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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神學(PPolitical Theology ),在宗教歷史中,政治神學是一個含義很廣的詞語,反映出人努力把宗教聯結上所處之政治環境,來謀求突破。但它在近代神學能廣受重視,則是60年代中期西德羅馬天主教神學家默茨(Metz790Metz , Johannes Baptist 默茨)的功勞,他接受這名詞,並且以它來指「新的政治神學」。很多人跟隨他,也有些人是用在較廣的意義上,指一種重視政治現實的神學。

神學家[1]指稱所有對神這個主題展開的研究或學說的專家。在基督教[2]於羅馬獲得勝利以後,神學一詞多被用以指稱基督教信仰觀的諸多理論。

較古的政治神學

奧古斯丁(Augustine171Augustine)引用斯多亞派(Stoicism1114Stoicism)的用法來批判當代羅馬的「公民宗教」,此等宗教專門使現存之政治體系可以合法化,甚至聖化(參《天主之城》,City of God,吳宗文譯,台灣商務,6:5~12)。但這種趨勢在基督教神學中也是有的,特別是該撒利亞的優西比烏(Eusebius425Eusebius of Caesarea)的「皇室神學」,先是歌頌君士坦丁,後是狄奧多西(Theodosius)的「基督教帝國」。就算是奧古斯丁之《天主之城》前部分也有這種意味,不過後半部就變得非政治化起來,引發出一種奧古斯丁傳統,就是把內在和屬靈的國度,與外面的政治現實分割開來;這種思想一直延伸到路德(Luther750Luther, Martin)的「兩個國度」的教義上。

公民宗教(Civil Religion289Civil Religion)的政治神學素來都是強盛的,甚至還得到馬其維利(Niccolo Machiavelli, 1469~1527,意大利政治家,主張權謀霸術)和霍布斯(Hobbes573Hobbes, Thomas)的贊同,斯密特(Carl Schmitt)更在20和30年代,以此來建立一種鼓勵德國民族主義的神學,大大助長了希特勒的野心,使它合法化。不過同一時期,彼得遜(Eric Peterson)卻指出這是「政治一神論」,是不對的,因為他扭曲了神學,利用它來服務政治的不義(參莫特曼,Moltmann804Moltmann, J●urgen 莫特曼, The Trinity and the Kingdom of God, London, 1981, pp. 192~200)。

默茨的新政治神學

默茨認為不單是「政治一神論」,大多數近代神學都需要修正。公民宗教的神學常把天國等同於政治體系,使教會招惹自啟蒙運動(Enlightenment404Enlightenment, the)以來便有的質詢,特別是黑格爾(Hegel543Hegel, Georg Wilhelm Friedrich 黑格爾)和馬克斯(Marx),說教會只是某種社會形式及權力架構的上層意識結構。從另一方面說,很多現代神學都有一種極端的私有化傾向,只知強調個人的、超越的和實存的,完全忽略了生活中屬社會的一部分,看慈善工作為純個人的事情,把宗教完全集中在「我─你」關係〔『I-Thou』;參布伯(Buber236Buber, Martin)〕,信仰則變為「個人無時間性的決定」。無可置疑的,這對政治是有一定的影響,因為基督徒對現況若不是無暇顧及,就是完全默許了。

因此對默茨來說,「政治神學最基本的任務,就是改變神學,不要只着重個人的問題」(Theology of The World, London, 1969 , p. 110)。這不是說我們不必理會新約信息對個人的意義,事實上默茨認為,教會第一個「重要的釋放功能」,就是「保護個人,以免他們被視為物質與工具,只用來建立一種完全合理化的未來科技世界」(p. 118)。但政治神學強調,新約一切論到上帝國(Kingdom of God685Kingdom of God 上帝國)的應許,就如自由、平安、公義、復和等,「不能完全變成是私有的事情,……只根據個人對自由和平安的渴求,而將它們完全內化及屬靈化。它們必須是在真實的政治環境下使人自由,一方面投入這政治環境,另一方面卻能自由地批判它」(『Political Theology', SM, New York, 1970 , vol. 5, p. 36)。

