逝，情侶們永無人世的悲傷。看到追求愛情幸福的青年男女，別離父母和親人，哀婉淒楚的音樂、悲傷動人的場面，人們不禁潸然淚下……第四場《打跳組歌》：打跳是麗江少數民族的大眾娛樂活動，人們圍成圓圈，手拉手歡樂共舞。納西人喜歡跳「阿麗哩」、「打勞麗」；普米人愛跳「含擺舞」， 藏族人愛跳「鍋莊」……他們用舞蹈和歌聲來愉悅身心，也通過舞蹈令男女之間自由交往。少數民族說話就是唱歌，走路就是跳舞。這原汁原味的載歌載舞是向遠方的客人表示歡迎，表現出他們特有的熱情奔放；第五場《鼓舞祭天》：對天的崇拜和對自然的親和是納西人從古至今所一直推崇的。這個人口不到30萬的民族，在東巴經書中曾經這樣記載：「我是九天先祖的後代，我是七地先宗的後代，越過九十九座山不累者的後代，猛獅壯象的後代，力大無窮的巨人的後代……」在震撼人心的鼓聲中，在老東巴振振有詞的唱經聲中，我們仿佛已經感受到了一個生生不息的納西民族；第六場《祈福儀式》：這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叫天天答應，叫地地答應……「請把您的雙手交叉放在額頭，讓您的目光向着天的方向，雙手合十，展開你的雙臂，高舉頭頂，許下你心中的願望吧。站在這神奇的玉龍雪山前的我們，虔誠地為從四面八方而來的您祈願，祈求天為您實現心愿，為您喜降福氣」。隨着解說，在場的人都站了起來。面對此情此景，面對神聖的雪山，我許下了四個願望：保佑媽媽長壽，保佑妻子和我都健康，祝願兒子及全家平安，願兒子兒媳再給我們生個孫子。
我們無從告訴你什麼是真正的玉龍雪山，也無從定義衡量這是一場什麼樣的演出，因為在每個人心中，都將會有所不同。這是遠離了鋼筋水泥的喧囂，洗淨了煩庸俗事的困擾，回歸了大自然，回歸了大生命，或許你會發現，學會大口地呼吸，懂得感恩生命,感受活着的美好，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三
麗江，最有魅力的是古城。被遺忘的古納西王國，又是距離生活最近的地方。它是世界上唯一一座沒有城牆的古城，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我們從遙遠的北國，帶着好奇與疑問，走進麗江古城。
麗江古城位於大研鎮，它建於南宋，迄今已有800年的歷史。這裡曾是滇西著名的商貿中心之一。城內玉泉水穿街過巷，流遍千家萬戶，有明清時期大小石橋300多座，還有諸多石牌坊，民居均為土木結構的瓦房，古色古香。讓人感受到了「家家溪水繞戶轉，戶戶垂柳賽江南」的風韻。
古城的前面還矗立着毛澤東的巨幅全身塑像，老人家揮着手，在向人們打着招呼。古城門是一大一小兩個轉動的水車輪子，典型的江南標誌。這裡的影壁牆上還有1999年5月江澤民題寫的「世界文化遺產麗江古城」幾個大字。導遊告訴我們，去古城不怕找不到回來的路，進城順水行，出城逆水走，保證會回到原來的地方。不足兩丈的水面，被青磚砌築着，古老而滄桑。在小橋的點綴下，在垂柳的映襯下，活現了「小橋流水人家」的場景。兩側店鋪林立，古色古香的牌匾，舊式的建築，偶見綠色植物纏繞從店鋪旁伸到水面上。路面青石板砌築，磨得發亮，凸凹不平，印下深刻的歷史印記。店鋪門前都懸掛着一串串紅燈籠，在裡面的酒吧、咖啡吧里，男人們喝着茶，休閒着談笑，享受着獨特的氣氛。在麗江古城，我看到一個奇怪的現象，當地人走在街上，悠閒而平靜。有外國記者問納西人：「現在是快節奏時代，你們這樣散漫不覺得是在浪費生命嗎？」納西人機智地回答：「人生都在奔一個目標，那就是死亡，要學會享受生活。哪像你們都在急急忙忙地趕着往墳墓里跳？！」
在小院自由部落的旁邊，我看到一條窄小的胡同向里延伸，順着一步步台階遠遠看去，裡邊也是商品交易的所在。逛古城的人穿着現代的衣服，店鋪里是現代化的商品，大家說着各地方言。假設讓進入古城的人都換上古代的衣飾，商鋪都擺上原始的古舊的商品，人們不會覺得倒退若干年嗎？那樣才是真正的古城啊。我在古城穿越時間的隧道，尋找歷史的陳跡。兩側建築的灰瓦上長着長長的無名草，地上的石板越顯得蒼老。偶見門市內身穿民族服裝的摩梭人，現場織着披肩、圍巾，使人們又回到了過去的歲月。摩梭人生活在雲南省西北、四川雲南交界處風光秀麗的瀘沽湖畔，人口約5萬人，摩梭人還沒有單設一個民族屬納西族，沒有自己的文字，但是有摩梭族的語言。這個素有「女兒國」之稱的民族，仍保留母系社會制度。摩梭人有一種獨特的婚姻方式走婚，它形象的表現出走婚是一種夜合晨離的婚姻關係。男女雙方不結婚，只是晚上男子到女方家裡居住，白天都在各自家裡勞動生活。一到晚上，男子會用獨特的暗號叩開女子的房門。在摩梭族眼中，男人女人各住自家，天下男子到處有，東方「女兒國」的女子任我求。
