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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日​​尾聲(張文和)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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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日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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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日尾聲》中國當代作家張文和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新日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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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 聲

孟良崮戰役之後,我又隨華野大軍西出魯西南,進軍豫皖蘇,先後參加了淮海戰役、渡江戰役、上海戰役等重大戰役行動,後跟隨陳毅市長駐紮在大上海,直至解放了全中國。

國內硝煙漸漸散去,我正準備請假回家與劉闖完婚之際,突然接到上級調防的命令。我隨大部隊坐上北去的悶罐車,跑了也不知幾個晝夜。因為在悶罐車裡難辨晝夜,而為了封鎖消息,我們多是在夜晚才走出悶罐車活動活動,一直等到了目的地才知道到了東北的丹東,上級才傳達了赴朝「抗美援朝」的動員令。部隊也都換上了志願軍的標誌。

原來美帝國主義者為了破壞中國紅色政權的和平建設,見中國國內硝煙漸漸散去,就急急忙忙將戰火引向了我國邊境的鴨綠江邊,並不時派飛機侵犯我領空,轟炸我東北工業基地。根據朝鮮政府的請求,黨中央和毛主席作出了「抗美援朝、保家衛國」的重大歷史性決策。

中朝人民軍隊經過3年多的英勇拼殺,終於迫使美國在形勢更加不利的情況下,不得不於1953年7月27日,在板門店同中朝代表簽訂了《關於朝鮮軍事停戰的協定》。抗美援朝戰爭的勝利結束回國後,我才回家與劉闖舉行了遲來十年的婚禮。姊妹五個我為長,但卻是結婚最晚的一個。

之後不久我就響應黨和國家「第三次大裁軍」的號召,毅然依依不捨的告別了十餘年的軍旅生涯,轉業到垛莊任區委書記。

原垛莊區王區長認為是我搶占了原本應該由他接任的垛莊區委書記職務,因此處處與我過不去。

正巧在大煉鋼鐵運動中,在「燕禮堂」大院挖坑建土煉鋼爐之時,竟然在地下深處挖出了一壇銀元。這正好被那個王區長得以利用拿來做文章,污稱劉闖爹「私藏銀元」。他公開站出來說:「現在許多地方連富農都被徹底清算了,但咱們這裡的大地主竟然至今還沒受到清算,還住着好房子,種着好地,經營着代表資本主義的醬園子、酒店、油坊、百貨等店鋪,居然還藏了這麼多國家明令禁止私人持有的銀元。什麼原因啊,是不是有人庇護的結果啊?」

我不得不公開解釋說:「劉家那些房子和地,都是當時政府為了照顧革命家庭和烈士家屬而給予的優待。也不是很多,只是比一般家庭略多一些而已。而劉家更多的房子和地都主動交給國家和集體了。至於那些醬園子、酒店、油坊、百貨等店鋪,按當時的政策也是允許經營的,況且現在也正在響應黨和國家的號召,積極參與公私合營,主動接受社會主義改造的過程中。而那些銀元,誰知道是哪朝哪代埋下的啊?在過去那長期戰亂,匪患橫行的年代,對大戶人家來說,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再說現在他們家裡人肯定也不知道啊,如果是他們埋藏的,為何不在挖地基之前就偷偷轉移了呢?」

我這些非常合情合理的解釋,在那個「以階級鬥爭為綱」的年代,自然沒有人會聽。不但沒能為劉闖爹解脫,而且還被那個王區長把我污衊為「喪失階級立場,公然包庇大地主」,並反映到了縣裡。我因此被扣上了「右傾機會主義」的大帽子而受到處分,只好回到了老家楊樹底村務農。那個王區長如願奪去了他認為原本就應該屬於他的區委書記的位子。

原來那個王區長之前也是軍人,因負傷才提前專業到地方的。因為他的腿有點撇,所以人送外號「王二撇子」。又因為他走路時腿一撇、身子就一晃蕩,因此也有人稱他為「王二晃蕩」。

這個「王二撇子」剛剛到地方時,不知道劉闖已經與我登記結婚。見劉闖長得漂亮,就挖空心思的與劉闖接觸套近乎,並想方設法的關照劉闖家。其實多留給劉闖家的那些田地、房屋以及醬園子、酒店、油坊、百貨店鋪等等,也是「王二撇子」積極主動的做了大量工作爭取的。他曾公開講:「燕翼堂」對革命貢獻非常大,理應得到關照和優待。他還時常找藉口到劉闖爹爹家看看,百般向劉闖爹爹獻殷勤。