默茨在他好幾本書中都申述這句重要的話︰「所謂神學的釋經問題,其實不是系統神學與歷史神學之關係的問題,也不是教義與歷史之關係的問題,而是理論與實際行動(Praxis950Praxis and Orthopraxis 實際行動與正確行動),或說是信仰了解與社會行動之關係的問題」(1969, p. 112; 1970 , pp. 35~6 ; Faith in History and Society, London, 1980, p. 52)。我們必須承認,聖經是關心這問題的;就如耶穌與當代社會的宗教及政治領袖在道德問題上起衝突,祂的十字架是在公眾地方被豎立起來;祂又呼召教會出來,目的就是要為那末世的信息作見證,要面對政治的世界。

教會是社會中一個組織,有一連串批判及釋放的職責︰首先,要關顧個人,特別是那些在非個人化的科技下,只為富人謀福利的受害者;第二,我們必須傳遞一個信息,人的將來在乎神;第三,愛的社會意義乃是把公義和平安帶給所有人,在某種極端情況下,甚至要呼召人起來革命,為現存建制下之受害者站起來;第四,改變自己的看法,接受內部對自己領袖的批判(這特別是天主教的一個問題),歡迎外來的真理,和預備與政治權力對衡。

其他政治神學

默茨的思想幫助構成當代神學一個廣受認同的趨勢,以下是一些共同點︰一、拒絕早期認信神學中過強的宗派因素。二、反對實存神學過度重視個人的決定。三、關注信仰怎樣改變社會現況,又怎樣為它所影響,亦即是「實際行動」的問題;這是一個馬克斯的概念,指出在改變社會的努力中,理論與實踐是互為表里的。默茨更主張「正確行動」('orthopraxis』)的重要,而不僅是正確信仰,即是所有好的神學都是以行動為目標的;這個用語為默茨所推廣應用。四、強調福音基本上是「公眾」的,因為基督教不是一些私有的事件,乃是關乎一個挑戰一切社會秩序的新群體。五、批判及反對現今大部分的社會建制,和教會的制度化。這是要按社會哲學家哈巴瑪斯(Ju/rgen Habermas)的意思來了解的,他說,教會不能假裝中立,或是不含價值取向;相反地,她對未來的改變採取開放的態度,並為更公義的社會關係委身。六、在好的神學中,政治是具有中介的角色,透過參與政治活動,我們可以把基督教信仰表明出來。

屬於上述綱領的神學家實在非常多,不僅是黑人神學(Black Theology220Black Theology)、解放神學(Liberation Theology724Liberation Theology)、革命神學(Revolution, Theology of1021Revolution, Theology of),大多數的非洲基督教神學(African Christian Theology109African Christian Theology)、亞洲基督教神學(Asian Christian Theology162Asian Christian Theology)、印度基督教神學(Indian Christian Theology624Indian Christian Theology)和婦解神學(Feminist Theology458Feminist Theology),也有很多在基要神學(Fundamental Theology488Fundamental Theology)範圍內工作的亦屬此類;此外,關心凡俗化運動(Secularization1067Secularization)、貧窮(Poverty944Poverty and Wealth)、馬克斯主義與基督教(Marxism and Christianity771Marxism and Christianity)等問題的神學家亦如此。這方面的討論有不少很有價值,可參費阿羅《戰鬥型的福音》(Alfredo Fierro, The Militant Gospel, London, 1977);肯爾,《政治神學讀本》(Alistair Kee , Reader in Political Theology, London, 1974)及《政治神學的範圍》(Scope of Political Theology, London, 1978)。此外,值得注意的專着有安伯拉及哈斯林編,《先知的議程︰英國的政治神學》(Rex Ambler and David Haslam, eds., Towards a Political Theology for Britain, London, 1980)。

第三世界亦出了好些出色的政治神學家,如斯里蘭卡的巴拉蘇利依亞的《人間神學》(Tissa Balasuryia, Planetary Theology, London, 1984);薩爾瓦多的蘇邊奴的《真窮人教會》(Jon Sobrino, The True Church of the Poor, London, 1985);南非教會的布衣薩,《黑人與改革》(Alan Boesak, Black and Reformed, New York, 1985),與此有關的是《契機文獻》(The Kairos Document, London, 1985),這是基督徒參與反種族隔離的一份重要文獻。他們分辨真實的「先知神學」和「國家神學」〔他們以此詞指公民神學(參上)〕,以及為默茨批評的「教會神學」或說「中產神學」(參The Emergent Church, London, 1981,及其上述書目)。

參考文獻

  1. 神學家是什麼意思?宗教中的科學家?,第一星座網,2016-05-13
  2. 基督教的主要聖禮和節日,中國新聞網,2010-1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