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歡迎當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實資料,洗刷冤屈,終結網路霸凌。

雞窩情結(張慶傑)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前往: 導覽搜尋
​​雞窩情結‍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雞窩情結‍》中國當代作家張慶傑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雞窩情結‍

現在想起來,就憋不住地樂,那個一身是土的女娃娃。

那個時候,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沒有手機,更沒有QQ和微信,甚至沒有電。可以說那是一個窮的叮噹亂響的年代。可是卻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我們的童年,過的就像水裡的游魚,天上的飛鳥那樣自由自在,生動有趣兒。我想讓九零後的年輕人猜一下,我小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是什麼?你們就是搜遍了朋友圈也找不到。你們一定猜不到,因為你們沒見過。呵呵,那就站穩了,我怕說出來會晃着你們。準備好了,我可就說了,那時我最愛幹的事情就是爬雞窩,趴在雞窩上,扒拉着裡邊的麥秸草,看看我們家的老母雞有沒有下雞蛋。

那時候我最愛聽的也是雞叫。每天就是在炕上玩或偎在媽媽懷裡,那對靈敏的小耳朵也會聽着院子裡有沒有雞叫的聲音。我覺得雞真是個可愛的動物,每天都能下蛋給我吃,而且下了蛋每次都要「咯咯噠,咯咯噠」地紅臉火勢地跑來告訴我,好像怕我落下拾雞蛋似的。那時候我也很少看見「錢」這個東西。每次家門口,來了賣老豆腐的,母親都是從雞蛋筐子裡挑出一個雞蛋,母親不是小氣人,每次挑雞蛋,不像對門的奶奶總是挑最小的給人家換。母親挑的雞蛋,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因為最大的,可能是雙黃蛋,要留給她心愛的乖女兒吃;最小的,母親也是不給外人的,怕虧着人家,生意人也不容易。所以母親每次都挑適中的。換老豆腐都是論個兒換,一個雞蛋就能換一碗老豆腐。一說到碗,我就又想起一個事,對門的奶奶不但雞蛋挑小的,而且端碗都是端家裡的大海碗,每次總叨叨着讓賣老豆腐的使勁兒往裡裝,好像每次都鬧得不愉快,但我又每次會看見她轉過身去偷着樂。那時候老豆腐是好菜,雞蛋也都是省給老人和娃娃吃,只有來了客人或者忙田裡的活實在勞累時,才炒點雞蛋,換碗老豆腐改善生活。母親和父親是從來捨不得吃雞蛋的。若是家裡養得那群雞肯幹活,愛下蛋,孩子吃不了了,母親就會把這些雞蛋攢起來換些錢補貼家用,打油買鹽,置辦點兒生活用品。因為父親那點微薄的工資,花起來總是捉禁見肘。

雞窩的搭建也很科學,就像一個二層小樓,相比之下,只是過於簡單了草了,那是真正的豆腐渣工程。但對於那些雞來說,是一個非常舒適的安樂窩。雞窩通常用材非常簡單,父親每次都是撿一些亂磚頭,壘起來做雞窩的根基,然後上邊用麥秸草和土,和成泥往高處垛,其中有一隻雞多高的時候,橫着搭幾根稀疏的木棍,好讓雞睡眠時站在上邊既乾淨又不潮濕。雞窩的頂子也是院子裡砍伐的一些粗樹枝,但得挑一些能禁得住人們上去踩的木棍。因為雞窩通常搭建在院牆下,每次上房乘涼或者曬糧食都要從雞窩踩着上去的。當搭第二層時,就簡單多了,只要搭兩三個格子洞就可以了,那是母雞們下蛋的地方,一般都要在窩裡蓄一些麥秸草,這樣既軟和又溫暖。雞窩雖然不高,但對於五、六 歲的我去拾雞蛋,還是有一定困難的。每次我踮起腳尖兒都很難摸着,還得使勁兒往上一竄,大半兒身子趴在雞窩上,小手才能抓到那個還帶着母雞體溫的雞蛋,溫乎的感覺,甚是舒服。看着手裡的雞蛋,我總是高興得兩眼放光,好像是我幹了一件驕傲的事,像風一樣地跑着喊着去告訴媽媽。但每次母親高興地接過雞蛋的同時,還要耐心地為我抖落那一身的塵土。