這裡最著名的是四方街，這裡是古城的中心，從這裡可以通向古城的各個店鋪。在我們逆水向迴轉的時候，巧遇納西人結婚的場面。一行人敲鑼打鼓，吹着嗩吶，還有穿着納西人服裝的那些人背着嫁妝，別具特色的婚姻典禮。說到納西古樂，我想起導遊說的一件事。「9·11」事件一周年的時候，麗江古樂團去美國世貿大廈在廢墟上演出，超度那裡華人的亡靈，美國記者問團長：「你們超度中國人的亡靈，其他人怎麼辦？」團長笑着說：「那是耶穌的事情。」記者接着問：「你們中國人是野蠻落後的民族。」團長氣壞了，說，「我們中國人是世界上最文明的民族。」記者叫團長舉例說明，這位納西人團長想了想，笑着說：「我們中國人看時間只需兩步，第一步抬起胳膊，第二步看錶；而你們美國人則需要三步，第一步抬胳膊，第二步把臂毛吹開，第三步看錶。」話音剛落，在場的人都笑了。
夜幕降臨，華燈齊放。古城的夜色更是美麗迷人。我們在二層小樓里用餐，推來窗戶，古城夜景撲面而來。樓下遊人如織，燈光璀璨，盛世里的繁華彰顯古老的風韻。吃着過橋米線、雞豆涼粉、麗江粑粑等當地菜餚，品嘗着麗江啤酒，我們也似乎醉在這古城的夜色里。
再見，春城
一踏上雲南的土地，便感到春天的氣息撲面而來。這倒不是因為昆明是「春城」的緣故，而是我切身感受到了「冬無嚴寒、夏無酷暑」之地的美麗。
雲南，中華民族的重要發祥地，一個匯聚各民族多彩民風的古老熱土；大觀樓的第一長聯道出了它滄桑的歷史，卻道不盡雲南這時空孕育下的自然和人文。從遠古元謀猿人那石器的敲打到現代瀘沽湖畔摩梭人的網魚蕩舟；從傣家潑水節、孔雀舞和熱情歡快到雪山下深邃的麗江古城；從西雙版納的熱帶奇觀到蒼山洱海的風花雪月；從路南石林的奇特地貌到瀾滄江畔的滿天飛蝶；從過橋米線的軟滑爽口到清淡如荷的傣家竹筒飯……這就是雲南。一個無處不飛花的美麗地方。雲南，是一個旅遊省份，而且是規範的旅遊，從導遊到購票，從景點的安全設施到對旅客的收費，都是有章可循無亂收費的。在「北有兵馬俑，南有恐龍谷」的4A級旅遊區、國家地質公園——世界恐龍谷，我們看到了人類的活化石。這裡到處是巨大恐龍的塑像，在恐龍大本營展廳，我平生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恐龍標本。「等你兩億年，相聚恐龍谷」，它在展示着這裡歷史的悠久，展示着文化的源遠流長；玉龍雪山的甘海子牧場，厚厚的草地，人們把自己的美好的願望寄托在小小的木牌上，祈望老天保佑得以實現；納西族中部東巴聖地，古城溯源——玉水寨。
在雲南，我感受最深的是那裡的文化底蘊。雲南有26個少數民族，他們民族的服裝就是文化的縮影，那款式、那顏色各有特色、別具一格。大理的染印、巴東的造紙，崇聖寺的廟宇、麗江古城，白族民居的繪畫、阿鵬的斗笠，雲南18怪、麗江18怪，納西族的震撼人心的表演、白族的歌舞，東巴的文字、納西的語言，當地的小吃、民俗、樸實的民風等等，都彰顯了豐厚的文化、悠久的歷史。
花卉市場使人大開眼界，這裡的鮮花琳琅滿目。放眼望去，整個大廳開滿了鮮花，花叢中人頭攢動，絢麗多彩。雲南十八怪中有「鮮花論斤賣」之說，可見花的便宜。富有「春城」之稱的昆明，當然是花的天下。第一個到機場迎接我們的導遊給每人帶來一支玫瑰，我們很激動，我想這花在我們這裡要幾塊錢。後來聽說，那支玫瑰才五分錢。花卉市場的乾花美不勝收，我們看着工作人員的演示，乾花被淋上水之後，逐漸的開成鮮花的模樣。據說，這樣的花可以保持半年新鮮而不凋落。雲南的翡翠珠寶聞名遐邇，玉石館的景蘭珠寶、翠璽珠寶令人目不暇接，我們來到了玉的世界。
在雲南，我們雖然沒能去瀘沽湖、香格里拉、西雙版納、滇池、黑龍潭等地，但是，這些足以把雲南的美好留在我們的記憶中。再見，那粉紅色的三角梅，那隻刺雲天的桉樹；再見，胖金妹、金花、阿詩瑪，美麗的雪山和麗江古城；再見，聳立在我心中的三塔和美麗的石林；再見，七彩雲南。今生能與你謀面，是我的榮幸，我要說，看到了你足矣。
再見，美麗的春城，我還會來看你。[1]
作者簡介
李國，筆名李果。遷安市作協副主席。中國小說學會、散文學會、報告文學學會、河北省作家協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