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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會寧的野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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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會寧的野山花》中國當代作家楊進榮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故鄉會寧的野山花

山花,是上蒼對自然界的恩典。祖國幅員遼闊,地貌複雜,江河湖海,高山平原濕地山地不一,造成了物種的紛繁複雜。生物的多樣性,琳琅了我們的眼球,豐盛了我們的餐飲,涵養了我們的心靈美化了我們的環境

我的故鄉會寧地處黃土高原和青藏高原及內蒙古高原的包角之地,深居內陸,崇山包圍,十年九旱,地瘠民窮。先天不足的自然環境,並沒能阻擋生命的延續,人類的繁衍生息。青年時代,登臨故鄉險山峻岭,總有一種疑惑囚居心頭:這樣閉塞、靠天吃飯的地方,先民們為何屢受磨難,還要不遺餘力,長途跋涉在此定居?揣測不外乎這幾重因素:宋金時代,守疆屯墾的需要,硬指標,不來不行;戰亂年代和土匪橫行年月,為求一隅,尋得安寧的現實所迫;富庶之地,無地民眾,趁本地地廣人稀,為覓聊生的幾畝薄田而遷移至此。

除此,沒有更充足的理由,證明這裡有如此多的人,幽居數代仍然代際相傳,生存發展到今天。

物人相益,和光同塵。故鄉的山花如故鄉的人,旱不死,凍不滅,稍有點雨水,它們便盎綠在山坡溝底,田間地埂;故鄉的人似故鄉的山花,窮不移志,富不傲嬌,用忠孝思想,悌結傳承,侍老育幼,供給了那麼多寒門大學生!

推物及人,我對故鄉的山花熱愛有加,視每一種每一株皆如我的生命。他們就是我的父母兄妹,遠親近鄰;他們就是走了的爺爺奶奶、叔叔阿姨。是沉睡在山鄉人皺紋里的笑,也是走掉的人盛在孟婆碗底的隔岸花。

蒲公英

蒲公英在故鄉隨處可見,且是春季餐桌上的一道涼菜美味。它黃靚的花,盛開時前赴後繼,爭先恐後。花謝之後,毛絨絨的降落傘,像藍色海洋上潛游的魚兒在陰沉天吐出的小氣泡。小風徐來,飄渺輕盪,只為前世的約定,為生的明天覓找一處落不錯的地方。它可入藥,能吸濃血。外貼治療瘡顆,內服利肝益膽。多麼天旱,它都能用一丁點的黃,點燃生命的燈光,曠野山川上寄託,烈日寒霜中倔犟。

苦 苣

苦苣是故鄉漿水缸里的尤物,春夏碟盤中的精美涼菜一道。春風剛到,它便急不可待地探出頭來,感受第一縷春風捎來的愛意,第一滴春雨送來的可人。三四個葉瓣,挖帶兩寸嫩嫩胖胖的白根。在清水盆里淘洗幾次,放開水鍋中焯煮四五分鐘,撈在盆中,伴以蒜泥,佐以辣麵子、食鹽,滾燙的清油在其上一潑,攪拌均勻,那種略帶苦味的淳香令人久吃不厭。苦苣有甜苦苣和苦苦苣(麻苦苣)兩種,甜的口感好,但你吃慣了苦苦苣,甜的卻沒有你想要的味道。它可為藥,瀉火消炎,清心明目。亦能入茶,清熱醒神,利尿通便。苦苣能鮮吃,也可曬乾在冬季榨煮吃。用它做成的漿水,養育了山鄉人數代,至今山鄉人回味漿水,都會說苦苣酸菜漿水吃起來最香最好。它生命的張力和頑強,沒有幾種野花能和它比擬。兩年大旱,別的野花蹤跡難見,唯獨它長成麻錢般大小,還能在明晃晃的太陽強光下,孤獨地生長。留一點根就能衍生。挖地挖不沒,翻地翻不絕!長遭刧扼,久修成佛!