然而,當有一天「王二撇子」恬不知恥的當面向劉闖表白時,才知道劉闖已經結婚了。但他不但沒有就此收斂,仍然死皮賴臉的糾纏劉闖。有一次確實有點過分了,劉闖忍無可忍就扇了他一記耳光。之後「王二撇子」對劉闖和劉闖家的態度就來了一個180度的大轉彎,處處給劉闖白眼,處處刁難劉闖和劉闖爹爹家。

直到後來「王二撇子」處心積慮的找到了那個所謂「私藏銀元」的機會,他就趁機借題發揮,一石多鳥,即如願奪取了他自以為原本就屬於他的區委書記的位子;也打擊了劉闖,撤了劉闖財糧助理的職,報了劉闖打他的那一記耳光之仇;又取消了原本是他積極爭取才給予劉闖爹爹家的那些優待。

「王二撇子」在「文革」期間更是飛黃騰達,牛氣沖天,通過造反派的扶持和簇擁,還真的奪了權,由「聯合派」在本縣的小頭目,一躍當上了相當於縣太爺的縣「革委會」主任。

那還了得!這在「文革」鬧的最火熱的時候,「革委會」主任那可是凌駕於黨和政府乃至法律之上的,所有大權都一人獨攬的,可以說是無法無天、他就是法、他就是天,真正握有生殺大權的土皇帝啊!據說他還乘着「嘎斯車」,模仿毛主席在縣一中的大操場上檢閱過紅衛兵和造反派呢,那可是真牛氣啊!還有一個老幹部當場就直接死於他的批鬥中。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後,黨中央決定實施撥亂反正政策。「王二撇子」被列為「文革三種人」(一指「文革」中造反起家的人,即緊跟林彪、江青兩個反革命集團,造反奪權,升了官,幹了壞事,情節嚴重的人;二指幫派思想嚴重的人,即竭力宣揚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的反動思想,拉幫結派幹壞事,粉碎「四人幫」以後,明里暗裡進行幫派活動的人;三指打砸搶分子,即誣陷迫害幹部、群眾,刑訊逼供,摧殘人身,情節嚴重的人,砸機關、搶檔案、破壞公私財物和文物的主要分子和幕後策劃者,策劃、組織、指揮武鬥造成嚴重後果的人),最終被開除了黨內外一切職務,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據說他難以適應一落千丈的境遇,入獄時間不長就死了,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直到「王二撇子」被判刑之後,人們才從對他的調查材料中真正了解到他那「反革命投機分子」的真實面目。

原來「王二撇子」家原本是一個富戶人家,按當時土改政策的劃分標準,其階級成分不是地主至少也是富農。然而由於其父是一個敗家的賭徒,很快就把土地輸的差不多了。為了減少吃飯的嘴,並讓大兒子參加了國民黨軍,後來跟着吳華文當了漢奸。八路軍來了之後,二兒子也就是這個「王二撇子」竟然參加了八路軍。後來在「大青山突圍」行動中因為跑的太急、慌不擇路而摔傷右腿,只好退伍來到了地方。善於投機的他最後竟然當上了垛莊區副區長。

到實行土改時,他家的土地已所剩無幾,只有少量好地勉強能維持一家人吃飯。「王二撇子」看土改已經勢在必行,他認真研究了土改政策,毅然決定讓其父把那僅有的、維持一家人吃飯的好地也賣了。就這樣在「王二撇子」的親手操作之下,他家不僅賣得了不少銀元,土改時他家的階級成分竟然劃成了貧農,並且還分到了更多更好的土地。

其實他家的地就賣給了「王二撇子」的姑姑家,即「四劉樓」地主劉月財家。「王二撇子」可把他姑姑家坑的不輕,不僅這次坑得了不少銀元,還在解放戰爭期間,因劉月財向國統區販賣糧食被解放軍查獲,「王二撇子」騙劉月財說:要保命你就給我一百個大洋,我保你不死。其實劉月財向國統區販賣糧食的事,就是「王二撇子」的妹妹在姑姑家當幫工發現,並告訴了「王二撇子」的。「王二撇子」因此還為妹妹爭取了不少舉報獎勵呢。

我回到老家楊樹底後,被大家推舉我大隊長,帶領大家艱苦奮鬥,整河治水,在楊樹底河的上游修建水庫,在下游疏通河道,築堤造田,並以「自留地」、「小菜園」的形式分給每家每戶,當年就獲得了大豐收,幫助村民度過了三年自然災害的困難時期,深得村民的擁護。老支部書記也主動讓權給我發展生產。

