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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油燈的亮光(胡天曙)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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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油燈的亮光》中國當代作家胡天曙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煤油燈的亮光

煤油燈,一盞年代的亮光,瑩麗在遙遠的歲月里。

小村莊,椰林獵獵,翠竹叢叢。小村莊,從遠古刀耕火種的圖案走來,照明的工具,依次是,火把,煤油燈,蠟燭,電燈等等。光亮,給人類帶來光明和希望,以及詩意的生活。

中夏時節,稻禾剛剛割完,田野顯得一片清寂,麻雀嘰嘰,群群飛落田野,揀拾遺落穀粒,以飽食為生,揀拾它們生活的樂趣。夜晚,山風輕吹,林月初升,揮灑着溶溶迷人的銀輝。萬籟俱寂,夏蟲操琴。勞累了一天的村人,在狺狺的犬吠中,睡入夢鄉,在夢中放飛一曲豐收之歌。此時,母親,坐在矮小的方凳上,捋一捋額前銀白的髮絲,兩眼專注,一針一線,縫補家人的衣服。小煤油燈,豆大的燈芯,燃亮着黃色的光芒,一閃一閃的,歡快輕歌,陪伴着主人的不眠之夜。第二天早晨,年幼的弟弟,吃過幾塊熟紅薯,喝了兩口稀飯水,穿着母親昨夜縫好的舊衣服,蹦蹦跳跳地去上學去。母親已收布籃,放好煤油燈,眼裡布着幾條血絲,慈祥的目光,望着孩子遠去的背影,含頷微笑。

每日清晨,家雞啼鳴第二輪後,母親就早早起床,又在昏黃的小煤油燈下,砍剁半枯老的番薯藤,用來飼養家豬。嘭嘭,嘭嘭,砍剁豬菜的聲響,在寂靜的山村,顯得格外刺耳,格外動聽。豬菜剁好後,母親站起,把小小的煤油燈提在手裡,放在灶前固定的位置上,右手挑起燈芯,慢慢增加煤油燈的亮度。母親把剁碎的豬菜,以簸箕舀起,倒進大煮鍋里,再加大量井水,煮豬食。而後,母親刷淨另一口大鍋,把洗好的大米倒進來,加入少許的番薯干,煮好一家人的半天番薯稀飯。東邊天際發白,太陽露出紅臉,鳥兒高歌綠樹枝頭,村里隱隱聽到有人走動的腳步聲,狗叫的聲音。天空漸漸大亮,草屋中的母親,把煤油燈從小磚台拿下,吹滅燈芯,以舊布抹淨燈身,放回原處。小煤油燈,伴着母親寂靜的清晨,照亮着母親劬勞的身影,輕唱一家人的歡歌。母親養的家豬,一年出欄一次。家豬耳尖身長,痩肉多,肉質好,在鄉村小市場出售,頗受青睞。家豬肉賣後,一家人樂呵呵的,吃着香香的豬下水(豬雜)賣豬肉的錢,讓家人換上新的衣服。每年大年三十清晨,父親宰殺小家豬,一家人,吃着肥香的豬肉,美滋滋的過個祥和快樂的春節。當然,家人不會忘記,在煤油燈下,母親揮舞砍刀,砍剁豬菜的身影,那汗涔涔的臉龐,那痩痩的雙手,那布滿滄桑的眼睛……