薊 草

薊草,故鄉人叫它馬大爺或馬刺蓋。一般生長在溝渠埂畔。它有大小薊之分,西部旱塬,小薊居多。雨水廣的年份,它能長出一兩米高的偉岸身材。天生會保護自己的旱塬寵兒,周身和葉邊都長滿小刺,赤手嫩舌大都不敢接近拔吃。唯獨牛是例外。物界都有對手,生者皆有冤孽。牛遇薊草,是福星高照,沒有野草的荒山禿嶺上,偶遇它,牛的長舌一卷,仿佛不知刺扎有疼痛一說。薊草逢牛,就是今生躲避不過的劫難。它在烈日下受烤刑,在牛舌下留鬚根。然後它重新發芽,活成一種旁若無人的樣子,把藍色的花兒開滿枝杈。它的徑葉搗爛貼敷可消腫,根須挖出洗淨燉排骨,增味提香潤口。久悟得道,旱地一絕。

喇叭花

故鄉的喇叭花,也叫古枝蔓花。它腑着在地面上,有白粉花色兩種。生在野坡上的少,長在莊稼地里的多。在莊稼地里,它依附在糧食的杆莖上,農人十分討厭。不知因甚為何,越是莊稼長勢不好的地方,嗽叭花長的越旺盛。它和小麥等纏繞在一起,莊稼收割起來相當吃力費勁。糧食瘠薄,需要手拔時,一不小心,滋溜一聲,手會被喇叭花的粗老莖杆劃破。喇叭花是家畜和野生食草動物喜歡吃的新鮮野草。

狼毒花

狼毒花在故鄉人們把它叫狗蹄子花。小的時候,它在故鄉的山坡上,密布地隨處可見。近幾年,它少了,要拍攝一朵狼毒花,得花費半天工夫。探究它稀有的原因,有的人說,主要是多年前,人為挖采,有的人說,它的滅絕是自然輪迴。它的根系很長,適宜旱塬生長。根部顏色金黃髮亮,有劇毒。一般動物不吃,天敵很少。小時候,我們上放學,經過李寨峴口,都要在後川護山上,拔一把狼毒花,狼毒花在手上抖一抖,就會抖下針尖般大小的生物在手掌上跑動。誰抖到的多,誰的運氣就好。雖然這是訛傳,但我們幾乎在它的花期,每天都會那樣干着。良苦用心,也沒能保全它的山花爛漫。生命有定數,物我皆亦然。

決明子

故鄉人把決明子叫野狐豌豆。奶綠色的葉莖,長得不緊不慢。沒有的曠地,一苗難尋。該有的狹窄處,成簇連片。莖頂開黃色小花,花呈三瓣狀,花期較長。可能是苦澀的原因,野蜂蝶蛾都不會在它的花蕊中吸采。牛羊可以吃光它們周邊的其它野草,但對絕明子的花枝招展充耳不聞,熟視無睹。這不知它是積了何等陰德,才有這麼大的福報!生命在不疼不癢中延續,花朵在不受傷害的環境中盛開?生屬自己,死因自然。

野菊花

故鄉人把它叫洋菊花。追溯查源,故鄉的先人們並沒有把它叫錯。它的視籍在非洲,歷經千辛萬苦,絲綢之路開通後,駱駝客延途播撒,奢望在光山荒涼處,有生動和駱駝可食的嫩草誕生。

洋菊花,是故鄉最易見到的野花。豐水年,地力好之地,它長的蓬鬆碩大,莖杆有筷子粗細,全身的莖首都開滿白色或淺藍色的花朵。山坡野窪,它長地不是那麼落落大方,蜷縮一團,葉小花小莖短,如一位失去娘親的孩子。洋菊花是一年生的草本植物。所以它最懂延續生命的迫不及待。雨貴如油的年頭,一場雨,它們就能怒放生命,不光身子長的奇快,而且花朵開的匆匆忙忙。把根留住是它們的使命,這點它在我故鄉的干瘠土地上,用行動回答的最為乾脆!洋菊花有藥用價值,但在貧窮的年代,更多的人鏟挖回來,就是當做燒水做飯的柴。

我的故鄉野花不多,還有幾種就不再述贅。它們在故鄉的崇山峻岭中,旱也活着,凍也活着。不懼艱難地生,不畏困苦地活。這種精神不正是故鄉人安貧樂道、憨厚仁慈的象徵

愛故鄉的山花,更愛故鄉朴真頑強的人民![1]

作者簡介

楊進榮,曾用名綠雲、羅巴、走天涯、西北星,隴上田園詩人,作家,中國傳統文化的愛好者和鄉土文化的資深研究者。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