平反後我謝絕了任何職務安排,只要求負責幫助「恢復生產、整頓經濟」,干一些實實在在的發展生產、發展經濟之類的具體事務。

雖然沒有任何職務,但我對黨的感情和忠誠始終是矢志不渝的。即使在被他人誣陷,遭受到嚴重打擊和挫折,被下放回家務農期間,我仍然堅定的相信黨組織,決心永遠跟黨走,對黨的理想、信念和宗旨沒有絲毫的動搖,並自覺履行一個黨員「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帶領大家戰山斗地,改造環境,發展生產,發展經濟,改善人民的生活水平。

有人可能會問:「你為什麼有這麼高的覺悟?」

其實我的覺悟並不很高,我只是從做戰俘教育改造工作的實踐中,悟出了有一個樸素的道理:即從國民黨反動派失去民心、丟掉政權的教訓之中,深刻認識了「得民心者得天下」這一鐵律的偉大力量,因此更加增強了我「為人民服務」的自覺性。

我只是牢牢記得陳毅任上海市長之初對我們的教誨:「毛主席在黨的七屆二中全會上告誡我們:如果我們不能儘快恢復和發展生產事業,使工人和一般人民的生活不斷有所改善,那我們就不能維持政權,就站不住腳,就會失敗。我們是革命的隊伍,是為人民服務的隊伍,是讓勞苦大眾翻身做主人的隊伍。這不是嘴上說說而已的,必須有實際行動,必須抓經濟、抓生產、抓建設、抓市場穩定、抓民生改善,讓老百姓早日過上富足安康的生活。總之一句話,就是必須真心實意的為人民服務,為人民干實事,這樣人民才會信賴我們,支持我們。」

像我恩師劉德勝團長那樣的無數革命先烈血灑疆場,把寶貴的生命貢獻給了人民的解放事業。而我仍然活着,仍然能繼續為人民服務。「為人民服務,為人民干實事」,是我一生的最大理想和心愿,比比那些革命先烈,我有何不滿足的?

因此我始終堅信:我黨為人民服務的宗旨不會變,也不能變。只有牢記國民黨反動派及其腐朽的各個封建王朝失去民心、失去政權的教訓,切實遵循「得民心者得天下」的歷史鐵律,踏踏實實的為人民做實事,做好事,讓人民得實惠,享好處,就會贏得人民的擁護和支持,就會永葆黨的青春,牢牢掌握執政權,帶領全國人民實現民族復興的中國夢!

後 記

感謝父親留下的遺產——厚厚的一摞筆記。父親有點文化,又是偵察員出身,因而就養成了收集和積累資料的習慣。

說實話父親沒有給我們留下讓外人看來像樣的遺產,唯一比較值錢的就是一幢老舊不堪的土坯草房,現在已經幾乎坍塌了。原本有些許存款,但由於後來父親重病7、8年,差不多有一半的時間待在醫院裡,一開始地方政府還不給報銷,最後積蓄幾乎也花光了。

但外人所不知道的一筆遺產,在我們子女眼裡比金銀都貴重,那就是老人家從小就講給我們聽的,他所親身經歷的那些驚心動魄的戰鬥故事,以及被他視作寶貝,用防潮的牛皮紙包了好幾層,後來塑料布不稀罕了之後又用塑料布包上幾層,每年夏天還要拿到烈日下暴曬幾次的他那些筆記資料。

老人家還時不時的翻閱一下那些筆記資料,況且越是年老了越是喜歡翻閱。雖然後來視力很差了,但老人家還是喜歡戴上高度的老花鏡抽空翻閱一下,即使看不清,也要翻一番。特別是到臨終前的一段時間,經常還示意兒女們把這些寶貝拿到他跟前,讓他瞧一瞧。

我也經常讀老人家的這些東西,並曾經建議老人家:能不能送到孟良崮紀念館展覽。老人家堅決反對:我那點文化水平,弄的這些東西,除了我自己,誰也看不明白,不能拿出去丟人!