夜之天空,湛黑邃遠,少年的時光,在瑩麗的星空中,閃爍着快樂和探索未來的光芒。那時,入學讀書,求知慾特別旺盛。白天,老師布置的作業,課堂上未能完成,課後則把作業拿回家,繼續完成。家是茅草屋,我在堂前搬來木桌木凳,坐着,鋪開學習資料,做練習。有時,為了安靜,我搬到茅草屋後,完成功課。家裡欲建瓦房,屋前堆有幾十條木料,這是父親上山一根一根砍好,在幾公里外的山腳下,用肩膀扛回來的。放學回家後,我在長條木堆後面,把作業練習一題一題來完成。又是漆黑的夜晚,古老的山村,寂寂如詩。沒有電燈,沒有電視娛樂,村人已早早人眠。東邊,是大伯的家,已建起三間新的瓦房,我暫時寄居其家。我居住的,為南側一間。中間的,為來農村做工作隊姓黃的居住。我在瓦屋裡,一題一題地啃完。有時晚上,沒有晚修,在煤油燈下,我坐在簡陋的木桌前,一字一詞寫好作文,一個公式,幾次計算,完成一道一道數學題。渴了,喝幾口母親用大黑鍋煮沸的開水;餓了,啃一塊熟番薯和香山玉米。屋中的小煤油燈亮着,歡樂地跳着,我揉着微微發痛的眼睛,翻看課本內容,動動筆。此時,窗外寂寂,四周漆黑,有時會聽到貓頭鷹的叫聲,哇哇,哇哇,有人死啦(家鄉人認為,夜間的貓頭鷹鳴叫,是給各地親戚報喪的,如啼鳴三聲,那是近親的人去世的)貓頭鷹的叫聲觸動夜細細的神經,也讓我恐怖莫名。屋裡的煤油燈,燈光瑩瑩,似乎洞穿黑夜之猙獰,給我鎮靜,給我安慰,給我溫暖,給我信心。不久,做完功課,我收拾好作業本,吹滅了煤油燈,伸伸懶腰,打了呵久,爬上簡易的木床,帶着疲憊,帶着未來美好的夢,酣然入眠。伯父家的瓦屋剛剛建好,尚未全部裝修,大客廳與側房的小門,掛着薄薄的布簾,以為擋物。煤油燈,燈光淡淡,細細的聲響,傳遞着我不眠之夜之奮攻學業之辛勤,也輕輕驚動了黃伯伯的睡眠。後來,黃伯伯把此事,跟大伯和我父親說,這孩子將來是有出息的,聽之,我不以為然。第二天,雞叫三輪,我趕緊起床,劃亮一根火柴,點燃煤油燈,把昨天未完成的作業做完。天剛剛亮,我把煤油燈吹滅,放好在不易碰到的牆角邊。我走回到茅屋家中,刷好牙,端來大飯碗,啃着蘿蔔乾,喝着母親煮好的番薯稀飯,而後,背着書包,上學去。

上世紀八十年代,家家戶戶建起瓦屋,代替了世代居住的茅草屋,村人逐漸用上電燈。村村通電,有了電,多方便,電的用處說不完。白天,可聽到逢逢唰唰的聲響;夜晚,在瑩亮的電燈燈光下,鄧麗君的纏綿愛情張明敏的愛國激情,聲聲悅耳,聲聲醉人。收錄機和音響箱的出現,各種唱碟的閃亮登場,打破古老沉寂的小山村。電燈,各村各戶的普及用電,黑夜,靜靜的小山村,睡在暖暖溫馨的燈光中。從此,小煤燈,那矮矮的身姿,漸漸淡淡出了人們的視線。在農村,每年的除夕之夜,家人拿出小煤燈,點亮,在飯桌上,擺出幾隻小碗小碟,夾上幾片小肉塊,倒進幾滴米酒,為先人回家過年享用之酒菜(此習俗,代代相傳,年年沿用。)。小煤燈,守夜,陪着先人過年。大年初四,凌晨四時,村人點響爆竹,提着年裡消費的垃圾物,邊走邊喊,又把先人送他們應該去的地方。小煤燈,完成使命後,又回到它居住的腳落里,等候着主人的隨時使用。

煤油燈,現在已經少用。煤油燈,矮小的燈座,細細的燈芯,照亮了母親慈祥的臉龐,燃亮我年少時求知若渴之火,在我記憶的河岸,瑩瑩如歌。 [1]

作者簡介

胡天曙系中國少數民族作家學會會員、海南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中國詩歌學會會員、中華詩詞學會會員、中國楹聯學會會員等。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