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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瓚(1301年-1374年),字元鎮,一字玄瑛,號雲林、幻霞生、荊蠻民、風月主人、蕭閒仙卿。江浙行省無錫州(今江蘇省無錫市)人。元代詩人畫家書法家、茶人,倪瓚是「元四家」之一,也是元代南宗山水畫的代表畫家,其作品以紙本水墨為主,間用淡色。前景中的樹木和空白處的楷書題款幾乎成了倪瓚個人的符號。

生平

倪瓚家本富有,收藏圖書文物甚多,末農民起義,社會動亂,他變賣田產,疏散財物,歸隱泛舟五湖,達20年之久,研究佛學,後來又入全真教出家。多交遊博學多才之士,曾向黃公望請教繪畫,並經常和王蒙切磋。後世將他和黃公望、王蒙、吳鎮並稱為「元四家」,時代受到董其昌等人推崇,常將他置於其他三人之上。

倪瓚有潔癖傾向,例如「庭前有樹,旦夕汲水揩洗,竟至槁死。」、「拾敗葉上有積垢似啖痕以塞責。倪掩鼻閉目,令持棄三里外」。僕人每日外出打水時,「日汲兩擔,前桶以飲,後桶以濯」,擔心僕人擔水時放屁,所以只用前桶水煎茶,後桶水僅用於洗腳。[1]晚年因事入獄,又因潔癖得罪獄卒,或「鎖之溺器側」,出獄後,倪瓚「憤哽竟成脾泄」,[2]後「因染痢,穢不可聞」,洪武七年(1374年)病死。[3]一說「為太祖投溷廁中死」,但不可信。[4]

繪畫

畫風

倪瓚善畫水墨山水畫,元朝, 創造「折帶皴」,是平遠畫法的典型,取材於太湖一帶平原風景,其畫蕭瑟幽寂,寒林淺水,不見人蹤,畫出他傷時感事的心情。倪瓚以這種空曠而遼遠的太湖意境征服了畫壇,以致後世常有「太湖屬於倪雲林」之說。[5]

倪瓚的畫「似嫩而蒼」,簡中寓繁,小中見大,外落寞而內蘊激情。他也善畫墨竹,風格「遒逸」,瘦勁開張。畫中題詠很多。他的畫由於簡練,多年來偽作甚多,但不容易仿出他的蕭條淡泊的氣質。

倪瓚的繪畫屬於宋代興起的「文人畫」——通過主觀的描繪表達更多的作者自身情懷,進入「有我之境」(李澤厚語)。他將自己的畫法風格和追求總結成「逸氣」一語, 可以說是中國畫「筆墨」一說的最好代表。

畫作

倪瓚作品有:《江岸望山圖》、《竹樹野石圖》、《溪山圖》、《六君子圖》、《水竹居圖》、《松林亭子圖》、《獅子林圖》卷、《西林禪室圖》、《幽寒松圖》、《秋林山色圖》、《春雨新篁圖》、《小山竹樹圖》、《容膝齋圖》、《修竹圖》、《紫蘭山房圖》、《梧竹秀石圖》、《新雁題詩圖》等。

書法

倪雲林的書法並不顯,其小楷,風格清婉妍潤,簡淡悠遠;大字如《淡室詩軸》,用筆爽峻蒼健。和畫作同樣體現了其高逸之氣。徐渭說:「瓚書從隸入,輒在鍾元常《薦季直表》中奪舍投胎,古而媚,密而疏。」[6]董其昌認為:「倪從畫悟書,因得清灑。人謂倪書有《黃庭》遺意,此論未公。倪自作一種調度,如啖橄欖,時有清律頰耳。」[7]

逸事

倪是古怪之人,有客來訪時「見其言貌粗率,大怒,掌其頰」、倪瓚好飲茶,特製「清泉白石茶」[8]趙行恕慕名而來,倪用此等好茶來招待他。趙行恕卻覺得此茶不怎樣。倪生氣道:「吾以子為王孫,故出此品,乃略不知風味,真俗物也。」遂與之絕交。

倪氏不僅善畫,更窮治饌羞,其發明之「雲林鵝」爲清代袁枚所推崇,[9]至今已爲無錫名菜之一。

注釋

  1. 王錡《寓圃雜記·雲林遺事》
  2. 王錡《寓圃雜記·雲林遺事》:「元鎮因香被執,囚於有司,每傳食,命獄卒舉案齊眉。卒問其故,不答。旁曰:『恐汝唾沫及飯耳。』卒怒,鎖之溺器側。眾雖為祈免,憤哽竟成脾泄。」
  3. 周南老撰《元處士雲林先生墓志銘》:「洪武甲寅十一月十一日甲子以疾卒,享年七十有四。」王錡《寓圃雜記·雲林遺事》:「往游江陰,有習里夏氏舘之,所奉大不如意,因染痢,穢不可近,卒;夏以小棺葬於近地。」
  4. 王錡《寓圃雜記·雲林遺事》:「後人皆傳雲林為太祖投溷廁中死,盡惡其太潔而誣之也。」
  5. 楚默,《倪雲林研究》(百家出版社,2002年),頁14。
  6. 徐渭:《徐渭集》
  7. 董其昌:《畫禪室隨筆》
  8. 《雲林遺事》記載:「倪元鎮素好飲茶,在惠山中,用核桃,松子肉何真粉成小塊如石狀,置於茶中飲之,名曰清泉白石茶。」
  9. 袁枚,《隨園食單》羽族單。

外部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