老人家記錄的那些筆記資料,一般人的確難以看明白。因為本來記得就比較凌亂,其間還有許多只有老人家自己能明白是什麼意思的特殊符號,再加時日久遠,紙質較差,底色變黃,字跡又變淡,且多是雙面寫的,更加模糊不清,看起來很費勁。

只有我能看明白這些東西。一是因為那裡面的故事我基本都聽老人家口述過,有的甚至不知聽過多少遍;二是因為老人家奉之為寶貝,經常說自己文化水平太低,不然這些東西完全可以寫成小說。老人家也喜歡看《紅日》小說,並總是自言自語的說:「我要是會寫,憑我手中的這些資料,肯定比《紅日》寫的更真實,更全面,更具體,更生動。」受老人家的感染,因此我看的也比較多,結合文字的前言後語和老人家的講述,有些不清楚的東西,包括那些特殊符號,我差不多也慢慢弄明白了其基本意思。

看多了我也覺得這些資料很有價值,有一次我無意中說了這麼一句話:「我能把這些整理成小說。」

不想老人家信以為真,一再要求我把這些資料整理成小說。之後一見面就問我:「小說寫了沒有啊?」

我總是說:「工作太忙了,這個需要很多時間的。」

老人家也很理解的說:「是啊,干好本職工作要緊。」

其實不僅是工作忙沒有時間寫,我更怕寫了找不到地方出版,或出版了沒有人願意看。

父親生前留下遺願,要求我把這些都記在腦子裡,待其過世後,把那些東西都給他帶走。他不願意讓別人看了笑話。我們尊重老人家的意見,全部給老人家帶走了。但是,那些故事的情節和景象,的的確確都記在了我的腦海里,其中一些比較重要的東西我還抽空記錄在了電腦里。

特別是退休在家閒來無事之後,這些故事情節和景象就時常像放電影一樣在我眼前飄來飄去,好似老人家在催促我把他們寫成小說。我想,現在基本也沒啥要緊的事幹了,再以工作忙推脫就對不起他老人家了,我從心裡也過意不去。雖然老人家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我仍然應該履行我的諾言,了卻老人家未了的心愿。

於是就有了這部粗製濫造的、不知能否合乎小說規範、不知能否稱得上「小說」的文稿。

由於本人的寫作水平有限,加之此前從未寫過小說,因此在創作初期也遇到了很大困難。特別是關於戰鬥場景的描寫,總覺得不到實地考察就很難把情節寫的真實、可信和生動。而要跋山涉水實地踏訪這麼多山地,的確覺得精力和體力都難以達到,因此曾一度想放棄。但每每想到那些革命老前輩不懼流血犧牲的獻身事跡和精神,就自我鼓勵一定要寫下去,一定要實地考察把故事寫真實了。只有這樣才能對得起革命老前輩們的犧牲和老人家的囑託和心愿。總之是對革命老前輩的敬仰激勵我最終完成了這部小說。

「正義之師天佑助」是父親親口說的。他說:「當我們進攻的大崮頂懸崖下面時,敵人占據崮頂有利地形,以密集的火力封鎖了所有可以登頂的通道。正當我們一籌莫展之時,老天突然送來滾滾烏雲和狂風暴雨,瞬間伸手不見五指。我們就是藉助老天及時送來的夜色掩護,才偷偷爬上崮頂消滅最後敵人的。正義之師天佑助啊!沒有老天的佑助,我們不知還要增加多少犧牲。」後來從父親經常講述和多處記錄的「廣大人民群眾踴躍參軍、擁軍、支前等事例」,我漸漸明白了父親的意思:這天不僅是「老天」,更是民眾之天、民心之天!

父親還留下了一份非常珍貴的遺產——一包軍功章和紀念章,自抗日戰爭,到解放戰爭,最後到抗美援朝戰爭。可惜的是在父親去世的兩年後,即2010年間,由於母親一人比較孤獨,就經常跟隨兒女居住。不想老人家裡遭到梁上君子光顧,把我母親留在家裡的、父親的那份珍貴遺產給取走了。

後來那位梁上君子被某派出所逮住了,派出所工作人員電話向我核實了家中被盜一事,我特別說明了被盜的那包軍功章和紀念章(其中包括一枚「抗日戰爭勝利60周年」金質紀念章),但後來就了無音訊了。我托人向那個派出所所長打聽了一下,也沒有打聽出個所以然來,是梁上君子沒有交代還是怎麼的,終究不得結果

我們非常珍惜這份遺產願意以高價回收。哪位君子若有保存,請與我聯繫,我們保證不會追究其來龍去脈,也不會報案。我的聯繫方式:18669315169或QQ912573880或微信18669315169。切盼。

今天是重陽節,代以紀念老人家吧。

本書已改編成電視連續劇劇本,希望有人能拍成電視劇與廣大觀眾見面,還希望有人能為陳毅元帥的《孟良崮大捷》譜曲,作為電視連續劇的主題歌。 [1]

作者簡介

張文和,山東省蒙陰縣人,中共黨員。

參考資料