其實對雞窩的喜愛,不只是因為我愛吃雞蛋,還因為屋後鄰居嬸嬸家那棵大棗樹,碩大的樹枝,恰好搭在我們家的屋頂上。因為我們自家的院裡沒有棗樹,對棗的渴望卻越是強烈。要想摘到子,必須從雞窩爬上去。對鄰家的棗樹我早已垂涎三尺,朝思暮想。只是礙於母親的家教很嚴,不敢輕舉妄動。母親管我們,就像想當年部隊的紀律一樣嚴,不許拿人家一針一線,喜歡什麼就告訴她,母親會儘量滿足我們的願望。 但是孩子的調皮是天性,只要母親已下田,我和弟弟還有幾個小夥伴,就開始合議做點什麼,沒人管着的感覺就是爽。大人們不讓做什麼,我們就偏去做什麼。瞅着左鄰右舍都鎖了門,就拿着長竹竿,東掃一下,西打一下,只要巷子裡棗樹搭在外邊能夠得到的樹枝,都被打得七零八落,巷子裡落滿了大青棗和綠樹葉。最後,就只剩下後鄰居家的棗樹沒動,那個杆子是用不上了,於是我們挨個爬上雞窩,攀上院牆,再爬上房檐,這樣就到了屋頂,把搭在我家棗樹枝上的大青棗摘了個精光。這樣上下來回折騰幾趟,結果是院牆被我們爬得又光又亮,就連粘在我們身上的土,也被磨亮了。一個個臉上,身上都和土猴子似的。摘了這麼多棗,我們平時空空的衣兜,都裝得圓鼓鼓的。然後把裝不下的棗子都藏在了柴禾垛里。其實,棗子不紅的時候,澀澀的,一點都不好吃。好像孩子們也沒事做,只是為了遭一回,為了嘗一下沒人管着的滋味。你說是圖樂吧?又都提心弔膽的,怕大人們回來打我們。每次糟了事,大點的孩子是不會輕易露面的。只要大人們一回來,我們就都一窩蜂似的躲起來,藏進離家很遠的柴禾垛里,如果長久聽不到動靜,就先讓小的回家探探口風,看看是不是人家找上門來了,母親知不知道這些事,藏進柴禾垛的時間總是很漫長,這時候肚子還抗議,飢餓得咕咕直叫。怕歸怕,但最終沒能躲過母親的那頓打。因為我們身上的那些塵土,是抖不乾淨的,還有那雙做了虧心事的眼睛,戰戰兢兢的已經不打自招。母親嚴厲的教誨,讓我至今心有餘悸,不敢妄為。

現在回想一下,做的那些事情真的很荒唐。也不怪都說七歲八歲也嫌,還真是那麼回事。母親和鄰居們處得都很和睦,誰家有新鮮的東西,都會分着吃。因為我們家沒棗樹,左鄰右舍的棗,熟了以後都會給我們家送一大碗來,再說,只要棗子半紅,平時也會摘着吃的 。只是年幼調皮,才留下那麼多可笑的記憶。

雞窩的事情,在以後的歲月里,再也不會發生了。或許那個年代的真事,將會成為後來的傳說。現在雞窩已無處可尋,但關於雞窩的那份愛,卻會一直暖暖地壘在我的心裡。那裡有我歡樂的童年和父母的疼愛,以及父母艱難的年輕時代。再也回不去的老時光,就這樣飄渺進了歲月深處。小手抓雞蛋的餘溫,卻一直攥在了我的手心。 [1]

作者簡介

張慶傑 女 山東慶雲人,慶雲作協會員,德州市作協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